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十月十二

黃紙梳子_第224章:牛不喝水 鑽石滿2500加更與正常更新合更八千字

書名:來自陰間的老公 作者:十月十二 字數:16714

“沒多長時間了,”那個老頭兒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你就耐心等著吧。”

這個老頭兒……不是我四姑姥姥引薦的嗎?怎麽也不可能害我啊……掃了一眼那個小姑娘,她又露出了一個純良無辜的模樣。

哎……到了哪兒也避免不了一個步步驚心,但是現在除了靠自己,也沒別的法子了。

加上程恪和龔貝貝羅蔚藍他們還下落不明,擔心是一方麵,耳釘現在也甩不開,心裏千頭萬緒的不安寧,那個老頭兒望著我,倒是悠哉悠哉的說道:“潭深鎮來的,你也是養鬼師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掛著長生香囊呢,就忙點了點頭:“是啊,掛著個名頭,不過學藝不精,是個半路出家的。”

“哦,你好像有陰陽禦鬼之術。”那鄧先生又看了我一眼,問道:“那怎麽沒帶著你的鬼呢?”

我心裏一動,為著剛才的事情多長了個心眼兒,就隨口說道:“帶著是帶著了,使喚出去辦點事兒,辦完了也就回來了。”

不管對方是誰,麵子還是要撐住的。

老頭兒思忖了思忖,像是在懷疑我這話的真實性,我岔開話題,問道:“您跟我四姑姥姥他們,是以前的老朋友嗎?”

“唔。”又是不明不白那麽一句,遮遮掩掩,這麽雲苫霧罩,估計也不是什麽吃素的。

但是我也不好刨根問底,就又說道:“四姑姥姥說您神通廣大,今兒一看您給我朋友治病的架勢,確實挺讓人佩服的。”

“安身立命的本事,沒什麽可佩服的,”老頭兒又望著我:“這一路上,你們挺順利的吧?”

“還不錯。”我點了點頭,繼續展開話題轉移大法:“話說這個村子,人也不多啊……好像挺安靜的,都沒看見人。”

“誰還耐得住寂寞守在了這裏,”鄧先生說道:“年輕的早出山去了,大概昆侖山以後也隻能是那景點有人了。”

正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傳來了耳釘的聲音,像是醒了,鄧先生抬起身子就進去了。

小桃兒大眼睛滴溜溜一轉,也要跟進去,我去說道:“姑娘,我這茶水涼了,給我換個熱的吧?”

小桃兒一聽,隻得就抽身回來了。

眼瞧著鄧先生沒了蹤跡,我低下頭,輕輕的說道:“我說你這一陣子也太辛苦了,比我們來的還快,又找到了新身體了?”

那小姑娘嘴角兒一勾:“客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小桃兒聽不懂……”

“行了,阿九,你就別裝了。”我說道:“知道我們這次過來,跟長生有關,你還想跟著攙和啊?菖蒲的身體都拿回去了,你已經有了長生之術,還要長生幹什麽?”

“管得著嗎?”那小姑娘的眼睛一眯:“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還用說嗎?”我說道:“要不是認識的人,你怎麽會問為什麽隻剩下了我和耳釘兩個人?再說,作為老頭兒的徒弟,你非得提醒我別喝茶幹什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你就喜歡那種不到二十歲小姑娘的身體,雖然這個身體跟以前賣海貨那個小姑娘相貌差距大,可是你這一舉手投足的習慣,我還是記得的,會換身體,又不希望我死的,也就隻有你了。”

“你這倆窟窿倒是挺尖。”她也算是默認了,就哼了一聲:“既然你們預備著將長生給弄出來,我當然得過來插一腳了,以長生為餌,那就一定能引出了菖蒲,到時候菖蒲一出現,她的身體我該要回來就得要回來。”

菖蒲……我心頭一動,問道:“現在菖蒲怎麽樣了?”

