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醫療係統

小鏡湖

67 水霄來訪

書名:紅樓醫療係統 作者:小鏡湖 字數:13133

“請昭王殿下進來吧!在……”元春想了想莊院裏的格局,對袁惟厚說,“請殿下到前廳,奉茶,我隨後就到。”

又叫人去轉告王熙鳳:“有客人來了,我到前廳去見一見,請鳳妹妹在後麵帶好弟妹們。”

這時代的閨閣千金,都是不見男客的。迎、黛、鸞三人還好一點,畢竟都不到七歲。王熙鳳跟自己是同一年的,馬上也滿十五歲了。按照這時代的風俗,她見了男客是要被說閑話的。

自己為了活得舒服自在一點,可以有計劃、有步驟地在世俗規矩上開一個小孔。仗著這個內廷女官兼大夫的身份,跟十七皇子這個比較合得來的異性有些來往,算是勉強讓自己透透氣,哪怕造成不良後果也不後悔,畢竟她早就是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了。可她無意將王熙鳳拉過來一同冒險,免得產生難以預測的變數。

袁惟厚小心翼翼地看了元春一眼,說道:“奴才剛才就想請昭王殿下到前廳奉茶。可昭王殿下說:莊院裏有女客,他不便進來,就在院外等候大人了。”

元春一笑:這位十七殿下倒是懂得避嫌!

她便進屋去換了套衣服,戴好了手套、帷帽和麵罩,向莊院外走去。

昭王殿下穿著一襲白袍,站在院外一片草坪上,麵向著莊院大門的方向,負手含笑而立。他的頭上,是一株巨大梧桐樹的茂密樹冠;他的身後,一片青蔥蒼翠的河灘;更遠處,是若隱若現的一彎清溪和綠油油的稻田。元春覺得:此情此景,很有山水田園的詩意。而昭王殿下,就是這一派詩意田園的中心和焦點。

遠遠地看到元春從莊院裏出來,水霄微笑著拱起了手,向著元春遠遠一揖。元春也忍不住微笑,向著水霄遠遠一福,算是還禮。還完禮,繼續向水霄走去。

水霄今年已經二十歲了,身形和麵目都已經完全長開。

他的臉比較小,是很適合上鏡的那種臉型。兩道劍眉並不濃黑卻很整齊,一雙眼睛並不太大但很有神,鼻子並不太高但線條圓潤優美。時時帶著笑的嘴唇,勾出飛鳥展翅一般漂亮的唇線,唇上泛著健康的桃紅色。

元春目測水霄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如今是夏季,衣衫單薄,也可以大約看出一點水霄的身材:腰比較緊實,胸、肩、臂看上去都是比較厚實的感覺,應該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很顯然,這些年他的武藝沒有白練、身沒有白健、飲食也沒有白控製啊!大約是之前病得太久、病得太苦,昭王殿下對“健康”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迷戀。元春半玩笑、半認真地說要怎樣怎樣吃才健康,他居然能完全照做,完全不會被口腹之欲所誘惑。

總之一句話:小鮮肉姿色正好,眾色女抓緊YY。

她心裏甚是遺憾:可惜這世界不是她前世那個世界,不然她就約這位殿下去遊泳了!

“殿下不在京中操勞,到這窮鄉僻壤來,所為何事?”元春笑著問道。

“操勞太久,思念田園。故而偷得幾日閑暇,來給尚醫送禮。”水霄心裏甚是遺憾:這裏不是昭王府內宅,不好讓元春把帷帽和麵罩摘下。

“送什麽禮?”元春不由得好奇:什麽樣的禮物,什麽樣的送禮動機,值得你巴巴地跑這麽遠來送禮?

“一頭牛。”水霄微微地笑著,再次遺憾自己竟然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一頭生病的牛!”

說完他幹脆閉上了眼睛。既然看不到瀛洲的表情,不如就留心聽她的聲音吧!聲音不會被帷帽和麵罩遮蓋,會更加真實而直接。

一頭……生病的牛?元春愣了愣,隨即大喜:“你找到了?”心裏又有些忐忑:這會是自己要找的、感染了牛痘病毒的病牛嗎?

五六年前,她就拜托皇帝和消息靈通的水霄找長痘的牛,是想得到牛痘病毒,從而得到可以對抗天花的牛痘疫苗!

