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七十九章 華大夫的死因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6767

隨歌眸色一變,立馬起身往監牢那邊跑去,季離人緊隨其後。

兩人到了牢裏,發現華大夫的屍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他的臉色發青,麵部猙獰,似乎死前見到了什麽駭人的東西。最讓人費解的就是他身上毫無傷痕,直挺挺地坐在幹草堆上,背對著牢門。想來是獄吏看見他一直坐著,便不覺有它,也沒多加留意,等發現放在門邊的飯食已經有些發餿了他都還沒拿去吃,這才發現了異樣。

隨歌帶上手套細致地檢查起屍體來,一麵檢查一麵問獄吏:“什麽時辰發現他死了的?”

獄吏想了會,才回到:“約莫是酉時。”

“在酉時之前可有與他說話,或者聽他發出什麽聲音?”

“沒有呀,之前他也不怎麽說話……哦對了,昨日上午約莫是辰時,他好像鬼吼鬼叫過幾聲,有幾個兄弟都過去讓他安靜過幾回,大約是中午的時候,才真的安靜下來。”

隨歌眯著眼望著獄吏:“所以……從昨日中午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坐姿,紋絲未動,你們也不覺得這樣有蹊蹺?”

獄吏滿頭冷汗,垂下頭,不敢回答。

想也知道,估計獄吏之前嫌他嘈雜麻煩,後來終於安靜下來便也不理會了,順便能趁他安靜的空檔休息陣。

隨歌覺得心情十分燥鬱,也沒有罵獄吏的心思,畢竟不是她的手下,就算多廢柴,與她關係也不大。

隨歌認認真真地檢查著牢房,發現牢房絲毫沒有被毀壞的痕跡,唯一的出入口就是牢門,而獄吏也一再強調,這扇牢門已經兩日未曾打開過了,鑰匙也一直別在獄吏的腰間,沒有絲毫被盜換的痕跡。隨歌默不作聲地站在屍體前思考著什麽。

獄吏請來的仵作已經到了,正欲進去把屍體抬出來做檢驗,卻不料給季離人攔住了。季離人做了個手勢,執意讓仵作他們都離開。獄吏不敢不從,也就隨了他的意帶著仵作先行站到牢獄外頭候著。

“可有發現什麽蹊蹺?”季離人蹲在華大夫的麵前,細細瞧了一陣,也沒發現什麽不對。

隨歌眸色冷凝:“密室殺人。”

“密室殺人?”季離人不解。

“就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除了死者以外,空間沒有其他人的痕跡的殺人案件。獄吏說了,這牢門已經兩日沒有打開過了,拿取飯食也全靠這牢門角落的那個小洞,絕不可能鑽進一個人去。死者與這牢門還有相當的距離,更不可能是利用這些牢門的空隙把人殺死。”隨歌擰著眉,“更重要的是,死者身上幾乎找不到傷痕,如果沒有外傷,人又死亡了,那就要檢查身體裏麵才行。”

季離人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剖屍檢查了?”

隨歌點點頭。

季離人明了,這才喚了剛剛的獄吏,把屍體抬出去,讓外頭的仵作檢查內髒是否有異常,尤其提點檢查是否有中毒的跡象。

獄吏們都離開後,隨歌仍舊站在牢獄裏不曾動作。

“可想到了什麽?”季離人太清楚她的心思了。

“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是我忽略掉的。”隨歌喃喃自語道:“臨江城,死士,那個王爺,華大夫,還有昨天明明被我們打暈最後卻發現被活活燒死的那五個人,以及,昨夜臨江城不知何方神聖的那人。”

季離人也憶起了那一夜,一想到當時城裏還有個什麽在,他就覺得一陣不自在。

有他這樣的武功修為竟然都沒察覺到有人在,要麽就是那人武功在他之上,要麽那人就是特別擅長藏匿。

“這事太湊巧了。我們剛剛打暈了那五人,那五人就死了。剛抓了華大夫,華大夫就死了。如果殺他們的人是同一人,那麽這人有些事不想我們查到。至少不願意我們這麽快查到。”隨歌越想越覺得有些地方不對,“我總覺得臨江城這案太簡單了。”

季離人顯然是不同意的,“如何簡單?死士,不明原由的死亡,已經算是複雜了。”

這案原先就被訛傳為能傳染的重大疫情,也就隨歌膽子夠大,拖著他就進城了。如果不是這樣,也不知原來這傳染病隻是嚴洪生他們放的煙霧彈。

隨歌直溜溜地望著季離人,一字一句地問道:“我說的是查案的過程。你不覺得,太順利了嗎?”

