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英雄譜

啊米叔

第一百六十二章 軒然大波

書名:青雲英雄譜 作者:啊米叔 字數:7731

山東。liudianxing.com曲阜。孔家。

此刻,孔青鬆正坐在自己書房的太師椅上,孔森垂手立在一旁,而孔家家主則跪在孔青鬆麵前。

孔青鬆一邊聽孔家家主說話,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睛中,一邊閃過一絲絲懾人的光芒。待孔家家主說完,孔青鬆對孔森示意一下,孔森走上前去,扶住孔家家主,說道:“家主請起!”

孔家家主立起身來,和孔森一樣,垂手而立。

孔青鬆見孔家家主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開口說道:“玉兒等人受傷一事,不關你的事。你不必緊張。”

說罷,孔青鬆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他們不顧臉麵,以大欺小,我孔家也隻能奉陪到底了。”

孔家家主聽到這話,抬起頭,看著孔青鬆,問道:“父親大人,孩兒打算安排前一代的六藝君子前往襄陽,接應玉兒他們。”

孔青鬆點了點頭,說道:“還不夠。再讓上一代的六藝君子帶著下一代的六藝君子,一同前去。讓老五帶隊。沿途碰到任何事,讓老五做主就好。”

孔家家主心中微微一驚,點頭稱是。孔森也是頗覺意外,看了自家老爺一眼,又垂下眼瞼。

孔青鬆口中所說的老五,乃是孔家家主的五弟。此人在孔家是個絕對的另類。

孔家作為儒聖之家,家中崇文之風極盛自是不消說了。即使是孔家的習武之人,無論是孔玉這樣的少年俊傑,還是六藝君子那樣的奇兵,人人都是先修文,再修武。唯有孔家家主的這個五弟,自小便好武成癡。對於文之一道,他卻是極為厭煩。

孔青鬆為了逼其修文,棍棒都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根,卻依然扭不回這頭強牛的頭。好在孔家家主的這五弟生在孔家,耳聞目染之下,倒也能明是非,可辨忠奸。而且,孔家家規極嚴,扭不過強牛的頭,卻能拴住強牛的性子。

孔家家主的這位五弟,性如烈火,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性子,尤其聽不得孔家之人受欺負。而且,他自己雖然極其厭煩文之一道,但卻最恨別人說儒家或者孔家的壞話。早年時學人行走江湖,不知道因為此事和別人打過多少架。

此刻,孔青鬆要將這樣的一個人派出去,其用意不言而喻。

孔青鬆說完這件事後,又對孔家家主說道:“襄陽一戰,千名無辜百姓和我儒門學子慘死。你安排一下。為父準備前去襄陽,為這些百姓和學子寫一篇祭文。”

孔家家主聽到這話,又是一驚。孔森連忙說道:“老爺,襄陽路遠。您若是要寫祭文,在家中寫就便是。”

孔青鬆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輕聲說道:“有些事情,在家裏做,不如到襄陽做的好。”

……

河南路。洛陽府。獨孤世家。

獨孤家的家主和幾位兄弟都聚在了獨孤家老祖宗的書房裏,恭謹地立在這位老者的下首兩旁。

老者轉了轉手中的兩個核桃,說道:“昊然、峰兒、徹兒和寒兒這一路都做得不錯,沒給我獨孤家丟臉。”

獨孤家的家主和一眾老者都點了點頭後,獨孤家主說道:“父親大人,孩兒已經派人前去接應三弟等人。此次多虧了孫師叔出手,才穩住了三弟他們的傷勢,保住了徹兒的命。”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孫家與我獨孤家淵源極深,更於我獨孤家有恩。這一次,鼎鴻老弟又對寒兒和徹兒有贈藥之情。這份人情,我獨孤家世代都不能忘了。”

獨孤家主點了點頭後,問道:“父親大人,寒兒那裏,要不要再派人去接應一下?”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必。朝廷的意思未明之前,不可再輕舉妄動。”

頓了一下,老者接著說道:“不過,有幾件事可以做一下。其一,北人大軍未退,遣使臣前來議和之事隻怕有詐。讓我獨孤家在朝中做官的人暗中造些勢,將北朝派遣使臣的事朝陰謀的方向引,將寒兒他們在襄陽殺傷北朝使臣和官軍的罪責盡量弱化。同時,我獨孤家也當在民間繼續造勢,一方麵按照柳雲風等人之前的意思做,一方麵朝著剛剛那個方向做。”

說罷,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道:“其二,北少林明睿大師對峰兒和寒兒有授功之恩,明睿大師等人還在繼續和寒兒一起出生入死。明日你即遣人前往北少林致上謝意,順便探探北少林的口風,以便我獨孤家見機行事。”

“其三,設法讓人透露口風給賀家,讓他賀家知道,他賀家出動死士對付昊然等人之事,我獨孤家已經知曉,而且正在準備對賀家展開報複。”

獨孤家主聽到這裏,微一思索,立即明白了老者的意思,說道:“父親大人的意思是,要故布疑陣,將賀家給牽製住,讓他們無力再參與青雲令一事?”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故布疑陣是一方麵。賀家既然敢出動死士,對付昊然等人,我獨孤家也不能將這個暗虧就這樣吃下了。你安排人,盯緊賀家這些年從我獨孤家手中奪走的那些東西。一旦青雲令的事情有變,我獨孤家便要將這些東西連本帶利都拿回來。”

