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縣令

碩碩吉

第七章 進場

書名:大宋小縣令 作者:碩碩吉 字數:5269

差不多日落時分,梁玉喜眺望見了林場。

隻是這林場與自己初來時已大不相同。隻見林場外,建了一座高聳的木塔,整個林場還用林木築起了高牆,如不是這地理位置依舊,梁玉喜真以為看到的是一座兵營。

此時日頭西下,整個林場在山坳處被大山的陰影籠罩,遠處看也無人跡,安靜得如空寂一般。

梁玉喜遠望著這一切,心裏真是七上八下。

他不知這個林場會帶給自己什麽,不過就算是龍潭虎穴,也隻有硬著頭皮進去。隻是一旦踏入這裏,處處小心才好。

現下,最要緊的是找個地方把這寶物藏起來。

梁玉喜不知這林場未來凶吉,怕這寶物露白後,難以收拾,一直就算計著尋個合適的地方藏起來。

眼看林場在望,這寶物斷不敢放在林場之內。要知道,那林場人多嘈雜,水深莫測的,寶物帶入,被明搶暗偷都不一定。

梁玉喜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見離大路幾十丈遠的山腳邊,似有一個土地神龕位。他尋思,這地方應少有人翻動,且標記明顯,自己取拿方便。比野外那些荒僻的所在,少被雨水澆淋些,實在是這附近最合適的地方。

他四周環顧,雖四下無人,但還是假意要尋地方方便,撩衣提褲的,就往土地神龕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正是一個小的神龕所在,供的正是土地公公,香爐也有些香灰,隻是都不是新鮮痕跡。

隻是這石刻的神龕甚小,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藏得住。梁玉喜就見那神龕的土地公公下,還有些可以活動的,也顧不得許多,就低頭拜過,口裏也默念,“得罪公公,公公莫怪。”

伸手把土地公公請起來,果然下麵鬆動的地方正合適。

梁玉喜放置好匣子,心裏也踏實了幾分,就大步往林場走去。

快到林場大門,隻見那門口的木塔樓高有十數丈,空無一人,隻是不知這塔樓是瞭望什麽。

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正中間一塊空地後,是一排木頭砌的房屋,東麵堆了不少砍伐的林木,西麵也是幾間木屋,隻是都是些樓房,還有一麵酒旗。想來應是林場的酒肆、夥房等處。隻是那樓房所在,看上去窗欞開啟處,有些女人的羅裙褻衣之物,不知什麽時候,這林場也添了些女眷。

梁玉喜記得上次來時,木客雜役和掌櫃、監工等,都是住在這正北一排房子裏,隻是房屋比往日大了些,多了兩大間。

他站立一刻,將驢拴在門前柱上,慢慢往裏前行。剛走了數步,大門邊一條大黃狗狂吠著衝了過來。

梁玉喜也忘了這狗甚是厲害,知它不識自己,難免叫囂。眼見大狗撲將攏來,梁玉喜掏出帶的一個炊餅,丟將過去。

大黃狗攏來,也識得些氣味,見有吃的,就叼著炊餅跑開了。

犬吠聲過,西邊酒旗下的屋子,就走出一個人來。

隻見他滿臉橫肉,連鬢胡子,眼光有些凶狠。穿的是粗麻短衣,頂上胡亂綰了個髻,站在門前吆喝道:“你這廝胡亂闖什麽,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梁玉喜沒有理他,自顧往裏麵走。

“額,你這廝,怎生不回爺的話,不要找那不自在。”並一步步走過來,準備截住梁玉喜。

梁玉喜待他走近,看著他那張有些被激怒的臉,說道:“你是這裏什麽人?”

那漢子沒想到這個半大小子,口氣如此大,似有些不尋常,就道:“你是誰?這伐木場是你隨便出入的地方?”

“我自找你們掌櫃的說話,你若不是,快與我通報一聲。”

“嘿!小子,你口氣倒不小,你究竟何人,如不報上名來,休怪爺爺的拳頭要吃你的肉。”

言畢,就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要上前抓梁玉喜前胸衣襟。

隻見梁玉喜,一個側身,左手一把握住漢子的拇指,右手順勢向內一掌擊在漢子的手掌邊緣,隻聽哎呀一聲,那漢子仰麵慘叫,後退數步。

梁玉喜從懷裏拿出委職的信劄,遞到他眼前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麽?小爺是受東閭老爺的差遣,來此任職辦差的,快向掌櫃的通報一聲。”

那漢子原本要發作,一看這信劄在眼前,雖不識的字,但也有幾分相信。便沒再造次,就罵罵咧咧的接過信劄,捂住手,往正北的房屋走去。

原來,梁玉喜這一手小擒拿是馬德貴所教。

去年一個夏夜,梁玉喜偶然間,在深夜看見馬德貴一人耍拳術,就躲在一邊看,尤是馬德貴後背紋的一條金色的巨蟒,甚是瘮人,不覺弄出了響動。

那馬德貴見是玉喜,也不瞞他,就說自己原是蜀國的一名軍士,有些功夫。

梁玉喜隻覺他拳耍得虎虎生風,就纏著要學一路。馬德貴就告他,這學拳不是一兩日的功夫,沒有三年五載連門都摸不到,自己可教他些防身之術,就教了一套小擒拿。

梁玉喜天資還可,學會後也經常練習,耍得甚為嫻熟。這套小擒拿叫“雙拳不敵四手”,即要是對付一個人,雙拳對雙拳,還不在話下。若是人多,那就等於沒學,誰也擒拿不住,隻有挨揍的份。

眼見那漢子進去多時,仍未出來,梁玉喜正有些焦躁,那西邊樓上,窗欞吱呀一聲被撐起。隻見一個穿著抹胸的女子爬在窗前,向他這邊觀望。

梁玉喜正納悶這林場還有女人時,那女子嬉笑著說道:“這位小哥兒,怎末曾見過,可是這林場誰的公子?”

梁玉喜見女子言語輕佻,舉止浮浪,知她不是什麽良家婦女。隻是不知她為何在此?

那女子見梁玉喜不理她,仍來撩他:“小哥兒,你如不是那不說話的啞吧,怎地光看不與姐搭話?看你模樣也應是個小油嘴,上來跟姐聊天解悶子。”

梁玉喜沒好氣的道:“適才我還有個炊餅,隻是被那黃狗叼啦,要不把黃狗給你喚過來。”

那女子也是有閑情,也不惱,“哎喲,小哥兒真會打趣。你要比那黃狗識趣得多,那黃狗物件我是見過,小哥兒的物件怎生的,也給我見識看看。”

旁邊一扇窗欞猛地推開,一個發髻散亂,睡眼惺忪的女人伸出頭來,對那女子吼道:“你個白日發情叫春的,能不能小聲些,老娘的夢裏都是貓叫的聲音。”

“哎呀,二妹也醒啦,快來看這樓下站的公子,多日未見如此有些氣度的,盡是些醃臢潑才與你我廝混,那有這個看著稱心。”

梁玉喜聽她此說,方才明白,這兩個女子應是賣皮相的,這樓上應是個妓寮,隻是過去未曾見有這營生。

正不自在間,正北房屋踱出來一個體態肥胖,麵皮白淨,麵上無須,神態倨傲,穿一件綢緞寬袖長衫的人。他站在屋簷門廊下,也不言語。

梁玉喜以前見過他,知這是掌櫃的,名喚肖驍申。就忙迎上前去,施禮道:“見過肖掌櫃,小可梁玉喜,奉東閭老爺的差遣,到此效力。”

“嗯,信劄我已看過,你且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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