天花是一種由天花病毒引起的烈性傳染病。

在元春前世的那個世界,天花病毒曾對印第安人造成了毀滅性打擊。很多曆史學家認為,這是歐洲殖民者蓄意把天花病人用過的毯子送給印第安人,用“瘟疫”所造成的種族屠殺事件。雖然無法具體統計有多少印第安人死於天花,但從元春前世看過的一些八卦資料來看,這個數據至少是以百萬為單位計算的。

在她這輩子這個世界,天花也曾陸續有一些小規模流行。雖然由於官府和民間的控製,天花在這個世界沒有造成對印第安人那樣嚴重的影響,但民間依然是談天花而色變。

而接種牛痘苗,就可以獲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元春曾給皇帝說過要找,也讓水霄幫著找,獻給皇帝的醫書裏也記載了這是克製天花的辦法。但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皇帝送來的兩隻病牛都不是元春要找的類型,後來就沒有再送過了。如今,水霄這裏又送來了一頭病牛,讓元春不由得期待又忐忑。

水霄閉著眼睛,把元春語氣裏的驚喜聽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

“隻不知這是不是尚醫要找的病牛,但願不會讓尚醫失望才好。”水霄仍然閉著眼睛說。心裏也十分忐忑。

“是不是,看過就知道了!”元春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那頭牛在哪兒?”

“還在路上。大概明晚,最遲後天就會到了。”

元春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的心情:還要等一兩天啊!

她看著水霄始終閉目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氣悶:“殿下為何要閉著眼睛說話?莫非此處有何不堪入目的物事?”

“當然不是!”水霄不由得笑起來,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帶著笑,“隻是閉上了眼睛,可以把聲音聽得更真切而已。尚醫不喜歡?”

閉上了眼睛,可以把聲音聽得更真切?什麽聲音?

元春留神細聽了一下,這裏除了自己和他的說話聲,還有蟬鳴蛙聲,以及遠處偶爾飄來的犬吠牛鳴、頑童嬉鬧之聲。這位昭王殿下想聽真切的,是哪一種聲音?

她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神馬意思?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調`情?示好?示`愛?還是單純的無心之語?或者人家想聽清楚的,其實隻是這田園奏鳴曲?剛剛他不是說過“操勞太久、思念田園”嗎?

“不喜歡什麽?”她一時鬧不清楚水霄是什麽意思,本能地選擇了謹慎為上,免得會錯了意白白丟人。自作多情神馬的,最要不得了!

“尚醫是否不喜歡我閉著眼睛跟你說話?”水霄清楚明白地問道。

元春想了想:“我隻是沒見過人這樣過。有些不適應。”

水霄說不清楚自己心裏那股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似乎有點失望,也似乎……鬆了口氣?

他輕咳一聲,向元春躬身一揖,以掩飾了自己心裏的不自在:“是我魯莽了!請尚醫……見諒……”感覺自己的聲音似乎有點啞?

元春也輕咳一聲,向他福了福:“殿下……言重了!”感覺自己說話,似乎有點走音?

她微微轉身,看向了莊院前方的廣闊原野。看著那翠綠青草、蜿蜒清溪、深綠稻田。如詩如畫、恬淡優美的田園風光印入眼簾,卻沒有印入腦海。她的注意力,被身邊的人分散了!

水霄也轉過身,與元春並肩而立,看著同樣的風光景致,卻同樣是風景入眼不入心。

默默無語的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曖昧氣息在縈繞。他們都感覺正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似乎極近,近到氣息可聞;又似乎極遠,遠到如同隔著一個世界。

“殿下最近好嗎?”

“尚醫最近好嗎?”

元春和水霄幾乎同時問道。聽到對方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又同時垂頭笑了笑。

“殿下先說吧!”元春率先回過神來,抬頭對水霄說。把心底那股謎之曖`昧的感覺強行鎮`壓了!

水霄抬起頭來,仍望著莊院前方的廣闊原野,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跳得異常活潑、異常有朝氣。

他清了清嗓子,怕自己嗓子還有點啞。說道:“我嘛……最近還不錯。雖然明槍暗箭不斷,好在總是有驚無險。不誇張地話:我的勝券已經超過五成了。為了避免蟻多咬死象,最近正在韜光養晦。畢竟這幾年,我的鋒芒露得夠多了。如今能收編的勢力已經收編,該布下的棋子已經布好,得適時轉變策略,以逸待勞,伺機而動。”

他簡單又隱晦地把目前朝中局勢說了一遍。

元春已經會意:據說,朝中那五股奪嫡勢力,這幾年中各自受到了不同的打擊,已經從五股分化成了六股,但其中有兩三股,基本上可算作湊數了。這幾股勢力加在一起的實力,已大不如五年前了。反而是昭王殿下在朝中的勢力穩步提升,皇上的聖眷又日益濃重,大有後來居上的趨勢。

看來,昭王殿下誌得意滿,過得確實還不錯!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殿下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若是百密一疏、功虧一簣,豈不是悔之晚矣?”

