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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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7083

寢殿內滿是藥味,淑妃坐在榻邊,默然盯著沉睡中的延平帝和忙碌不停的太醫,因滿殿苦中帶澀的味道拿帕子掩了掩鼻。

延平帝的露在錦被外的手指動了動,淑妃給桐言使了個眼色,桐言躬身退下去了,淑妃立時一副歡喜模樣:“許太醫,陛xià醒了。”

正在和另一名太醫研究脈案的許太醫立時過來搭脈,延平帝睜開眼睛,看清淑妃和許太醫的麵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不需診脈。

本是裝病,還是醫藥無能的疑難雜症,不想過了這些時日也沒能成事,竟真的病了,不能說久病成良醫,自己的身子還是自己最清楚,不過是一時氣窒的心疾,藥石無用。

許太醫會意,帶人退了下去。

淑妃握住延平帝露在外的手,關切地問:“陛xià可好些了?”

剛醒來,延平帝有些口幹,不欲多說什麽,搖了搖頭便算回答。

淑妃卻仍是一副憂心不已的樣子,身子輕輕往延平帝胸膛一伏,輕聲道:“真是嚇壞臣妾,若是陛xià有個萬一,臣妾也不能活了。”

這話倒也不算假話,延平帝要是就此崩了,太子登位,以如今她和皇後的關係,下場如何不言而喻。

延平帝病弱之體這般被壓著其實不太舒服,但他不願承認自己已經虛弱到連嬌嬌輕盈的身軀都無法承重,沒有示意她起身,撫上了她的臉欲表達安慰之意卻摸到了一手的脂粉。

淑妃有些不適,立時起身坐正,垂下頭羞愧道:“素麵侍君是失德之罪。”

她今日的妝上得極淡,尋常是看不出來的,不想被上手觸碰到了,這樣就沒有憂心侍疾無心裝扮的辛勞了,淑妃換了一種小女兒不願讓丈夫看到自己素顏的嬌羞之狀想把這事扯過去。

很顯然,延平帝很吃這套。他笑道:“你呀,這種時候也就你還在意這些。”

此時殿門“吱呀”一開,延平帝和淑妃循聲望去,是掙了奶娘的手奔進來的三皇子,衝向床榻的路上還跌了一下,淑妃心顫了下忍住沒說,延平帝則道:“灃兒慢些。”

三皇子迅爬起來到淑妃身邊:“父皇,您好些了嗎?”

延平帝眼含笑意拿話安撫了幼子,又與他閑談了幾句,三皇子被誇獎了小臉紅撲撲地顯得很興奮,淑妃眼看時機差不多了,扳過三皇子的身子道:“好了,父皇該歇息了,別吵父皇,灃兒先和奶娘回去。”

三皇子懂事地點點頭,臨走前不忘對延平帝行了一禮:“父皇,灃兒明日再來看您。”

延平帝摸了摸他的頭,三皇子出去了。

淑妃乘著這股父子深情的場麵忽道:“陛xià,您說是灃兒肖您,還是殿下肖您?”

延平帝帶著笑意的臉色立時一沉:“自然是灃兒肖朕。”

淑妃挑了挑嘴角,還待再說,卻延平帝截斷:“嬌嬌,這話日後莫再提了。”

淑妃心一沉,延平帝又道:“太子廢不得了。”

淑妃努力平複了下情xù問道:“為何,就因那突然出現的辯璣先生?”

“辯璣不是一般人,先帝都留不住的人肯來教導太子,又有永濟渠的功德在身,那孽子本就是先帝親封的嗣子,如今更是羽翼已豐,動他不得了。”

一種深重的絕望與恐懼攫住了淑妃,她渾身一顫打了個擺子,延平帝見之不忍:“你放心,朕定會護住你們母子周全。”

淑妃將臉埋進手肘,掩住笑中的苦澀。

若是你真有這本事,當初便不會護不住端華,我早該明白,你是靠不住的。

鐵錘這麽可愛的名字,至於聽得一臉內傷嗎?許蓮的嫌棄之心簡直溢於言表,但對於這個缺愛的娃,許蓮覺得還是要以一顆仁和寬愛的心去包容他,於是又提出“大柱子,小椽子、木墩子”等名字任君挑選。

結果自然是太子的臉色更差了,要不是很清楚忠勇侯的背景,幾乎要以為這姑娘家中是做木匠的。

二人成為夫妻也有些時日,互相吐槽的功力也日益精進,許蓮看他那樣,就將他內心的os猜出了個七八分,頓時高貴冷豔地對他說:“姐家裏不是做木匠的,是攤煎餅的。”

太子敗下陣來,如今她身子金貴,訓不得碰不得,也不能抓過來拍兩下屁-股,於是幹脆放棄與她扯皮。

許蓮又被自己說的勾起了食欲,問農家大嬸方不方便給她做一份煎餅果子。

大嬸“誒”了聲,安撫好了小胖兒子,進了廚房給許蓮攤了一個。

許蓮這方出手闊綽,大嬸也很仁義,都是最好的東西往裏加,平日家裏舍不得吃的白麵雞蛋,知道富貴人吃不得油肉,讓他男人去村口王屠夫家切二兩精瘦的肉來,醬煮了裹餅裏。

許蓮啃完了爪子,又吃這個。大嬸也真是實在人,調糊的時候白麵也加得太多了,攤出來的餅就有點厚,味道類似雜糧煎餅,因為是剛做出來的,沒放涼就給許蓮拿過來了,熱乎乎的是最好吃的時候,許蓮也不怕燙,吹了兩下就大口啃了起來。

太子瞧著,忍不住問了她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從前在忠勇侯府是一直沒吃飽嗎?”

