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112章:我要娶的人,隻會是你!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8582

渴”

幽靜昏暗的房間裏低低的傳出聲響,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床上的人又喚了一聲,“水好渴”

依舊沒有人回應。

南瑜的眼皮微微顫動,隨後,醒了過來。

眼前一片昏暗,泛著陌生氣味的房間,讓南瑜有一瞬間的怔愣?這是哪裏?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回憶似泄堤的海,源源不斷的湧來。赤著腳下床,走到窗前,南瑜拉開避光效果非常好的窗簾,嘩地一聲,轉瞬間室內明亮到每一個細節都能看透。而窗外,是絢爛灼熱的陽光。

東南亞原本就是熱帶氣候,此時又正值下午時分,南瑜被陽光刺的眯起了眼睛,這間總統套房的位置,能俯瞰新加坡美好的城市景觀,高樓林立的建築叢林,因為陽光的照射,都像是渡上了一層金光,光彩熠熠到如夢如幻。

新加坡最令人稱道的,是城市綠化的部分,高樓大廈中間,是極漂亮的街心公園。

南瑜目睹這種種景象,人有些恍惚。

她從小到大,出國的經驗不多,唯有的幾次,都是她曆經千難萬險跑出國去找南維安。現在想想。以當年南瑜的年紀能一個人找到國外去,簡直令人不可思議。但,誰又會去低估,一個孩子想要找尋母親的決心。

關於出國,陌生的地方,南瑜所有的記憶都很痛苦,甚至可以稱得上的慘痛。

讓南瑜這些年都矛盾的糾結點,就在這裏,她不喜歡裴家的環境,可又更怕離開了裴家之後的傷痛。她的媽媽不要她,她出國去找南維安,每一次都像是無家可歸的小鳥,無處安身。

最終的結局,隻有繼續回到裴家去。

南瑜直挺挺的站在窗前,過去慘痛的回憶就在這樣燦爛的陽光下,襲擊了她。

就在這時,房間的臥室門發生聲響,南瑜回頭,看到了從昏暗中漸漸顯露出身形的湯懷瑾。

湯懷瑾是進來叫醒南瑜的,她已經睡了六個小時,如果繼續睡下去,怕是要到晚上去。沒想到,他進門,就看到站在窗前的南瑜,她身後是金色的陽光,照在穿著湯懷瑾白襯衫的南瑜身上,讓她的周身都多了一層聖潔的環。

南瑜頭發披散,一張臉因為回頭看他的關係,背著光,看不清楚,但她的身體卻因為光線完全穿透了白襯衣的關係,每一縷的弧度都無所遁形。

湯懷瑾喉頭動了動,他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這幅聖潔又魅惑的樣子,會令男人失控。其中,當然包括他。

他輕咳了聲。

醞釀著怎麽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南瑜卻突然動起來,赤著腳在地毯上奔跑,直直的向他跑來。

湯懷瑾以為她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問她,“怎麽了?”

南瑜卻在此時,撲進了他懷裏,腦袋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她的衝力是那麽的猛,這一撞,像是穿過的層層血肉。直直的撞進了他心裏。

由她的表現推斷,她應該是極害怕的。

湯懷瑾心裏著急,又有些惱怒她這樣不說話的樣子,語氣變的嚴肅,“你到底怎麽回事?”這麽一驚一乍的,他的心都在跟著抖。

南瑜在湯懷瑾的懷裏搖頭。

她隻是想到了過去的經曆,她被紐約移民局的人收留,然後移民局的工作人員會去通知她的家長來接她。每一次,她抖熬不到等南維安來接她就會先一步睡過去,睡醒後,她就會如現在一樣,在一間奢華的陌生的房間裏醒來。

緊接著,南維安就會出現,無論她怎麽哭求,都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送回裴家去。

如果不是今天的經曆。南瑜自己都不會意識到,原來少年時期的經曆會那樣深刻而又根深蒂固的印刻在她的腦子裏。在一切毫無征兆的時候,被喚醒。

湯懷瑾想看看南瑜的臉,從進來到她撲進他懷裏,他都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可她緊緊的抱住他,根本容不得他脫離那麽一點點。

湯懷瑾都無奈了,“你今天是怎麽了?”

