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

懶洋洋的小狸

第一百零一章 坐實惡名聲

書名:一晌貪歡 作者:懶洋洋的小狸 字數:6966

“我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你要分神好好盯著他們,以防他們有不軌之心。”

從理性上說,她並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想到如錦的處境,她覺得這樣的決定也不算糟糕。

“曹明這人心思很簡單,主要是範直,昨夜我好好和他談了談,至少到此時,我是願意相信他們的。”

蕭景知看人很有一套,他既然說是相信他們,就不會派人盯著他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今天還去軍營麽?”她吃飯一向很慢,他就在坐在旁邊盯著她看,這讓她頗為不自在。

“蕭老弟果然還在弟妹這裏,小張你看老哥我沒有說錯吧?”回答她的並不是蕭景知,而是黑老三,話說他們這麽早過來做什麽?

“你們吃早飯了麽?”她其實特別後悔沒有關門,誰說的看著雨景吃飯很浪漫的?

“我和小張都沒有夫人,自然就睡得早,睡得早就起得早,起得早吃飯就早,這不能和蕭老弟相比啊。”黑老三一說話就很內涵,周槿歡的功力不夠,隻得扒飯裝作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

“我跟著你們去軍營就好了,黑大哥你打趣我夫人做什麽?”當著外人的麵,蕭景知捏捏她的鼻子,柔聲道:“今日天不好,你就在家休息,不要出去亂跑了,我回家給你捎些你愛吃的點心。”

她嘴裏的勺子都要落到碗裏:蕭景知你這是在對他們兩個單身漢撒狗糧麽?

“不過半個月沒有見就膩味成這樣,我的牙都快酸倒了。”黑老三輕哼一聲,拉著蕭景知就朝外走:“弟妹啊,你家夫君就暫借我們一下,要知道那軍營的士兵都伸長了脖子在等著他這個駐軍將軍呢。”

“正事重要,正事重要。”她低頭夾菜,聽到旁邊一陣笑聲才發現夾了一段蔥,也是夠了。

那三人走後,府裏一下子就冷清了。

以前身邊還有蘇婉可以說說話,現在連蘇婉都回鄴城去了,真心好無聊。

“夫人可要繡花?”問話的是府裏的蘇姑姑,四十多歲,與府裏的楊管家是夫妻。

兩人都是老實人,如錦親自幫挑來的。

“繡花就算了,我可拿不出手。”她對自己的繡功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那夫人中午想吃些什麽,奴婢去吩咐一下廚房?”蘇姑姑和這位蕭夫人接觸的時日不多,言語上很是小心。

“是啊,中午還是要吃飯的。”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拉住蘇姑姑的衣袖:“帶我去廚房看看。”

她好久沒有給蕭景知做過飯了,手都有些癢了。

糖醋裏脊是她的拿手菜,而且是別人都不會的菜式,她今日就決定做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不做了,火候的掌握一直都不到位,直到做到第四遍,她才滿意。

“夫人這是什麽菜,奴婢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糖醋裏脊,這可是我的獨家菜式,景知很喜歡吃的。”

說起這個來,她臉上就蕩漾出一抹柔美的笑。

蕭夫人長相很美,但這樣的笑還是讓蘇姑姑當場楞在原地:怪不得我們蕭大人會懼內,有這樣的夫人怎麽會忍心讓她傷心落淚?

“蘇姑姑,準備馬車,我要去軍營。”

她回屋換了件禦寒的外袍,一手拿著油紙傘,一手提著飯盒,上了馬車。

秋天的雨水總是纏纏綿綿的,總是不利落,街道上雖沒有人,可小斑也不敢駕車太快,怕控製不住。

足足有半個時辰,他們才到了軍營。

半個月前,她是從萊山偷偷潛入軍營的,但現在守衛看到他們馬車上的標誌就給他們放行了。

蕭景知的大帳裏很熱鬧,除卻了他本人以及黑老三、張子朗以外,還有曹明和範直兩人。

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幾人圍成一個圈,圈裏麵是跳舞的女人,她們的穿著在大燕國看來,十分暴露。

蕭景知在低頭喝酒,時不時抬起頭來,目光在幾個舞女以及曹明、範直之間流轉,有個膽大的舞女踏著舞步走到他跟前,故意彎下身子,露出雪白的胸脯……

這個場麵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將飯盒丟給小斑,幾步走到蕭景知跟前,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對著那個舞女道:“美人跳舞這麽久了,應該也累了,坐下陪我喝一杯如何?”

那舞女見有機會坐在蕭景知周圍,很開心地答應了。

“美人,你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如何?”她很豪邁地喝一碗酒,指著蕭景知問那舞女,那舞女微微低頭,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我去,這心機婊,剛剛半個胸都放人家眼前了,這會兒又裝起羞澀了?

