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114章:後娘的心,毒蠍的針!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4062

麵對湯懷瑾,即便是南維安這樣有著深厚閱曆的長輩都不敢輕易的小看。%d7%4%b8%f3湯懷瑾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漠,似乎能將所有人與事都遠遠的驅離。經常有人說,這樣的氣質才夠彰顯貴氣,說這些話的人可能並不知道,與這樣貴氣逼人的人相處,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南維安跟湯懷瑾並排站在華盛醫院的露台上,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是綠意盎然、布置精巧的庭院。就醫療環境來說,華盛絕對稱得上是滬上第一。

在南維安說過要跟湯懷瑾做交易之後,湯懷瑾就一直沉默,既不追問她口中的交易是什麽,也不表露出任何對南維安的情緒。

他越是這樣,南維安反而越不安。

明知道談判的時候,保持沉穩才是製勝的法寶,可她卻怎麽都沉不住這口氣。不得不先開口說:“南瑜的身世,你總該知道吧?”

湯懷瑾從胸口摸出銀色的精致煙盒,抽出一根,細細的黑色特製香煙,動作十分流暢的點燃。他深吸一口,跟著口中煙霧一同吐出一個‘嗯’字。

“那你就該清楚,如果我公開她的來曆,對你絕不會有好處。”

南維安的威脅並不高明,從而也能看出,她手中握著的籌碼實在少的可憐。湯懷瑾臉上露出似諷刺似了然的笑容,“你想要什麽?”

南維安以為他妥協了,所以急忙說出自己的要求,“兩條路,要麽你幫我得到羅家的所有繼承權,要麽,南家的產業,你全部讓出,都歸我所有。”

她總要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找條出路,一無所有,是南維安絕不能接受的結局。

湯懷瑾將拿煙的那隻手伸直,放在身體前,輕輕地彈了下煙灰,他輕笑著反問,“你覺得我會幫你?”

他臉上雖然在笑,但眸光清淡的眼底,卻沒有半點的感情。

南維安胸口一震,“你難道就不怕?不怕我......”

她想說你難道就不怕我將南瑜的身世鬧出去?南瑜的父親是強奸犯這件事,鬧出去對湯懷瑾總是聲名有損的。再者,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她親眼看著湯懷瑾對南瑜的諸多維護,讓南維安幾乎就要以為,湯懷瑾是真的非常喜愛南瑜的。

南瑜的身世被大加炒作,會被傷害的人,最深最重的就是南瑜。

就算為了能讓南瑜不受這樣的非議。湯懷瑾都該跟南維安妥協。沒想到湯懷瑾的態度卻是,“你隨意。”

他說的自然又決絕,並不帶一絲的遲疑。

南維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盯著湯懷瑾,煙頭在他手上不時閃著紅光,卻印著他的臉,更加的漠然。

“你......你.......”南維安說了幾次,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從聽說南瑜要嫁給湯懷瑾開始,南維安就抱著懷疑的態度。她當年吃過苦頭,因此對南瑜的事。就有了更深的認識。南瑜在裴家長大,跟裴仲堯訂婚多時,以現在的社會民風,南瑜不可能還守身如玉。所以在南維安看來,南瑜除了裴仲堯,絕不可能在有心無芥蒂的男人娶他。

而湯懷瑾這樣的男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對南瑜的婚姻,可以說南維安是一直不看好的。所以她才會從始至終就多加阻攔,從未給過好的臉色。但後來,一點一滴的事情。湯懷瑾對南瑜的維護眼神,以及他給南瑜的盛大婚禮,最令南微安震撼的,是湯懷瑾讓南瑜在婚後住進了湯家的老宅。

在南維安見到南瑜站在湯家老宅裏,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他們這些所謂的娘家人的時候,南維安才在心裏肯定了,湯懷瑾對南瑜是真的動了真心的。

畢竟就算是到了現在,南維安在羅家,也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羅文的父母還都在世,兩位老人心裏多偏向羅亞恒這個孫子多一些。老一輩人的心思,無論如何都不會偏向南維安母女的。

今天,南維安能站在這裏跟湯懷瑾談所謂的交易,無非是篤定湯懷瑾對南瑜的一份真心。如果湯懷瑾對南瑜並不在意,那麽她這個丈母娘,可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了。

南維安沉了好幾口氣,這才說出一句,“你就不怕我告訴南瑜,你的真實麵目?”

