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升職記

一箋清秋

179.逃出太極宮

書名:庶女升職記 作者:一箋清秋 字數:6778

清容早在內殿的隔間裏前處理吏部相關的事,自然也就將沈泠容這話都聽了去。

永平公主開了口,她才不緊不慢的從隔間裏出來,道:“我自泰山回來,便同長公主寸步不離,到底是不是我,長公主心裏自然最清楚。”

沈泠容道:“不是你,也是你身邊的人,反正和你脫不開幹係!否則這上麵的事情,怎麽這般言之鑿鑿的?”

清容淡淡哂笑,“言之鑿鑿?什麽叫言之鑿鑿,那說的得是事實吧?這上麵顯然都是胡說八道的,”清容語頓,似笑非笑看著沈泠容,問她道:“怎麽,你覺著言之鑿鑿是嗎?”

沈泠容立時有些後悔自己口不擇言,當即臉色青白的反駁清容,道:“你別同我在這咬文嚼字,就算是胡說八道,也得有個根據,才好讓別人都相信。”

“是嗎?”清容說罷,也不再跟沈泠容廢話,而是轉頭與永平公主道:“恐怕泰山行宮裏的人,未必都遭了太子的毒手吧,若是太子的人傳出去,也是可能的吧。長公主若不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泰山行宮的事兒,原本就是紙包不住火。”

清容話裏有話,聽得永平公主眉頭緊蹙,她當然明白清容所指的意思是什麽。

“沒什麽紙包不住火的,無論誰是誰非,倒是要看長公主讓京城的人相信什麽。”沈泠容自得的一笑,鮮見是有計策要獻給永平公主。

“說下去。”永平公主對沈泠容接下來要說的很感興趣。

沈泠容蔑然的看了一眼清容,曼聲道:“讓大梁月報去正名啊,這麽些年來,不是大梁月報說什麽,京裏的人就信什麽嗎?何況大梁月報如今便不兩江、兩廣呢。”

永平公主似得到了一條妙計,讚賞的看著沈泠容,“大梁月報?”

沈泠容挑釁的看著清容,道:“之前奉國夫人幫著遼王向皇上進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奉國夫人和沈清容是向著遼王的。若是大梁月報刊登出來,全京城的人自然就信了,長公主您是承天命的,而遼王如今,才是真正的犯上作亂!”

沈泠容的這個法子,確實是個好法子。都知道大梁月報有著奉國夫人的背景,讓大梁月報出麵去替永平公主辟謠,自然能消弭正名書的影響。

永平公主轉頭,睨著清容問道:“你怎麽想?”

清容垂睫,淡淡道:“說多錯多,長公主說什麽,我做什麽便是了。”

沈泠容抓住了清容幾許敷衍的態度,繼續攻擊道:“長公主,既然沈清容在京中,軍中頗有些聲望,就讓沈清容出麵替長公主您辟謠。再讓沈清容去攻打遼州的軍中慰問如何?”

沈泠容是故意想挑撥永平公主的。如果清容真的去了遼州慰軍,就是同遼王、潤容絕對對立了。

永平公主卻不是傻子,沈清容要麽死,要麽隻能永遠留在宮裏,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否則泰山行宮的那件事,她是親身親曆的,永平公主自不容有任何的差錯。她要的是永垂青史,而不是做名不正言不順,弑父殺母、喪盡天良的亂臣賊子。

清容什麽都沒說,永平公主依然變了臉色,嗬斥沈泠容道:“你給我退下去。”

沈泠容還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自由些莫名其妙,疑惑的看著永平公主。

永平公主臉上充滿了厭惡,道:“滾下去。”

沈泠容碰了一鼻子的灰,盡管還想說什麽,卻也隻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永平公主有些厭惡的蹙著眉,“沈清容,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舍不得要你的命了嗎?”

清容不做聲,麵無表情的低垂著眼簾。

永平公主不禁蹙眉,道:“其實我最討厭你,去南疆的那些日子裏,我隻要一想到你,就恨不得能回來殺了你。”

清容神情仍舊淡淡的,不卑不亢道:“謝過長公主不殺之恩。”

永平公主卻忽然嗤笑起來,“你別謝我,謝你自己吧。整個大梁,隻有一個沈清容。能知我懂我的人,恐怕也隻有你一個了。”

清容不敢苟同,“公主高山仰止,恐怕不是我能知能懂得。”

“高山仰止?”永平公主微一蹙眉,臉上流露出不快來,“沈清容,我眼下是舍不得殺你。可你再如此指桑罵槐,我或許,真的會想殺了你。”

清容又不說話了,永平公主不悅的蹙眉,嗬斥道:“你也退下。”

