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

懶洋洋的小狸

第一百章 脫什麽衣服?

書名:一晌貪歡 作者:懶洋洋的小狸 字數:9059

如錦低下頭,坐在她的麵對,手揉著絲帕,像是有難言的話:“算了,你還是休息吧,其實明日我也能知道結果的……”

“是範直。”這是肯定的話,並沒有任何的疑問,如錦開始有些詫異,隨後馬上就釋然了:“你這樣聰明,自然是能猜到的。”

將一杯茶推到如錦的跟前,聽著她將事情娓娓道來:就如周槿歡所猜想的那般,範直是戚府的一個家生奴才,因為體格強健後來成了戚府的侍衛,主要是負責後院東、西廂房的守夜。如錦是戚府的小姐,但並非嫡出,加之身子一直都柔弱,在戚府裏並無存在感。和範直的接觸算是情理之中,兩人情愫暗生,卻不想被人告發,戚老爺大發雷霆將範直給趕走了,而不到半個月,她也被指婚給了鄭柳,鄭柳是小官吏出身,但自身能力強,不久就被朝廷提拔,到了朔州做了州牧,如錦跟著鄭柳來到朔州,萬萬沒有想到會碰到範直……

“因為你這層關係,所以範直才會讓鄭柳做了這樣久的州牧?”

“應該是有我的幾分薄麵吧,但我們的關係並不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不堪,在公眾場合我們都是裝作不認識的。”

這樣說來,那個範直倒是個還不錯的男人。

“這些事情,鄭柳知道麽?”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很小心,好多時候她都覺得鄭柳是個心思很深沉的人,這樣的事情應該瞞不住他的。

“我和他說過範直在我家做侍衛的事情,別的沒有多說,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麽,他那人的心眼多,我好多時候都看不清他,這也是我來問你的原因,在他麵前我幾乎很少會提到‘範直’兩個字,怕他會多心。”

“那倒也是。”她回想蕭景知離開時候的表現,出聲安慰:“依照蕭景知以往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整大,最有可能的是將曹、範兩人收為己用,這一點你該放心了,這場宴與其說是鴻門宴倒不如說是交心宴,這是景知給他們的機會。”

如果他認可了她的“斬草除根”理論,臨走之前不會不表態的,她對他很了解。

“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的放下心了。”如錦如釋重負,臉上帶著柔柔的笑,這和她平常大大咧咧的、不走心的笑完全不同,或許她是真的愛過範直的吧?

人啊,對於別人的感情總是抱著強烈的八卦之心。

“如錦,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在鄭柳和範直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哪個?”

“沒有如果,我的夫君就是鄭柳,我這一輩子隻能指望著他,我今日來找你問範直的事情,也不過是因為他在朔州對我和鄭柳的多方保護,再沒有了別的想法。”

如錦邊說邊起身,指著那在燃燒的燭火:“月亮再亮,再好,也不如這燭光溫暖。”

“看你那吃驚的表情,這話確實都不像是我說的了。”如錦的笑容很熟悉,她將周槿歡推到床邊:“今日打擾你了,早些休息吧,不然你家蕭將軍隻怕是饒不了我了。”

如錦開門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有兩人,蕭景知和鄭柳。

“蕭夫人剛回府你就來打攪,還不快過來?”鄭柳的臉板著,有些麵癱,看不出來表情。

如錦和周槿歡都驚呆了,特別是如錦像是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了,鄭柳沒有等她自己反應過來,上前拉著她的手,和蕭景知禮貌告別後就走了。

“景知啊,你們什麽時候來的,都聽到了些什麽?”她開始使勁兒回憶自己說了些什麽話,蕭景知好似心情還挺好的,進屋將門關上,幾步走到床邊:“就是你問那個什麽讓鄭夫人在鄭柳和範直之間做個選擇之類的……”

“啊啊啊,你別說了,這簡直是在揭我們州牧大人的醜麽,你說他們不會因為我的胡言亂語有了家庭矛盾吧,鄭柳不會休妻吧,啊啊啊?”

還真不是她多想,要是真發生這樣家庭悲劇,她這個罪魁凶手該怎麽自處啊?

