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雲翻天下

說謊的夢

第四十章 該死之人

書名:重生之雲翻天下 作者:說謊的夢 字數:11752

距離薛燭信誓旦旦地要保證要幫她救言哥哥,已經過了六天了。

六天了。

秦穆雨想一腳踢開睡在她對麵呼吸均勻的男子,但是看到他眼下依舊濃厚的陰影,終究是把伸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薛燭的內力,全然消失了,在住到薛府的第一天薛燭給她上完藥後她便發現了。薛燭原先健壯的身體,那能夠輕易製服她的武功,都不見了,她身體雖然隻恢複了一半,卻是輕易地可以一掌就將薛燭打倒在地……

第一次她以為薛燭是在和她耍心眼,在他動手動腳的時候秦穆雨實在煩了,一腳就踢了下去。誰料薛燭竟然直衝衝地就去從床下飛了下去,撞到門板停下,而趴下地上以後就開始吐血,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溢出,薛燭竟然漫不經心地起身又嘴角的血跡也不擦,又懶洋洋地走路像滑地到屋內的一個小椅上坐定,依舊是慵懶的笑容,帶著促狹,

“這剛恢複一點就要開始謀殺親夫了?”

分明是身體出了問題。

“你的內力呢?”秦穆雨皺眉,什麽事情能讓薛燭一夜之間就失去了內力?

“是不是昨夜都給你吸走了?”薛燭抬眼看著秦穆雨,絲毫未管自己半裸一身狼狽,說的一臉意味深長,“小家夥,我給你的,可都是精華。”

秦穆雨卻沒有和他開玩笑的心情,心中有點明白,

“昨晚那藥是什麽?”

“當然是春藥。”曖昧一笑,薛燭接著眼睛一眯,“小家夥,你好好休息。該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饒。”

秦穆雨分明不信,而且她的內力也沒有增加,肯定不是什麽她“采補”了去。想到胥君見的狡猾秦穆雪的狠厲,秦穆雨眉頭更緊。胥君見給她下的藥,肯定不止春藥這麽簡單,而她卻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不對,她的第一次。

秦穆雨對女子貞潔並沒有多深的認識,不懂便不夠在乎,隻是在麵對薛燭的時候總是有著很多的不同的情緒。比如……看到薛燭這個樣子,她竟然微微有些心疼。就算什麽也不懂,她也知道,薛燭肯定是為她承擔了什麽,卻沒有讓她別扭而是有一種心安下來的感覺,像是……有了薛燭,很多事情,她都不用一個人單獨承受。是因為兩個人的身體已經合為一體,水**融的緣故麽?

秦穆雨看向薛燭的目光不由地有些說不清的柔軟,是薛燭從未見過的類似妥協又比妥協有感情的多的溫暖。

“要是我說,我是為了給你解春藥,散了一身內力,你信麽?”

薛燭靠在椅背上,半裸的胸膛上有新劃痕縱橫在棱角分明的肌肉上,貴氣十足的臉龐狼狽不堪。男子語氣也許認真?眼中仍是漆黑一片。

“信。”

秦穆雨回答的斬釘截鐵,語氣認真,卻讓薛燭真的愉悅一笑。

“小家夥,真是小家夥。”

薛燭的目光看向秦穆雨直立起身時未注意滑落的半邊胸脯,布滿吻痕咬痕的小包子塗著膏藥在陽光下晶瑩一片,紅色的小尖顫顫巍巍地立在雪峰上隨著雪白生澀地顫抖。

“你才小家夥!”

秦穆雨不由臉一紅,惱羞成怒,薛燭那斯卻死不要臉的懶懶挺了挺胯,

“分明是大家夥,恩?”

話題被薛燭扯遠,秦穆雨也再問薛燭為何沒有了內力,而是督促薛燭趕快去找秦楚言。

那急迫的態度,就像他薛燭在她心中,比不上她言哥哥的,哪怕一根指頭。

秦穆雨坐在床上歎口氣,每日薛燭都以照顧她為由,賴在她的床上怎麽攆也攆不走。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秦穆雨“忍氣吞聲”地“引狼入室”,明確要求分床睡,然而,每天早上還能在自己的床,確切地說是薛燭一直睡的大床上感受到一隻摸著她胸的大手。

真是不要臉。秦穆雨隨手拿起床邊的一本書就向薛燭砸去,

“起床啦!”

薛燭迷糊地接過砸來的書,雙手向前探了探,沒有那柔軟馨香的身體,他皺了皺眉。

“恩?”薛燭先看了看手裏的書,眉一挑,

“小家夥,你還有這個嗜好?”

書的封頁上赫然寫著――龍陽十八式。

折騰半天,兩人終於磨磨蹭蹭起來,主要是薛燭磨蹭,用著各種小動作占便宜。感覺到秦穆雨從第一天的堅決到現在象征性地抵抗,薛燭在心裏偷笑。

烈女怕纏郎,小家夥是逃不了的。

“言哥哥在公主府?”

