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113章: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3435

南瑜的新加坡之旅,結束來的比她預料的腰提前,來自國內的一個電話,讓她不得不放下一切匆匆趕回國。%d7%4%b8%f3

上飛機之後,南瑜的表情有些木。

像是還不能接受事實。

湯懷瑾在一旁安慰著她,“別著急,醫院隻是下了病危通知,還不到最壞的時候。”

她聽到這話,慢慢地轉了下頭,眼睛裏沒多少情緒的盯著湯懷瑾看。半晌都沒說一句話,隻是眼睛眨啊眨。

兩人在新加坡雖然隻是呆了很短的幾天時間,但是相處的實在好,南瑜像是打開了跟湯懷瑾相處的新技能,撒潑耍賴,這幾天纏的湯懷瑾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別人跟自己關係靠的太近的人,先開始南瑜纏他,他還有幾分新鮮勁兒,這股勁兒沒了之後,他就覺得有些厭煩。

他冷臉讓南瑜不要鬧騰,偏偏南瑜知道他隻是沒有牙齒的紙老虎,根本不管他那麽多,該怎麽纏著他。還是怎麽纏著他。湯懷瑾態度不耐煩,卻在心裏有些習慣。現在她變成這幅一言不發的樣子,湯懷瑾這心裏,還真是有些接受不能。

這樣的狀況,起源於來自國內的一通電話,南新安打來,通知南瑜南老爺子病危的消息,讓南瑜快點回國。

南瑜有些悶悶的。

真論起來,南瑜跟南維安雖然有那麽多的恩怨在其中,卻依然是天生的母女,割不斷的聯係。南新安對南瑜來說就更不一般了,在南瑜長期的孤寂的童年少年時期,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讓南瑜能打心底裏認可是長輩的人,就是南新安。

反而是南老爺子,南瑜接觸的不多。

可就算是不多,那也是南瑜的親人。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她無法做到漠然以對,心裏會咯噔一下,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飛機在滬上降落,湯懷瑾跟南瑜一起到了南老爺子搶救的醫院。南老爺子從前一直在療養院裏住著,療養院對身體虛弱的老人來說是很好的去處,但是對瀕臨生死邊緣的老人,顯然是不夠用的。南老爺子是在昨日淩晨,被轉院到這裏。

正是何修仁所在的醫院。

何修仁在醫院門口等著湯懷瑾來,見麵直接說:“突發心梗,我爸親自主刀給做手術,目前還在手術中。”

何修仁所在的家族,三代為醫,眼下的這家醫院,就是何修仁的祖父從小診所一步步開起來。如今何修仁的祖父已經年紀太大,不適合在工作在醫務工作一線。現如今這家醫院裏,醫術最高,甚至可以說在滬上。都數一數二的醫術,就是何修仁的父親。

由他來主刀,自然再好不過。

何修仁扭臉看看南瑜,補充著說:“你外公跟我爺爺有私交,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搶救。”

南瑜點頭道謝。

她在接到南新安的電話後,就變的話很少,好似在新加坡那個開朗頑劣如孩童的她,隻是湯懷瑾的一場夢境。

想到這裏,湯懷瑾伸手將南瑜摟住了。

何修仁帶路,湯懷瑾帶著南瑜一路最快速度的感到了手術室外,南新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手術室外。醫院裏的環境總是蕭瑟。南新安一個人仰著頭坐著,隻是遠遠看著,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南瑜心裏抽著疼,她掙開湯懷瑾的手,快步上前,“舅舅。”

南新安反應的動作比平時要慢很多,就那樣遲鈍的扭頭,在看到南瑜的瞬間,南新安這才伸出了手,“小魚.......”

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好似下一個字出口。他就會情緒奔潰似的。

南瑜跑過去拉住南新安冰涼刺骨的手,輕聲說著,“舅舅,我陪著你。”

對南新安,南瑜了解的多一些,對他心裏對醫院的恐懼,更是一清二楚。

當年南老爺子因為女兒南維安未婚先孕的事情,跟女兒徹底斷絕關係。南老夫人心疼女兒,又拗不過丈夫,隻能兩邊跑,南老夫人心疼女兒在外麵受苦,後來有了南瑜,她就更心疼外孫女在外麵受苦。為了能讓女兒還有外孫女回家,沒少跟南老爺子鬧騰。

直把兩人的感情鬧的總是不歡而散。

後來南維安為嫁羅文,把南瑜送到了裴家。南老夫人更是跟南老爺子鬧的天翻地覆,想要將南瑜接回南家。

隻是那時候的南老爺子,根本不承認南瑜這個孩子是他的外孫。

南老夫人傷心過渡,又氣怒交加,在家中的樓梯上暈倒,最終因顱內出血不治。南老夫人在醫院過世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隻有南新安一個人。