早上她的表現,可以理解成意外,一切都在她缺乏睡眠中,混沌的發生,可此時,她明顯是清醒的,怎麽還是這樣的粘人。

南瑜已經冷靜下來,微微仰頭看著湯懷瑾著急又關心的臉,她低聲呢喃。“我就是想你了。”

甜言蜜語誰不愛聽。

湯懷瑾有些責怪的說:“我就在外麵,你不會出來找我?”

南瑜軟聲笑。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之後就不會那麽難,南瑜兩隻赤足踩在湯懷瑾穿著柔軟拖鞋的腳背上,嬌聲說:“我渴了,想喝水。”

湯懷瑾動了下,南瑜的腳就隨著他的一起動。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舉動。

湯懷瑾頗為無奈的說:“怪不得沈從文說過,‘每個女人都有在男人麵前返老還童的絕技‘。”

這是在嘲笑她幼稚?

南瑜心中小小反駁,‘跟你在一起不這樣,就隻有冷冰冰一條路。’

她今天踩摸索到一些能讓湯懷瑾拖鞋的方法,當然是要發揚光大,繼續實踐下去的。要不然,她就是大傻瓜。

果然,湯懷瑾的麵癱臉、冷淡態度語氣能敵得過所有的親近,卻偏偏對南瑜現在這樣的死皮賴臉,毫無辦法。

他無奈的拖著南瑜一起走,商量著,“我去給你拿水,喝了水你就自己好好走路。”

他越是好說話,南瑜越是覺得這樣做才是對的。

平時湯懷瑾那幅又冷又硬的樣子,多招人煩啊。

心裏打定主意要粘緊他,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撕不下來。

他受不了她一直踩在他腳上行動,倒不是她有多重,而是她光腳丫子,總會或多或少的碰到酒店房間的地毯。就算是再好的酒店,湯懷瑾還是覺得地毯這東西,髒的慌。

他的潔癖開始作祟。

南瑜看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就主動自發的跑去換衣服。關鍵問題是,這房間裏,給湯懷瑾準備了換洗的衣服,並沒有準備她的。

南瑜來的時候可是帶了幾大箱要上新的新品的,頓時嚷嚷著,讓湯懷瑾把她的行李拿來。

她的行李已經在酒店,拿過來不是多難的事情。

南瑜換上新品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湯懷瑾出門去四處轉轉,碰到有鏡子的地方,她就拿著手機自拍,不露臉,隻突出衣服的照片。

對於拍照這件事,湯懷瑾一項很排斥,他從小受的那種教育,對個人**的看重勝於一切。再者,南瑜這種走哪兒都拍的架勢,確實非常降低生活品質。

湯懷瑾那個臉,平時看起來就夠嚴肅的了。再趕上心情不好,那簡直就是天然的製冷機,冷氣撲簌簌的往外冒。

南瑜及時收斂,故伎重施,抱著他的胳膊好聲好氣的商量,“你讓林秘書把我帶來的攝影還有助理都安排在哪裏了?要讓他們來給我拍,我就不用自己弄了。”

湯懷瑾眸光深處閃過精光,臉上卻不顯,他低著頭對著南瑜的臉,談條件說:“我可以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拍照,不過你得答應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分心!”

這話聽著怎麽有點吃醋的意思呢?

南瑜靠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說好。

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國外的關係,雖然新加坡人從表麵上來看,跟國人都差不多。可是文化環境不一樣,感覺就真的不一樣,身在異鄉。總會讓人跟身邊親近的人更親密些。

南瑜跟著湯懷瑾到金沙酒店的觀景台餐廳,兩人坐下之後,南瑜忍不住問,“你那麽小就出國,有沒有害怕過?”

怕?”

湯懷瑾對南瑜的問題有些驚訝,更多的其實茫然。

從沒有人問過他,五歲那年就被送出國,怕不怕?

