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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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7280

辰正時刻,隨昭示朝議開始的鍾鳴一起,群臣列隊進入泰和殿等待朝議之始,進殿肅立卻見禦座之上良久不見延平帝身影,殿內本是最為嚴謹肅然之所,群臣雖未交頭接耳,互看一眼遞個眼神卻是有的。

陛xià得此頑疾已有半月,如今仍未見起色,耽誤國事實非幸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麵色虛白的延平帝在太監的攙扶下進殿入座,群臣行過跪拜之禮,賈任上前一步,朗聲道:“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已有年老的臣子皺了下眉,這公鴨嗓如此放大數倍實在難聽,聽了這十數年了還是覺得難以忍受。

朝議若無大事一般不會進行的太久,民生瑣碎之事皆在奏本之上平日便由帝王垂詢處理,若有異議便會在朝議之時提出,但延平帝身子有恙明顯希望早些退朝,尋常之事不會有人那麽沒有眼色提出來煩擾帝心。

此時卻見左列距禦座較近的前一人道:“陛xià龍體有恙,久不見好,實傷國祚,臣請陛xià早作決斷。”

延平帝還未出言,便聽右列一年老者諷道:“決斷,如何決斷?太子本無過,一句天象之說便將人逼去了太廟,爾等還將如何相逼?”

率先出言之人姓劉,年四十即位居參政知事,仕途順暢,頗得帝心,何曾被如此噎得下不來台過,登時麵皮紫漲,礙於大殿之上,陛xià麵前,不得作,隻恨恨道:“佟老這是何意?”

被稱為“佟老”那人冷笑一聲,笏板也不端了,閑閑垂在手邊:“何意?似爾等奸佞,興風攪雨,擾亂聖聽,闔該處死。”說完佟老身旁一人拉了他袍擺一下,提醒他莫與這反口複舌的小人糾纏不休,耽擱正事。

劉參政忽地一跪,滿麵冤屈對延平帝道:“臣對陛xià一片赤誠之心,還望陛xià明鑒。”

延平帝冷眼看著這一出鬧劇沒有說話,隻覺得頭頂穴位彈跳,疼得更厲害了。

佟老“哼”了一聲,手執笏板於胸前對延平帝道:“臣欲帶一人進殿,還望陛xià恩準。”

延平帝斜靠著禦座扶手,終於開口:“哦?佟老欲帶何人進殿?”

“辯璣先生。”

聞得此名殿內忽起小聲交談的嗡嗡之聲,連延平帝也驚得坐直了身子,一時卻未開口。

辯璣先生為先帝智囊,立國定疆居功至偉,自元和三十二年隱退至今,久未出現,此時現身理當立時請進,以國士之禮相待,但如今正處於廢黜那孽子的關鍵時期,先生此時出現必有蹊蹺,事已至此,無可轉圜,絕不能因為一個久未現世的先帝器重的謀臣便壞了大事。

想畢延平帝清了清嗓子道:“朕此刻身子不適,先行退朝,請先生移步往宣德殿一見。”

佟老自然不能答應,正要出聲反對,便聽一聲自外向內傳入:“草民無禮,實有幾言不吐不快,還請陛xià寬恕。”

眾人便見一須皆白之人逆光而入,手中高舉一物,待走近些,眼尖之人看清驚呼道:“先帝遺詔。”

一時群臣皆跪伏,延平帝也自禦座起身,盯著老者目含審視。

這個老狐狸,都消失這麽多年了,如今出現還拿著先帝遺詔意欲何為。

老者微微含笑,先對延平帝行了半禮:“草民手執聖物,不能行禮還請陛xià恕罪。”

延平帝勉強一笑:“先生言重。不知此番入朝,所謂何事?”

接著延平帝就看見老者露出了一個似悲憫似安撫的眼神,接收的這樣的眼神,延平帝非但沒有被安撫到半分,反而更添焦躁。

老東西果然是來給他添堵的。

果聽老者接道:“草民聽聞太子身陷天象之說,不居東宮,反置太廟,朝議廢立,不禁憂心難眠。前夜又得先帝入夢,惶恐幸甚卻聞先帝憂心亦重,魂局地下而不得安寢,主憂臣辱,隱身半世未得進忠已是愧對先帝,思及當年先帝賜與草民一份遺詔,囑托草民必要之時務必現身輔佐太子一二,草民不才,僅以此詔,鬥膽自薦為太子之師,望陛xià允準。”

此話一落,殿內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延平帝麵色青灰,良久方道:“先帝密旨,怎知真偽?”

麵對上位者的垂死掙紮,老者從容一笑:“陛xià若不信,敬請查驗便是。”

延平帝顯然不受他這一招以退為進,仍舊要查,目光示意之下,禮部尚書出列從老者手上恭敬接過卷軸,展開研讀細細查究。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禮部尚書握著卷軸的雙手已在顫抖,額頭汗出如漿,想說是真卻如鯁在喉說不出話,延平帝有些不耐,但看到他這副樣子,連催促一句的想法也提不起來,想再說些什麽阻止事態展繼續脫離自己的掌控,突覺頭痛欲裂站立不穩,倒在了近侍賈任的身上。

這已經是許蓮三天內吃的第五隻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雲方那個小屁孩氣的,許蓮突然特別喜歡雞肉,不管是紅燒白切,清燉做湯還是前世那種很不健康的油炸吃法,她都來者不拒,而太廟外的行宮是不許見葷腥的,太子不得不她帶到了附近的農家,一臉詭異地看她吃鹵爪子。

許蓮一邊啃一邊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您說我是不是懷了一隻狐狸啊?”

