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第9章 退熱

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7119

如果賜給許蓮一盞阿拉神燈,許下的願望絕不是什麽願夫君疾病早消,一生康健,而是請把高鐵賜給這個世界吧。》樂>文》小說しw0

沒錯,她又暈車了。

比大婚那天要嚴zhòng得多,京都裏起碼還都是平整的官道,這幾日行得路有許多磕絆不說,泥沙還多,車輪馬蹄一過,漫天塵土飛揚的,弄得她想掀開車簾呼吸一點新鮮空氣都不行。

整日在馬車裏,抱著桶吐,饅頭和春桃兩個架著她,到了後來,隨著顛簸返上來的嘔意已經是條件反射了,胃裏空空的,該吐得早都吐光了。

所以說穿越有風險,暈車患者須謹慎啊。

至於為什麽是高鐵,而不是高大上的灰機,許蓮隻能萬念俱灰地一聲嗬嗬:根據前世的經驗,除了電動三輪車電動摩托這類無篷交通工具她坐了沒事之外,有篷的除了火車一樣不落,都是一坐就暈,其中也包括電梯。

當初能重活一世也是自覺萬幸,卻沒想到,兩世的媽都沒給她一個好的前庭半規管(耳中決定暈車與否的一個小部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世事無常嗎?

好不容易熬到了山東道的行宮,許蓮已經虛得連路都走不動了,被人架下了馬車,安排了一間準備好的屋子裏,還得分一個延平帝賜下隨行給太子看病的太醫給許蓮診脈。

一不小心添了亂,許蓮隻想說,心好累,暈車這種事完全不是她願意得好嗎?

張氏下了馬車,見太子妃被眾人簇擁著去了,一時愣在了原地。

陳寶帶人迎上來:“見過張主子。太子妃娘娘身子不適,好在張主子沒事,這便跟奴才來吧。”

張氏見陳寶身外裹著墨色罩衣,與她說話時解了捂口的布帛,周圍行走的宮人都是如此打扮,行宮華麗莊嚴,卻透著一股死氣,張氏忍不住用手帕掩了掩口鼻:“隻有我一個人嗎?”

陳寶笑了一下,看著她沒有說話。

張氏突然自背脊生出一股寒涼,麵上的血色褪得一點也無。

原是想著,在東宮過得也不痛快,太子妃也不像是會為她做主的樣子,不如來為殿下侍疾,若是上天憐她,也許就此能入了殿下的眼,便是她的造化了,沒想到太子妃也一起來了,初時她還竊喜了一番,以為娘娘這是在試她忠心,願意把她當自己人提攜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過來,娘娘惜命著呢,這就稱病躲了,拿她當頂缸的呢。

此時一宮人推著一個小車過來,車上覆著一塊土色的粗布,一陣風吹來,掀起一角,露出半麵灰暗的人臉來。

張氏駭了一跳,努力止住了尖叫,聲音卻還是忍不住顫抖道:“敢問陳公公,這是”

“哦,您說小生子啊,前個伺候殿下茶水的時候一時大意,殿下已經吩咐了,找塊地好生葬了,多拿些銀兩給他家裏人”

張氏沒有聽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蓮具有多年暈車經驗,躺了一夜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胃裏開始空落落得難受,春桃不敢給她做得太油膩,簡單的白粥加幾個食餅筒就是許蓮在行宮的第一頓早餐了。

這食餅筒是許蓮前世常吃的,說白了就是麵皮裏麵裹點東西,許蓮的喜好是香幹瘦肉丁加胡蘿卜絲,樣子可大可小,包得小些就和春卷差不多,拿素油煎得兩麵金黃,夾起瀝油就可以裝盤了。

春桃就裹得就和春卷差不多大,數量也隻有五個,防止許蓮餓得久了一吃起來沒個節製,用完一頓早膳隻有七分飽的許蓮決定以後讓饅頭和春桃一起負責她的飲食問題,好不容易穿成了貴族階級,整天吃不盡興算是怎麽回事啊。

吃完換裝,算是有了層防護措施,許蓮前往太子如今養病的住處。路上得知張氏病了,癔病,據說是被嚇著了,躺在床上不停地說胡話。

許蓮心道她剛好,那個又病了,合著她們倆就是傳說中的添亂二人組,給百忙之中的太醫們再增加一些工作壓力。

太子原是住在蒲州府衙的,因染上的是會傳人又不知名的疫病,不能返京,延平帝下旨命人將太子挪到了就近的行宮,當然延平帝住過的寢殿還是不能用的,選了行宮內較為清幽的一處院落給太子養病,又賜了太醫過來為太子診治。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縱然早有準備,許蓮的心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臥病在床的那位,和她曾經見過的簡直判若兩人,許蓮也是今日才知道什麽叫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

肩頭以下蓋著被子看不出來,兩頰已是瘦得癟了下去,露出了尖細的下巴,麵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顴骨卻泛著不正常紅色。