秦穆雨在飯桌前問,任由薛燭給她布菜擺筷子夾菜忙個不亦樂乎。

“恩。”薛燭手不停,“楚言深受重傷倒在公主府門口,被大公主慕容傾城救起,之後就就在端木府養傷。”

“後麵,卻再探不到消息。”

秦穆雨心一緊,探不到消息是什麽意思?!難道言哥哥……不可能!

“別急,小家夥,我話還沒說完。先吃飯。”

秦穆雨雙手撐桌,震的桌上的餐具顫抖作響,

“我怎麽吃的下去,言哥哥到底怎麽了?你六天就得到了這麽多消息麽?!”

薛燭聞言眼一眯,抬眼看著秦穆雨,未發一言,眼中卻有一種哀傷。秦穆雨的氣一下子散去,也失去了力氣,重新跌坐在坐。

慕容傾城,瑞華唯一的公主,母親雖隻為一個普通的側妃,卻十二歲就有自己的府邸,榮寵無度,而慕容傾城的長相也是媚而不俗,耀眼美極。偏偏這樣的天之驕子卻是一身跋扈性子,張揚無比,經常在瑞華國都的大街上縱馬傷人,對普通百姓張口謾罵,毫無公主儀態。

即便這樣,瑞華皇帝對她的殊寵卻仍是無雙,從公主府出了刺客之後,更是將公主府建的銅牆鐵壁一般。在瑞華除了皇宮的各個府邸之中,公主府無疑不是最安全最難進入的,全府一片同心,要探聽消息極為困難。

所以……能夠探聽到這些消息,也是不易。但是……秦穆雨直

覺,以薛燭的能力肯定不止能探聽到這些。

“不信我?”

薛燭一笑,仍是一片慵懶遮去所有神色,

“他應該是被囚禁在公主府的地牢裏。隻有在這裏,才能讓我探聽不到。”

薛燭繼續慢條斯理地說著,看著秦穆雨放鬆一下又馬上繃緊身體,他用筷子點點秦穆雨的碗,

“可以吃飯了?”

秦穆雨目光灼灼地看向薛燭,薛燭和她對視,

“與我虛與委蛇,在我這裏養好了身體,不就是為了去救你的言哥哥?”

薛燭看著秦穆雨,不知道他在期盼什麽,又在苦澀什麽。這都是顯而易見,她留在這裏,一是為了讓他幫忙探聽消息,二是為了養傷。她要去救她的言哥哥,從始至終。

那個楚言對她就這麽重要?!重要到她可以拋棄警惕,直接衝動地去找胥君見,直接為了楚言的一個消息喝下哪怕是穿腸藥的毒藥,也是為了楚言,失去了貞潔。

那天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呢?!她會在誰的身下!

嗬,這麽說來……她在這裏委曲求全兩天還真不算什麽。

天下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他什麽都知道,這次,卻想欺騙自己的心求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小家夥,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不管你心裏有誰,什麽言哥哥還是端木黎,你都注定是我薛燭的女人!

小家夥,你在我這裏,可有一分是因為我?一分?

若是我也一分……也許我會心軟……

“……是,一切,都是為了言哥哥。我要去見他,去救他。什麽,也不能阻止我。”

秦穆雨能看出薛燭眼中的期盼,但是她殘忍的忽略。言哥哥正在牢中受苦,她怎麽能在這裏兒女情長?更何況,她和薛燭……

薛燭聞言,嘴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鳳眼含爽殺氣一閃而逝,接著,他又笑了,滿眼的無奈散出,

“要去救人,也得先吃飯。”

看著薛燭在麵前再次擺好的碗筷,碗中全是她愛吃的菜肴,秦穆雨突然鼻子一酸。

這飯吃完,就是再也不見。

一夜歡愉,人醒夢去。

他們都知道,默許,離去。

“小家夥,午時,慕容傾城會離開公主府,去皇城。”

“每月十五,皇帝都會找她去皇宮見麵。”

秦穆雨點點頭,這她知道。薛燭看著她一笑,一如初見的慵懶貴氣,卻是多了不舍和纏綿在那雙漆黑的鳳眼之中,

“小家夥,那時候,是最好的時機。你從公主府最東邊的小門進入,暗號三長一短,自有人接應。”

“薛燭……謝謝……”

秦穆雨看了薛燭一眼,想深深地記住這個看似放浪實則深沉的男人,這個初見驚豔現在憔悴的男人,這個……真正和她肌膚之親的男人……

她也許還不明白薛燭對於她而言究竟有什麽意義,也許從他第一次讓她上車,給她準備好一切開始,他們便已經糾纏不清。

一切不過是離別。

沒有不散的宴席。

沒有走不完的路。

默默看著秦穆雨吃完飯,薛燭的笑就沒有斷過,就那麽一直坐在對麵看著秦穆雨一口吃米,一口吃飯,吃他準備的飯。他給她親自下廚的願望……

“原諒我廢了,無法和你同去。”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薛燭突然開口,在秦穆雨抬頭間掃落一桌的杯碗,直接吻向那微微張開的紅唇,汲取津液,抵死糾纏。

“……要回來看我。”

薛燭的唇貼在秦穆雨的唇上,眼睛一眯隱藏住裏麵的所有情緒,聲音慵懶非常更甚往日三分。

回答他的是輕柔的呼吸,和,沉默。

飯涼了。

薛燭拿出一個酒杯,自斟自飲。

“讓她去找慕容傾城?”

