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08章 狂虐白蓮花(1)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404

“淩波呢?”宮泠羽一大早就不見淩波的影子,問了忘川,他也不曉得。

“不過……”忘川的眼神有一絲奇怪,也有一絲微妙,他想起了什麽,道:“昨天我倒是看見祭司大人把傀儡淩波給拆了……”

宮泠羽嘴角抽了抽:“拆了是什麽意思?”

“他好像在研究傀儡,才把假淩波給肢解的。”忘川態度認認真真,語氣平平淡淡,像在談論剛剛早飯吃了什麽。

宮泠羽聞言瞪大了眼睛,雲憶寒那人真是一身的臭毛病,什麽都幹的出來啊。拆傀儡這種事情……除了他變態如斯,還有誰做的出來?!

“小羽?”忘川叫她。

宮泠羽回過神來,輕嗯了聲,道:“一會兒你出去找找淩波,我擔心她。”

忘川凝視宮泠羽,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妖嬈的眉間卻帶了一點哀慟:“小羽,你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宮泠羽反問,忽然間恍然大悟自答道:“YEP。今天是老太傅的生辰,他要過七十大壽的。老太傅是燕傾教書先生,我已經做好了布置,借此讓樂明砂和燕傾產生隔閡。”

忘川無奈的搖了搖頭,扶住她雙肩,直視她眼睛,哀哀的道:“六年前的今天,我們被世子殿下害死了。”

“我知道。”宮泠羽的表情並無驚詫,她和忘川的“忌日”她怎麽會忘記?

可是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常掛在嘴上才足以證明不會忘記。

宮泠羽拿了件白衣弟子的道袍,走到屏風後麵去換衣服。淡淡一抹纖細嬌柔的影子投射在屏風上麵,忘川看著那抹但影,眼神有幾分迷離。

宮泠羽道:“忘川,你去找淩波吧,悄悄跟著就好。淩波也大了,也許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好。”

忘川眼神黯下去,她不是說到了祭司院,以後去哪裏都會帶著他嗎?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要和雲憶寒一起出去,而讓他去找淩波?

忘川正暗自傷神著,宮泠羽卻已換好了衣裳出來,她腰帶係得極其醜陋,雖說是湊合打的結,但她認真起來也不過如此。忘川唇邊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走過去,俯身下去給她重新係腰帶。

忽然,宮泠羽低驚道:“我想起來了!”

忘川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去看她。

宮泠羽眼睛亮閃閃的,如新月一般好看,可隱隱的肅殺之氣卻從眼底的水光中凜凜升起:“我想起小狗是誰了。”

昨天晚上格外涼爽,她挫敗的從十二樓回來,忘川已經變回了小狐狸趴在她被窩裏,她也就抱著它一起睡了,把在世子府發生的事情全部講給他聽。她當時就覺得樂明砂身邊那個叫小狗的侍女十分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熟料剛才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她終於想起了。

說起小狗的真實身份,還要先說一下當年的樂明砂是如何遇到燕傾的。

樂明砂的親身經曆可謂是女**絲華麗的逆襲上位。當年的她,沒什麽富貴的身份,也不是名門出身,隻不夠是南城門大道路邊的一個小乞丐,某天清晨快要被人打死在街頭的時候被路過的燕傾救起,原本隻是當作家裏一個粗使丫鬟,她倒是憑著自己的小聰明和上進心贏得了燕傾的賞識。

那時候燕傾身邊正缺一個女刺客,樂明砂收拾幹淨以後也頗有幾分姿色,燕傾便問她願不願意做他手中的劍,樂明砂相當樂意的就成了燕傾的棋子。苦心學武,努力殺人。那幾年她在外麵也替燕傾殺了不少人,但她沒有宮泠羽的手段,怎麽做也不如她。她靠近宮泠羽,兩個人平日裏好得像姐妹一樣,其實背地裏,樂明砂早已不知道爬過多少次燕傾的床了。

再後來,是燕傾聯合樂明砂害了宮家也好,是樂明砂助攻燕傾害了宮家也罷,總之,這罪責要他們兩個來擔當。

至於小狗,她便是當年在街頭打罵樂明砂的那個官家小姐。當年的樂明砂人前人後都裝得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對誰都笑意盈盈的好,也沒有任何報仇的舉動。想必是做了這世子妃以後,便開始向小狗報複。

