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醫療係統

小鏡湖

66 五年後

書名:紅樓醫療係統 作者:小鏡湖 字數:13563

隆正二十五年初夏,正是陽光明媚,梅子成熟時。

位於青崗縣梅山村的梅山皇莊,不是附近占地最大的皇莊,卻是附近風光最好、最適合休生養性的皇莊。梅山附近盛產梅子,梅山皇莊自然也有一片山林,種著許多梅樹。如今梅子成熟,枝頭果實累累,看著著實誘人。

皇莊的中心,就是一座白牆黑瓦的大莊院。莊院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匾,匾上寫著“恬素山莊”四個大字。

莊院內外,有各種果木花草,菜地桑林,藕田魚塘,小橋流水……看上去樸素卻不簡陋,精致中又不失大氣。

日暮時分,一隊盔甲鮮明、隊伍整肅的騎軍,轉過山角,沿著大路,向皇莊中緩緩行來。

這隊騎軍總共有三十多人,他們前簇後擁,護著七八輛馬車。

騎軍中為首的一人三十多歲,身材魁梧,濃眉俊眼,挺鼻闊嘴,氣質沉毅。用一句元春前世的話說:是特man的一個人!他穿著禦前侍衛五品龍禁尉的服色,正是元春目前的侍衛統領魏至誠。前年,奉旨護衛元春的侍衛們換防,魏至誠就被調到了元春身邊,當了個侍衛統領。

元春不懂軍事,卻也覺得這個魏至誠,無論是氣勢、武力還是統軍能力,大約都能甩出先前那名侍衛統領好幾條街。

魏至誠領著眾護衛,護著元春等人的馬車迤邐而行。不多時,就來到皇莊的中心——恬素山莊門外。魏至誠腿一擺,便幹脆利落地從馬上跳下來。

幾個同樣盔甲的兵將,已經等在了山莊門外。

為首一名穿著六品龍武尉服色的軍官上前幾步,向著魏至誠單膝跪下,抱拳稟報:“卑職左二,奉命檢查山莊防務已畢,確認莊中並無異常,特向大人繳令。”

“好!起來吧!”魏至誠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身吩咐左二等帶人到各緊要處防衛。

等侍衛們散開,魏至誠才緩步走到元春馬車前幾步遠的地方,低頭躬身,向元春回複:“大人,山莊防務已布置完畢。可以入莊了。”

“有勞魏大人了!”元春在馬車裏客氣地道了一聲謝。

魏至誠躬身退下。為首的兩輛馬車,繼續向前行了一小段,在山莊的大門外停下。

馬車不是轎子,沒辦法直接駛進大門去,元春她們便隻能在大門外下車。好在大門對麵有照壁花架,周圍也並無一個閑人,元春她們倒也不至於被人圍觀了。

第一輛馬車,趕車之人是一個太監,袁惟厚就坐在那趕車太監的身旁。等馬車停穩,袁惟厚便利落地跳下馬車,十分殷勤地親自擺好了下車的腳凳,陪笑道:“大人,咱們到了。”

馬車的車簾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掀開,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給人以強烈力量感的女子跟著從車裏鑽出來,遊目一掃周圍的情形,就利落地跳下了馬車。

這女子十□□歲,穿著一身深藍勁裝,容貌並不甚美,卻是一臉的英氣勃勃,有一種與尋常女子絕不相同的獨特魅力。她叫阿悟,是山東一名武學宗師的女兒。

第二輛馬車上,跳出一個跟阿悟容貌一模一樣,穿著深綠色勁裝的女子。這是阿真,是阿悟的雙胞胎妹妹。從容貌的相似度來判斷,阿真與阿悟應該是同卵雙胞胎。

兩年前,這姐妹倆成為了元春的護衛。

深藍勁裝的阿悟跳下馬車後,一個小小的腦袋從第一輛馬車內探了出來。

這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紅潤的臉色,看上去十分機靈可愛。他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笑問了一句:“元姐姐,這就是皇上賜給你的皇莊啊?”

阿悟一伸手,從腋下抱住了他,將他從馬車上抱下來,放在了地上:“林哥兒,先下車!我們要在這裏住好一陣呢,有的是功夫讓你慢慢看!”