銀發的男子破門而入,簡單地掃了眼室內就坐在了薛燭的對麵,隨手拿起一個杯子,卻被薛燭打開了手。

“動不得?”

銀發男子好笑,薛燭點頭。

“她的所有東西你都動不得,得留著。”說完,自己也笑了。

銀發男子也不多說,重新拿了杯酒給自己倒上,一晌無話,一室桃花香。

“胥君見怎麽樣了?”

“逃了。”

“逃了?”

薛燭似笑非笑地看著銀發男子,咀嚼這兩個字,

“百曉生林音,讓個大活人,逃了?”

“恩。”林音飲一口酒,淡淡地答道,“他是縱橫書院的棄徒,大齊人。上官一水護短太厲害,麻煩。”

“嗬,上官一水真是個聖人,都差點被自己的徒弟下藥給上了,竟然還護著他?”薛燭的語氣擺明不信。

“我欠縱橫書院一個人情,他有縱橫書院的最後一次保護令。扯平了。”林音喝幹一杯酒,歎道,“好酒。”

縱橫書院和百曉生幾百年的恩怨,百曉生欠縱橫書院的最後一個人情……就這麽給了了?薛燭暗歎,漂亮。

“聰明點,他就應該躲得遠些。若是太笨,我也樂意再跟他討討債。”那組君見野心多大,又是個怎麽樣的人,薛燭不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緊?他對小家夥做的,他都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那個秦穆雪,和太子苟合了。”

“秦穆雪和小家夥,是什麽關係?”

“她應該是你那個小家夥的親姐姐。”林音說完,看著薛燭,淡淡一笑,“韓宇應該叫秦穆雨,而那個楚言,是秦穆雨的宗親表哥,秦楚言。”

“表哥?”薛燭依舊是懶懶的笑容,語氣卻發冷,

“既然是表哥,就得清楚自己隻是個表哥而已。”

林音隻是喝酒,沒有接話,薛燭也不需要接話。

“太子那邊,好像把秦穆雪帶進宮了。”

“不過秦穆雪蒙著眼睛,好像眼睛出了問題。”

“恩。”想到秦穆雪,薛燭輕聲應,笑容後是不寒而栗,“以為去了太子府,就沒事了麽?”

林音看著薛燭淡淡挑眉,幾分幸災樂禍,

“也許你應該看看秦穆雪現在的樣子,說不定你會下不去手。像,真是像。”

“像什麽?”

薛燭問,林音卻不答了,而是一歎,

“你那個小家夥可真招人。”

像,可不是像,和秦穆雨出奇的像。那那天晚上,和秦穆雪紅浪翻滾,慕容青歌腦中想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水杯應聲而破,林音輕輕擋住飛射在他臉前的碎片,清晰地聽到薛燭咬牙的聲音。

愛著這樣禍水的女人……林音微微搖頭。不是自找苦吃麽?今天,又故意放秦穆雨離開,為了讓她對秦楚言死心。在傷了她的同時,如何不是在傷害自己。

薛燭就是這樣的男人,越是愛,越是執著,哪怕傷害。

當獵手褪去放浪的外衣,想想相府那個冷靜又瘋狂的男人,林音默默歎息。

情一字,折了多少英雄,又造就了多少英勇。

沉默了半晌,酒都被林音喝光,薛燭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嘴上的慵懶笑意看的分明。而林音明白,這樣的薛燭最危險。

“美人榜和風華榜怎麽樣了?”

良久,薛燭先開口,語氣是和表情不符的暗沉。

“恩。”

“第一美人是誰?”

“秦穆雪。第二是墨竹。”

林音答的淡漠,似乎那不是美人而是白骨。

“秦穆雪?”薛燭終於開眼看向林音,“因為她是天命之女?”

說道天命之女四個字,薛燭笑。

“她可能是天命之女,也可能不是。”林音回答的很淡漠,又是漠不關心。他縱觀天下事不過是使命罷了,而這天下事美人英雄在他心中都難起波瀾。

“……風華榜呢?”

“你第四。”

“把我撤了。”

薛燭笑了,“我要和小家夥在一起。她不喜歡太張揚。”

瑞華大舉都聞名三國了,還不喜歡張揚?林音心下不以為意。

“林音。”

拒絕進風華榜出風的薛燭突然開口,

“我與端木黎,誰美?”

“端木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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