怎麽會不怕呢?他們當時一起送出去的孩子不少,英國式最古老的教育形式,晚上住在黑漆漆的古堡裏,身邊起起伏伏都是小孩子哭的聲音。

他當時爬起來從那間大大的臥室裏跑出去,在長長的回廊裏,看到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靳南風。

靳南風從小就在家裏受寵,是個白白圓圓的小胖子,跟五歲就已經是個小麵癱的湯懷瑾很不一樣。湯懷瑾當時冷著臉說靳南風是膽小鬼。哭有什麽用,根本不會來哄你。

也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因為他的出現,靳南風覺得丟臉,反正最後靳南風止住了哭,氣呼呼的轉頭回自己的臥室睡覺去了。

也不知道後來那麽多年,靳南風跟他的不對付,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埋下了伏筆。

南瑜看湯懷瑾半天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想什麽呢?”

湯懷瑾抓住她的手,捏在手裏,淺笑著對著南瑜搖頭,“隻有你這個膽小鬼才會怕。”

南瑜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到身後有女人嬌俏的聲音,“懷瑾?”

女人的聲音總是能引起南瑜的高度注意。這似乎是作為妻子的一種本能。她倒是沒第一時間回頭就看來人,反而是盯著湯懷瑾的臉。

看著湯懷瑾臉上的表情,他剛才的淺淺笑意還沒有沉下去。

如沐春風的模樣實在迷人,這讓南瑜心裏更加不舒服了一些,在才扭頭去看。

來人南瑜認識,她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韋琦。

隻是韋琦現在的樣子,跟南瑜上一次在婚前湯懷瑾的好友聚會上見到她,完全不一樣。上一次,跟在靳南風身邊的韋琦,無疑是光彩照人的,在上海灘上,總是不乏風姿各異的女人,或妖嬈或嫵媚,總是能讓人一見傾心,過目不過,如繞梁三日的旋律。

今天的韋琦,穿著白色的長裙子,一張臉素麵朝天,長發披散,看起來非常的憔悴與虛弱。

跟從前那神采不邊的樣子實在相距甚遠。

湯懷瑾聲音還算溫柔,“你怎麽在這裏?”

韋琦看著湯懷瑾,眼角就有了淚珠。她幾步走過來,坐在湯懷瑾身邊,用一種悔不當初的口吻跟湯懷瑾說:“懷瑾,我當時真是被鬼迷了心竅,怎麽就能拒絕你的求婚,去跟了靳南風?那男人根本不是人!他就是魔鬼!”

她說出這話,湯懷瑾才皺起了眉頭,“韋琦,你說話注意分寸!”

韋琦徹底哭起來,“我哪裏說錯了,當時唐冠年想讓你娶的人,明明是我!”

說到這裏,韋琦就哭的更加傷心。

她原本也是豪門千金,卻在成年後因為父親投資失敗而家道中落。家裏人都說,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錢,下的心血不能白費,雖然韋家的家業敗了,可是韋琦的人脈總是還在的,跟湯懷瑾他們這些人一起長大,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財富。

當時,湯懷瑾回國,唐冠年就找上韋家,想要促成湯懷瑾跟韋琦的婚事。

唐冠年無非是想給湯懷瑾找個完全沒有幫助的妻子,讓湯懷瑾孤立無援。這想法在唐冠年來看。自然是好的,但是韋家人並不這麽認為。

恰好當時靳南風對韋琦也表現出了興趣,兩者抉擇之間,韋琦會選擇靳南風簡直是在合理不過的事情。湯懷瑾這邊,湯家人已經凋零,湯家的企業長年被唐冠年控製在手裏。就算是湯懷瑾回來,也不過是湯冠年手裏的傀儡,並不會真的實權。

反觀靳家,那可真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靳南風在家裏又受寵,這些年靳南風在家族裏,已經隱隱奠定了下一任家主的威信。

無論的韋琦還是韋琦的家人,都認為靳南風是更好的選擇。

這也就有了她不履行跟唐冠年說好的要嫁給湯懷瑾的事情,如今,在這異國的餐廳,看到陪著妻子度假,對著妻子低吟淺笑的湯懷瑾,韋琦內心的傷悔可想而知。

南瑜坐在湯懷瑾的另一邊,兩人的手在桌下還緊緊的牽在一起,麵對徹底哭起來的韋琦,南瑜眼中有火氣,隻覺得眼前這人說話怎麽這麽莫名其妙!

湯懷瑾拍拍了南瑜的手,像是在表示安慰。

麵對韋琦,湯懷瑾的態度雖說不上親熱,但是跟他平時表現出的冷淡,還是很不同的。他問著韋琦,“你一個人在這裏?沒人跟你一起?”