“苟延殘喘唄,”阿九眼珠子一轉:“得不到長生,她就沒法複活,眼下裏就算借屍還魂,也都是個過眼雲煙,所以你可得看好了,也沒準程恪從你這裏拿了長生,就是為了要把長生拿回去獻給菖蒲的。”

“程恪對我什麽樣我心裏清楚。”我說道:“我沒什麽大出息,能活下去就行,至於長生,能還給潭深鎮最好, 要是還不回去,給了誰,誰去做養鬼師裏麵的霸主,跟我也沒關係。”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啊。”阿九說道:“我早也覺得你算不上對手,可是這一路過來,你辦得到的,倒是比我想的多。現在……你已經引起了人家的注意了,勸你自求多福。反正,我要長生,也要菖蒲的身體。”

“用那身體用了幾個月,你還用出感情來了……”我挑起眉頭望著她:“還是說,這一次,又是你背後的人指使的?”

阿九嗤笑了一聲:“你管不著,橫豎,你別在我弄死你之前死了就行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的命是我的,非得我拿不可。”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想我死,我想自己活,咱們各憑本事,不過,有件事情我得問問你,程恪他們的下落,你不知道吧?”

奔著阿九剛才那一問,估計僵屍的事情就跟她沒關係。

果然,阿九一擰眉頭:“程恪?剛才我就想問你,本來成群結隊一幫人,怎麽就剩你和那個耳釘白癡了?”

跟我想的一樣。

要想著將我和程恪的陰陽禦鬼之術給隔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次是李明朗,一次是魏淺承。

這一次,會是誰?

“哼,慌慌張張丟三落四,現在可倒好,你把程恪也弄丟了是嗎?”阿九咬了咬牙:“總不能從你這裏省心……”

“那就費心了!”我趁機說道:“眼下裏程恪下落不明,很可能是出了什麽事了,你說昆侖山這個地方,臥虎藏龍的,萬一程恪出點什麽岔子,我頂多陪著他死,可是你……”

阿九瞪了我一眼,我知道,程恪是阿九登梯子爬杆兒也想摘到的星星,她想得到,就會想方設法,不擇手段,這話透給她,她自然會去找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喝茶的事情,就問道:“那茶裏擱了什麽東西了?鄧先生想怎麽樣?”

阿九大眼睛剜了我一下,愛理不理的說道:“不知道。”

我抬起頭直勾勾的望著她,她挺不耐煩的說道:“我是看見那老頭兒在裏麵放東西了,可不是就提醒你一下,不過,誰知道他放的是什麽東西,沒準兒是千年靈芝粉給你補身子,也沒準是上好砒霜麵兒藥死你,我還掂量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麽人,當然得給你使個眼色了,被他毒死了,我還怎麽要你的命。”

原來阿九上來就占了人家徒弟的身體,這個鄧先生是個什麽人,她也摸不到底細。

不過,我總覺得四姑姥姥引薦的人,不應該有什麽岔子才對,還是,阿九誤會了什麽? 總而言之,小心為上。

“我說,你把人家小姑娘給害了,要是鄧先生看出來了,肯定沒你什麽好果子吃,”我望著阿九:“你也自求多福吧……”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那麽笨啊?”阿九說道:“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我阿九做事,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就不會出手,你說那個老頭兒老眼昏花,能看出什麽來。”

我還要說話,忽然那個鄧先生從裏麵出來了,說道:“你朋友已經喝了藥,睡下了,你可以慢慢的等著……在這個功夫,你把你想做的事情,說一遍,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我老了,精神不濟,能一起處理,就一起處理了吧。”

我想了想,索性就直說了:“鄧先生,您是做這一門買賣的,看得出來的我的命火吧?”

鄧先生神色悠然的頷首,捋了捋山羊胡子:“唔,當然,你現在,已經算是半個死人了,這麽說,你想著續命啊。”

“正是,” 這鄧先生果然不簡單,我點了點頭:“我還想活。”

那老頭兒還要說話,門口忽然跌跌撞撞的來了個模樣特別潦倒的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風塵仆仆的西裝,滿臉疲態,腳上的皮鞋也滿是折痕,一手扶了扶汙漬斑斑的塑料框眼鏡,一手將一個破了邊角的公文包給摟緊了,兩眼無神的望著鄧先生:“您就是店主吧?”

鄧先生歪著頭望著這個人:“有何貴幹?”