“她會相信你的話?”湯懷瑾語氣並不重,但是言語間的殘酷,遠遠超出南維安的承受範圍。

她真的難以接受,湯懷瑾會以這樣的態度對南瑜。

南維安的心情很複雜,南瑜順利嫁給湯懷瑾,一腳踹開多年禁錮住她的裴家,這讓南維安渾身不舒服且滿心不安。她希望的南瑜,最好能永遠銷聲匿跡,不出現在任何人麵前,這樣就不會有人在提起從前,不會在讓她經曆非議。

但現在,湯懷瑾對南瑜的聲譽完全不關心,就算是南維安說要以最殘酷的手段去傷害南瑜,湯懷瑾也不動如山。

南維安不是沒有經曆過情愛的女人,她太清楚,在愛情裏不僅隻有女人會為愛如癡如狂,男人如果真的愛,也同樣會為心愛的女人付出一切。

可看湯懷瑾的樣子,顯然對南瑜並不是真心相待。

到這時,南維安又心疼起自己的女兒來,她對湯懷瑾說:“南瑜不過是最普通的女孩子,你這樣對她就真的忍心?”

這話說的湯懷瑾更沒有壓力了,“這話不該你說。拋棄她的人是你。”

南維安被噎住。

湯懷瑾最後隻說了一句,“望江樓,絕不可能屬於你。”

之後,湯懷瑾就利落的轉身離去,徒留下南維安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

南瑜醒時,身邊隻有湯懷瑾一人,他就坐在床邊盯著她看。

被他這樣專注的凝視,南瑜有些難為情,扭頭看了下病床。“我舅舅呢?”

“去處理你外公的後事了。”湯懷瑾說。

南瑜緊跟著就爬起來,南新安的性子,她了解。這種時候,南新安顯然是沒有處理好南老爺子身後事的能力的。

“我去看看,我舅舅還是休息比較好。”

湯懷瑾壓了壓南瑜,“別擔心,我讓林奇跟著你舅舅,應該不會出岔子。”

有林奇,事情其實隻需要南新安出個麵而已,具體的事情林秘書都會處理好。南瑜遲疑。“可是林秘書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之前南瑜因為私心,鼓動湯懷瑾陪她去新加坡。

這已經好幾天的時間湯懷瑾沒有去過公司了,平時的湯懷瑾有多忙,南瑜是知道的,他這樣休假外出,手頭不知道積壓了多少的事情。

林奇眼下更應該去幫他處理事情。

湯懷瑾說:“別的事情哪有你的事情重要,我可見不得你忙前忙後。”

這話說出來,南瑜心裏絲絲的暖。

要沒有湯懷瑾的人來安排,真要讓南瑜去,她還真不知道怎麽籌備喪禮。

湯懷瑾給南瑜倒了杯水,細心喂著她喝,“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讓你沒日沒夜的拍照。”

南瑜會如此疲憊不是沒有原因的,回國之前的一天,南瑜還拉著攝影在挑燈拍照。南瑜之前沒有做過專業模特,起初拍照總是不怎麽自然,動作僵硬,表情也嚴肅。她總是很難在鏡頭前會心的笑出來。後來還是湯懷瑾來了,在旁陪著,她才算放鬆了些。

緊張的拍攝已經讓人十分疲憊,又趕上國內出事,南瑜其實非常的疲憊。

他對她體貼,南瑜心裏比什麽都高興。她投桃報李的問湯懷瑾,“咱們躲出去幾天,沒有參加唐冠年跟你姑姑的婚禮,沒什麽問題吧?”

湯懷瑾接過她喝過水的杯子,很平淡的說:“他們的婚禮取消了。”

“啊?”

南瑜還真不知道這一出,她跟湯懷瑾去新加坡,先頭三天,她跟湯懷瑾完全沉浸在甜蜜的到處都是粉紅泡泡的甜蜜中。根本無暇去顧忌外界發生的事情,後來的幾天,她都忙著拍攝,原本湯懷瑾隻給了一天的時間。可是一天的拍攝之後,她發現自己拍出來的照片都很做作,看起來並不自然。這才有了之後她拍照湯懷瑾陪同的事情。

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根本就沒有給南瑜關心國內的時間。

現在一聽湯懷瑾這麽說,南瑜生出一種山中方幾日,世上以千年的心情。她不過是去了一趟新加坡,沒想到國內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的外公去世了,而唐冠年那邊,多年來心心念念的婚禮卻被取消。

南瑜忍不住好奇,“為什麽啊?”