季離人隻覺得是她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了,不想讓她繼續糾結下去,在這麽下去,容易鑽牛角尖。他忽地走上前去,牽起隨歌的手,往外走去。

“回去休息一會。最近你食不定時,睡得也不好,鬼醫的藥你今天還未吃,先把身體搞好再想吧。”

隨歌任由季離人拉著,離開前她回頭望了眼華大夫待的那牢房,總感覺在這陰森森的黑暗中,似乎有雙帶著惡意的眼睛不住地審視著她。

哎……或許真是她太累了。而且她也不是個正經的警察或者偵探,在現代她也不過是個靠著槍械和身手活下去的傭兵,如今,見步行步吧。

殊不知在所有人都離開後,黑暗中竟真的走出了一抹人影,臉上掛著邪魅的微笑。

臨江城這幾日已經陸續回來了許多人,有些廢棄的人家已經開始住人了。

隨歌助許行之破了這麽大一樁案子,好說保下了整一座城和大部分患病的人,許行之不管是出於公理還是私心,對隨歌和季離人甚是禮敬。

加上太子命人送了許多物質來,還派了許多官兵、大夫等工種來幫忙整頓城池的事,城裏許多的建築都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因此許行之特意命人準備了三間上等的客房給隨歌、季離人和臨風休憩。

回到客棧後,喜來和三生來了一趟,帶了許多水果和零嘴,欣喜萬分地和隨歌分享著父親健健康複的景況,還不忘高談闊論小孩間的那些趣事。後來在季離人的好言相勸下,兩姐弟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留給隨歌休憩的時間。

但沒休息多久,便有獄吏來報仵作檢查的結果,仵作真沒在華大夫的身上發生什麽致死的外傷,倒是發現了身上有五六個小小的針紮的小孔。本以為他可能真是被毒死的,怎奈反複用銀針試探過,都沒發現有何異常。

“銀針除了插入肚腹和喉嚨,可還有在身體其他地方測試過?”隨歌一直顰著眉。

獄吏愣了一陣,站直了身子,立馬回道:“測……測試過了,仵作很謹慎,在針孔和嘴巴等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測試過了,均沒反應。”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仵作說他還用了其他的方法,均沒顯示屍體被毒過的跡象。”

仵作畢竟是專業的,隨歌不打算懷疑什麽,點點頭,手一揮,便讓獄吏先離開了。

隨歌獨自想了一陣,還是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先報給尹東升他們知道,指不定他們能想出些什麽她沒想出的東西來。

這麽想罷,她便起身找季離人去了。

畢竟,她仍然不熟悉這裏的文字。

入了季離人屋裏,隨歌這才發現季離人已然換上了變裝,臨風也在,隻是與他對比,臨風穿得要正經些。

“你要外出?”隨歌想不起來臨風還有別的任務啊?

季離人這才回道,原來是他想派臨風先回京城稟報一番。兩人難得思維一致,都是高興的。隨歌又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季離人,季離人在要上報的資料裏書寫了一些,再次檢查過後,才交給了臨風。臨風不敢偷懶,拿到後就馬上出發了。

剩下隨歌和季離人,又簡單地聊了會案情,這才準備先歇息。

“仵作那邊已經有結果了。華大夫身上無致命傷,屍體檢查也顯示人不是中毒死的。”

季離人聽了直皺眉,“如若兩者都不是,人是怎麽死的?”

隨歌眸色一暗,重複了仵作說的話:“仵作說,人是自然死亡的。”

自然死亡……也就是說,排除他殺原因?

兩人沉默了一陣,直到季離人想起今日喜來她們提到她們玩的貓抓老鼠的遊戲時,有孩子見到抓人的“貓”都仍然能想起之前患病的大人來,十分害怕。似是靈光乍現,他一臉震驚地問隨歌,道:“他死時麵容恐懼,如果排除被毒的情況,可會是……”

“被嚇死的!”隨歌圓目一瞪,與季離人想到一塊去了。她認真了想了一陣,結合仵作給的資料,“仵作在他的身上檢查到有五六個針口。以前我曾經聽人說過,有一些植物能夠提取神經毒素,無色無味,注入人體後會順著血液流到心髒裏去,刺激心髒的跳動,人會因為這種毒素短時間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最後因為心髒負荷過大衰竭而死。還有一些毒素能夠讓人產生幻覺,能讓人見到自己最怕的事,最後活活嚇死。華大夫死的時候整張臉都扭曲了,想來應該就是這些原因。”

隨歌頓了頓,與季離人對視道:“有人在監牢裏利用沾了毒素的銀針刺了華大夫,等毒素發作過後,不在皮膚或者常見的脾髒停留,而是直接影響心髒。隻要我們讓仵作馬上檢查華大夫的心髒,便可知是否與我們猜測的一致了!”

季離人馬上叫來了幾個守門的衙役,讓他們趕緊找仵作按照隨歌的設想再把屍體檢查一遍。豈知就在他關好了房門,想要回屋找隨歌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這房裏竟然還有別人的氣息,他心一緊,立馬飛身到隨歌的麵前把她護在了懷中,冷冽地對著空氣問道:“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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