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

公子瑾

008 染春光,請求出府

書名:庶出奸妃 作者:公子瑾 字數:6592

“我自有法子,哥哥不必擔心,隻要記得上元節那天,約和碩公主去宮逛逛花燈廟會就好。”茗慎低笑一聲,又附在他耳邊交談幾句話,隨後便扶著靈犀的手往西側門走去。

———

到了年二十三那日,陰霾許久的天空終於放晴,雖然寒雪未消,但明媚如許的春光灑滿人間,光線透過珊瑚長窗射入,夾帶著溫熱暖香的氣息,將整個鳳儀閣籠在一片柔情暖意之間。

黃梨幾上供著酒肴果菜,粉紅輕煙從白玉熏爐的鳳凰嘴兒裏徐徐吐出,濃鬱酥骨的桃花香氣,就像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一般,遍布在暖閣的每個角落。

文軒愜意十足地靠在窗榻的大紅雲錦墊上,懷裏輕擁著憔悴無力的白鳳兮,手中把持著青花琉璃盞,不時的與鳳兮飲酒調笑,低語著讓人臉紅發燙的情話。

白鳳兮嬌軟無力的靠在文軒微敞的胸膛,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紫羅蘭褻衣,腿上半搭一條五色織錦的羊絨毯子,未施脂粉的臉上,略帶羞澀緋紅,卻也遮不住兩頰的病態,宛如一朵怒放在黑夜裏的牡丹,豔蓋群芳卻也即將枯萎。

文軒隨手捋過她的一把青絲,擱在鼻端輕輕一嗅,含著醉意朦朧的笑意道:“你的體質一向硬朗,也不是愛輕狂的人,怎的在年關這樣要緊的時刻,偏就染上傷寒了呢?”

“聽‘二爺’這話,是在責怪妾身病的不合時宜了?”

白鳳兮玩味一笑,把玩著懸掛脖頸的赤金匕首,匕首的柄部鑲嵌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現出殷紅如血的色澤,明豔的動人心魄,正如此刻擁著她的這個男人一般,令人心動也讓人迷惑!

“本王心疼你都來不及,又怎會責怪你呢?”

文軒順手將蓋在她腿上的羊絨毯子往上拉了下,語氣裏飽含了濃濃的關切愛憐之意:“年關忙碌,原本想讓你幫著王妃打理王府事宜,如今瞧見你這一病,本王反倒不忍讓你過度勞累了。不如這樣吧,你且安心養病,待身子大安了,再慢慢整頓一下王府的風氣也不遲!”

“奇怪,怎麽又肯將主事的權柄交到我手裏拉?不怕我再去刁難你的‘心頭好’嗎?”白鳳兮仰頭望他,鳳眸泛起了不由自主的潮紅,蔓延過某種不為人知的心酸過往。

當年金顏嬌新貴得寵,不但目中無人,還屢屢對白鳳兮出言不遜。

白鳳兮脾氣火爆,豈會容她撒野,一個沒忍住性情,便著了她的道,因為罰她到鳳儀閣抄書,導致了她莫名其妙的小產,文軒知道以後怒發衝冠,一氣之下便褫奪了白鳳兮協理王府的權柄。

也是從那件事情以後,白鳳兮的恩寵和地位大不如前,此消彼長下來,反倒是金顏嬌占盡了風頭,得到了不用遵守王府規矩的特許。

望著白鳳兮眼角含酸的委屈模樣,文軒知道她是因為舊事而觸動心傷,不由輕歎道:“金氏這兩年越發驕橫跋扈了,如今更是連王妃和你都在放在眼裏,是該好好給她立個規矩了,不過,可憐她人還在禁足,娘家那邊又出了許多亂子,倒叫本王有點不忍苛責了,不如這樣,倘若她往後肯安分守己的話,咱們就既往不咎了好不好呢?”

“‘二爺’都親自開口替她求情了,妾身又何必跟她斤斤計較,不過妾身眼裏可是揉不得沙子的主,金氏日後若是安分守己還好,若是還是死性不改,倒是‘二爺’可別怪我用家法治她!”白鳳兮菱唇彎起,素麗的病容偶然一笑間,竟也華茂春鬆,明若朝霞!

文軒看得有些情動,似笑非笑道:“乖乖,何時學的這等賢惠了?小別了三個月,倒叫人刮目相看了?”

癢癢熱熱的溫熱氣流撲麵而來,白鳳兮忙不迭的低眉垂眸,羞赧問道:“不知‘二爺’可否喜歡現在的鳳兒?”

“喜歡,隻要是你這隻白鳳凰,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本王都喜歡!”

文軒勾唇一笑,指尖挑逗著解開了她衣上的珍珠扣子,霎時紫色褻衣宛如流水般從她的香肩滑落,怒放出一片香豔誘人的柔滑雪肌,麝香四射,白淨無暇。

文軒看得下腹一緊,迅速地勾住她的纖腰,低頭吻住了她那雙惹人心動的菱唇,如癡如狂的品嚐起來,就像螞蟻見了蜂糖一樣,陶醉到欲不能罷。

白鳳兮的兩條玉臂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內心泛起多年未曾有過的溫暖,鼻端吞吐著男人的火熱氣息和銷魂蝕骨的桃花香氣,就像是行走荒漠的人找到了綠洲,又好似飄搖無依的孤舟泊進了避風的沿岸,更像是迷路的人找到了回家的歸途。

暖榻之上春意滿,愛也悠悠,情也悠悠,激烈的交纏,隻圖把舊夢重圓,卻奈何,殿外傳入一聲緊急的通傳,迫使二人連忙自矜身份的斂衣坐正。

“啟稟王爺,主子,慎側妃求見!”