湯懷瑾寵愛的刮了下南瑜的鼻子,輕笑著說:“具體原因我還不清楚,等我查清楚,在告訴你。”

他這麽一說,南瑜眼中的八卦之魂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盛。連湯懷瑾都需要調查才知道的原因,怎麽能不讓南瑜好奇。

南瑜這幾天都習慣了,下意識的抱住湯懷瑾的手臂,“那你到時候一定要讓我知道啊。”

她像個小熊似的撲進他懷裏,眼睛晶晶亮,湯懷瑾不看她的眼睛,隻鼻音嗯了一聲。

南老爺子的葬禮定在七日後。

雖說南家在滬上算不得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但是因為望江樓的獨特性,南老爺子的社交絡無疑非常龐大。

真到了南老爺子葬禮這天,來吊唁的貴賓非常多。

偏偏這一天,南新安在葬禮開始,由他念父親臨終悼詞之後,就因太過悲悸連站都站不穩,被人扶去休息室休息。

遠在洛杉磯的羅家老兩口因南老爺子的離世,不遠萬裏趕到滬上來送別好友。羅、南兩家曾是關係深厚的世家,後因兒女婚事鬧的多年交情毀於一旦。如今南老爺子駕鶴西去,再多的恩怨,都已經隨風而去。

羅家二老來時,南維安順從的跟在羅家二老身後,身穿喪服,看起來更像是陪著公公婆婆來吊唁老友的羅家媳婦,而非南家女兒。

到此時,南瑜才對南老爺子曾經說過的,南維安早已經是羅家人的話,深有體會。

南新安不頂事,南維安又徹底成了羅家的人,如此一來,南老爺子的喪禮,重擔全數落在南瑜頭上。她要麵對每一個來客,對他們今日的到來表示感謝。

這樣的場合,能來的,多是望江樓多年的老客,能在望江樓成為老客的,身份自不會低。

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對南瑜來說,要認出這些人,實在是太難了。

好在湯懷瑾今日跟南瑜一起穿著守孝服,恭恭敬敬的站在南老爺子靈堂上遺像旁,一舉一動都做足了晚輩該有的禮數。

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來了,隻會將湯懷瑾當成是去世之人的親孫子,反倒是南瑜站在湯懷瑾身邊,隻是輔助。

前來吊唁的人。包括羅家的二老對湯懷瑾的印象都非常的好。

平時看起來冷淡的臉,在葬禮這樣的場合顯得得體又妥貼。湯懷瑾深入骨髓的教養與優雅,讓每一個跟他握手致以安慰的人都深有體會。

羅家二老原本想著羅亞恒如今在南瑜手下做事,他們心中還有些不滿。畢竟南瑜的出身,並不怎麽讓羅家的二老看的起,但今日一見湯懷瑾,這樣的感覺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南瑜站在湯懷瑾身邊,身高差讓南瑜顯得更加的小鳥依人。老一輩很直觀的就認為,南瑜所在的公司,就是湯懷瑾的公司。也就是說,羅亞恒現在跟著的上司是湯懷瑾!

羅家二老領著兒孫從靈堂出去之後,就老大欣慰的跟一同來的羅亞恒說:“好好幹,跟著這樣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爺爺看孫子,自然是怎麽看都驕傲的。

羅亞憶趁機說:“爺爺,我想先休學,來姐夫的公司實習。”

原本她回洛杉磯就該入學進行大學的課程了,可是羅亞憶一直不死心想要回國進入湯銘集團,從而更靠近湯懷瑾一些。現在羅家的老爺子開口肯定了湯懷瑾,羅亞憶肯定要為自己的處境爭取。

不等羅老爺子反應。南維安第一個就不允許!

她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就在揣測湯懷瑾的心思,思前想後,恐怕湯懷瑾對南瑜並不是真心的,他不過是借南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明白了這一層,怎麽可能放羅亞憶去湯懷瑾身邊。

折了一個女兒還不算,難道還要讓她把最心愛的小女兒也折進去。

關心則亂,南維安不顧身邊還站著羅家公婆,直接出聲嗬斥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去念商學院!書都念不好,將來有什麽用!”

誰知這話說出口,就犯了羅老太太的忌諱。

“我記得當年你可是說過。我的阿恒不念大學,將來照樣是人中龍鳳!”

相比於羅老爺子近年因為南維安對公司的事情多加插手而不滿,羅老太太對南維安,那真是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滿意的地方。尤其是從前她投鼠忌器,總怕自己對南維安太刁難,轉頭南維安就在羅亞恒身上找補回來,最終苦了孩子。

現在可不同了,羅亞恒自己有出息,不用在瞧南維安的臉色,羅老太太就徹底沒了顧忌。

加上南維安的行事作風。南老爺子的葬禮,生生就能把自己當外人。盡管羅老太太很清楚當年南老爺子跟南維安斷絕關係的始末,也了解南老爺子就是到死都不認南維安這個女兒。可是長輩做事即便是固執,可人都死了,南維安還記恨著當年的事情,連身後事都交給南瑜那麽一個晚輩去操辦。

這誰看了不心寒!