韋琦眼淚還是掉,不過哭聲卻已經止住了。

用南瑜的話說,這種哭,是最藝術的一種,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半點不影響她說話。她說,“靳南風不準我回去,他給我在這裏定了長期房間,讓我在這裏呆著,哪裏都不準去。”

南瑜實在忍不住,“他讓你住這,你就住這?他又沒拴著你!”

說的多可憐似的,還不是被男人長期包養在這裏了。南瑜半點不覺得自己邪惡,任是誰,碰上這樣直麵跑上來就對著她老公說,‘你該娶的人是我’的女人,都想手撕了她。南瑜能忍住沒動手,都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韋琦根本不看南瑜,隻看著湯懷瑾說:“他是個變態,他拿走了我的護照。我連這家酒店都出不去,他看上了新的女人,不想讓我礙眼,所以就把我關在這裏。”

南瑜還要在懟回去。

湯懷瑾搶先一步說:“我聯係人給你補辦護照送你回去,韋琦,回去好好過日子。”

韋琦看著湯懷瑾那眼神,簡直就是相看淚眼竟無語哽咽,多少深情都淬在眼神裏了。

湯懷瑾一個電話,林秘書就出現在餐廳,帶著遲遲不願離開的韋琦離開。韋琦臨走,還不斷的問湯懷瑾,“回滬上我能去找你嗎?或者你來看看我,我們一家現在住在愚園路。”

就這樣的問題,湯懷瑾居然還點頭答應下來。

等韋琦走後,南瑜可真是一定點吃飯的胃口都沒了,再好的風景都不能入她的眼,就一個人坐在湯懷瑾身邊生悶氣。

湯懷瑾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勸她,而是輕聲問,“小魚兒,你知道我曾經得過病吧?”

南瑜撇撇嘴。

哀兵政策,可見會用的人,不止她一個。

南瑜不情不願的點頭,就算是她現在心情再怎麽不舒服,他願意說起曾經,她還是想聽的。關於他生命裏,那段她不曾參與的歲月,她的興趣很大。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天空是一種不真實的昏紅色,就在湯懷瑾的身後,將他冷漠的臉都照出了幾分蕭瑟。

他說:“那時我在紐約接受治療,父母去世,姑姑忙著公司裏的爭名奪利。根本沒人管我,是韋琦,在那段時間守在我身邊,這份情,我總要還的。”

心裏已經軟了,南瑜嘴上還介意的說:“你打算怎麽還?娶她嗎?”

湯懷瑾收回看向遠方的眼,將視線再一次投注在南瑜臉上,“唐冠年當初是真的動了心思讓我娶她,要不是她跑了,哪有我們倆的現在。”

南瑜更沒好氣,“這麽說,我還得感謝她?”

湯懷瑾笑著搖搖頭,“不,你不該感謝她,我要娶的人。隻會是你!”

他說的那麽篤定,就好似他們真的是緣定三生似的。南瑜心裏想著他們當時結婚的場麵,說隨意也是真隨意,她遭遇出軌,而他,定好的新娘跑了,這才促成了他們。

雖然他說了這話,南瑜可以暫時不計較剛才韋琦說的那些話,但是原則問題,南瑜還是要說清楚的,“她在你最低穀的時候照顧過你,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該還的,咱們一起還。往後她要是需要什麽照顧,你都跟我說,我去照顧,該幫助她的地方,我絕不會含糊,但是你不準!跟他單獨見麵,不告訴我,跟她私下聯係,更是不允許!”

南瑜心裏很清楚,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她也是走過艱難歲月的人,當年隻是裴仲夏那樣膽怯的幫助,她都記在心裏。沒道理湯懷瑾最低穀時候幫助過他的人,就該被遺忘。

但是讓湯懷瑾去事事處處幫助韋琦,南瑜自問是絕對接受不了的,所以前後一考慮,就是南瑜去最好。

她絕對能做到誠心誠意的去幫助韋琦,隻要韋琦不接近她的老公!

湯懷瑾沒說話。隻是看著南瑜笑,他今天笑的次數能趕上過去他一周露出笑臉的數量了。

南瑜甩甩頭,“美男計沒用,我的立場很堅定,防火防盜防小三!這是新世紀女性的至理名言!”