太子:他拒絕接這個話。

“不是懷了狐狸,怎麽會突然愛吃雞,以前明明就沒那樣的。”許蓮越說越覺得驚悚,她是想起來小時候看的有關哪吒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什麽早忘了,隻記得一點劇情,靈珠子轉世到李靖妻子府中之前,九尾狐鑽到了李夫人的腹中,自此之後李夫人性情大變,尤其愛吃雞。

童年的陰影啊,她突然覺得雞爪子也啃不下去了,明明是宮鬥片,請不要突然轉畫風好嗎?

太子呷一口這戶人家送來的粗茶:“你要是懷了狐狸,那你自己是什麽?”

誌怪小說中也不是沒有狐狸精月下化形勾引書生的故事,但要說這姑娘是狐狸變的?太子瞥一眼許蓮孕後越圓潤的麵龐這狐狸可長點心吧。

許蓮明顯很不服氣:“看你長的那副細皮嫩肉的樣子,誰是妖怪變的還說不準呢。”

太子帶太子妃在外尋雞吃,這傳出去明顯不好聽,二人隱瞞了身份,隻說是自外鄉投親的小夫妻,沒有趕路經驗,到了城郊城門已經落鑰了,不得不尋戶人家借宿一宿,又給了不薄的銀錢買下這戶農家養的所有雞,煮了給許蓮享用。

自來銀錢能使磨推鬼,出手闊綽自是沒什麽不行的,這戶一家四口的人家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農家大嬸此時正好出來曬苞穀,聽到二人的對話,忍了一會沒忍住談興致,大笑兩聲道:“哎呦,大妹子,啥狐狸呀,女人有身子的時候口味變化有啥好奇怪的,你還隻是愛吃幾隻雞,想當年我懷栓子的時候,那可真是”

話沒說完就被一聲男聲喝斷:“這死婆娘,瞎咧咧啥,還不快屋裏來。”

約莫是家教甚嚴,大嬸馬上變得比鋸嘴的葫蘆還安靜,加緊手上的活,扒了兩下攤了一地的苞穀就進去了。

這一出看得兩人有些囧囧有神,太子還是咳了一聲把話題拉回正道:“聽到了吧,不要瞎想。”

許蓮早就忽略那個狐狸的話題了,突然道:“栓子應該是大嬸的兒子吧。”

太子瞥到不遠處後腦勺留著一撮毛,和另一個估計是自己妹子的小女孩一道玩泥巴的男孩,“唔”了一聲。

許蓮也看過去,喃喃道:“這名字取得相當有水平。”

太子差點被一口茶水嗆到。

許蓮給他順了順背,有點嫌棄:“喝口茶而已,您就不好慢著點。”

太子順了氣,有點不可置信自己竟然還被她嫌棄了:“你先說那個名字哪裏有水平了?”

接著許蓮就給了他一個“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的眼神:“賤名好養活懂嗎?”

許蓮本也是不相信這些的,都是封-建迷-信,但想想自己都是個自然產物了,加上原身夭折的姐姐,更加認識到現世兒童死亡率比較高的事實,默默下定決心以後也要給孩子取一個通許著地氣的小名,如此想著看到太子又出現了那種難以形容的神色,道:“就不信你小時候沒有。”

太子一愣,乳名?他還真不曾有過。

因為沒養在母後身邊,母後沒有機會取,父皇嘛韓嬤嬤待他雖好,卻是將他當主子敬重的,絕做不出如此逾矩之事,自小宮人的稱呼是殿下,父母都不甚親近,不曾喚過他,無論字還是名,隻有皇爺爺會喚他的字,無論是嚴厲教導還是祖孫親厚的時候都是一句“文煜”,隻可惜八歲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了。

此時玩泥巴的倆個孩子突然為了一個捏好的泥巴團爭了起來,男孩大聲爭辯了幾句要奪回泥巴團,女孩二話沒有,直接上手一推,把人往泥漿裏推了個狗吃屎。

許蓮:此女日後必成大器,她喜歡。

男孩爬起來,看了女孩一會,氣場弱掉覺得打不過,委屈地大聲嚎哭起來,大嬸猛地從屋裏跑出來,不顧兒子半身泥漿會弄髒了前日新裁的衣裳,一把抱起來就哄,完全沒有方才說話時候的大嗓門,溫聲軟語的全是心疼。

大嬸的男人聞聲也走了出了,見了就罵:“身上弄點泥巴就哭,個沒出息的臭小子。”說完打了盆水,喊他婆娘把兒子帶過來。

太子默默瞧著,這普通人家的天倫之親,放在天家便成了奢侈。

許蓮瞧出他神色不對,覺得這孩子是不受他爹待見,看見這樣的畫麵受不了了,有心拯救他於悲傷之中:“你也不要難過,不就是沒小名嗎,有什麽啊,我給你取一個不就好了。”

太子成功被某人攪了情xù,阻止的話沒說出口,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蓮認真考慮了下道:“不如就叫鐵錘怎麽樣?”

太子:他這次想噴出來的絕不是茶,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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