南維安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尚且如此,就更不用想她能對作為婆婆的羅老太太多情深意重了,到時候能不能給她養老送終都難說。

如此一想,羅老太太對南維安的態度就更惡劣了起來。

這個女人哪裏比的上她的好乖孫。

羅老太太並不知道,今天南維安之所以沒有以主家身份操辦父親的葬禮。完全是因為羅家的二老從洛杉磯回來了。

若不是如此,她何必委屈求全,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乖乖順順的扮演孝順兒媳。

卻不知,馬匹拍在了馬腿上。

羅老太太拉著羅亞恒的手,“乖孫,帶奶奶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你一個人在國內,奶奶總是不放心。”

羅亞恒眼皮微閃,聽話的帶羅老太太去看他的住所。

羅亞恒至今住在當初歐芯租住的房子裏。雖然歐芯早比他逼的搬了出去,可是他卻不願意離開,還是住在這裏。這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好在距離公司近。

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羅亞恒在公司的方方麵麵都有了新的成績。

結果可想而知,羅老太太進到羅亞恒在國內住的房間就大哭起來,甚至不管不顧指著南維安的鼻子罵:“你跟我說阿恒在國內的一切,你都安頓好了,好說阿恒日子過的奢華,花錢如流水?這就是你說的奢華?你可真是後娘的心。毒蠍的針!”

南維安啞口無言。

她當初是說過羅亞恒在國內花錢如流水,當時羅亞恒帶著醫生還有助理,住的是滬上數一數二的總統套。

可不就是花錢如流水。

後來南維安知道他參加比賽,想要阻止他,所以才偷偷的停了他的信用卡。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南維安應接不暇,自然也就完全忘了羅亞恒的信用卡完全停用了這件事,也許她想起來過,不過轉念又想羅亞恒現在這麽出息,總歸是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的。

就是羅文也說過要讓羅亞恒自力更生的話。

怎麽事到臨頭。竟成了這副樣子。

羅亞恒摸摸鼻子,很低聲的哄著哭泣的羅老太太,“奶奶,您別哭了,我住這裏就夠了。這樣我掙的錢,就能省下來年底給你跟爺爺買禮物。”

孩子越是懂事,長輩越是心酸。

羅老爺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他羅家的孩子,何至於過如此艱辛的生活。他是不可能跟妻子一樣指著兒媳婦痛罵的,隻是質問兒子,“阿恒回國這也快有一年了,你難道就沒問問他在國內住什麽地方?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

羅文被問的滿臉羞愧。

這一次羅亞恒回國,確實讓他對兒子有了很大的改觀。

可是他已經習慣了忽略,這麽多年跟兒子的疏離,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改變的。不過羅問很清楚的記得,他問過南維安,得到的結論是羅亞恒在國內非常的逍遙快活。

南維安對他陽奉陰違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會讓羅文對她失望一點。

被羅文用埋怨的眼神注視,南維安心驚肉跳,當愛情被生活的柴米油鹽消磨幹淨,那麽剩下的還有什麽。南維安心裏蘊藏著巨大的不安全感,生怕羅文一家會像當年一樣,毫不留情的拋棄她。

那是她人生最孤寂無助的時刻。

她就算是拚了這條命,都不想要再經曆一次。

.....

忙碌一天,傍晚時分來吊唁南老爺子的人才算是少了些。

見沒人了,南瑜劈手拉過湯懷瑾的手,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的說:“為什麽每個人都要握手呢?這麽握一天,手不廢了才怪。”

葬禮似乎有不成文的規定,來吊唁的賓客都會跟家屬互道安慰節哀的話。

來人見是湯懷瑾在家屬席站在,每一個過來都跟湯懷瑾握手,有些人握的時候,因心情沉重還會顧不得力道。

這麽握一天,手不疼才怪。

湯懷瑾的手長的非常好看,手指細長,南瑜給他左搓搓右揉揉,心疼的不行。

她這麽心疼他,湯懷瑾另一隻手揉揉她的頭,“累不累?要累就去後麵歇著。”

這麽直愣愣的站一天,說累也真是累的。

不過她站著。他不是也站著呢嘛。

累都是一樣的。

南瑜想陪著他,堅持中途一次都沒有離開過。

“怎麽那麽傻?!”湯懷瑾問。

南瑜趁沒人踮腳吻他的下巴,不說話。

她是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在這種時候,這個男人如山般站在她身前,麵對一個個的來客,如麵對全世界。

這種感覺,南瑜形容不出,卻銘記於心。

其實葬禮更會讓人心中生出孤寂的感覺,跟結婚的熱鬧歡慶不同,葬禮多是悲傷的,寂寥的。每個來的人臉上都寫著痛苦,使人打從心底裏想要彼此依靠,相互取暖。

正當南瑜認為今天的喪禮完全結束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音。

唐冠年來了。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