“放心,就憑鄭柳的功力,他是動不了你的,有我在。”蕭景知躺在她身側,一把將她擁在懷裏,吻吻她的發:“你就不想問問我一些別的事情?”

“啊?”她腦子裏還在想象著鄭氏夫婦的事情,根本就無暇顧別的事情,他歎氣一聲:“算了,早些休息吧。”

他們夫妻是休息,可鄭氏夫婦這邊可是不妙了。

“夫君啊,我和範直並沒有什麽齷齪事兒,你不是知道的麽……”如錦的話還沒有說完,鄭柳就一下子將她推倒在牆上,他看著瘦弱,但如錦知道他還是有肌肉的,力氣也遠在她之上,受了驚嚇一樣兩手舉到臉頰旁,不知道要說什麽,隻能看著他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鼻尖相觸才停下來:“戚如錦,在我和範直之間你為什麽會選擇我?”

“說什麽胡話,我們是夫妻啊,我不選擇你又能選誰?”她輕輕推他,企圖蒙混過關,但,失敗了,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那姿勢頗為曖昧,他盯著她的手,嘴角揚起一個讓她看不懂的笑:“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這個朔州州牧怕是當不了這樣久,戚如錦,你說我該怎麽感謝你?”

這是什麽話,如錦還在思考這話的深層含義的時候,人就被鄭柳抱起來了,她一向懼高,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手,嘴上質問:“鄭柳你要做什麽,你一向知道的,我害怕高,快放我下來啊,啊?”

“夫人莫急,等到了府邸,為夫自然會放夫人下來。”鄭柳的聲音平平穩穩,仿若他抱的不是近百十斤的人,而隻是一個乖巧的小貓咪。

鄭柳是個挺難說話的人,如錦也就不費口舌了,安心地在他懷裏,其實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不用走路,他的懷抱也比馬車要平穩舒適得多。

到鄭府後,鄭柳將如錦放在床上,如錦撇撇嘴就趕人:“那個,謝謝夫君了,天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我就不送你了……誒,你脫什麽衣服?”

如錦的瞌睡蟲一下子就全跑了,昏暗的燭火下鄭柳已經脫得隻剩下了白色寢衣,而他好像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夫人也知道天色不早了,為夫歇在你房裏有什麽不好麽?”鄭柳完全沒有什麽扭捏,將如錦抱到床內側,躺在她旁邊,如錦那邊卻方寸大亂:是啊,你以前也是歇在我房裏,但那時候你可以睡在地上的,你現在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是幾個意思?

“那個,鄭柳鄭大人你是不是在惱怒我,覺得我讓你戴了綠帽子?”

“那你讓我戴綠帽子了麽?”

“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我和範直之間絕對沒有過苟且之事!”

她狠狠拍拍胸脯,以示自己的誠意,卻不想鄭柳眼睛盯著她手所在的地方,悠悠然道:“既然如此,我惱你做什麽?”

“那你幹什麽睡在我床上?”

“夫人可以出去看看,這個府邸是鄭府,府裏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夫人的這張床。”

“你……”

竟然無言以對!

鄭柳將她擁入懷裏,下巴在她的肩膀上:“七夕之後天就變涼了,為夫若是再睡在地上,身子就受不住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多大的興趣。”

聽到這話,如錦就放心了,輕輕推開她,轉向了床內側的牆麵,手揉著身下的被單,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覺得慶幸,一方麵覺得自己作為女人受到了羞辱。

當後者的程度超過了前者,她就轉過頭來,看著鄭柳睡著的臉,手伸了過去,摩挲著他臉頰的曲線,他好像睡得很沉,沒有任何反應,她就更放大的膽子,身子微微湊上前,唇落在他的鼻梁上,正要對他的唇下嘴,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那個,那個……”

她欲哭無淚,做壞事被發現了,怎麽就這樣倒黴?

