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木諾然

第十九章 你可知道你是眼中釘

書名:一品女神捕:將軍請自控 作者:木諾然 字數:6552

萬萬想不到東市這頭的客棧如此火爆,兩人找了許久也隻在一家中等的客棧找到一間小房,而這客棧不遠處就是剛剛季離人中招的那座青樓。

“隻有一間?”隨歌很煩躁。

掌櫃有些抱歉地看了兩人,說道:“兩位公子實在抱歉,今日正逢集市大典,這十裏八鄉的鎮都十分熱鬧,我們邯鄲的東市的夜市也是遠近聞名,這確實是沒有多餘的房子了。”

季離人隔著鬥笠,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那就要這一間了。”他不放心今日見到的那幾人,而且這幾日二人也一直獨處,在一塊他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在外人的眼裏,兩個男人共用一間房也不是什麽怪事。出來走江湖的那些俠客為了節省盤纏,有些人還會結隊要一間隨意過一夜。

隨歌麵無表情地看了季離人一眼,隨後對掌櫃補了一句:“有勞掌櫃的稍後多拿一床棉被和一床薄被來,並請小二幫我備一大桶熱水,我沐浴用。”說罷,她又多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

那掌櫃笑眯眯地收了錢,客氣地道:“當然當然,稍後送去客官房內。”說罷他喚了個小二領二人到了房裏,隨歌又給了那小二一點碎銀,小二眉開眼笑地離開了,一會功夫便送來了隨歌要求的棉被和一大桶熱水。熱水倒入房內的浴桶時,簾子後氤氳著水霧。

待那小二走了後,季離人才摘下鬥笠,說道:“你用不著給那麽多銀子的。”

隨歌挑了挑眉,“心疼錢?我用的是自己的錢。”

季離人不想隨歌誤會,平靜地看著她解釋道:“我不心疼錢,我隻是不了解你這樣做的目的。”

如果說剛剛在東市飲酒她多給了小二一些銀子是因為要套消息,那如今住這店隻是為了普通的投宿,犯不著多給一些錢。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季離人很不解。

隨歌檢查了周邊的窗戶和外頭的狀況後才坐了下來,“嗤”了一聲:“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在我的故鄉叫做給小費,錢能夠塞住大多數人的嘴,還能換來更好的服務,多給些對我們總歸沒有壞處。季將軍的情商有待提升。”

之前飛鴿傳書給尹東升還讓他囑咐臨風要來邯鄲與他們倆會合,臨風武功也高,但來邯鄲也需要時間,他們不知道要在這等多久,多給掌櫃甜頭並不是壞事。

季離人不懂隨歌說的“情商”會什麽,但是她說的那些話他也立馬了悟,再審視起她來,眼裏滿滿都是讚賞。

隨歌從衣袖的暗袋中掏出了剛剛找到的錦盒,在燭光下,這盒子更顯名貴。用手掂了掂,非常重,真慶幸這古代的衣服夠寬鬆,能在衣服裏縫不少的暗袋。

“這衣服真能藏很多東西。”隨歌感歎了一句,“就是行動起來非常不方便。”這古人的衣服不管是女裝還是男裝,外袍都像裙子一樣,真要打起來可是十分不方便的。

兩人圍著房子中央的木桌坐著,季離人的目光也從盒子移到了隨歌的臉上,“你家鄉的衣服不是這樣的?”

季離人記得陳桑提過隨歌家鄉在西域,每次隨歌提到“你們這的人”的時候,季離人便自動把“你們”當成中原的人。

隨歌一麵研究著錦盒如何打開,一麵漫不經心地回道:“我從前不穿裙子。我們那男裝女裝都很休閑貼身,方便行動,就像你們穿的內衣一樣。”

季離人因為這話想象著隨歌穿著內衣的模樣,臉上竟隱隱泛起了潮紅。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轉移了目光。

隨歌在盒子上摸了許久,都沒看到鑰匙孔,更沒看到哪裏有凹槽能打開,正欲遞給季離人研究的時候,她的食指不小心碰到了盒子一側的一條橫梁,那橫梁凹了下去。

隨歌認真地在燭光下看了看,才發下這小小的盒子竟然有機關。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橫梁暗了下去,盒子“嗒”的一聲打開了一條小縫。季離人謹慎地護著隨歌,拿起隨身攜帶的劍,以劍鋒輕輕打開盒子,發現並無什麽東西飄出或溢出,他們才湊過去認真看著。

盒子中央躺著一個用黃色絲綢包著的東西,包得嚴嚴實實的。隨歌一層層地打開,最後在燭光下出現的赫然是一大塊渾身通綠、晶瑩剔透的碧玉,這碧玉看著是蛟龍的形狀,造型逼真,蛟龍下有一個連接著的方形石台,整塊碧玉毫無瑕疵。翻到那石台底下,能看出上麵刻了些字,估計是曾經用作印章,底下的那些字麵上海沾有紅色的顏料。

“這東西應該很值錢。”隨歌一麵研究著一麵抬頭看著季離人,正想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哪知道季離人臉色鐵青,一臉驚訝。