許蓮一探他的額頭,果然,燙的嚇人,如果有體溫計的話,估計能測出四十一二的溫度來,顴骨的紅暈應該也是由此引起的。

許太醫見許蓮毫不避諱地拿手去碰觸太子的身體,唬了一跳,急急提醒道:“娘娘當心,殿下的病是會過人的。“

許蓮這才反應過來,把手移開,看向出言提醒之人。辨衣飾紋色,應是副院判,其他以其為首的三名太醫最低的也是禦醫。

許蓮多少有點放心下來,延平帝派這四人,起碼說明他沒打算任兒子自生自滅。

其他三名太醫停下手中活計來給許蓮見禮,許蓮擺擺手,難得板正地道:”昨日本宮身子不適,未能前來服侍殿下,還要勞煩各位太醫分散精力來照顧本宮,真是辛苦了。“

太醫們連稱不敢。客氣話說過就是正事了,許蓮道:”殿下的病,不知各位大人可有結論了?“

四位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還是那位許太醫上前一步回話:”娘娘恕罪,臣等才疏學淺,對殿下所患病症暫無良策。“

許蓮聽得皺眉,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又看了眼燒得昏昏沉沉眉頭緊蹙的太子,難道這就給判了死刑?

許太醫接著表示,因為不知病症究竟所以無法對症下藥,但用以往對付時疫的方子,暫將病情控zhì住了,也許再過幾日他們便可商量出解症之法。

最後一句明顯是安慰了,許蓮此刻隻恨自己前世不是學醫的,不然多多少少可以幫上點忙,不像現在隻能看著瞎著急。

小太監端著盆涼水進來,絞了帕子疊成方塊狀疊在太子的額頭上,不一會浸了水的帕子便被額頭的溫度烤得溫熱,小太監把帕子取下,過水絞幹再敷上,如是再三,盆裏的水也不能用了,小太監端著盆出去換水。

許蓮見狀又問:”殿下這般燒了幾日了?“

許太醫道:”自昨夜起的,一直未退,臣等已經開了退熱的方子,隻是並無起色。“

就算許蓮完全不懂醫,也知道發燒久了會很傷身,中藥和冷敷都沒用的話,她想起了用酒精來物理降溫。以前表姐家的小孩發燒,表姐就是用的這個方法,雖然後來聽說對小孩子不太適用,但太子是成人了,應該會好些。

於是將這個法子問過太醫是否穩妥,當然隻說是從前和奶娘學的民間土方。

太醫們從未聽過這個作法,又因為是許蓮提yì的,不敢直接反駁,一時決定不下。

許蓮也不敢太堅持,他現在這麽虛弱,萬一擦了酒精又給冷激著了,再有個好歹,她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直到晚間,高燒依舊未退,許蓮實在不忍心,下了決心,和太醫們放話說願意承擔一應後果,命人取了烈酒,憑著記憶加了一半不到的溫水,解了太子的裏衣,指導上手的小太監從脖子往下擦,注意避過胸口腹部和腳底等容易受寒的部位。

事急從權,許蓮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旁人也不敢提醒她說您在這不合適吧,全程她就就一直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地提醒小太監擦得仔細些,順便還觀賞一下太子的身材(重點部位遮住了有一丟可惜),窄腰寬肩,骨架勻稱,要不是病得都沒肉了,許蓮沒準能看得流哈喇子

所幸太子還算經得起折騰,沒有什麽不良反應,過了小半個時辰,肉眼可見的,臉上的紅暈退去了些。

太醫們卻不知該鬱悶還是該慶幸,他們的醫術竟然連民間土方都比不上。

許蓮自然是高興壞了,走近些看他,發覺呼吸也變得勻稱了些,皺著的眉頭也沒有那麽緊了,她呼了口氣,雖然隻是緩解了表麵症狀,但能讓他好受些總是好的。

陳寶上前勸道:”娘娘在這已守了一日了,也該去歇歇了,不如先去歇著,為殿下守夜的事自有我們這些奴才。“

人一放鬆下來,疲累感就占據了上風,許蓮也不打算硬撐,搭了饅頭的手就要往外走。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殿下醒了。“

許蓮急忙回身去看,果見他微睜了眼,將四周打量一番,最後注意到了許蓮,眼神中有訝異之色。

許蓮沒來由地有些緊張,生怕他待會一開口蹦出一句”這是哪裏?“或者”你們是誰“。

那就真的生命不息,狗血不止了。

好在現實是太子認出了許蓮,嗓音有些沙啞地問她:”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來了?

鑒於聲音太輕,聽不出語氣,許蓮解讀出了三種含義。

解讀一(疑惑不解型):這姑娘真傻,這樣巴巴地跑來送死。

解讀二(無比嫌棄型):這裏已經夠亂了,你再來添點亂還不夠我煩的。

解讀三(霸道溫柔型):不怕被傳染嗎,還不快回去!

一想到有可能是第三種,許蓮整個人都蕩漾了一把,默念“我是太子的真愛”一百遍。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太子接著道:“你不在宮裏好生寬慰母後,怎麽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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