“美人,你的眼光不錯,在座的所有男人裏,他的軍銜是最高的,你若是能和他春風一度,瞬你就不再是被人看輕的舞女了,而是這朔州城尊貴的女人,你想麽?”

“想。”即使那舞女低著頭,周槿歡都能猜到她的表情。

“美人,不過正好巧了,我是他的夫人呢。”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而身邊的蕭景知正優哉遊哉地飲酒,嘴角還掛著一抹是是而非的笑,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還請夫人姐姐能多多關照。”舞女的一句話讓周槿歡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什麽姐姐,誰是你姐姐,胡亂攀什麽親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這樣的姿容,姐姐我自然會好好關照的。”她笑得臉有些僵硬,輕輕戳戳旁邊看戲一般的蕭景知:“夫君啊,你有沒有覺得這酒不如我們府裏的醇香?”

“你這樣一說,還真是這樣。”蕭景知又喝了一口酒,點點頭,很配合。

“那是自然,你可是不知道那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我專門用明鏡寺特有的小青蛇炮製的,蛇酒本就好喝得多。”

“將軍喜歡喝蛇酒?”那舞女的臉色有些發白,美目裏都是慌張無措。

“是啊,隻是明鏡寺遠在鄴城,現在怕是喝不到那樣好喝的蛇酒了。”蕭景知放在酒杯,輕輕揉揉周槿歡的頭發,她則拍下他的手:“怕什麽,我早就派人去鄴城了,讓他捕二十幾條小青蛇來,我們府裏還有好多空房,隨便放個房間裏就好。”

周槿歡的話說完,那舞女的臉色大變,吞吞吐吐地問:“姐姐,那蛇不會到處亂跑吧?”

“以前有個妹妹好像就是被小青蛇咬傷了,那小畜生有輕微的毒性,最後好像整半個臉都潰爛了……”她像是自言自語,後馬上大聲道:“不會不會,那小青蛇很乖的,其實它們有一點點毒性,但泡在酒裏時間長了,也就沒有毒性了,這個你放心!”

“……”那舞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看得出來手腳都出汗了,以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蕭景知,而蕭景知則滿臉柔情地幫周槿歡撥弄頭發,根本就沒有朝她看。

“蕭夫人怎麽過來了?”見氣氛尷尬,張子朗打破了沉默,而這“蕭夫人”三個字讓那舞女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下子就跪下了,手指都在發抖:“姐姐,不,請蕭夫人饒命!”

“美人何必那麽害怕,我也沒有說要怎麽樣啊?”她還用上三成功力,這舞女就認慫了,也太無趣了。

“蕭夫人聲名遠播,是奴婢錯了,求夫人饒命!”這舞女的話讓在座的幾個男人都笑了,而她身邊的男人笑的聲音最大,她狠狠用小拳頭敲他的胸口,對著跪在地上的舞女道:“既然知道本夫人有‘鄴城母夜叉’的稱號,還留在這裏做什麽,等著本夫人將你喂小青蛇?”

這句話說出來,別說跪在地上的那個舞女了,就連還在跳舞的幾個也都走了,想必是嚇壞了。

她這“鄴城母夜叉”的頭號是坐實了,還是當著這麽些外人的麵兒,媽呀,這也太丟人了!

“怎麽知道丟人了?”她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他一邊和其他人舉杯,一邊輕聲調笑。

“正事,正事,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正事?”她恨恨道,明明就是他們做壞事被她捉到了,為什麽到頭來反而被嗤笑的人會是她?

“你這算是吃醋?”他還是笑,明顯是蠻開心的笑容,她狠狠捏了他一把,當著眾人的麵,他也不好發作,俊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讓她還挺解氣。

“我好像聞到了糖醋裏脊的味道?”他低頭狠狠聞聞她的發,那是很熟悉的味道,她裝作沒有聽到,就賴在他身邊,不動。

“乖,我真的好久沒有嚐你的手藝了。”這個撒嬌是不是又是黑老三教的?

“你們先聊,我回去了。”她還是沒有將飯盒給他,狠狠踩了他一腳,很是有禮地一一頷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帳。

“那個,等他們人都走了,將這飯盒交給蕭景知,明白了?”將飯盒交給了守衛,她才放心地離開,到底做好的飯菜,隻為了他一人。

本來是要坐著馬車回蕭府的,但想到蕭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讓小斑調頭去鄭府。

她到的時候,如錦還在房裏午休。

“今日天氣不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如錦伸伸懶腰,拍拍床,眼睛都沒有睜開:“下雨天就適合躺在床上,你也褪了鞋坐上來吧。”

周槿歡也不和她客氣,躺在床上,突然問了一句:“如錦你和你家夫君成親也有些時日了,你們怎麽也沒有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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