小狗的原名叫什麽宮泠羽不知道,但她記得當年她坐在轎子裏冷眼看著家仆虐打樂明砂的那一幕。那時候的她是何等的風光。

如今卻被樂明砂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被叫了“小狗”的名字,能這樣在樂明砂身邊活下來,也是她的造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是輪流轉的。今日的小狗一定不知道自己當年在街邊虐打的小乞丐,如今會在她的頭上拉屎撒尿。以後的燕傾和樂明砂更不會知道,當年被他們聯袂害死的宮泠羽,也會回來尋仇。

“原來竟是這樣。”忘川的聽起來有幾分憐憫。

宮泠羽束好頭發,扣上了麵具,忘川忽然伸手放在她的臉上,宮泠羽不明所以,他一笑,拿開手來,手指上有一根頭發。

原來是她臉上粘了頭發。

宮泠羽的笑容露出一半,便僵住了,門沒有關,雲憶寒一臉陰霾的站在過道裏,手裏拿著麵具。

“我走了。”宮泠羽從忘川身邊小跑過去,捏了一下他手腕,忘川慢慢轉身,目送她和雲憶寒離開,溫柔的眼底慢慢漾開一圈涼意。

老太傅的府邸也在城南,與祭司院距離較遠,雲憶寒的馬車抵達時,已是黃昏時分。宮泠羽這時才發現,他娘的祭司院是離哪兒哪兒都遠,就離王宮進啊!

老太傅是燕傾的師傅,壽宴辦得自是非比尋常。

朝中不少沒有收到請柬的大臣都主動前來參加宴席,賀禮擺了整整一廂房。

晚宴設在太傅府後院的梨園花間。近七月底,白粉色的合歡花盛放,開的如夢如幻。高朋滿座,鶯歌燕舞,美人如玉,熱鬧非凡。

宮泠羽再次見到了夜雲輕,司馬氏死後,夜長風似乎不怎麽出來參加什麽宴會場合,反倒是夜雲輕出來的比較頻繁。他還是和過去一樣,一如既往的禽獸不如,眼神一直在瞟著來往的美人。目光落到雲憶寒和她這邊時,似有觸動,但很快他便移開,一雙染水的桃花眼繼續看美人。

九王爺和六王爺坐在一起,九王爺的目光落在幽暗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麽,六王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什麽。燕傾來的比較晚,他一身寬大的紫色長袍,華服玉帶,君子端方。身邊跟著同樣身著白色長裙,妝容精致的樂明砂。

她穿白也就罷了,偏偏頭發上還真的有一朵白色的幽蓮,遠遠望去活脫脫一朵白蓮花!宮泠羽沒忍住,喝著果酒噗的一口噴了出來,雲憶寒嫌惡的看了她一眼,抽出自己的手帕扔到了她臉上。

從樂明砂一進來,九王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望了過去,眼中深情款款,然而樂明砂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九王爺這樣,這要是給他那位剽悍的王妃看到,難免又要一頓暴打。

世子駕到,老太傅親自出來迎接。與太傅行了禮儀,老太傅客氣的邀他們入席。燕傾身後走過幾個抬禮物的小廝,正將大箱子往廂房般,冷不丁其中一人腳下一滑,手上支撐用的木棒脫離,那隻華麗的木箱,嘭的摔在地上開了花。

這動靜不小,眾人皆往這邊探著腦袋瞧熱鬧,待看清那箱中散落之物時,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

老太傅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他那花白的胡子氣得一抖一抖的,指尖都在顫抖,指著那些用彩紙折成的、專門給死人燒紙用的紙錢等物,怒不可遏:“這是誰送的?”

是誰,敢光明正大詛咒他死?

燕傾身邊的樂明砂身子一顫,眼中劃過一抹詫異的光:這箱子不是別人的,正是她的,是燕傾讓她準備的禮物。可是她準備的分明是紋銀百兩和上品的文房四寶,怎會成了這種汙穢的東西?

樂明砂的手絞住手帕,當時便猜測到是她被耍了,臉上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詫異神色,心中在想著對策。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箱子底下有字!

太傅二話不說,衝上去親自查看,隨即兩眼刀一般掃到樂明砂的身上,後者暗叫不好!燕傾似乎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太傅拿起什麽已經走到樂明砂跟前,氣得雙目通紅。

他都這麽大歲數了,怎能忍受別人詛咒他?

就算那個人是世子妃,那他還是世子的老師呢!世子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她一個婦道人家,怎可這般詛咒於他?!

“世子妃,您倒是說說,這,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老朽活得時間太長了嗎?!”老太傅全身都在顫抖,快要被氣得背過眼去。他顫抖著呈上那張字條,樂明砂接過,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

那字條上的字跡是她的,可是卻清楚的寫著: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南詔的太傅活到七十歲。

落款,是樂明砂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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