清容便又重新回到小屋子裏,去看關於吏部的折子。

十月開始,元珩的帶領的平亂大軍正是和遼州的大軍交戰,三五日便有戰報傳來。

元珩的平亂大軍原本占著人多,永平公主還以為能以碾壓之勢大勝遼州的。可誰知道,平亂大軍連遼州的邊兒都沒進去,兩軍便在遼州、燕州交界對峙,竟足足打了三個月。

沈泠容給永平公主出招,讓永平公主把沈泠容送去前線當做人質,對宋家和遼王都是個威脅。

永平公主卻根本不想放清容離開京城。卻從沈泠容的建議裏得到了靈感。她直接讓人把奉國夫人、沈淑容並著潤容的外甥送去了前線軍營。

清容被困在宮裏,得到這樣的消息,自然去找永平公主據理力爭。

永平公主卻是不為所動,最後清容索性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罷工不出門。永平公主根本不理會清容的反抗,對她來說,最要緊的是平定叛亂。

可誰知奉國夫人和沈淑容剛送到前邊兒,沒幾日的功夫便有戰報,說是奉國夫人和沈淑容等人被遼軍連夜救走。

永平公主聞言大怒,清容便幸災樂禍的揶揄沈泠容,“別是你和遼州早有勾連,故意把奉國夫人和沈淑容放去了遼州,讓遼王夫婦無後顧之憂吧?”

沈泠容氣的雙手發抖,立時就要去打沈清容,卻被清容一把抓住手臂,不能動彈。

沈泠容向著永平公主道:“長公主,平亂的大軍這麽多人,都看不住那兩個人嗎?我隻怕前邊兒有變。”

清容冷然一笑,問沈泠容道:“帶兵的元帥可是駙馬,元駙馬和長公主那是自己人,能有什麽變數?”

沈泠容連聲道:“不對勁兒,長公主,那邊絕對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永平公主也覺著沈泠容的話有些危言聳聽,隻厭煩道:“你把成日搬弄是非的勁兒多放幾分在你的差事上,也不會有那麽多參你的折子。你若是沒什麽要緊的,便退下去吧。”

沈泠容惡狠狠的看著清容,眸光一轉,微微一笑,道:“有一個人,可以做咱們的細作去遼州。”

永平公主繼續皺眉看著沈泠容,好像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沈泠容也瞧出了永平公主的不耐煩,忙抓緊回話道:“關禾秋。宋家離開京城,關禾秋就一直在慧照庵裏。宋昭和宋家都沒帶她走,恐怕她心裏都快恨死了宋家和宋昭。”

關禾秋,清容簡直快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永平公主似是聽了進去,若有所思的挑眉看向沈泠容,“說下去。”

沈泠容道:“想要控製關禾秋也簡單,給她服下毒藥,我們這邊再握著解藥,她自然就得乖乖聽話。”

清容但覺沈泠容的法子很可行,宋昭對關禾秋本身就充滿了愧疚,外加上關禾秋唱作俱佳的,替永平公主做個細作到宋昭身邊,簡直是輕而易舉。

“關禾秋早被宋昭和宋家拋棄了,何況她一個弱質女流,忽然出現在遼州,你當遼王是傻的嗎?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安插細作不成,反而弄巧成拙。”

沈泠容道:“左右是個沒用的人,若成便成了,不成大不了當做棄子扔了,又有什麽相幹。”

永平公主深覺在理,點頭應了沈泠容的話道:“就按照你說的去辦,讓送關禾秋去遼州。”

清容有些坐不住了,她不能被永平公主這麽持續的囚禁,她必須想辦法。因著快要過年,清容又一直很安生,所以她發現這幾日對她的守衛已經漸漸鬆懈下來。

等回了自己的住處,清容仔細謀劃了一番。入夜,便故意推開窗,鑽進了床底下。

外麵的侍衛果然立時就察覺清容跑了,也不敢耽擱,一個人去稟告永平公主,幾個人立時四麵去找。

清容記住了禦前宮女值夜的規律,直接去了當值的宮女處,換上宮女的宮裝,她也不急著出去,而是藏在了這宮女屋子的床底下。

無論是永平公主還是那些侍衛,都當清容出了太極宮,自四處的搜尋清容。

可清容藏在這宮女屋子的床底下,一藏就是一整日。

宮女除去平日裏睡覺外,幾乎都要當值,所以屋子裏藏了一個人,這宮女也完全沒發覺。

等到這宮女再一次值夜時,清容便尋了機會,偷拿了宮女的令牌趁夜光明正大的出了太極宮。

因著清容消失了一整天,永平公主已然篤定,清容逃出了皇宮,宮裏的守衛自然的就沒之前那麽森嚴。

清容趁著各宮還沒有落鎖,直接去了安置太後的宮中,她知道,自新帝即位後,李靜若被永平公主軟禁在了太後的寢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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