“你知道這是什麽。”能讓一個大將軍如此震驚,這東西定非凡物。隨歌把這碧玉在季離人麵前晃了晃,“大將軍,別賣關子,說說這東西的來頭。”

季離人抿了抿嘴,看著她手中的玉石,嚴肅地回道:“這是玉璽。”

玉璽是國家的象征物,皇帝治理天下的憑證。

隨歌“哦”了一聲。她並不關心朝政,老實說,隻要國家沒有發生內亂,沒有出現戰事,隻要阮阮生活安好,她什麽也不關心。她沒有博愛世人的偉大。

“皇帝沒有了玉璽會怎樣?”隨歌很好奇。

季離人把那玉璽用黃絲綢重新包好,重新放回到錦盒裏,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慢悠悠地回道:“沒有玉璽,就等於皇帝沒有了政權象征,若是沒有外傳,能尋回便無大事;可若是外傳了,這玉璽甚至落到了某些人的手裏,就證明,王國要開始內亂了。”

隨歌黛眉緊蹙,她不喜歡戰事。

她曾經被雇傭去過戰場,幫助反叛軍奪政權,而死得最多的不是那些驍勇的士兵,而是無辜的平民,尤其是孩子。有了阮阮以後,孩子在隨歌的心中是一根軟刺,戰爭中那些呆滯的孩子的臉她不想再看見了。

“我們需要怎麽做。”隨歌的樣子很認真。

季離人看著她,就好像陳述一件事一般:“皇帝老了,但他治理下的國家還是昌盛的。”雖然當今的皇帝在某些方麵還是怯懦保守的,但是季離人承認他是個好皇帝。“太子選出還未滿一年,朝中反對太子的勢力一直蠢蠢若動。當時我找上尹東升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我知道他是太子的人。”

隨歌不可置否。跟在尹東升身邊也有半年了,雖然她並不關注朝政,但是她知道尹東升是聰明人,不管尹東升站的是哪一方,她是尹東升的手下,必然是跟隨的。

隨歌問季離人:“所以你也是支持太子的?”

尹東升回望隨歌:“我們征戰沙場也隻是為了國家繁榮昌盛。”

隨歌搖了搖頭,“你這種死腦筋的人會吃虧的。”頓了頓,她又似讚賞地說了句:“不過我認同你了,你想怎麽做就做吧,隻要需要我的,你開口便是了。”

隨歌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這幾日四處奔波,她的確是累了。她身上的傷幾乎都愈合了,內傷調理得也還可以,等完全康複了,他們的進程就可以加快了。

隨歌從細軟裏找出自己替換的衣服,指了指小二搬來的棉被,對季離人說道:“今晚我睡床,你就用那棉被墊在地上睡吧。”她也曾經睡過地麵,並不舒服,有棉被墊著,倒也還可以接受。說完,隨歌便走到了側屋被簾子擋起來的浴桶那邊去了,聲音漸行漸遠:“我隻向掌櫃要了一桶水,若是你要沐浴的,自己再向小二要吧。”

季離人看著側屋,簾子上倒影著隨歌模模糊糊的影子,隻見她把長發披散下來,並且開始脫下外袍。季離人耳朵有些紅,側過頭,說了句:“我到屋外去,你有事再叫我。”

便聽到隨歌下水的聲音,以及她傳來淡淡的一句:“不用,無妨。”頓了頓,她又說道:“我剛剛忘了和你分析目前的狀況了。季將軍,你可知道現在的你很危險。”

季離人停下了腳步,想要回頭,卻想起她在沐浴後硬生生地把目光轉到了一旁的盆栽上。他平靜地說道:“你說,我聽。”

他喜歡聽隨歌的分析。

“端陽王主張議和,政見與你衝突,因此你懷疑與陳達接頭的是他;陳達背叛你們軍隊,害你們損失了糧草和兵力,這是為了陷害北邊軍,在皇帝前可以責令你的過失;陳達肚子裏的紙條暴露了你們軍隊的數量和對你的追殺令;毓王和神秘人苦尋陳達攜帶的盒子,盒子裏裝有玉璽;皇朝政權之爭箭在弦上,你是那些政權的眼中釘。”隨歌的聲音在“簌簌”的水聲中顯得有些飄渺。“季將軍,你可知道為何你是眼中釘。”

季離人已經走到了窗前,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唯獨沒有懼怕。他沉穩的聲音就似一尊石佛,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我知道,因為我手握虎符。”他說的輕巧,可是這字裏頭的分量卻十分的重。

他手握的虎符是足以調動所有鎮守邊疆的將士的符令,不單是他領的北邊軍,以前老將軍打下的江山帶領的軍隊,雖然後頭被皇帝削弱分了出去,但隻要季離人一聲令下,那些從前的將領無不服從。老將軍未去前,季離人已經披甲上陣,這麽多年已經不知道打下了多少場硬戰,而這也是眾多權貴即使不服季離人卻也不敢貿然動手的原因。

季離人這個人,就已經代表了王朝的軍事力量。

誰能籠絡季離人,誰就擁有絕大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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