林翊有些不情願以這種方式下車,嘟了嘟嘴,卻沒有掙紮,也沒有抱怨什麽。等阿悟放下他,他就跑到馬車前,看著大門上的匾,念道:“恬、素、山、莊。”又念後麵的落款,竟然一個字也沒有念錯。

林翊下車後,馬車裏又陸續鑽出兩個小家夥,一個是賈珠和元春的胞弟賈瑛,另一個是東府賈珍的胞弟賈珂。他們被阿悟從車上抱下來後,都興奮地四處打量,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林翊讀完了大門上的匾,便跑到了後一輛馬車前。那輛馬車上,阿真正把幾個女娃兒從車上抱下來,她們分別是:迎春、林黛玉、王子騰的女兒王儀鸞。

林翊便興奮地衝著她們喊:“迎姐姐,鸞妹妹,妹妹,原來這座莊子叫做恬素山莊。”

幾個女孩子就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又手拉著手,一起跑到大門前去看匾。賈瑛和賈珂也跟著他們一起東看西看。

元春從第一輛馬車上鑽出來,被阿悟扶下車時,正看到王熙鳳從第二輛馬車上下來。

王熙鳳一邊下車一邊搖頭,朗聲笑道:“元姐姐,偏你要把這些丫頭小子全帶來!一路上吵得我頭痛。”

“我不也是?”元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現在仿佛正在一個兒童夏令營中,帶著一班調皮搗蛋的孩子。

這個皇莊到她名下好幾年了,她這是第一次來。覺得一個人來玩未免寂寞,就想把王熙鳳帶來。然後一個接一個,一幹孩子都要來。賈母等原還不放心,代善卻覺得無礙,林家和王家也充分信服元春的醫術和照顧孩子的能力,也有讓孩子跟元春搞好關係的意思,便一起幫著說話。賈母等隻得多派了幾個婆子,一起跟了來。

元春覺得,讓這些孩子見識一下不同的生活和風光,是有好處的。女孩兒就不必說,一生都關在四麵牆中,難得有機會出門放放風。男孩子更應該多見識一些,免得坐井觀天,盲目自大。便都帶來了。

下車後,元春和王熙鳳領著六個孩子,一起進入了莊子。沒有長輩在此,也不是哪家的正院上房,幾個孩子便如放出籠子的小鳥,各種興奮、各種好奇。

袁惟厚這些年,大多在這個莊子上。元春也早說過要找個時間來莊子上玩玩,因此,莊子裏的軟硬件設施都還是相當到位的。

當天晚上,大家吃了一頓農家風味的飯菜,甚是新鮮。

從第二天起,元春就仿照前世那個非常紅的綜藝節目《爸爸去哪兒》,給這些孩子安排了各種各樣的活動。又找來一些莊戶人家的兒女,讓他們與自家弟妹、表弟妹一起作伴,一起玩耍,相互交流,相互學習。

而在玩的同時,林翊、賈瑛、賈珂等也被安排了參與一些簡單的勞作任務,比如除草、摘菜等等。

莊戶采摘梅子的時候,這些小家夥們格外高興,覺得可以吃梅子吃到飽了。可沒吃幾個,自己就先受不了了,這才撂開了手。

在各種活動中,這些孩子的性格愛好、天賦特長有了更明顯的體現。

賈瑛有一點潔癖,不到一周歲,元春就發現他的嗅覺也相當靈敏。

在賈瑛抓周之前,元春曾經做個一個小小的實驗:在書本上抹了一點香粉,在釵環上搓了一點阿魏。阿魏是一種味道很臭的中藥。實驗的結果顯而易見:賈寶玉抓起了有香粉的書本,對味道臭臭的釵環避之不及。

元春忍不住暗笑。在賈瑛抓周的時候,她就注意了一下,沒在備選的東西中攙雜一點兒有香味的東西。當然,因為她也好奇,所以她並沒有偷偷在書本上抹香粉。結果賈寶玉撈起了一艘西洋帆船,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船的味道是他最願意忍受的。

