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九十一章 多餘之人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5849

“胡嬤嬤”銀雪低聲呢喃,渙散的目光距焦在胡嬤嬤關切的麵容上,淡聲言道:“胡嬤嬤,本小主好似記起了什麽,但卻怕的緊,不敢憶及當初。”

“小主”胡嬤嬤聞言,神情並無意外之色,反而老淚縱橫的順腮而下,聲調再度哽咽:“小主,您不必著急,往事己然過去,若小主願意可對老奴淺敘一二,若小主不願回憶當初,便全當並未憶起罷了,萬不可強求自己。”

“嗯。”銀雪不再言語,眼眸微閉沉沉睡去。

胡嬤嬤滿麵憂色,輕手輕腳的步出房門外,唯恐驚擾了入睡的銀雪。步出房門,景丹輕步上前輕聲對胡嬤嬤言道:“嬤嬤,肖統領己在宮外候了多時,奴婢見小主身子不適,不敢冒然入內相擾。”

“哦?此時肖統領可還在宮外?”胡嬤嬤很快打起精神,雙手在發鬢兩側理了理原本就一絲不苟的發絲,神情嚴肅的詢道。

“肖統領此時依然在宮外耐心靜候。”景丹輕聲言道。

“好,快請肖統領入偏廂房說話。”胡嬤嬤沉聲言道,同時回身將房門合嚴,向偏廂房走去。

偏廂房內,肖統領與胡嬤嬤對麵而坐,此時房內並無他人,二人神情不再似平常那般拘謹,顯的隨意了不少。

“子俊,馬車側翻原委可查出線索?”胡嬤嬤沉聲詢道。

“嬤嬤,子俊查得馬車底部橫梁斷裂並非意外而是人為。”肖子俊神色冷峻,語調憤然的言道:“橫梁斷裂處明顯有整齊的新切口,看來動此手腳者與行宮換馬及縱火者皆屬同一幫人而為。”

“小主乃以粗婢身份承寵,並無礙人眼球的家世背景,雖然聖上對她極為寵愛招得多方妒意,卻也不致於招人如此頻頻急切毒害。莫非小主無意中得罪了何人,方才招來如此禍事?子俊,此事非同小可,你定要全力查證護得小主平安才是。”胡嬤嬤理了理思緒,對肖子俊輕聲言道。

“嬤嬤放心,子俊己著人手全力查探,目前己經有了少許頭緒。”肖子俊星眸微閃,略作停頓,靠近胡嬤嬤壓低聲音言道:“此事與喜瑤宮之人有關,隻是目前並無確鑿證據,而喜瑤宮一而再再而三,加害小主的動機也並不明朗,子俊暫時不敢妄動。”

“喜瑤宮?”胡嬤嬤略微吃驚:“小主當日從喜瑤宮中走出,照常理喜妃應將小主視為自己麾下之人才是,怎會頻頻加害小主。難道”

言至此,胡嬤嬤突然憶起初出行宮時,在馬車上景丹從清涼丹底部取出張太醫呈上的密信,及二人言詞中談及的雀兒一事。頓時如同找尋到答案一般,斷言道:“此事定與一名為雀兒的婢女有關,景丹與張太醫也定知情。奈何此時,小主身子不適,不敢太多嘮擾於她。子俊你從張太醫處著手暗查,稍後老身便問詢景丹,當時小主曾當著景丹的麵親自向老身承諾,回宮後便將雀兒之事細細道來,如今小主身子有礙,景丹定是不會向老身隱瞞的。”

“嗯,事不宜遲,子俊這就去辦,嬤嬤保重。”肖子俊起身極為尊敬的向胡嬤嬤抱拳施禮,並退了下去。

待肖子俊退下,胡嬤嬤這才向正欲往小廚房中,替銀雪煎藥的景丹喚道:“景丹,讓碧螺為小主煎藥,隨老身入房說話。”

二人入房細談自是不提。

喜瑤宮內

“哼,想不到此賤人竟然如此命大,本宮偏倒不信動她不得了?”喜妃斜倚榻邊,淺飲著顧嬤嬤呈上的解暑果飲,神色陰冷的言道。

“娘娘,老奴倒是認為還是將此事暫且擱上一擱吧。”盛暑季節,顧嬤嬤手持碩大的鵝毛羽扇,體貼的替喜妃打扇,一麵低聲勸慰道:“皇上如今寵她的寵的厲害。原定的兩月行宮避暑之行,竟然因為她受了燒傷而提前返回。臨回行宮時,原本己換馬成功,怎得又被人看了出來。馬車雖然遭遇側翻,卻並未傷她多少,僅是受了些許驚嚇而己。娘娘,諸上種種老奴倒感覺此人身旁定有人在暗助,娘娘暫且停下靜觀其變才是。”

顧嬤嬤將近日發生的種種狀況向喜妃細細道來,心中不由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喜妃手持銀勺淺飲一口白玉碗中微涼的果飲,抬眸看著窗外豔熾的日頭,心中更顯煩燥,重重的將銀勺擱置在碗中,悶聲言道:“陸銀雪這個賤人媚功果然了得,皇上為了她,竟然連行宮避暑的行程都任意改變了。否則本宮此時定然還安坐在行宮的香楓居內品茗賞楓,又怎會回到喜瑤宮,頂著炎炎夏日喝著這並不解暑的湯水!想讓本宮就此放過她,哼!豈非太過便宜她了!”