水霄點點頭:“多謝尚醫提醒。我會記住的。”他嘴角忍不住又勾了勾,覺得心裏似有一種莫名的喜悅,“該尚醫說了。”

“我嘛……”元春輕鬆地說,“這裏山青水秀,恬靜安然。住在這裏,少許多規矩約束,十分愜意……”

水霄靜靜地聽她說完,心裏有幾分豔羨之意——他可沒辦法這麽清閑。又問:“聽說尚醫的幾個弟弟都在莊院裏,我要在這裏留幾日,尚醫可容我見一見他們?”

元春微微挑眉:“幾個少不更事的小孩子而已。殿下見他們做什麽?若是他們禮數不周,冒犯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尚醫這話也太小瞧了我!我還會跟幾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不成?”水霄不肯放棄。

元春也覺得水霄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也就不再堅持拒絕:“殿下要見,我明日安排一下,便領他們出來與殿下相見吧!”想起一事,又問,“殿下說要留幾日,又不肯進莊,住在哪兒?”

水霄笑道:“已經與魏龍禁說好了,這幾日我和我帶的人,都在他們那裏擠一擠。蒙他照應,已給我們騰出了兩間最好的屋子。”

元春早就有意到這座莊子上來玩一玩了,各種問題自然都考慮得比較周全。她們居住的莊院之外,有專門給魏至誠他們準備的營房和哨所。這裏地方大,元春又不缺錢,魏至誠等人的營房就準備得十分寬鬆,臨時騰出兩間來完全不成問題。

當天晚上,元春躺在床上有一點睡不著。

她把白天與水霄相見時的情形反複想了幾遍,覺得自己似乎對水霄有一點動心了!

這也不奇怪!在這個世界,她比較談得來的大約有兩個人,一是賈代善,二就是水霄了。跟他們相處時,她精神比較放鬆,心情比較愉快。再加上水霄如今美色誘人,自己庸俗地被色相所迷惑,這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水霄的美色,她不禁臉上有些發燒,拿被子蓋住半張臉,無聲地笑了兩聲,半是自嘲半是發傻。

額勒個天,我居然想看看他被扒光了的樣子!真是……動春`心了……

那現在怎麽辦?

從今天和曆次相處的情形看,水霄對自己應該也是有感覺的。但問題的關鍵不是他對自己有沒有動心,而是自己要不要跟他發展進一步關係。

這個世界不興婚前談戀愛,不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而是“談戀愛就是耍流氓”,人都是衝著婚姻去的。她要想看到水霄被扒光的樣子,隻有嫁給他才能如願!

先不說水霄願不願意娶,願不願意為了娶她而一輩子守身如玉,還有兩個問題是:她願意一輩子跟他捆一起生活嗎?他現在在奪嫡,她要把自己和自己一家人都捆在他的戰車上嗎?

如果她沒有嫁給水霄,那她這個“遇仙之人”“一品尚醫”就是一個比較超脫的存在。哪怕將來水霄奪嫡失敗,哪怕自己與水霄過從甚密,新君大約也不敢把她怎麽樣,最多忌憚一下。隻要她小心行事,被忌憚一下死不了人的。

可如果她嫁給了水霄,萬一水霄出了意外,奪嫡失敗,作為水霄妻族的賈家,哪還能討得了半點好兒?她這麽多年的努力,這麽多年想改變賈家命運、紅樓女兒命運的努力,就會付諸流水了。

為了心裏的一點色心,冒這麽大風險,值不值得?!

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十五六歲小姑娘,不可能像真正的小姑娘那樣,一旦心動就一往無前、不顧一切。她要考慮的東西有很多——這其實也是成熟謹慎之人很不可愛的一個地方:想得太多,顧慮太多,會缺少熱情和衝動。

元春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第二天起床時,就略有一點遲。

當她帶著林翊、賈瑛、賈珂到了莊院外麵的草坪時,水霄已經等在那裏了。他換了一身深藍長袍,依舊樸素,卻依舊卓而不凡。

因為事先有安排,可確保沒有閑人闖進來,元春今天也沒有戴麵罩、帷帽、手套之類的。

林翊、賈瑛、賈珂三人向水霄行禮,水霄連忙把他們都攙起來,笑道:“我微服私訪,不需要如此多禮。”