暖閣的簾外,青鸞急急的稟報,其實說好聽點是稟報,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把風的人告訴裏麵的人快穿好衣服,有人要闖進來了。

白鳳兮慌忙的披上衣衫,正要扣上衣扣,卻被文軒刻意製止。

就在這時,茗慎剛好打了簾子進來,室內濃烈的焚香把她熏得腦仁酸脹,要是知道會撞見這一幕活春宮的話,茗慎無論如何也不會挑這個時候闖進鳳儀閣,去破壞人家的好事。

不過,茗慎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姑娘,豈會料到宮廷王府裏最最禁忌的白日宣※淫,竟然被她撞了個正著。

看著文軒衣衫半敞的靠在榻上,懷中擁抱著雙頰紅豔的白鳳兮,而白鳳兮的紫色小衣也是半解,露出月白肚兜和胸前的點點淡紫色的吻痕,茗慎尷尬的連呼吸都變得十分拘促。

她僵在原地,垂下臉蛋不敢去看眼前香豔淫※靡的場景,羞窘的恨不得掉頭就走,但卻又不能半途而廢,因為她今天到此,是有目的而來的。

“慎妹妹來的真是‘巧’啊!”

白鳳兮的聲音比往常輕柔,但聽起來卻像無數細密針頭一般,根根朝茗慎身上紮去。

想來也是,誰會願意在跟心愛男人繾綣正濃之時,被別的女人橫衝直撞的半路殺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她丈夫仇家的女兒。

茗慎這才想起禮儀,連忙過請安後,滿懷歉意的對白鳳兮道:“鳳姐姐,請恕妹妹今日的冒失之罪,隻因妹妹有要事想求王爺做主,這才不知分寸,打擾了姐姐的……”

“閉嘴!”

白鳳兮怒瞪著無辜失措茗慎,緊咬貝齒,在她看來,茗慎就是故意來壞她好事的,而且更可恨的是,還故意裝出一副無辜單純的模樣,如此惺惺作態,也是想憑此勾引文軒而已!

茗慎無奈一笑,心知此刻與她解釋不清楚了,於是不在理會怒妒交加的白鳳兮,自徑起身走到文軒跟前,軟軟的跪了下來。

“妾身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妾身奶娘的靈柩已經在金碧寺裏停靈數日,懇請王爺能夠恩準妾身,讓妾前往寺中守夠百日,待安葬了奶娘之後,妾身自當立即回府,盡心侍奉王爺。”

文軒聞言,緩緩鬆開了白鳳兮探身上前,充滿探究的瞅了茗慎半晌,抬手欲去端起旁邊的一盞清茶。

茗慎眼明手快,十分乖覺的為他遞上,這個動作倒叫文軒微敢驚訝,手一怔,頓在了半空!

從側麵的剪影來看,茗慎低眉溫順的模樣,著實令人覺得賞心悅目,一點也沒有了昔日那令人討厭的尖銳與傲然,文軒看的不禁心頭一抽,長久壓抑著的憐憫之情再度油然而生,終於,還是接過了她遞上的茶水!

“茶是好茶,可惜擱的太久,都涼的變味了,下次記得換杯熱的!”

文軒端詳著碧色茶湯裏漂浮的嫩葉,嘖嘖而談,而後又將目光深深落在茗慎身上,頗有深意道:“你有孝心,本王知道,可是眼下快過年了,你要到寺廟裏過年,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妾身隻是側室,年下不在宮裏露麵也無傷大雅,若有人問及,隻道是舊疾複發,準能遮掩過去,王爺就成全了賤妾這點小小的心願吧!”茗慎仰頭望著文軒,充滿期盼的眼中布滿幽淒迷蒙的可憐。

“王爺成全了你,誰來成全王爺啊?萬一王爺幫你圓了謊,被你父兄告狀欺君,那該如何是好?”白鳳兮惱恨的嘟起菱唇,可見對上次搜查王府的事情,至今還未釋懷。

文軒揮手示意她住嘴,於是她便不敢在多言半句,但是粉白如花的臉上,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慍怒。

長久的靜默過後,文軒深深的歎了口氣,嗓音低柔道:“想去就去吧,本王會派鵬飛率領一隊侍衛保護著你,你順便把你的那兩個丫頭也帶上,身邊沒有體己的人服侍,也不成的。”

“妾身遵命,多謝王爺!”茗慎溫言一笑,心中卻是一聲冷哼!——什麽保護,說白了就是監視而已。

文軒似乎洞悉了她溫馴外表下的不忿,不禁微微揚起眉毛,笑意漸濃。——裏裏外外都是本王的人,時時刻刻監視著你,看你這小妮子還能玩出什麽鬼花樣出來。

茗慎目的達到後,慌忙行了禮跪安,此時的鳳儀暖閣,終於恢複了二人世界,但氛圍卻早已冷卻下來。

白鳳兮扯了扯嘴角,翻著白眼不悅道:“‘二爺’對慎妹妹還真寬容優待,憑什麽讓我家鵬飛去給她當護衛呀?那年我想回娘家小住,‘二爺’還楞是不準我出王府半步呢,這會子怎就輕易允了她呢?倒也不怕她再使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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