湯懷瑾這一次竟出聲笑起來。

南瑜被他笑的臉都紅了。

他們並不知道,夕陽下,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麵,是什麽樣的美好。

韋琦站在餐廳的門口,扭頭遠遠的眺望坐在露台角落裏的一對璧人,心裏一層層的不甘湧動,原本這樣的幸福,是屬於她的。

唾手可得,卻被她輕易放棄。

林秘書催著韋琦,“韋小姐,走吧。”

韋琦在紐約的時候跟湯懷瑾關係就不錯。跟林秘書當然是很熟悉的,她問著林秘書,“難道你也覺得她更配懷瑾?你該知道的,懷瑾的處境,除了我們這些經曆過當年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了解!”

林秘書低下頭,並不願多說,再一次催促,“走吧,韋小姐。”

有了林秘書這樣的反應,韋琦心裏泛起了某一種可能。如果南瑜真的是湯懷瑾認定的女人,那麽以林秘書的性格,絕對是會全力維護的。畢竟林秘書是湯懷瑾的外公留給湯懷瑾的人,對湯懷瑾最是忠誠不過的。

韋琦勾了下唇,重有恢複鬥誌。

原本她以為自己走到了絕境。被靳南風那個魔鬼般的男人拋棄。卻沒想到,絕處逢生,竟然讓她在異國他鄉,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說真的,韋琦是沒有退路的。

她家族已經敗落,如果她不能利用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人脈,把自己賣個好價錢,那先不要說她後半輩子的生活如何維持,單說韋家現在那些翹首企盼等著她去養活的人,就能先吃了他。

所以,別怪她,她也是別無選擇!

新加坡的夜好似才是這座城市最活力四射的地方,南瑜換了長印花裙子,踩著夾板拖鞋,拉著湯懷瑾去酒店外麵逛。

雖然有韋琦的出現。讓南瑜心裏不舒服了那麽一陣,不過她並不是杞人憂天的人,過去的事情,她沒有參與,也就沒有理由去責備任何人,至於未來,她並不覺得誰能輕而易舉的搶走她的丈夫。

像是每個新婚的女人一樣,南瑜對未來的一切,總是懷著美好的,圓滿幻想。

湯懷瑾也換了相對休閑的衣服,不過那也隻是相對休閑而已,他對南瑜腳上的夾腳拖鞋就很有意見。雖說新加坡的城市清潔做的很好,街上很幹淨,但是看著南瑜白嫩嫩的腳丫幾乎全部袒露在外麵,他還是不怎麽情願。

多髒!”他能給出的理由。也隻有不幹淨這一條。

總不能說,他就是想要南瑜裹的嚴嚴實實的。

南瑜並不了解湯懷瑾內心深處的想法,還以為他略顯偏執的潔癖又發作了。她圓潤的腳趾頭都在夾腳拖鞋裏蜷了蜷,跟湯懷瑾說:“這裏這麽熱,滿大街的人都在穿夾腳拖鞋啊。”

湯懷瑾才不管別人。

南瑜沒辦法,隻能妥協說:“晚上我回來一定好好洗幹淨。”

湯懷瑾哼了下,“要消毒。”

好啦,消毒。”

南瑜在街道旁的小店裏買冬瓜茶喝,湯懷瑾最初是很排斥這種街邊的飲料的,可架不住南瑜非要讓他嚐嚐。

他的禮教裏,在街上吃吃喝喝是非常不雅的事情。

偏偏遇上南瑜,看到咖喱魚蛋嚷著要吃,吃了沒幾口就說渴,又跑去買了冬瓜茶。

魚蛋湯懷瑾是堅決不吃的,不過送到嘴邊的冬瓜茶。他勉為其難的吸了一口。新加坡濕熱的氣候,其實對人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出汗量非常巨大,湯懷瑾確實有些渴了。

一口冬瓜茶下肚,冰冰涼涼帶著東南亞飲料特有的清爽。

南瑜嘟嘟囔囔的說:“怎麽不幹淨了?剛才我看給我打冬瓜茶的奶奶,她收拾的可幹淨了。”

