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升職記

一箋清秋

027.求錘得錘的撕逼現場

書名:庶女升職記 作者:一箋清秋 字數:7370

奉國夫人這話說的自有些道理,皇上和太後猶豫了片刻,便聽皇上道:“既是這樣,便讓你們對峙。若當真是你多想了,便仍舊好好跟杜若筠回去過日子。若是杜若筠的不是,朕也自當為你做主。”話罷,立時讓人去宣召。

約摸半個多時辰,這些人陸續都到了。皆齊齊跪在皇上、與太後的麵前。

“華堂,人都替你宣來了,你要怎麽問?”皇帝看著這亂七八糟的人,完全沒有什麽頭緒。

華堂郡主先與杜若筠的三個妾室說話,“當著太後和皇上的麵,你們若是敢說謊,那就是欺君之罪!”

三個妾室便都有些戰戰兢兢,道:“不敢,妾身不敢!”

杜老夫人冷笑,道:“你們也不必懼怕孟華堂的威勢,如今有皇上和太後給咱們做主,隻管實話實說便是!如今不是在內宅,她不能把你們如何!”

華堂郡主冷冷的瞥了杜老夫人一眼,聲音越發低沉,“我且問你們,杜若筠對我如何?”

為首的梁氏先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大人對夫人萬般體貼,處處體諒,大人對夫人很好的。”

何氏與張氏也紛紛點頭,“是,大人對夫人極好,處處以夫人為先,便是夫人有什麽錯處,也不忍心責備夫人一句。”

華堂郡主神情大變,道:“你們說謊,若是大人對我好,那我腹中的孩子是怎麽沒的,我三番兩次的小產又是怎麽回事?”

幾人都不說話,杜老夫人嗆聲道:“是你自己沒有福氣,懷不上孩子,這又怪誰呢?”

華堂郡主啐道:“我呸!我的孩子三番四次的流掉,根本就是杜若筠害的,是他和梁姨娘喂我吃了紅花,我才會小產的!”

杜老夫人立時反駁華堂郡主道:“你有什麽憑證這樣說我兒子!”

梁姨娘也委屈道:“夫人對我早就不滿,可這種話卻不能亂說,妾身何時害過夫人!”

華堂郡主喚了一聲婢女的名字,便有婢女將幾本冊子呈了上來。華堂郡主拿著這冊子問跪著的世仁藥鋪的掌櫃,道:“這可是你們世仁藥鋪的登記冊子。”

那掌櫃接過賬冊仔細翻開看了看,才道:“正是草民藥鋪登記藥品的賬冊。”

華堂郡主道:“凡是有毒性的藥,你們藥鋪都要有大夫的方子,才能給抓藥。另,賣出去的藥,也要登記在冊。就算是達官貴人悄悄買的,也勢必要悄悄登記清楚是嗎?”

那掌櫃點了點頭,“是,便如砒霜、番木鱉、夾竹桃這些有毒的要記,便是麝香、紅花這類也都要登記在冊的。”

華堂郡主點了點頭,直接將這幾個冊子陸續翻開,讓人呈到皇上與太後的麵前,道:“自七年前到了蘇州,梁氏便一直在世仁藥鋪買紅花,每月都有,這上麵還有謄抄的方子。”

梁氏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妾身身子弱,生了孩子後便有不調,所以大夫給妾身開了方子。”

華堂郡主哂笑,冷聲道:“天啟三十一年、天啟三十三年、天啟三十六年,你足足有十個月都在懷孩子,你又怎麽能月月都去世仁藥鋪買紅花吃的?這紅花是買給你自己的,還是買給我的?”

梁氏霎時變了臉色,當即否認道:“我並沒有月月去買的,買這些,也委實是我自己吃了的。夫人怕是誤會了什麽吧?”

華堂郡主又喚了自己的婢女一聲,又有婢女拿了幾個牛皮紙包上來。華堂郡主道:“這是我平日裏吃的調理身子的方子、藥和藥渣,請禦醫瞧一瞧。”

禦醫應聲,前去看那方子和藥。

“這方子裏都是溫養的藥,沒有紅花。可藥和藥渣裏,確實都有少量的紅花。”

華堂郡主氣的渾身發抖,勉強壓抑著,聲音顫顫地說道:“我總不會自己摻進紅花來害我自己吧?”

杜老夫人反駁道:“一派胡言,誰知道是不是你已經提前把紅花摻進藥和藥渣裏的?”

華堂郡主道:“那這賬本又怎麽說?”

杜老夫人不屑道:“誰知道這冊子你是怎麽來的,會不會是你同這店鋪的掌櫃串通寫的。”

“這冊子上的字跡是幾天前寫的,還是數年前寫的,皇上請人一看便能看出來。這冊子內頁都泛黃了,字跡也是陳舊了的,我便是再處心積慮,也不會自七年前就開始準備今天的事兒!”

皇上和太後立時讓人把冊子呈上來,極仔細的翻看了一遍。

太後掃了一眼梁氏,道:“這該如何解釋?”

梁氏嚇得直發抖,道:“這不是妾身做的啊,妾身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兒!”

