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208 我可以不和她見麵嗎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6410

我看到靳言母親,還是本能地會感覺到懼怕,我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靳言站起身來,雖然他在我麵前直言不諱地說著“我媽”,可是當他母親真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又似乎叫不出口,他直直地站著,臉上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他母親淡淡地吩咐他。

“您也坐。”靳言連忙搬了張椅子放在病床的旁邊。

我下意識看了他母親一眼,不想他母親的目光剛好望向我,那一刻我慌忙支支吾吾喊了一句:“阿姨。”

這種感覺真是怪異,沒想到靳言母親會以這樣離奇的方式出現在我們的生命裏。幾天前我們還對她恨之入骨,幾天後卻要十分尊敬地稱呼她一聲“阿姨。”

“嗯。”他母親的臉依然很冷峻,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她對我也依然是那一副不冷不熱的腔調,並沒有因為她現在成為靳言的母親而有所改變。

“您怎麽來了?”靳言禮貌而疏離地問道。

“見你好幾天沒回去,所以來看看。她怎麽樣了?”靳言母親問道,明明我就在身邊,她用的卻是“她”。

“餓了太久,餓得貧血了,現在好多了。身上有點傷,但不不重。”靳言淡淡說道,語氣裏透著一絲絲的埋怨。

“是我沒吩咐好,沒讓下麵人看好她。”他母親生硬地說道。

“沒有這個意思。”靳言也生硬地回答。

隔了這麽多年的時光,又經曆了這麽多別別扭扭的事情,他們之間隔的何止是滄海,本來是仇人,現在硬是成為了親人,這種隔閡哪裏能一兩日便消散!

“什麽時候回家?”他母親直直地問道。

“我打算明天帶小書回去h城,那邊公司一團糟,得趕回去處理。”靳言恭謹地回答道。

“也好,”靳言母親倒沒反應,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支票,直接放在了靳言手裏,“這裏是四千萬人民幣,三千萬是我還你的,另外一千萬,是我給你的補償,別推了,收下吧。”

她說話一向不給人回絕的餘地,靳言聽她這麽說,於是也沒多說什麽就真的收下了。

“以後有困難就找我,這是我電話號碼。”她又遞給靳言一張名片,然後說,“你認不認我,我不勉強。我知道你是我兒子就行了。”

“多米怎麽辦?”靳言猛地抬頭,連忙問道。

我知道他一向嘴硬心軟,在知道真相之後,就不再憎恨多米,反而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沒想到,靳言母親一聲冷笑:“那孩子為人暴戾,天性冷漠,不是個好心性。原本就算我們母子相認了,他被我養在身邊多年我怎麽會虧待他,他倒是好,知道真相後就先下手為強了,拿走了我一大批貨,現在藏得無影無蹤。孽障終究是孽障!”

沒想到,靳言母親對多米竟是這樣一種評價,聽得我一陣心驚。

“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靳言為多米辯解了一句,卻被他母親冷冷打斷了:“養育之恩大於天,即便是你我相認,我難道會對他從此置之不理?我原本還希望你們能夠成為一對好兄弟,冰釋前嫌,陪我一起共享天倫。看來我養了這麽多年,養的不過是一條狼!”

他媽媽的嗓門好大,不愧是曾經在海上跑船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如同男人。靳言母親,是我見過的最有氣勢的一個女人了。她這麽一開口,我和靳言都不敢說話。

氣氛出奇地尷尬,她又坐了一小會兒,隨後咳嗽了兩聲,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你想通了,任何時候來找我。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來找你的。你是我兒子,我們血濃於水,這點不會改變。過去那些恩怨,希望你我都能夠放下。我也相信你會是我的好兒子,不要像你那個爹一樣始亂終棄,知道嗎?”

他母親說完,竟也同樣眼神淩厲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惴惴不安。我心想我哪裏招惹過她了?為什麽她始終對我是這樣一副態度?莫非她天生就不喜歡女人?多米對女人的反感,就是被她潛移默化的?

靳言把他母親送出了門外,我不免一陣胡思亂想,靳言回來的時候一關上病房的門,連忙緊張地問我:“老婆,我媽沒嚇到你吧?”