賈瑛兩三歲的時候,也說過類似“見了女兒就覺得清爽,見了男子就覺得濁臭逼人”“女兒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之類的話。

元春聽完以後,就在想:是不是女兒家身上的頭油脂粉香氣,讓他覺得神清氣爽了呢?要不他為何對林翊和賈珂並不反感、反而十分親近?這倆小家夥的個人衛生搞得好,身上的衣服也常是熏了香的。聞著一點兒也不“濁臭”。

她又做了個實驗:找了個由子,在盛夏時節,把寶玉平時最喜歡黏著的一個丫頭,罰去廚房當了三天燒火丫頭,還不許洗澡、不許洗臉漱口。三天後,當那個丫頭蓬頭垢麵、渾身汗臭地出現在賈瑛麵前時,賈瑛躲出了八丈遠,再也不肯親近那丫頭了。

後來賈瑛同學十分困惑地問元春:“那個姐姐怎麽變臭了?比外麵那些男子還臭!難不成去廚房呆了三天,就變成臭水做的了?廚房究竟是怎樣可怕的一個地方啊?!”

元春幾乎笑得打跌,隻得告訴他:“無論是什麽做的,不漱口、不洗澡、不洗臉都會變臭的。”

賈瑛同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很是為廚房的衛生狀況憂慮了幾天,那幾天幾乎有點食不下咽。

元春隻好帶他到廚房巡視一圈,表示咱們家的廚房其實挺幹淨的。那丫頭會變臭,是因為我罰她不許洗澡,不是因為廚房太髒了。

到了這個莊子後,當賈瑛同學第一次看到莊戶們竟用奇臭無比的糞水給蔬菜施肥時,不由得大驚失色,怒喝道:“你怎麽能用這樣的東西澆菜?”

那莊戶十分無辜:“施肥就是這樣施啊!菜要施肥才長得好,不施肥長不好的。”

“可這樣肮髒東西澆過的菜,還怎麽吃啊?”賈瑛同學幾乎當場崩潰,臉色都變了。

那莊戶不知這位小爺在想些什麽,陪笑道:“沒關係的。莊子裏的廚子定是洗幹淨了,才做給公子小姐們吃的。”

賈瑛同學當時就哭著來找元春:“難道我們吃的菜,都是用那些東西澆過的?”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元春崩住臉,讓自己不要笑出來:“是啊!不獨那些菜,我們吃過的米、果子也好,都是要用那些東西施肥的!不過你放心,姐姐也怕東西不幹淨,所以特地囑咐了廚房裏要多洗幾次。”其實要論講衛生,賈瑛同學還是趕不上元春的。

賈瑛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坐一邊發呆去了。晚飯便有些不愛吃,連續兩三天都是那副死樣子。

元春覺得這樣不行,她得想法子治一治賈瑛同學這個嬌氣的毛病。她前世曾經參加過多次拓展訓練,記得有一個心理學名詞叫“心理脫敏”。她得提高賈瑛同學對於臭和髒這兩種刺激的心理承受閥限。

所以幾天後,她安排了林翊、賈瑛、賈珂三人給菜地施肥。

賈瑛同學的臉,一下變得很白。

林翊看了看表弟的臉色,心有不忍,對元春說:“元姐姐,瑛兒一向怕臭怕髒,不如讓瑛兒去做點別的事,我和珂兒一起施肥就行了。”

元春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十分欣慰:“翊兒長大了,知道愛護弟弟了,這是好事。”但對於林翊的求情,她斷然拒絕,“但是不行!瑛兒不能這麽嬌氣,必須要完成今天的施肥任務。”

她讓人端了把椅子來,親自坐在那裏監工,以防這三個可愛的小朋友“互相幫助”。

林翊有心想幫賈瑛,可元春就在那裏看著呢!他便與賈珂低聲嘀咕了幾句。

不多時,賈珂就借口要解手,飛奔去找姐妹們求助。元春使了個眼色,阿真就悄悄跟了上去,以防這位小祖宗出了什麽萬一。

賈珂“解手”回來後,偷偷對林翊眨眨眼睛,擠了擠眼。

過了好一陣,就在林翊快要把自己的施肥任務完成時,一個丫頭從莊子裏出來,一臉惶急地說:“大姑娘,大事不好了,鸞姑娘不見了!鳳姑娘急得快哭了!”