許蓮:並沒有好嗎。

其實這句話許蓮被問了不止一次,小時候在外和吳安玩瘋了回來大快朵頤被李氏瞧見了,也是這麽一句:“想來府裏一直也沒把你餓著,怎麽生下來就一副”

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許蓮拿回答過李氏的話來回答太子:“您不覺得能吃是福嗎?”想想又覺得不對,自己又不是飯桶,又扯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況且又不是隻有我自己想吃。”說完挺了挺腰板突出肚子。

太子盯著她一點隆起都沒有的那處,默了一默。

像這種出來開葷的日子自然不可能天天有,許蓮也沒覺得怎樣,也不擔心胎兒營養不良,行宮裏雖然不見葷腥,有營養的素食膳點還是不會少的,再加上隔幾日出去搓一頓,許蓮悲痛地現身材貌似又往橫向展了半寸。

太子不同,最近頗有點神采飛揚的意思,當然麵上不會表露得太明顯,但還是被整日黏在一塊的許蓮看出了端倪。

這廝竟然開始鬧她了,要不是最近確實有嗨點,她都有懷疑這家夥被人給穿了。

比如說這廝認為孕期需要凝神靜氣(她隻是懷孕,他當她修仙啊),於是嚴sù地監督她練字,這事她已經撂下很久了,突然提起來,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像狗刨。

許蓮有點不好意思,這樣的字實在不適合胎教,於是提了個很有實施性的建yì,他負責寫,她負責在旁邊加油,一手好字,才有利於胎教嘛。

沒想到他不但沒答應,還捏著她的臉取笑她:“你現在的樣子就和這手字一個樣,活似個球。”

球你妹啊,能有點良心嗎,不是為了給你生崽子,老娘至於成這樣嗎?

許蓮“啪”地一下把筆甩了,還沒作,他已經笑開了,笑到埋在她肩上抽個不停,許蓮詭異地等他停了,去摸他的額頭。

也沒燒啊,大哥你沒事吧?

然後更詭異的一幕生了,他笑完了恢fù了麵癱臉,提筆習字,弄的好像剛才全無笑點卻在那邊笑抽了的人是她一樣。

許蓮大度把這歸結於壓抑的久了急需釋放的天性,畢竟忽略掉身份地位和他那副唬人的皮囊,他也隻是個二十出點頭,即將喜當爹,不是,即將當爹的年輕人。

當然,真正的嗨點還是在他贏了,贏了一直不待見他的老菜梆子,並且贏得很漂亮。

宮裏派來了傳旨的人,旨意嘛自然是宣他回去。

太子把時間都掐得很好,宣旨的太監每回來的時候,都恰好趕上了他在為父祈福,無法現身接旨,並且一祈就是大半天,宮中人出宮辦差都是有時間限製的,過了時辰宮門要下鑰,見不著太子隻好去找太子妃,想讓她出麵把旨接了。

許蓮:老娘要睡覺,老娘很忙的。

傳旨太監無法,聖旨也不是快遞,見不到本人就丟門衛個短信:誒誒誒,給你放那邊了啊。隻能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如是再三,第四次賈任親自來傳旨的時候,許蓮就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雖然說大家把臉麵已經撕得差不多了,還是不能折騰得太過,凡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嘛。

於是當得知太子行事依舊的時候,思來想去還是去勸勸。

等進去一看,這廝拿著一本佛經念得還挺認真。

合著真在祈福啊。

太子見是她,招了她走近,摸了她肚子一下問道:“心軟了,替人來說話?”

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因為心軟開口。許蓮搖搖頭,太子笑著解釋了一下:“不是不下去,讓那老狗再待會吧。”

許蓮就震驚了,艾瑪,第一次聽他爆粗口。

太子說完明顯也有點尷尬,倒不是因為出言不遜,他看了許蓮的肚子一眼,覺得被孩子聽去了不太好。

許蓮倒不在意,還安慰他:“他還聽不見呢。”

兩個月的小豆丁,能聽見啥?

許蓮又給了他一個“你小子有前途的眼神”勸道:“宮門酉時下鑰,這會已經申時三刻了,還是下去吧接了吧,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太子看著她道“不是不想回去嗎,這會不怕了?”

許蓮直接愣住了,自己抽風時候說的話,他倒真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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