說罷,老者接著道:“其四,襄陽城中,孫家的女娃使出了火器,有心人恐怕會盯上孫家。呂老太君雖然一定會有應對之策,但我獨孤家也不能知恩不報。你遣人知會孫家一聲。若是他們同意,我獨孤家遣精英和死士前往秦嶺,駐紮在孫家之外,助孫家防備宵小之徒。”

……

苗寨。大土司的竹樓之中。

大土司一刀將一張桌子砍成兩半,直看得一旁的二管家心驚膽戰。

自從阿土離家之後,大土司的心情一直就不好。這幾日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了鞭子了。若不是阿土出生以後,大土司的殺性收斂了不少,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砍了腦袋了。

前幾日,寨子裏收到消息,阿土等人在沅州遭遇州官的衙內,阿土和阿妮被那衙內調戲。雖然大土司得知果布等人已將那衙內的腦袋給剁了下來,依然氣得險些盡起苗人大軍,殺向沅州。

自那以後,大土司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寨子裏出去打探阿土等人消息的人,前兩日剛剛傳回消息,說阿土等人已和柳雲風等人會合,大土司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天,阿土等人在襄陽遇襲的消息便傳了回來。而且,消息中說,果布、阿虎和阿豹都受了不輕的傷。若不是孫家小姐使出了火器,阿土等人今日隻怕都要在襄陽城中出意外了。

大土司還未將消息完全聽完,已經氣得三屍暴跳,抄起刀便將一張桌子給砍做了兩半。

大土司砍完桌子之後,咆哮道:“去!給老爺我集齊寨中大軍!給老爺我調動所有苗人大軍!”

二管家見大土司已經氣昏了頭,硬著頭皮問道:“老爺,您這是要……?”

大土司吼道:“老爺我要出山!老爺我要殺人!”

見大土司眼中噴火,二管家額頭冒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老爺,請您說清楚,您要出山去殺誰?”

大土司見二管家忽然跪倒在地上,愣了一下,以手中刀一指二管家,喝道:“你這狗奴才,要阻攔老爺不成?!”

二管家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說道:“老爺,小的不敢阻攔老爺!小的冒死,請老爺出兵之前先想想小姐,想想我幾十萬苗人!”說罷,二管家又咚咚咚地磕將下去。

大土司又愣了一下,抬起一腳,踹在二管家身上,怒道:“狗奴才!滾起來!”

二管家身上挨了一腳,心中卻暗自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對大土司說道:“老爺,您消消氣,坐下來慢慢說。小的一定照辦!”

大土司將手中的刀當地一聲砍在半邊桌子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額頭青筋依然直跳。

坐了片刻,大土司情緒稍稍平複,開口問道:“阿熊他們走到哪裏了?”

二管家小心地答道:“阿熊他們從沅州脫身之後,一直在全速朝小姐的方向趕路。隻是,阿熊等人乃是步行,還未趕到襄陽。”

大土司一聽,額頭上的青筋又冒了起來,怒道:“傳令給阿熊,讓他就是搶,也要給我搶到馬!搶到馬匹後,就是跑死了,也要在明天之前跑到襄陽,盡快找到小姐!”

說罷,大土司又道:“再傳我命令,派人去給將沅州那個狗官的腦袋給我帶回來!”

見二管家麵露難色,大土司喝道:“怎麽?你敢抗命?!”

二管家苦著臉道:“老爺,阿熊他們已經脫身了,大管家也將那狗衙內的腦袋給砍了。若是再去砍那狗官的腦袋,小的擔心會對老爺的聲譽……”

大土司怒道:“屁的聲譽!若不是那狗官將阿熊他們扣住,阿土怎會有危險?!”

罵了一通,見二管家不哼不哈,大土司也知道此舉不妥,恨恨地又罵了兩句,才算作罷。心中卻已拿定主意,早晚要尋個時機,將那狗官的腦袋給砍了。

大土司定了定神,說道:“發我調軍令,讓各處土司,集結大軍待命。”

二管家見大土司又提起這茬兒,再次苦著臉道:“老爺,您……?”

大土司站起身來,提腿又踹了二管家一腳,說道:“你這狗奴才,老爺的吩咐,你哪裏來的那麽多問題?!”

踹罷,大土司說道:“大軍集結之後,老爺有大用。”

二管家見大土司的樣子不像在發昏,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是打算……?”

大土司眼睛一瞪,說道:“老爺要大張旗鼓地請旨,讓我苗人大軍出山,前去太原,協助朝廷官軍抗敵。”

二管家滿臉都是迷茫之色,還未開口,大土司歎道:“你這奴才倒是忠心,就是沒有果布那樣的眼力。”

歎罷,大土司說道:“老爺我要一邊公開請旨,一邊將大軍擺到大山之外。老爺要讓人知道,北人既然敢對阿土等人出手,我苗人就絕對要與他不死不休。”

二管家恍然大悟,說道:“老爺的意思是,借對付北人之名,震懾那些可能會對小姐造成威脅的人?”

大土司又歎了一口氣,說道:“跟你這個狗奴才說話真累。傳令下去,從明日起,苗人進入戰備狀態。再派人去跟山外監視我苗寨的官軍打個招呼,告訴他們,我苗人準備出山了。另外,再放出風聲去,就說老爺我的女兒和孫家的丫頭有舊,很有可能跟她走在了一起。老爺我倒要看看,誰敢不將我幾十萬苗人放在眼裏。”

待二管家離去,大土司惡狠狠地說道:“中原的少年天子,你可千萬別犯糊塗了!若是你一紙昏令,再讓阿土陷入險境,我苗人的大軍,向得了北,也向得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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