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10章 狂虐白蓮花(3)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641

寧王抿了抿唇,臉色有點難看。宮泠羽拿起酒壺,給自己的杯子盈了滿滿一杯,朝寧王舉杯道:“王爺的消息倒是靈通,我家大人才收了我沒多久,就傳到了王爺耳朵裏。來,為這樣的神速,我先幹為敬。”

宮泠羽的一番話未帶一個字的嘲諷,可偏偏寧王聽得耳根有些發燙。

過去雲憶寒也知道他們都會安插人手在他身邊,他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沒什麽把柄好落在他們手裏的,是以他一向不追究他們是否盯他的稍兒。剛剛他說的那話,雲憶寒沒有追根究底,可他身邊坐著的這個白衣弟子卻拿出來說事,他難免會有些難堪。

其實大家在各自身邊安插眼線,的確已經很普遍了,但冷不丁讓人拿上台麵來說,多少有點別扭。這種感覺就像,你在屋子裏講別人的壞話,那人就在外麵聽牆角,然後衝進來和你理論一樣。

寧王心裏忽然鬱悶起來,捏著酒杯,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王爺不必尷尬。”宮泠羽若無其事的,繼續語氣溫和的拆寧王的台:“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啦。你的人在看著我,我的人在看著你,他的人又在看著我和你,多正常的事兒啊,是不是。”

寧王更鬱悶了,卻又無可奈何。要說雲憶寒欠著他一個人情,他那樣盛氣淩人的人,都能因為這一個人情而對他態度好一點,讓他以後在眾人麵前提起,還能說祭司大人給了他三分薄麵。但他身邊這個戴著麵具伶牙俐齒咄咄逼人的白衣弟子,算是把他的麵子折了千百回了。

她在說著,雲憶寒也不知道管管,真是寵自己的弟子到無法無天了!

寧王看了看四周,的確是有不少人在“觀看”,這讓他顏麵大跌。

宮泠羽繼續笑意盈盈的看著寧王,寧王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卻能從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和露在外麵的美麗眼睛看得出,她在笑。

心中一動,寧王厚著臉皮笑道:“來,陪本王喝幾杯。”

宮泠羽暗笑,二話不說,舉杯喝了個精光。

“本王就喜歡姑娘這樣豪邁的女子。”寧王望著即使看不到容顏,卻自有一種誘人氣質的白衣弟子,不禁讚歎道。

“喜歡也不是你的。”雲憶寒冷笑,俊美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嬌美如花的笑,他明明是在笑著,卻讓寧王感覺有幾分涼意。

與此同時,絲竹之聲漸強,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如蝴蝶一般的彩衣舞姬一瞬間屏退的幹幹淨淨。一個嫵媚的嬌小身影出現在舞台中央,一襲水色廣袖長裙勾勒出迷人的身材,纖腰弱柳,盈盈赤足,臂上挽著水紅色的刺花絲帶,目光如水,漣漪的望著台下眾人。

寧王好似沒有聽到雲憶寒那句冷嘲熱諷的話,隻是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深情款款。

雲憶寒抬了抬下頜,輕聲提醒道:“月光黯淡,王爺要走得近一些,才可以看得清楚呢。”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思,寧王的臉色有些尷尬,姿態狼狽,幾乎是踉蹌著拎著酒壺跑到了最前方……

宮泠羽狐疑的瞅了眼雲憶寒,後者將她拉到胸前,冷冷笑了一下:“寧王喜歡引花樓的頭牌,天下人都知道。”

“原來如此。”宮泠羽的目光隨著寧王那不斷向前擠去的身影移動,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彩:“引花樓的頭牌,沒有脂香閣的漂亮耶。”

她過去在夜王府,夜雲輕那個色胚沒少帶各種頭牌回來,纖儂豔麗,平分秋色,相比較之下,這個引花樓的頭牌姑娘的確算不上漂亮。但是堂堂寧王,輩分極高,年紀輕輕的,可南詔王還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小皇叔。他手裏頭還有些兵權,有錢有權,看上什麽樣的女人不行,偏偏看上這引花樓的妓女?

大概說是露水情緣,都是沒有人信的吧。

她不信,看樣子雲憶寒也是不信的,可是雲憶寒卻說,全城的百姓卻當這是一段佳話。

“所以,”雲憶寒輕輕咳了一聲,沉靜的聲音中有了一絲寒意:“這裏有古怪。”

“那個女人,好像會武功。”宮泠羽眯著眼睛打量翩翩起舞的人,麵具後的秀眉輕輕蹙起,倘若近身觀察,她可以得出準確的結果。

“我派人去調查過,她的底子幹幹淨淨,看不出半點破綻。”

“你查她?我的祭司大人,你對她感興趣麽。”宮泠羽說著就靠了上來,雲憶寒慢慢伸出手,擋在她的臉上,把她推了回去。

“正是因為看不出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雲憶寒抬起靜謐的眸子向舞台中央望去,唇邊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你可看出她的不同了?”