後來南新安戀愛,他把他畢生的依戀都給了他心愛的女人。

卻沒有阻止命運的捉弄,南新安的愛人死於絕症,她最後的那段日子裏,南新安陪同在旁,從那之後,南新安心如死灰,這才有了多年的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南瑜能感受到南新安此時的恐懼,經曆過死亡的次數多了,對死亡隻會愈發的恐懼。

卻偏偏,事情總是在向更糟糕的放下發展。

手術室的門在半小時候被開啟,走出渾身包裹著淡綠色手術服的中年醫生,他有一張妙手仁心的臉,卻說著世上最殘忍的話。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南瑜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的意思,還跟她緊握著手的南新安就暈了過去。直愣愣的往地上倒,還好湯懷瑾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了。

何修仁說:“估計是情緒過激,我給你開間病房,你扶他過去休息一下。”

南瑜滿心掛念南新安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她的這個舅舅,對情之一字,看的有多重。但顯然。此時此刻,南瑜根本走不開,沒辦法,南瑜隻能讓湯懷瑾幫忙把南新安送去隔壁病房。

因為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家事,所以今天湯懷瑾來,沒有帶秘書。

湯懷瑾沒多話,隻是對南瑜說:“我很快回來。等我。”

南瑜點頭。

湯懷瑾扶著南新安走後,醫院的人拿來相關的文件讓南瑜簽。

何修仁的父親態度溫和的跟南瑜說:“節哀,南老爺子走的很安詳。”

南瑜盡力表現的好一點,拿過護士遞來的筆準備簽字,“謝謝您。何叔叔。”

何修仁的父親是來參加過南瑜跟湯懷瑾的婚禮的,所以南瑜算見過他,隻是沒想到再一次相見,是在這樣的場合。

正低頭準備簽字,就聽到醫院走廊的另一頭,有人撕心裂肺的吼,“等等!”

南瑜扭頭,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南維安。

按時間來推算,南維安應該是接到南新安電話的第一時間就往國內趕,並且南新安給南維安這個姐姐打電話的次序,應該在給南瑜打電話之前。

南維安身後跟著羅文、羅亞憶。

南維安跑的最快。幾乎是用衝的速度到了南瑜以及何院長身邊,她音調高亢,“我父親怎麽樣了?”

何院長對南維安的態度就沒有對南瑜那麽溫和了,他先說:“在醫院,請保持安靜。”

然後才公事公辦的說:“心髒急梗,搶救無效,家屬請節哀。”

誰沒想到事情會在這一瞬間發生轉變,南維安突然大聲指責起來,“你胡說!我父親明明身體很健朗!他怎麽可能會死!一定是你,你這個庸醫!一定是你!庸醫!草菅人命!”

不僅隻是說說,南維安甚至對著何院長揮手揮腳,大有大打出手的趨勢。

南瑜心急之下,一步就跨在何院長的身前,擋住南維安的攻擊,“你冷靜一點。”

這裏是滬上最好的私利醫院,而何院長,是這裏醫術最好的醫生之一,又是院長。在南瑜心裏,對醫院的醫務人員總是懷著很深的敬畏與崇敬的,尤其還是何院長這樣的長輩。

沒想到南維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南瑜這麽一擋,南維安的炮火自然就全力的向南瑜猛攻而來,“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你盼著我父親死!一定是你害死他的!你個掃把星!你怎麽還不死!”

南維安的情緒完全失控。

跟上來的羅文急忙拉住南維安,羅文是在滬上長大,長成後才出國去的,所以在國內還是有一定的人脈,所以對何家人,他還是知道的。

製止南維安之後,羅文對著何院長一聲聲的道歉,“我妻子是傷心過度,情緒反常,多多包涵。”

何院長就南瑜身後,南瑜聽到他‘嗯’了聲,口頭上沒有多計較。不過冷淡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些他的情緒。何院長在何修仁回國接班之後,已經漸漸的退居二線,現如今能讓他主刀的手術並不多了,不是他醫術不好,而是太好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滿世界做最新醫學科研的宣講,能在滬上親自主刀,那是多少人求爺爺告奶奶都求不來的。

這樣德高望重的大夫,居然會南維安指著鼻子罵‘庸醫’,心情可想而知。

南瑜都不敢回頭去麵對他。

何院長不願意久留,很快就離開,倒是醫院其他的工作人員,此時隻能站在南瑜身邊小聲提醒,“死者確認書,家屬請簽字。”

“不準簽!”南維安推開箍著她的羅文,吼著南瑜,“你算是什麽人?憑什麽你簽字!”