那個中年男人在公文包裏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出來了跟四姑姥姥給我一模一樣的那張“龑”字卡片:“我是別人介紹來的。”

鄧先生跟我點了點頭,示意我等一下,就帶著那個中年男人進去了。

兩個人像是在密談,中間還夾雜著那個中年男人嗚咽的聲音,像是特別慘在哭訴。

照著四姑姥姥的說法,難道這個男人是遇上了什麽難處,過來“賣命”的嗎?

我回頭想看看阿九,卻發現阿九早就不見了。

不用說,是去找程恪去了。

真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我知道阿九的本事,能有阿九幫我找,我心裏安生多了。

結果那個中年人一跟鄧先生密談,談了半天也沒出來,這屋子裏麵陽光正好,暖熏熏的,我雖然心裏著急,但是也因為這一陣子太累,居然就靠著椅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窸窸窣窣……”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了特別微弱的衣袂摩擦的聲音,我睡得警醒,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這才看見鄧先生正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特別仔細的望著我呢!

那個眼神……真別說,可能是我多心了,整個跟屠戶宰豬似的,一副“你已經落在了我手裏”的感覺,實在讓人心裏駭然。

我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了,而那個中年男人也早就不見了蹤影,估摸著事情談完已經走了。

鄧先生像是有點掃興,回身到椅子上坐下了。

我揉了揉眼睛,假裝什麽也沒覺察出來,說道:“鄧先生,我那朋友怎麽樣了?”

“你去看看吧。”鄧先生衝著裏屋伸了伸下巴。

我拿起腳來就進去了,隻見耳釘迷迷瞪瞪的還在睡,呼吸調勻,臉色也好看多了,手擱在了他額頭上,覺出來是降了不少的熱度。

我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耳釘還需要休息,就給他把被子掖好了。

鄧先生說道:“讓他好好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說起來……你那鬼還沒回來呢?”

我心裏早就警惕了起來,就仰著臉笑了:“是啊,估摸著一會兒就該回來了,對了,還不知道,您這裏要怎麽續命?價錢,怎麽算?”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這裏開價,那是童叟無欺。”鄧先生眯縫著眼睛:“訛不了你,這樣吧,我看你也醒了,你想著續命,續多少年的命?”

“這還能選?”我忙問道:“多少年都行?”

“多少年都行。”鄧先生說了這麽大的話,連眼皮子也沒翻,完全是個特別淡定的樣子:“你想著當個幾百歲的老妖精都行。”

這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自然很有一種吹牛不打草稿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話是鄧先生說出來的,雲淡風輕的。就讓人不得不有了一種相信的感覺。

“這個……我得想想……”我望著鄧先生:“萬一我出不起那個價格……”

“你怎麽出不起?”鄧先生閑閑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吃虧,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顯然……他看出來了,我身上有他想要的某種東西。

還能是什麽……長生?

好家夥,我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做買賣的,價錢也不談,直接就要做,這不是跟黑店差不多嘛……

“你還別猶豫,想續命的多了去了。”鄧先生抿了一口茶,說道:“誰不想著活個長命百歲?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條件運氣。”

“續命還需要條件啊?”我忙問道:“什麽條件?”

“一條, 是他本人命格要夠硬,壓得住別人給的命,”鄧先生悠然說道:“還有一條,那就是得能讓我看得上眼,要個眼緣,符合不了這兩個條件,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不續的……你知道,我有我的本事,誰也逼迫不了我。”

那是自然,看著這個老頭兒一副老邁文弱的樣子,當年將魏九爺和老太太鬼的陰陽禦鬼之術拆開的,不就是他麽!鴻福賭場的老太太怎麽說的來著……說是鬧災的時候,在玉寧沒飯吃,往昆侖山上學了道,專門克養鬼術。

“這倒是,您也是威名遠播啊……”

魏九爺不肯跟著來昆侖山,推脫什麽半邊天的,想必也是再不願見這個老相識了。

我話還沒說完,那個老頭兒頭也不抬,又推給我了一個盤子:“你這一天還沒吃什麽呢吧?先把這個吃了,吃飽了再說。”

老頭兒推過來的是一盤子長條形狀的糯米點心,上麵撒著細糖。

我心裏犯了難,照著阿九那麽一說,這個東西不能吃,可是拒絕了又不太好……這種東西一咬下去出一口的印子,怎麽假裝啊!