“娘娘,您稍安勿躁。”顧嬤嬤見喜妃的醋意又不合時宜的湧起,急忙替她理清思緒:“您想想,當初正是因為雀兒賤婢之事,娘娘才會著手暗中動她。如今整出的動靜也不小,她卻陰差陽錯的避過劫數,可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莫非天不絕她?索性雀兒己被張水祥暗中做掉,此事也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若回到宮中,再鬧出其他動靜,驚動了皇上,豈非得不償失?”

“是啊,娘娘,顧嬤嬤說的沒錯。而且據奴才所知,當日行宮火患,皇上心中己生疑慮,並己派人在暗中查探。我們還是小心些的好。”伺候在一旁的張水祥急忙接過話題言道。

“張水祥,你這奴才如此說話,莫非當日你做的並不幹淨,唯恐被人查出線索,而心存顧忌?”喜妃麵色極為難看的瞪了張水祥一眼,沉聲詢道。

“不不不!娘娘,您誤會了,奴才當日用火油助燃,動作極為迅速,並未在原處多作逗遛,絕對沒有留下線索的。請娘娘放心。”張水祥見喜妃不放心自己辦事,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

“火油?哪裏來的火油?此物內務府並無供給,你是在何處得來的?”喜妃詢道。

“娘娘有所不知,各宮苑裏的小主們,照明皆用燭火。火油此等低劣之物自然是不會供給的。但是宮婢奴才房中,此物卻是必不可少的。內務府中自然有儲備,奴才雖然愚笨,但因是娘娘身邊的人,宮裏奴才婢子們私下裏也會給奴才幾分薄麵,弄點火油卻也並非難事。”張水祥麵帶狡黠的笑意,有些得意的哈腰對喜妃言道。

“哼!憑著你張水祥在宮中混了這麽些年,弄點火油自然是不難。但是,你可想過若上麵查出,曾有大量火油經過你手中,後果又會怎樣?”喜妃眸子裏精光四射望向張水祥。

張水祥笑意頓時凝固在雙頰,悶了少許才言道:“娘娘放心,奴才暗中籌集火油一事,並無多少人知曉。唯有內務府裏的執事太監小朱子清楚,不過小朱子與奴才乃至交,想來不會有事的。”

“至交?張水祥本宮怎麽養了你這樣一個飯桶。性命悠關之事,怎可因至交二字便忽略不提了。本宮不管這個小朱子與你是否至交,本宮隻知道,這世間又多了一個多餘之人,張水祥你看著辦吧!”喜妃嗓音清清柔柔,嬌好的容顏似脫俗仙眷,但說出的話語卻讓張水祥透骨冰寒。

“這是,娘娘。奴才明白該怎麽做了。”張水祥眸子裏閃過一絲傷痛,埋首向門邊退去,剛行到殿門外,身後又傳來喜妃淡淡的聲音:“近日暑熱難耐,本宮可沒有太大的耐心,什麽時候給本宮回信兒,你自看著辦就是了。”

張水祥遲疑了許久,回過身來,麵露難色的對喜妃言道:“娘娘,如今剛從行宮回來不久。小朱子在內務府裏任職,手中雜務繁多,恐怕一時抽不開身與奴才敘話。不如改日再”

話音未畢,一碗冰鎮果飲己被喜妃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張水祥並不敢躲避,硬生生的讓湯水澆得滿麵皆是,玉瓷碗與銀勺落在地上,碎裂之聲銀器觸地之聲四起,讓本就惱躁的季節更添一絲悶熾之氣。

“休得與本宮繞左繞右,你這狗奴才跟隨本宮多年,本宮是何意思,你心中跟明鏡似的。若此時稍存婦人之仁,日後必定壞本宮大事。你可明白!”喜妃見張水祥有意護著小朱子,心中怒火中燒,索性將話挑明了說。

“娘娘教訓的是,奴才明白了,奴才明白了!”張水祥說這番話時,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出來的,臉龐上的五觀,更是擠的幾乎能擰出水來,整個神情再無剛才那得意的神色。

小朱子雖然年紀較張水祥小上許多,但卻與張水祥甚為投緣,二人私下裏如同異性兄弟一般親近。在張水祥看來,自己在喜妃身邊如狗一般的被指使來去,但在小朱子跟前卻是兄長一般頗受尊敬。如今自己卻受喜妃指使,必須送曾經幫助自己的兄弟小朱子‘上路’。個中滋味,當然是極其難過的,奈何主子之命卻不敢違抗,心中再是不忍也隻得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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