元春心知這是林翊等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怕這幫小家夥玩大了,真的玩出什麽事來。小孩子不知輕重,躲貓貓躲出人命的,她前世可見過不隻一次報道。

便站起身來,說道:“大家都去找!”轉頭看了看林翊、賈瑛、賈珂三人,咧嘴一笑,“翊兒、珂兒、瑛兒三個,每人帶兩個婆子,也跟著去找。”

正在暗自得意的林翊和賈珂兩人聞言,不由得傻住了。賈瑛聽說不用施肥了,要去找人,不由得大喜過望。可一想到鸞姐姐不見了,又笑不出來了,連連催促著眾人快去找。

林翊和賈珂無奈,隻得也跟著回莊裏找。

因帶著幾個孩子,元春也怕出什麽意外。因此她行程確定之前,就讓袁惟善把莊子內外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給濾了一遍,讓封的封,該堵的堵,該鎖的鎖。到了莊子以後,各處門戶都派了專人看守,時刻不許離人。

種種措施之下,王儀鸞躲得並不嚴實。元春等人回到莊子後,她很快就被揪了出來。

王熙鳳氣得要捶她:“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麽?答應過你母親什麽?答應過元姐姐什麽?如今卻隻管淘氣,讓滿莊子的人都來找你!回去我就告訴二嬸子去,以後還想我再帶你出來,那卻是不能了!自己回房去閉門思過,晚上不許出來吃飯!”

王儀鸞垂著頭站在那裏,眼淚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林翊見狀,隻得招供了,站出來說:“鳳姐姐,你別怪鸞妹妹了!都是我出的餿主意,你要罰就罰我吧!”

王熙鳳十分驚奇地看看王儀鸞,又看看林翊。王儀鸞是她堂妹,她問起話來可以直接一些,不用太客氣。但林翊卻是林家哥兒,雖然也是親戚,終究中間隔了一層,她對林翊便不好太嚴厲。

想了想,王熙鳳對元春說:“我已經被他們鬧糊塗了!元姐姐,不如你來問?”元春是翊哥兒的親表姐,又是這裏的主人,年紀也最大,問起話來,自然方便一些。

元春微笑道:“這還用問嗎?瑛兒怕髒怕臭,不願意給菜施肥。翊兒想幫他,就讓珂兒聯絡了鸞丫頭,想合謀把我支開,他們好幫瑛兒施肥。然後,鸞兒就找了個機會躲了起來,好讓我帶人回來找她。我說得可對?”

王儀鸞吃驚地抬頭看了看元春,仿佛在奇怪她怎麽能猜得這麽清楚。

林翊圓圓的正太臉上露出十分沮喪的神色:“什麽也瞞不過元姐姐!的確如此!”他有模有樣地朝元春揖了揖,“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元姐姐罰我就好了,饒了珂兒和鸞妹妹吧!”

賈瑛見林翊等人竟然這樣幫他,不由得大為感動。也向元春揖了揖:“大姐姐,都是因為我怕髒怕臭,林哥哥才會出此下策。求大姐姐饒了他們吧!我……我保證再也不怕髒、不怕臭了!姐姐讓我施肥,我就去施肥!”

元春很欣慰賈瑛的變化,但是:“一事歸一事。你施肥的事,咱們暫且擱下,明日再說。翊哥兒,你這調虎離山之計施得不錯,但你可知其中凶險?”

林翊茫然地搖頭:“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躲而已,能有什麽凶險?

元春道:“這二年,我也治過不少病,救過不少人了。曾有一個小孩子在家中與兄弟們躲貓貓,想躲到樹上去,叫兄弟們都找不到他。結果爬樹的時候摔下來,後腦勺磕在了石板上,差點兒沒命。這是我親眼所見。我還聽說,曾有一個小姑娘跟家裏人賭氣,爬進一個大木箱裏藏了起來。家人四處尋她不著,她卻在箱子裏睡著了,結果生生悶死了……翊哥兒,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林翊不由得冷汗直冒:如果鸞妹妹躲的時候出了岔子,叫他這輩子怎麽安心?