三個小毛頭一齊望向元春,元春微微點頭,他們才高興地站直了身體,卻都還有些拘謹。

元春早讓人在草坪上,放了一套休閑桌椅。等眾人都在椅上坐定以後,水霄送了些表禮,又問林翊等人:叫什麽名字?幾歲了?是哪家的孩子?讀過書了沒有?等等。

說到讀書,三個小毛頭就想到了頭天晚上那個認錯悔過書了。那簡直讓他們痛不欲生啊!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寫完呢!隻因昭王殿下到了,元姐姐(大姐姐)才讓他們暫時擱一擱。

三個小毛頭湊在一起,互相嘀咕了幾句,便想著法子把昭王引到了一邊。

“殿下可不可以幫我們向大姐姐求求情?”賈瑛遠遠瞧見元春正在喝茶,似乎沒注意到這邊,便小聲問水霄,“能不能別讓我們寫認錯悔過書了?那個太難了!還有,糞水太臭了,別讓我去施肥成嗎?”

水霄有些意想不到,奇道:“什麽認錯悔過書?還有,施肥?怎麽回事?”

三個小毛頭就你一言、我一嘴,把昨天發生的事全說了。

水霄的神情有些奇異。

罰寫認錯悔過書他能夠理解,這大約跟罰抄書、罰寫字是異曲同工。

農家要施肥,莊稼才能長得好,這一點他也知道。但他不明白的是:瀛洲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弟弟、表弟、族弟們去親手施肥啊?這些名門出身的貴公子,還需要學習如何種田不成?

想了想,水霄就對三個小家夥說:“這樣吧!我去問問你們的姐姐,如果我覺得你們姐姐錯了,我就幫你們求情。如何?”

三個小家夥的臉色頓時垮下來:還要姐姐錯了才求情?姐姐又沒有錯,那殿下是不肯求情了?三人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原處,一時不想回到元春那裏去,去直麵悲慘的後果。

水霄笑著安慰了他們幾句,就到休閑椅那裏去問元春:“聽說你讓弟弟們寫認錯悔過書?”

元春轉頭看了看三個小家夥,笑問水霄:“他們找你告狀了?”

“不是。他們想讓我幫著求情。”

“你答應他們了?”

水霄微笑:“沒完全答應。我說:如果我覺得尚醫錯了,就幫他們求情。尚醫讓他們練習認錯悔過書,是想讓他們練習做文章了?會不會太早了點?”

元春笑著搖頭:“不是,沒那麽複雜的目的,就是想難為他們一下,讓他們以後想搗蛋時,能夠想起這次教訓。”

水霄不由得十分同情那三個小家夥,搖了搖頭:“他們會寫字兒了嗎?”

“不完全會。所以我派了一個丫頭,教他們寫不會寫的字兒。”

水霄再次搖了搖頭,又問:“那為何要讓他們去……施肥?”神情中不由得露出一絲有點惡心的神情。

“瑛兒太嬌氣了!得治治他這毛病,免得他越長越像個姑娘,將來什麽也幹不了。”

“讓他去施肥,就能治他嬌氣的毛病?”水霄有些不解。

元春隻得把什麽是心理脫敏、什麽是承受閥限,盡量用水霄聽得懂的話,向他解釋了一遍。

水霄先還事不關己地聽著,慢慢地,他的臉色鄭重起來。他想到了自己:自己害怕荷花的香氣,是不是也是類似的毛病?是不是也可以通過類似的法子治一治?便向元春求教。

元春想了想,便道:“這個我也不敢說。或者……殿下可以試試,但不要勉強。最好循序漸進,不要操之過急,免得出現意外。”心理方麵的問題,醫療係統幫不上忙,得謹慎一些。

水霄也不再為三個小家夥求情了。隻是讓幫忙指點一下悔過書怎麽寫。

三個小家夥便拿了昨晚犯困沒寫完的悔過書到莊院外,請水霄指點。水霄看著那寫得亂七八糟又格外有童趣的悔過書,忍俊不禁。幫著他們寫完了悔過書,又幫他們數完了字數。

幾個小家夥再次被數數問題深深困擾:那麽多數,昭王殿下居然數得完,真是太厲害了!

悔過書的問題解決,水霄又帶著三個孩子練拳,給他們講各種各樣的故事,還紆尊降貴、不怕髒、不怕累地跟他們一同澆了一次糞水,絲毫沒有當朝王爺的架子,平易近人得如同一個鄰家大哥哥。

元春看著他如此認真地與三個孩子相處,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烈:昭王殿下這是在鬧哪樣?討好未來小舅子?

傍晚的時候,明瑟進來稟報:水霄送的那頭牛已經到莊子裏了。

元春讓人將林翊、賈瑛、賈珂等人送回莊院去,迫不及待地讓人把牛牽過來。

醫療係統一掃,正是苦尋數年的牛痘!

她不由得有些兩眼發熱:我勒個天!總算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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