南維安今天的表現實在出乎人意料,南瑜盡管不願在醫院跟她吵起來,可是她如此行徑,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你夠了!外公人還沒推出來,你就這裏吵鬧,難道你做的就對?”南瑜反問之後,轉身跟護士說:“她情緒不穩定,很有可能發展成醫鬧,如果有必要,請報警處理!”

護士誠懇的點點頭,這家醫院是私利的,所以平時醫鬧事件幾乎沒有。這位護士還是從新聞中了解到外麵公立醫院現在的形勢,她真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還在手術室裏,剛剛離世,女兒就在門外吵鬧不休!

南維安完全不管不顧,理直氣壯,“我醫鬧?我這是要伸張正義!我父親的身體,我最清楚,他怎麽可能突然離世!一定是醫院的人不盡職!你這麽急匆匆的簽字,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羅夫人,如果你在這樣誣陷我太太,我想咱們隻能法庭見了。”

湯懷瑾送完南新安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南瑜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一個人麵對南維安的指責,羅文的冷眼,以及羅亞憶的嘲諷。

盡管南瑜的脊梁挺的筆直,臉上的表情也是強硬的,不好欺負的。她越是這樣,湯懷瑾就越心疼。

不是不明白,如果放著讓南瑜自己來處理,相信她可以將今天的事情用智慧的方法處置過去。但他心疼的,正是她這份不得不硬撐,不得不冷靜的狀態。

明明,這樣的時刻,是該悲傷的,是該緬懷親人的。

到了南瑜這裏,卻成了這樣冰冷又殘酷的場麵,湯懷瑾心尖發冷。

他語氣冰冷的對羅文說:“羅家的教養,可真是讓湯某開了眼界。”

按輩分說,南維安是南瑜的母親,羅文雖是不是生父,卻也算是繼父。兩個人都是湯懷瑾的長輩,但是此時,湯懷瑾的口氣完全沒有半點對長輩的尊敬。

羅文不可能忽視湯懷瑾所說的話,他辯解了句,“這是南家的家務事,我們不宜插手。”

這話是表明他不是南家人不宜插手,更是在對湯懷瑾說,你也不是南家人。同樣不宜插手。

湯懷瑾涼笑,“不,凡是牽扯到我妻子的事,都是我的事。再者說,外公生前將南家的一切都托付在了我的手上,我自然有捍衛南家的權力。至於羅先生,外公並沒有跟我提過你半句。”

羅文一張臉,青青白白,變幻著模樣。

他本以為說出一句‘南家家務事,不宜插手’就打住了湯懷瑾的嘴,沒想到湯懷瑾會如此不留情麵的反擊回來。

羅文當年跟南瑜鬧的關係惡劣。即便後來他又不敵心中所戀,重新娶回南維安,但是內心深處總還是有些疙瘩。加上南維安這麽多年跟娘家關係冷淡,所以他也從沒想過要跟南瑜維護好關係。

事到如今,就成了南老爺子臨終的囑托裏,半句他羅文的名字都不提的尷尬場麵。

南維安豈容任何人對羅文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對自家老公的維護,是上升到人生最大任務的境地的。

“你憑什麽說你羅叔?他好歹是你在長輩!你湯家的教養呢?”南維安今天是真的豁出去了。

羅亞恒去年在國內比賽展露頭角,過農曆新年的時候,羅亞恒回洛杉磯的羅家,受到的矚目與看重,是南維安這麽多年來最不想看到的場景。但偏偏。它就發生了,不僅發生了,還朝著南維安最恐懼的地方而去。

羅亞恒不知道是突然開了竅,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當然南維安更趨向於他是背後有人指使的。

回到家族的羅亞恒,半句不提南維安曾經對他的刁難,謙遜又低調的接受著各方對他的讚美與褒獎。羅亞恒越是這樣表現,羅文對這個兒子的改觀就越明顯。羅文年輕時愛戀南維安,後因南維安被玷汙,他傷心出國,胡亂娶了羅亞恒的母親。

他們的婚姻是悲劇。不僅沒有感情基礎,還在生羅亞恒的時候,奪走了一條人命。

羅亞恒是羅文並不期待的孩子,又因為天生喪母,自身體弱,極容易被忽略。羅文重娶南維安之後,失而複得的感情最是強烈,當時的南維安想要什麽,羅文都傾囊相授。又因為南維安在羅家的長輩麵前經常受委屈,羅文對南維安的所作所為就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其中就有對羅亞恒的長期忽略。