我搖了搖頭,我說:“她好像不反感我了,可是她還是不喜歡我,不知道是為什麽。”

“我們都需要經曆一段過程來足夠了解,不過我覺得,她至少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就是她對多米,好像刻薄了些。”靳言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明白他的心理,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的出現讓多米一下變成了孤兒,所以雖然多米可憎但仍然讓他覺得愧疚。

“也許她和多米之間本來關係就有嫌隙,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那麽快就接受你。”我說。

“或許吧。不過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靳言看著我說道。

“嗯,我們要趕緊回去,公司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去處理。我們都失聯的這些天裏,不知道公司會發生什麽。”想到我和靳言失聯這麽久,不知道h城那些關心我們的人會怎樣。

“不必擔心,我已經打過電話報平安了,公司一切都正常。我留給你的錢,你都偷偷給財務了?”靳言問我。

“嗯,現在這麽難,我要留著那些錢做什麽。沒有了公司,沒有你,一切都沒有意義。”我說。

“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麽嗎?”靳言突然直視著我,無比嚴肅地問了我這麽一句。

“啊?”我一時懵了,他怎麽突然想到了這茬,我問:“是什麽?”

“就是你對我太好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我“噗嗤”一笑,弄半天原來是誇我,我還以為是什麽。不過看他的心情這麽輕鬆,我頓時放心多了。

我身上還有些許輕傷,但是並不重,掛了營養針,吃了東西後,身體舒服了許多,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於是靳言帶著我去了附近的一家海濱度假酒店,我們入住了一晚,趁機看了看美麗的海南,還沒來得及看看這裏的美景,就在這裏遭遇了一場這麽大的劫難,不過回頭想想,人生又多了一次妙不可言的經曆,而最最重要的,是這一段經曆裏,有靳言陪我。

夜深了,靳言讓服務員準備了紅酒,我們一起坐在露天的陽台上,邊喝著酒,邊吃著美食,邊觀看著遠處的椰林和大海,怎麽都舍不得睡去。

靳言突然說:“老婆,等我們回去忙完,就來這裏拍一套婚紗照吧,為這一段特殊的日子留下紀念。”

“婚紗照?我可沒答應嫁給你呢。”我微微一笑,倚在他的懷裏嬌嗔地說道。

“你的心已經嫁給我了,人再怎麽反抗都沒用。”他有恃無恐地說道。

“如果最後我們沒有結婚,你會怎麽辦?”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其實我從沒想過我們不會結婚,我覺得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我們不會不結婚,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有……一定是你辜負了我。潘如書,你會辜負我嗎?”靳言俯下身來,問我道。

“不會,”我堅定地回答道,“可是經曆了這麽多,我突然覺得未來是不可預測的,我們能把握的隻有現在,你說呢?”

“我隻知道,我不會放棄你。我人生中,沒有過比你更重要的女人。”他定定地說道。

纏綿一夜後,隔天我們飛回了h城。出機場的那一刻,公司所有主管都來接我們了,我們才知道我們消失的這一周給大家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危難時刻還是刑風挺身而出,幫忙維持了公司的穩定,一邊想方設法聯係我們,但是誰也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他們甚至報了案。

關於這一周的經過我們不想多說,回到公司後我們先聯係警察撤案,然後便開始緊鑼密鼓地忙活起公司的事情來。

把資金追回來,一切項目又可以重新運作了,隻是多米從前提供的那些渠道如今不知道是否還能暢通,就在我們糾結要不要重新拓展進貨渠道的時候,靳言母親打來了電話,告訴靳言從前的一切渠道都依然暢通,隻是有一點,她要來h城了,她說自己錯過了靳言這麽多年的生活,她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和靳言好好聯係感情。

聽到這個消息,我跌坐在沙發上,靳言也同樣納悶不已。可是我看得出來,靳言還是有一絲絲的激動,因為那個女人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啊。可是我,非但沒有這種欣喜,反而一想到從此以後要麵對那張冷冰冰的臉,就有一種本能的害怕。

從未想過,這個第一次見麵就讓我心生恐懼的女人,有一天會成為將來的準婆婆……可是,我已經來不及多想,因為三天後,她將乘坐專機從美國飛到h城。我頭皮發麻,不禁問靳言道:“我可以不和她見麵嗎?”

“當然不可以。”靳言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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