鳳錦凝視了那邊良久,驚道:“她是苗人!”

苗疆的女孩子大多開朗豪放,火辣熱情,瘦削的臉,尖尖的鼻子,嫵媚的風情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恩賜。

現在南詔的苗人雖然已經很少了,但毒王穀裏麵大部分都是苗疆的人,女孩子善歌善舞,她接觸的多,多多少少能看得出和中原人的區別。

雲憶寒垂下眼,睫如蝶翼,若有所思:“後麵那些舞姬裏,可還有苗人?”

宮泠羽站起來望了片刻,朝他搖搖頭。

“我明白了。”雲憶寒忽而一笑,仿若身後萬千朵白粉色的合歡花集於一瞬綻放。

原來,不隻有他一個人想到要去古苗寨請殺手啊。

“我們回吧。”雲憶寒也慢慢站起身來,宮泠羽抬頭望了眼月亮,捏著酒杯,唇邊噙著一絲淡笑:“我還沒有喝夠呢。”

雲憶寒彈指一揮,她手中的酒杯被打,宮泠羽手疾眼快,穩住了酒杯,雲憶寒道:“以後不準喝這麽多。”

尤其是一想起她和寧王“對酒當歌”那副模樣,他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走了。”雲憶寒拉著宮泠羽往外走,宮泠羽忽然想起什麽,問道:“誒,你有沒有送老太傅禮物?”

“禮物?”雲憶寒彷如聽到了天方夜譚。

宮泠羽道:“我說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我們來的時候就沒覺得你帶了禮物,沒想到你和我一樣,是打著蹭吃蹭喝的號子。”

雲憶寒微哼了一聲,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力:“我和你不一樣,你是來混吃混喝的,我來,就是給了太傅莫大的麵子。”

所以,禮物什麽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老太傅正在接受眾人的敬酒,這時,門口一陣嘩然聲,有古怪的樂聲響起,樂聲低沉壓抑,讓人聞之心情跌落,仔細聽來,竟然是喪樂。

雲憶寒正帶宮泠羽離開,還沒有行至門口,便見到來往的人群忽然都朝著身後——他們的方向湧來,大家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景象,紛紛後退,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雲憶寒和宮泠羽也停了下來,正好停在一棵合歡樹下。

宮泠羽一隻手被雲憶寒拉著,另外一隻手還在空著,她點起腳尖,伸手勾了一枝花團下來,順勢別在了雲憶寒的耳朵上。

一秒鍾後,空氣驟然冰冷下來。

宮泠羽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被雲憶寒抵在了身後的樹幹上,花團暗影傾壓下來,雲憶寒身上的冷香越來越近,冰涼的唇片和周圍的溫度一樣侵寒入骨,夾雜著冷香紛遝至來,最終歸墟於宮泠羽的唇舌之間。

良久之後,宮泠羽才反應過來,雲憶寒竟然吻了她……吻了她。

雲憶寒緩緩摘下耳邊的花枝,輕輕的擦過宮泠羽的臉頰,她側頭一看,那柔軟的花枝,如刀鋒一般插在了樹幹上。

入木三分。

周遭人影攢動,唏噓聲不斷,喪樂繼續吹打著,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樹下的兩個人……

人群之後,老太傅被兒子攙扶著上前,見到眼前的光景,差點沒直接撅過去。

剛剛從門口進來的,竟然是一隊出殯的隊伍。幾個身著縞素的大漢抬著漆黑的棺材,身後跟著吹打喪樂的隊伍,還有人在撒著紙錢。

白色的紙錢被晚風吹起,飄飄然飛到了老太傅的鞋麵上,他如被針紮,大口大口喘著氣,兩眼直翻白:“這,這是誰幹的!”

出殯隊伍中為首的大漢一直在看著樂明砂,樂明砂深覺不妙,她想後退,卻被身後的人群堵住了腳步。那大漢一步上前,跪地行大禮道:“世子妃預祝太傅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他身後的一行身著喪服的人,全部隨著他一起行禮,響亮的咒罵聲震徹了大半個梨園。

樂明砂臉色蒼白,紅唇失去了血色,惶恐否認道:“不是我,不是我,殿下,有人在陷害我,有人在陷害我!”她目光望向燕傾,燕傾的臉倏然沉了下去,揮手,麵無表情道:“來人,帶世子妃回府。”

“不是我!”樂明砂說著就掙脫身邊的護衛,衝到了為首那個穿著喪服的男人麵前,拔出侍衛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人群一片嘩然,堂堂端莊賢淑的世子妃竟然當眾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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