隻是。在濃烈的感情都有變淡的時候,尤其是這些年南維安逐步在羅家的企業裏掌權。處處為自己爭權奪利,女人獨立有才幹,男人會很欣賞。但是如南維安這樣,瘋狂的毫無理智的想要掌控更多的權力,就令人厭煩。

正在羅文對南維安的所作所為產生不滿的時候,羅亞恒在國內參加比賽,聲名鵲起。

作為父親,羅文自然驕傲,也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與其讓南維安逐步控製他的企業。還不如傳給兒子。

父傳子,這也完全符合傳統的禮教。

有了這樣的想法,羅文就在今年的新年期間,向家人以及公司的同仁,流露出會傳位給羅亞恒的心意。等於為羅亞恒的接班,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切的一切,如何能不讓南維安恐慌。

就在剛才趕回國內的飛機上,南維安怕的全身都在發抖,她很怕南老爺子會死。

曾經那個強悍的,能用皮帶打的她滿身是傷的父親,怎麽會死?

直到回國的這一刻。南維安才驚覺,她很可能會一無所有失去一切!沒了父親,南家的一切都歸給南瑜掌控,而羅家,羅文想要將一切都留給羅亞恒的心意已經浮出水麵。

左右,她南維安都占不到好處。

可是她的未來怎麽辦?她的羅亞憶年紀好小,還要靠她這個母親嗬護成長,她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她的小憶打算。

南維安很清楚這些年她對羅亞恒做過些什麽,她心裏明鏡似的直到羅亞恒一旦成為羅家的掌權者,那麽她還有女兒。絕沒有好日子過。

思前想後,南維安隻能放手一博,南家這邊的財產,是她不能放棄的,有這份財產在,她跟女兒,在未來跟羅亞恒爭奪家產的過程中,就多了一分籌碼。

萬一爭奪失敗,她們母女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南維安想,南瑜想要拿到南家的財產,首先名不正言不順。沒聽說過誰家分財產,不分給兒女,分給外孫女的!

至於湯懷瑾,南維安認為,以湯懷瑾的家世,他根本不會在乎南家的這點產業。

所以此時,南維安對湯懷瑾,簡直是恩威並施,先說完湯家的家教,又開始說:“你湯家再怎麽厲害,那也得講理!現在去世的人是我父親,我作為直係親屬,我才擁有處置權以及繼承權。”

湯懷瑾才懶的跟她扯這些心眼,直接拿過南瑜手中的確認書,簽字。

交給護士後,湯懷瑾說:“先妥善安置在太平間,我們會盡快準備告別式以及身後事。”

護士對湯懷瑾當然是更信任的。

畢竟湯懷瑾跟何修仁的好關係,這家醫院裏的人無人不知。

簽字之後,南老爺子的遺體從手術室中推出,看到南老爺子屍體的瞬間,南維安失控大哭起來。無論心裏有多少對利益的陰謀算機,真正見到死去父親的這一刻,她還是親情主宰了一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羅文難掩悲傷,羅家跟南家是世交,盡管這些年冷淡下去,可羅文少年時,也是南老爺子很喜歡的後輩,感情總歸是有的。

在哭聲以及消毒水的味道裏,南瑜眼睛難免發熱。

這世上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又少了一位。

南老爺子無論心裏是算計著什麽,可是在南瑜能接觸到他的這段時間,他對南瑜總是不錯的。上一次湯懷瑾受傷,南老爺子拖著病體,還是帶著兒女去湯家看過湯懷瑾,關心小輩的同時,也是為了讓南瑜在湯家腰杆更硬些。

人死了,所有的好就都浮現出來了。

生離死別總是傷神又疲憊的。

南瑜被湯懷瑾帶到給南新安特開的病房裏,讓南瑜坐在沙發上休息。

“坐著別動,真當自己是鐵人。”

南瑜腦袋往他懷裏埋了埋,有他在她身邊,她其實滿心感激。

安頓好南瑜,看著南瑜小歇過去,湯懷瑾拿起西裝給南瑜蓋上。自己準備出去安頓下手頭上的自己事。

哪裏想到,他走出病房才拿起手機,南維安就突然的出現在他麵前。她剛哭過,臉色帶著微微的青色。因她的出現,湯懷瑾緩緩的將手中的手機放進褲兜裏。

南維安隻身一人,並不見羅文的蹤影,她開口跟湯懷瑾說:“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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