華堂郡主冷哼道:“做沒做過這種事兒,皇上盡管將梁氏的婢女帶來,一一拷問對質便是。”

世仁藥鋪的掌櫃的忽然說道:“委實不是這位婦人,來買紅花的人,小人也見過,仿佛是這位。”

他說著,指向了張姨娘。

張姨娘一驚,連連否認道:“沒有,妾身從來沒去過世仁藥鋪買藥的。”

華堂郡主便同跪在藥鋪老板身邊的王競道:“你是外院的門房,府裏的人進出都由你守著,也會時不時的讓你跑腿。你可有去過世仁藥鋪?”

那王競道:“小的去過,小的曾幫張姨娘抓過藥。”

杜若筠就勢道:“張氏,果真是你要害夫人和梁姨娘嗎?”

那張氏分明有話要說,可被杜若筠突然一問,霎時怔怔的有些發懵。

華堂郡主見狀,忙肅穆的同張氏道:“張氏,你若委屈便當著皇上與太後的麵兒說,否則你謀害當家主母,就是死路一條!”

張氏一臉糾結的表情,仿佛在做劇烈的心理鬥爭。

太後立目道:“到了這個份兒上,你想隱瞞什麽?還不都從實招來?”

張氏嚇得立刻叩頭哭道:“不是妾身,真不是妾身。那藥是梁姨娘買的,也確實是給夫人吃的。府上都知道,大人和老夫人也都知道的。妾身也是沒辦法,妾身一切都是杜家給的、老爺給的,要活下去啊!”

果然,清容方才瞧著杜若筠和杜夫人一搭一唱的,便覺著很奇怪了,如今果然反轉了。

杜老夫人當即衝上來,給了張姨娘一個大嘴巴,罵道:“那賤人給了你什麽好處,你敢這般汙蔑我們!”

張氏哭道:“妾身不敢欺瞞聖上和太後,妾身說的話句句屬實!”

杜老夫人哭道:“皇上、太後明鑒呀!分明是這賤人和那戲子有一腿,才會買通了張姨娘這樣冤枉我們母子!”

“我是喜歡聽戲沒錯,”華堂郡主說著,轉頭看向那戲子與和升班的班主,道:“我同程老板是什麽關係?”

和升班的班主帶著一臉曖昧的笑意,小聲道:“郡主這樣問,小的實在不好說。左右您是最愛來我們這裏看戲,也最愛請程老板去府上唱戲的,您沒少捧我們程老板的場,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華堂郡主嗤地一聲笑了出來,轉臉又問程硯生道:“程老板,我同你是什麽關係?”

“郡主與小人是知己,郡主懂小人,小人也知道郡主。”程硯秋聲音細細的、柔柔的極耐聽,語氣和眼神也很曖昧。

杜老夫人聽到這,勃然大怒,道:“皇上、太後您看看,華堂郡主竟敢當著老身與我兒的麵兒公然和這個戲子調笑。”

華堂郡主根本不理杜老夫人說什,又同程硯秋道:“我們既是懂得彼此的知己,那程老板必定很在意我,我幾時去看戲,幾時給你打賞你都是銘記於心的了。”

程硯秋道:“自然,郡主每次來給小人捧場,都會單獨來見小人。”

華堂郡主笑了笑道:“上個月初三,我去和升班你可還記得?”

程硯秋點頭,“自然記得,上個月初三,郡主來和升班看戲,還來後台看小人上裝。”

華堂郡主道:“你來瞧瞧我腰間佩著的玉佩,可眼熟嗎?”

程硯秋看了那玉佩一眼,道:“那是小人送給郡主的玉佩。”

杜老夫人啐道:“好一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

華堂郡主冷笑,“老夫人先別急著罵!上月初三我並沒去過和升班,那日我同何姨娘去了廟裏聽講經,整整聽了一日,”華堂郡主一笑,看向何姨娘,道:“是嗎何姨娘?那日在廟裏講經的大師也是知道的。”

何姨娘隻能勉強道:“是,是。”

華堂郡主又道:“而這塊玉佩,是程老板送給相好四月紅的。咱們兩個既是知己,程老板卻怎麽連這個都記不住,你何時送過我玉佩的?程老板為什麽說謊?”

屋子裏眾人全都有些回不過神,默默的不說話。

“另外,杜若筠帶著兩江的官員貪墨,這件事兒我也是有憑證的。”

杜若筠臉色迅速的黑了下來,繼續道:“華堂,你鬧夠了!如今在皇上和太後麵前指鹿為馬,聯合程硯秋和張姨娘,無非就是想要同我和離,好同程硯秋雙宿雙棲,我成全你們兩個便是!”

華堂郡主冷笑道:“杜若筠,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你還要把這髒的臭的都扣在我頭上!今日我便要在皇上、太後麵前親自撕了你的假麵具,杜若筠,你連小人都不是,你是豬狗不如的畜生!這程硯秋和班主分明是你指使專門汙蔑我青白的,如今藏不住了。要我就此作罷,你休想!”

華堂郡主說著,自寬大的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賬冊,道:“這裏麵便是兩江官員謊報災賑、貪汙捐監糧的賬本,皇上看過後,一一核實下去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清容在一邊看著簡直大呼過癮,原本華堂郡主在輿論上處於弱勢,如今竟讓她徹底來了個大反轉。

杜若筠母子這算是求錘得錘,打臉啪啪啪,清容都替他二人臉疼,更心疼杜若筠被自己老母拚命求錘,真真兒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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