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七十六章 藥人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8002

地上的幾人見隨歌和季離人那麽麵生,剛剛才被季離人撂倒,心裏慌慌的,怕死地立馬認了:“是……是我們……”

隨歌望著身旁的那堆篝火,火裏赫然躺著幾具已經發黑的一臉猙獰的屍體,皺了皺眉。

季離人蹲下身,麵上不怒而威,問道:“為何抓他們?隻是孩子,而且沒有染病。”

那幾人有些惶恐地互相看了幾眼,才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隻是……隻是聽命令抓他們而已……”

“聽誰的命令?”

“……”

季離人眉毛一挑,緩緩起身,對著趴在他麵前意圖逃跑的男人,一腳踩了上去,那男人悶哼了一聲,嘴巴磕到了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季離人腳尖微微用力,再問了一次:“聽誰的命令?”

“嗚哇……是……是嚴捕頭,嚴捕頭的命令……嚴捕頭說這城裏不能留活口,都得抓到後山去……”那男人痛得齜牙咧嘴,等季離人鬆了腳後,才後怕地轉過身來,拚命地咳嗽著。

捕頭?

季離人望了眼隨歌:“剛剛許行之說的自願留城的那捕頭?”

隨歌點點頭,“八成是。”

她抬頭望了眼遙遠的後山那兒的點點火星,輕輕地說了句;“看來我們得去後山去一趟了。”

季離人無聲讚同,身形一閃,地上的幾個人應聲暈了過去。

要去趟後山,帶著這個幾個人,難免有些不方便。

輕鬆地把幾個人挪到離篝火稍遠的距離後,季離人才牽著隨歌的手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隨歌若有所思地望著那隻被季離人牽著的手,淡淡地問道:“不飛過去?”

季離人雲淡風輕地走在她的身側,微笑著回道:“天清氣爽,忽然想走走。”

隨歌無語地望著這個麵皮越來越厚的將軍大人。

在這有傳染病的荒廢空城散步?要是讓尹東升他們知道,估計是要罵他們倆不知死活、不帶大腦的。

罷了,散就散吧。真要感染的話,剛剛救了那兩個小家夥就感染了。

兩人就這麽無言地、自然地在這座一片狼藉的空城裏散起了步來。

“剛剛你有沒有留意到那幾個人的臉色?”隨歌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季離人緊緊地握著,試了幾次,拿不下來,最後就由著他了。

季離人點點頭,說道:“麵如死色,臉頰凹陷,身形瘦削。那幾個人應該都得了病。”

“但是卻沒有那兩個小孩和許行之他們說的症狀。”隨歌沉思著。

像瘋狗一樣要人,甚至有殺人的傾向,沒有意識,眼神渙散。

這看起來和喪屍無異了,就差吃人肉人腦了。

“嗯。”

“那個嚴捕頭問題很大。發生了瘟疫似的大規模疫情卻自動請纓留下,許諾許行之把病人集中在城內卻偷偷地把所有人都抓去山上。”

“嗯。”

“如果說要集中患病的人,不是應該也要把沒患病的也安排在另外一處做好隔離防範嗎?可這捕頭卻要抓兩個沒染病症的孩子。”

“嗯。”

“這病應該不是通過空氣傳播的,我想我們可以查查他們用過的水源和食物。”

隨歌一直絮絮叨叨地不停分析著。

晚風徐徐吹來,吹起了她束在腦後的烏絲。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眉梢,她的鼻頭,她的檀口都鋪上了一層銀霜。

她看起來,很美。

季離人忽然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望著她,不說話。

“怎麽了?”隨歌狐疑。

四周望了望,沒見有人影啊?

下一刻,季離人鬆了手,大掌一撈,就把隨歌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隨歌有一瞬是驚的,是奇的,可是聽到了獨屬於他沉穩又有力的心跳聲,她也跟著靜了下來,任由他抱著。

季離人摟她摟得有些緊。

自知道她出事一來,他最想做的,就是像現在這樣,沒有旁的人,沒有其他的一切,就安安靜靜地抱著她。感受她的體溫,感受她柔軟的身體,感受她馨香的氣息。

好一會季離人才滿足地喟歎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那日上朝後,我同皇上嚴詞拒絕了明珠郡主。我也陪尹東升見了太子,也承諾了家國為重,若是朝廷起了內亂,我必盡全力保國之平定安康。”

隨歌靜靜地聽著,不打斷,不打擾。就像季離人一直以後都尊重她一般,她也尊重季離人。

“以前我覺得男女私情這些事都是上不著台麵的。義父總說,有國才有家,國家不平,邊陲不定,百姓何來安居樂業。”季離人的大掌輕輕地撫著隨歌紮了起來的頭發,語氣是那麽的溫和,“可是你出現了。你出現了,我就想成家了。”

一對儷人,站在了廢墟間。

今夜月色真美。

“季離人,你的情商什麽時候能高一點?”隨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可是說到最後,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呆子。

季離人這才放開了她,認真地與她對視著:“東升和無塵說要學會把握時機,良辰美景之下,別浪費。”

隨歌笑得更開懷了:“何時說的?”