“你在做什麽?”鄭柳的聲音依舊沉穩,但帶著一些嘶啞,他有一雙讓人逃不了的眼睛,她口不擇言:“我在收保護費,要不是我和範直的那層關係,你這個州牧也不會做得這樣安穩……”

這絕對是在找死,剛剛還在和範直無關的,這會兒又在硬扯在一起,簡直了。

果然,鄭柳的表情很難看,他的手慢慢抬起,如錦差點就跳起來了:“鄭柳你竟然打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如期的疼痛感並沒有來臨,他的手穿過她黑色的長發,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唇壓在了她的唇上,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這個故事發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引得她一陣的戰栗,慌忙著將他推開,臉紅得嚇人:“你……你做什麽?”

“我在給你保護費,若是不夠……”鄭柳很淡漠地要解自己的寢衣,如錦連忙按下了他的手:“夠了,這就夠了!”

“真的夠了?”鄭柳最讓人不爽的地方就是他明明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但他本人卻一臉正派的樣子,仿佛有齷蹉想法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如錦狠狠點頭,連忙轉過身去,剛要睡,他的手就圈了過來,讓她睡在自己的懷裏,她剛要說話,他就先開口:“我怕冷,這樣正好,快休息吧。”

什麽都捱不住困意,如錦終究是沒有掰開鄭柳圈著她的手,沉沉地睡著了。

“如錦,如錦……”鄭柳眯著眼睛,喚著她的名字,將她緊緊圈在懷裏,好像擁著整個世界。

是雨聲喚醒了沉睡的人,周槿歡醒來的時候,仰頭就看到了蕭景知,很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她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在,真好。

“在想什麽?”

蕭景知睡眠一向很淺,她醒的時候亦是他醒的時候。

“這樣好的日子,總感覺是偷來的一樣。”

“現在整個朔州都在我的控製之下,這樣的日子還會有很多,很多,很多……”

他的話讓她嫣然一笑:“景知你是不是卡殼了?”

“卡殼是什麽意思?”

“就是結巴啊,沒有想到我們英明神武的朔州駐軍大將軍竟然是個小結巴,哈哈哈……”

她笑得正歡,蕭景知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欺身將她壓在身下:“你竟然敢誹謗朔州駐軍大將軍,是不是該軍法處之?”

“將軍饒命啊,小的自小就身子弱,怕是捱不住那二十軍杖啊!”她第一次去軍營時候的那二十軍杖讓她記憶猶新。

“不想受軍杖?”蕭景知有一縷頭發落在她的臉上,很癢,她的雙手都被鉗製住,動彈不得,隻是笑:“不想不想不想,我說蕭將軍你能先好好管管你的頭發,我的臉好癢啊……”

“這樣還癢麽?”蕭景知這貨竟然邊說邊用舌尖舔她的臉頰,她的臉爆紅,熱得感覺整個人都要冒煙了,動動胳膊以示反抗:“你和小僧學的什麽壞毛病?”

“夫人你的臉又紅了……”難得他說這樣調戲話的時候,神情依舊正經。

他本來那麽風高氣朗的人,怎麽在她麵前變得越來越沒了下限?

“你為什麽那麽喜歡看我臉紅啊?”很久之前,他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他好像是黑老三走得比較近來著,這麽說……

“又是黑老三教你的,是不是?”她質問,他沒有回答,反而用唇堵住了她剩下的話,這反而更加讓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黑老三那個臭流氓到底都教了我們景知什麽啊?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畢竟想辦法讓黑老三離他遠一點!

她正想著,突然他的吻雨點一樣落下來,她正要反抗,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槿歡啊,我們說好要個孩子的,是不是該好好努力了?”

這麽大早起的,合適麽?

得了,就由著他吧。

房外是潺潺的雨聲,房內是滿滿的春色。

水到渠成之時,蕭景知抱著她去了屏風後的浴池,暖暖的熱氣讓她紅潤的臉平添了幾分誘惑。

“為夫陪你,如何?”蕭景知正要下水卻被周槿歡推到一旁:“我餓了,吩咐廚房做些飯菜去。”

蕭景知倒是聽話,吻吻她的唇便穿戴整齊,出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熱水裏泡著,很是愜意。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代勞?”

蕭景知都發話了,她馬上收拾,穿戴整齊之後馬上就坐在飯桌前大快朵頤。

“對了,昨天就想問來著,曹、範兩人你準備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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