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09章 狂虐白蓮花(2)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919

樂明砂認識的字不多,那寥寥幾行字她認不全,看老太傅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啥好話,那落款人的名字卻是她自己的。

燕傾微微皺眉,也看向樂明砂,眼底不僅沒有該替她擋著質問的意思,相反的卻有那麽幾分揶揄:“我的世子妃,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我!”樂明砂低下頭,不知何故,目光微狠:“我說了不是我。”

燕傾唇角的弧度有些嘲弄,她還是這樣見不得世麵,遇到事情就知道低頭,而不是知道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這時,樂明砂身邊的美侍衛走上前來,先是對燕傾行禮,而後對老太傅行禮,目光從那散落一地的紙錢移到樂明砂手中的紙條上:“殿下,太傅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傾道:“你說。”

容笙看了眼樂明砂,於心不忍道:“殿下難道忘了,世子妃識字不多,怎會寫出這樣的句子辱罵太傅大人?”

世子妃識字不多——這七個字如同一盆冷水,把樂明砂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她恨然的瞪了眼容笙,沒有想到這話會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她剛剛就看出來了,這字跡雖然模仿的像自己,可是這幾個字她卻不怎麽認識,所以這根本不可能是她寫的!

說出這句話,燕傾自然會相信她,但是說出這話來,她的臉麵就蕩然無存了——堂堂的世子妃竟然識字不多,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樂明砂顏麵掃地,容笙一直在默默的跟她搖頭,這時,燕傾開口道:“道歉。”

樂明砂驚訝的看著他。

“道歉。”燕傾麵無表情,聲音冰冷至極。

樂明砂緊咬著唇,絲毫沒有要開口道歉的意思。

若是從前,她和燕傾在外人麵前都是夫妻和睦的表現,這種情況下應該會站出來替她說話的。可是自從那個冒充宮泠羽的女人出現以後,燕傾對她的態度就日漸冰冷。現在好了,在外人麵前他都不會維護她了。

老太傅看著她,對燕傾陰陽怪氣道:“既然世子殿下不是誠心來的,那老朽也就不勉強你留下一起用膳,殿下請便吧!”

這逐客令下的,看好戲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找遍整個南詔國,敢這樣跟世子殿下講話的,除了祭司院那位,就是這個小老頭兒了!

老太傅一向不注重君臣之禮,加之燕傾是他的學生,他自然不會念著他是世子殿下,受了他媳婦的侮辱還要留下他一起吃飯。

燕傾慢慢踱到樂明砂身前,笑了笑,聲音卻是涼的:“樂樂,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麽。”

“不是我做的,我送的明明是文房四寶……”樂明砂的手指向那些紙折的東西,忽然住了口。

太傅冷冷道:“是,的確是文房四寶,隻不過是燒給死人的!”

燕傾臉上浮出一層說不出來的笑。

樂明砂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唇齒間一片腥味,嘴唇都被她咬破了。燕傾雖然在笑,但心裏必然是怒著的,她收起臉上不甘的情緒,低著頭走到太傅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太傅這會子氣已經有點消了,他也相信這是個惡作劇,但是年邁之人最受不了別人詛咒他,他氣也氣過了,就等著她給自己道歉,他也就給個台階就下去了,好好的壽宴,沒必要大家鬧僵了。

樂明砂福身要開口道歉,忽然身後傳來聲響,那些紙錢騰的自燃起來,火燃燒是速度很快,一眨眼間,紙錢全部燒成了灰燼。

太傅的臉上也黑成了灰一般的顏色。剛剛已經被壓下去的怒火,再次不受控製的燒了起來。

容笙擔心的看著樂明砂。

燕傾眼神環望,試圖找出剛才那一點火星打出來的方向。

騷動的人群後方,白衣少女手指間夾著隻酒杯,目光深邃的盯著前方戲劇性的一幕。

雲憶寒淡淡看著她:“看熱鬧不嫌事大。”

宮泠羽笑道:“我是怕你太無聊,給你找點樂子。再說,我這個人有強迫症,紙錢都擺在地上了,不燒一燒心裏會很難受的。”

雲憶寒不解道:“強迫症?”

“就當我沒說吧。”宮泠羽懶得解釋,翻了個白眼。

雲憶寒道:“說都說了,我也聽到了,如何當你沒說過?”

“……”這人要不要這麽較真啊!

前方的人群漸漸散去,燕傾不知說了什麽,太傅當著眾人麵被人詛咒卻也不計較了,樂明砂和燕傾入座,宴席再度恢複了熱鬧,每個人卻懷著不一樣的心思,有暗中嘲笑老太傅的,也有諷刺世子妃的……

樂明砂的臉色很難看,顯然是因為方才之事心情糟透,這麽多年,她辛辛苦苦偽裝起來的“風儀大方”、“端淑文靜”,就在剛才,全部灰飛煙滅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的世子妃是個不識字的人,他們會不是知道她的出身?會不會知道幾年前她還是個在街邊乞討的小乞丐?!