“在早朝的那段路上。路太長了,又不允許我們用輕功,而且我不想抱著那兩個不懂武功的男人飛。他們太嘮叨了。”季離人挑了挑眉,抬頭看了眼天空。“今天天氣很好,有月光,而且,沒人。”

將軍府人太多了,還多了個司徒繆人。

隨歌眼裏笑出了淚。

“哈哈哈,好久沒這麽好笑過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嚴肅又很無趣的人,今夜才發現,原來你這麽可愛。”笑過後,她才定定地望著季離人,滿麵含春地補充道:“不過,這很好。”

季離人眸若繁星,瑩瑩發亮。

有些話,似乎是不用說出口的。但今日他能說這話,就算是犯傻,也是值了。

“將軍大人,我們在查案呢。走吧。”隨歌朝山頭那方麵眯了眯眼,努著嘴,催促了一番。

季離人淡淡一笑,摟著佳人的腰肢,腳尖一點便往山那頭飛去了。

等查完了案,一定要在這麽美的月下,再好好地散一次步!

二人不一會就到了山腳,山腰上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隔著這麽遠,還能聽到比較嘈雜的人聲。

隨歌和季離人匿在夜色裏,無聲地朝星火的方向潛了過去。

山腰間建著幾座木屋,其中一間木屋黑漆漆的,裏頭不時傳來些撞擊聲和痛苦的呻/吟聲。這木屋僅有的一扇窗子還被人用木條封了起來,隻留了幾道狹長的縫隙。

隨歌皺著眉眯眼試圖從那縫隙往裏屋瞧,殊不知那縫隙裏驀地出現了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冷冷地望著隨歌,著實嚇了隨歌一跳。

季離人在身後抱住了她,雙眸泛著冷意,死死地盯著裏頭那雙眼睛,這才察覺了一些異樣。

“這人眼睛無神,雖望著你,但是似乎又看不到你。”季離人抬手在床前擺了擺,那眼睛對此毫無反應。

兩人又朝裏屋看了幾眼,就著外頭的夜色,模模糊糊能見到不少人影。

這屋裏,竟然關著許多人!

“應該就是那些染病的人。”隨歌皺眉道。

季離人往隔壁那燈火搖曳的屋子指了指,隨歌無聲地跟上。

透過窗子往裏頭一瞧,裏麵橫七豎八地躺著好些孩子。這應該就是城裏那些被抓的孩子了。

忽然,有幾人走了過來,季離人馬上抱著隨歌匿到黑暗中。

那幾人在門口觀察了一下裏頭的人,見沒什麽異樣,才走到對麵一幢稍微小一點的房間裏。

隨歌兩人匿在了屋後,聽到裏頭有人在說話,聲音很清晰。

“嚴哥,你之前不說這病咱一定染不上的嗎?可今天老四他們說他們今日惡心了一日,茅房也上了五六趟了。”

“……對啊嚴哥,剛剛張七他們把死屍抬去城裏燒的時候,我看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對勁啊!”

陸陸續續有兩三人緊張地問著些話,內容無非是說他們好像染病之類的,僅一人提到了屋裏關著的那些人:

“嚴哥,就這麽關住他們可不是個法啊,我們的食物也不夠了,那些人日日發狂,天天死幾人,我們進去抬屍體都怕被他們這些瘋子咬到啊……”

“對啊,還有那一屋的小孩,發起瘋來,可絲毫不輸那群男人。我可不想再送食物進去了,指不定哪天要被他們咬上的!”

“嚴哥,我……”

那些人話還沒問完,就有把粗糙又嚴肅的男聲斥了句:“都給我閉嘴!還是不是男人了,我這不每天讓你們吃著藥,就說保準你們一定不會染病的,有什麽好怕的!華大夫那邊就快成了,幹完了這票,咱這輩子啥都不缺了,還嚷嚷嚷!”

“可是嚴哥,我們就在這耗著,就算搞定了,這些人怎麽辦?”

“都死了,燒掉不就成了。”

“可沒死的呢?”

隨歌她們看不到這男人的樣子,但是聽他們說的話,這人估計就是那個嚴捕頭了。

隻聽那嚴捕頭冷冷地哼了聲:“你以為外頭守城的那些官兵真是來守著我們隔離的?時間一到,我們從水路逃掉,這些人,自然都會被官兵清理掉的。反正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出這病源。”

“看來,不用查水源和食物了。”隨歌可算聽明白了,麵色嚴肅:“這才不是什麽傳染病,這是人為的!”

這病,就是以訛傳訛傳出來的。

哪來的疫情,傳出來隻是為了讓外麵的人害怕的,就是為了不讓外麵的人進來查!這根本就是把整個城的人當成藥人啊,這些所謂的染病的人,都是被人用來觀察的對象啊!

隨歌以前就在現代戰役裏遇到過這樣的人,怎麽一開始就沒想到呢?

“這是在試驗製造死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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