“翊兒知道錯了!請元姐姐責罰我吧!”林翊真心懺悔,又向王儀鸞作揖道歉,“對不住,鸞妹妹!我錯了!”

王儀鸞也嚇白了一張臉。她也曾想過爬進一個大箱子藏起來的!幸好那箱子上著鎖,她爬不進去。

“我……我也有錯……”她訥訥地說。

王熙鳳的臉色更白了!如果儀鸞出了事,她怎麽跟二叔二嬸交待?這裏是元姐姐的莊子,此行又是元姐姐的主意,若是有人出了事,元姐姐不僅臉上也不好看,心裏怕也是過不去的!

元春便道:“既然都知道錯了。那麽都去給我寫一份認錯悔過書來!什麽時候寫好了,什麽時候就可以做別的事兒了。翊兒是起頭的,認錯悔過書寫500字;珂兒和儀鸞是跟從的,認錯悔過書寫……250個字……”這個數字讓她有一點想笑。

賈瑛忙道:“大姐姐,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也去寫悔過書吧!”

他覺得,幫他的林哥哥和珂弟弟都去寫悔過書了,自己卻置身事外,怎麽都說不過去。

賈瑛自願受罰,林翊甘心認錯。唯有賈珂和儀鸞兩個人垮著一張臉:“元姐姐,我們還不會寫字兒啊!”

林翊一想,也開始頭疼了:“元姐姐,認錯悔過書如何寫啊?我……我還在習字……還不會寫文章……”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巨大打擊。

林翊是林如海千盼萬盼才有的兒子,人又聰明,因而啟蒙得早。如今已經認得幾百字了,但距離“會做文章”,還差著不小的距離。林如海現在,也不過教他背書,講解一下文中之意,又叫他描紅練字而已。

賈瑛一聽,不由得也有點傻了。他年紀比林翊小一些,學習進度還不如林翊,更不知道認錯悔過書如何寫。

元春笑了笑:“我知道你們還不會做文章。所以,你們隻需要把自己錯在哪裏、當時心裏是怎麽想的、以後還敢不敢再犯寫出來,湊夠了字數就算寫好了。珂兒和儀鸞還不會寫字,可自己口述,請人代筆。最後再寫上代筆之人的名字,以及你們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總會寫了吧?”

林翊想了想,又問:“如果遇到不會寫的字了,那怎麽辦?”

元春叫出燕婉來:“若有不會寫的字,燕婉姐姐會教你們。”

燕婉笑著答應一聲,便跟著林翊等人一起去寫悔過書。

與此事無關的黛玉站起來,向元春福了福:“元姐姐,我也跟哥哥他們去吧!”

元春點點頭。

黛玉便追著林翊等人去了。走到林翊身邊時,黛玉有一點不高興,嘀咕說:“哥哥要行此計,為何不叫我配合,而是叫鸞姐姐?如今白白連累了鸞姐姐,我卻置身事外,叫我心裏怎麽過意得去?!”

林翊謙意地笑了笑:“當時隻想著:若是叫你配合,你不見了,難道我還能安安心心在那裏施肥不成?我必是要來找你的。就沒有機會幫瑛兒施肥了。”

黛玉一想:也是!被哥哥排斥在計劃之外的氣惱不由得全消。

林翊握了握她的手:“妹妹放心!我會幫鸞妹妹寫的。”

迎春已經七歲了,並沒有跟著林翊等人一同去。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原處。

這輩子,迎春從過繼到二房,就一直養在賈母身邊。元春從宮中出來後,也常與王熙鳳去逗她玩玩,關注一下她的成長。迎春雖不似原著中那樣懦弱,但大約是本性難移,依舊是安靜沉穩的樣子。

幾個小屁孩正在絞盡腦汁寫悔過書,袁惟善進來通報:昭王殿下微服來了。

昭王?

元春有些好奇:他不是正跟他的哥哥們在朝中鬥得熱鬧嗎?跑到遠離戰場的梅山皇莊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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