這邊的民風淳樸,雖然是這樣高速發達的社會,可是人對人卻有熱帶地區特有的溫良。給南瑜打了一杯冬瓜茶上來,正打算封口的時候,又發現打的有些少,二話不說,又跑回去添了些。

在滬上,看多了斤斤計較的計算,見到這樣的店家,南瑜是真的覺得心裏很暖。

兩人摟在一起。都穿著淺色的衣裳,她不時將手裏的飲料往他的嘴裏喂一點。漫步在夜風淅淅的街頭,倒是真的有幾分度蜜月的氣氛。

在這樣的氣氛下,南瑜就什麽都想不起了。

隻覺得這樣的日子,若是永遠下去多好。

到新加坡的第四天,南瑜才見到她帶來的攝影師以及助理,攝影師以及助理這三天都被林秘書安排到處遊覽,能用出差的時間跑出來旅行,他們開心還來不及。

南瑜像個惡老板般的催促,“快點,咱們最好一天能拍完。”

一天?”攝影師瞪眼。

怎麽可能,往常他們出來,都要先拍三天,然後選照片,若有不滿意的,還要在補拍兩天的。

南瑜揉了揉要斷了的腰。

她也不是不想多拍些時間,可是每每跟湯懷瑾說起想要延長時間拍攝,他就會拖她上床解決。花樣之多,時間之久,實在是大出南瑜的預料。

跟湯懷瑾結婚之後,南瑜真是在男女事上,被一次次的刷新三觀,她哪裏知道,男人使起壞來,能是這樣的惡劣。

話不多說。

南瑜帶著攝影師還有助理開始進行緊張拍攝,好在南瑜住的酒店景色就非常不錯,倒是也不用選景了。就地就可以拍,攝影跟助理這幾天並不住在金沙酒店,能進到這家酒店來,完全是因為南瑜的緣故。

對於一年到頭靠著微薄的工資過日子的普通人來說,這樣的酒店實在是太過奢侈。

攝影師被這樣的景色刺激出了靈感,拿著單反相機對著南瑜哢嚓哢嚓不停的拍攝。

與此同時,湯懷瑾帶著林秘書,到達航遠集團見這裏的邱總。

邱總心情並不好,對湯懷瑾態度冷淡,開場白就是:“你是我大哥引薦過來的人,我能幫到你的地方,一定會幫。”

如此直截了當的說法,還真是出乎湯懷瑾的預料。

邱總口中的大哥,是海城的陸暻?年,湯懷瑾之前跟海城那邊有合作,所以湯懷瑾跟陸暻年有些交情。湯懷瑾能找到新加坡來,完全是因為陸暻年的引薦。

麵對邱總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湯懷瑾也就把原本的那些場麵話都咽了下去。

同樣直言不諱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邱總聽後說:“你想要知道他們在東南亞運輸甲基苯丙胺的航路?”

湯懷瑾點頭,“陸上運輸並不顯示,空中這幾年管製嚴格,能走的也隻有水運。”

來之前,湯懷瑾自然是做過調研的,表麵上他對著唐冠年示弱,可背地裏,該做的功課他一樣都沒有捋下。

唐冠年多年經營,已經形成了非常龐大而又完整體係。

湯懷瑾想要插手其中,調查清楚,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找來找去,這個突破口從運輸上來找,最核心有效。

聽罷湯懷瑾的話,邱總哈哈一笑。

你該知道新加坡是全球禁毒最嚴厲的國家,你到這裏來找我做這樣的事情,真是找錯了人。”

湯懷瑾並不提新加坡禁毒的問題。隻是說:“據我所知,邱總的夫人多年前曾被人用毒品所害,邱總對夫人深情盡人皆知,我以為,邱總會對我做的事情,鼎立支持才對。”

說起夫人,邱總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

他妻子的事情早已經小範圍的傳開,事情鬧的太大,他又忙於救人,根本沒有心思,去管控消息。

被湯懷瑾知道,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邱總想起自家夫人當時命懸一線,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樣子,心裏一痛。

隻因,那肮髒的東西,曾經傷害過他最愛的人。

隻不過,邱總是商人,不可能隻為了簡單的一句話,就甘願為人所用。

他反問,“你搬出我夫人,那我就要問問你,你這般不計後果的查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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