樂明砂越想越害怕,心裏頭恨著容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她的痛處,也恨燕傾對她的不維護。容笙站在她身後,目光始終未曾移開過。

宮泠羽也一直在看著樂明砂的表情,她越是難受,她心裏就越是開心。如果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那她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不過是今天的開場而已。

宴席的另一邊,靜坐在角落裏的碧衫男子握住酒杯,目光清淡的環顧了一周,然後端著酒杯,徐徐起身,走到了雲憶寒的麵前。

“祭司大人。”寧王朝雲憶寒拱了拱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雲憶寒望著他,幽深的眸子裏漾出一抹豔麗的笑,仿佛月光下突然綻放的曼珠沙華,旖旎妖嬈。連麵具都被突然出現的月光填滿,美麗的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他的這杯酒,在手裏晃了半晌,可是卻一口也沒喝。原因不用多說,他如今的身體,真的接受不了一口酒。若說前幾日還可以縱酒,如今卻碰也碰不得。

嗬嗬,他已經脆弱到讓自己都討厭自己的地步啊。

這樣的他,還怎樣去保護離雪?

寧王眼中帶著三分迷人的醉意,雲憶寒手指微動,一直在他身後駐足卻沒什麽存在感的若水忽然神色焦急的攔住他的手臂,小聲說道:“大人,你不能喝……”

“退開。”雲憶寒的話不容反對,輕輕端起杯淺淺嚐了口,衝寧王微微一笑。

寧王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落座在雲憶寒身旁,似乎當宮泠羽和若水都是不存在的,依舊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那目光,落在宮泠羽眼底是**裸的喜歡。漸漸的,卻變成了這梨園中所有人都是靜止的,隻剩下他和雲憶寒兩個人,眉目傳情,你儂我儂。

怪哉,沒聽說寧王有龍陽之癖啊?

寧王拍了拍手,有侍女端著精致的玉壺過來,動作優雅的向他杯裏倒酒。這酒非同一般,空氣中立時漾開清涼甜膩的香氣。

寧王喜酒,喝了小半杯,入口清冽,隻覺得唇齒留香,眼中迷離的醉意更深,看著杯中亮晶晶的液體,緩緩道:“太傅到了歲數,怕是在朝中撐不了多久,關於下一任太傅的傳言似乎很多,不知祭司大人如何看得?”

宮泠羽默然一笑,原來丫兜了這麽大的圈子,弄得情意綿綿的敢情就是想套雲憶寒的話呢。

雲憶寒纖細的手指扣在長木小桌上,一聲聲的清脆,他目光流轉,渾身無處不透出那股與生俱來的風儀與貴氣,微歎了口氣,他道:“寧王這話說的未免過早,本座看太傅大人還可以風雲很久的。”

寧王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

這個男人真是太會裝了!明人不說暗話他懂不懂?

文武百官的傳言不過都是些關於朝中兩大對派勢力:世子殿下那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和祭司院那隻妖孽!

太傅乃當朝太子的老師,對皇帝和朝廷都具有一定的重要性。而這下一任太傅不外乎會從他,或者是祭司院雲憶寒的手底下選出來的人。

誰又能力爭得這個太傅的位置,也算是占了針鋒相對的先機。寧王有意要這江山,可他不願看見太重的殺戮。燕傾和雲憶寒又是勢均力敵,他倒是有意看著他們爭得頭破血流,讓他有個可撈漁翁之利的機會。

可雲憶寒這些年可謂是為了南詔江山盡忠職守,盡管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卻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危害到江山社稷的事情。這讓他不禁會去想,眼前這個年輕的祭司,到底是明明野心勃勃,卻表現得絲毫不在意;還是根本就無意於這如畫江山?

夜風習習,身披彩帶的舞姬依歌起舞,五光十色,讓人眼花繚亂。

寧王長指華麗的又倒了一杯酒,嘴角含笑的將酒杯遞到了雲憶寒麵前,依然微笑著道:“聽聞祭司大人最近新收了一位白衣弟子。”

寧王的眼神瞟過宮泠羽,她豪不羞怯的衝他呲牙一笑,道:“王爺這話是指屬下,為何不對著屬下說?王爺既然是想敬酒給祭司大人,為何又言語間指著屬下?王爺難道不知道,跟一個人說話最基本的禮貌,就是看著他麽。”

寧王愣了愣,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教訓自己。

雲憶寒不動聲色的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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