就搪塞了一句:“我吧……過敏……”

“你那是酒精過敏,又不是糯米過敏。怎麽啦?”鄧先生瞅著我:“你這小心翼翼的,該不會是怕我毒死你吧?”

“看您這話說的,那哪兒能啊……等一下,您連我酒精過敏也知道?”我心頭一跳, 這個鄧先生,沒摸過我的脈相啊!

“哼。”鄧先生又不肯往下說了,隻是點頭衝著那糯米糕,有了點威逼的意思:“趕緊吃。”

哪有這樣……牛不喝水強按頭啊……

正是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阿九從外麵進來了。

媽呀,阿九真是個小天使,渾身上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輝啊!

鄧先生這才把那個鷹隼似的眼神從我這裏鬆開了,盯住了阿九:“今天店裏這麽忙,你上哪兒去了?”

“後廚房的菜不多了,我看著咱們店裏這兩個客要常住,所以出去買了點菜來。”阿九露出特別乖巧甜美的樣子,拎了拎菜籃子,裏麵正有綠葉子顫顫的。

要不是早知道她是阿九,看著還真是個特伶俐懂事的孩子。

鄧先生看了阿九一眼,什麽也沒說,我倒是趕緊來了個打蛇隨棍上:“這也到了飯點兒了,別看我這個樣子,稍微也能做倆菜,您要是不嫌棄,我跟小桃兒一起去做。”

鄧先生不置可否,眼睛又落在了那一盤子糯米糕上。

我怕他還要“摁頭”,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就跟著阿九到了後廚房。

這個地方的房子也是古色古香,牆頭上還嵌著石頭呢。

阿九纖細的小身材從那口井裏打了一桶水,不急不緩的就開始洗菜,我幫著拿了盆子,也揉搓起了那白蘿卜上的泥土來:“怎麽樣?”

“跟你想的一樣。”阿九嗓子有點沉:“拖走了你同伴的,不像是活人。”

這麽說,龔貝貝和羅蔚藍,真的是被那些個僵屍給弄走的?可是程恪不是去引僵屍了嗎?怎麽可能倒是讓僵屍給追上來了?

我心頭一緊,除非, 程恪出事了……

但作為跟他命運相連的“飼主”,我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就說明程恪最起碼還沒有魂飛魄散什麽的,最差,是被誰給抓住了。

能抓住程恪的人,我還一個都不認識。連魏淺承,都未必有那個本事,除非,是他自己甘願留下來。

程恪……還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失蹤過……

那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了,想起來了昨天程恪看著我不舍的眼神,一顆心禁不住飄飄忽忽的,阿九瞪我一眼:“你給蘿卜按摩呢?”

我這才發現快把蘿卜皮給搓下來了,趕忙就就將白蘿卜還給阿九了:“你有什麽法子嗎?”

阿九耐心的看了我一眼:“有我也不告訴你。”

“別這樣,”我索性就把臉皮給一厚到底:“咱們認識這麽久,不算朋友也算熟人了,知道你不會對程恪見死不救的,你就告訴我吧。”

阿九白了我一眼,莫名的歎口氣:“你,還是第一個能跟我這麽說話的人。”

“嗯?”

“沒什麽。”阿九回頭望了一眼店堂,跟我說道:“我點了引魂燈,應該能知道你那朋友的大概的方向了。隻是具體位置還不太確定,得等北鬥七星出來才行。到了晚上,我去看看。”

“那我……”

阿九低低的說道:“但是你嘛……你不是還得照顧你的那個白癡朋友麽?”

是啊,我這心裏犯了難,耳釘還在睡著,身邊沒人不行。

可我要是單獨留在了這裏的話,那個鄧先生不知道會不會又繼續非讓我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難做。

我跟著阿九將那些個食材放在了廚房裏麵,預備著弄點柴火來燒,結果一搬開了柴火,隻見柴禾垛後麵居然有一道小門,那小門的門口上……還有幹涸的血跡!

我趕緊就把阿九喊來了:“這是什麽東西?”

阿九剜了我一眼:“想知道,就進去看看啊。”

說著,自己身處手就把那個小門給推開了,她進了門,我也把頭伸過去了,這一看,隻見裏麵香氣繚繞,點了不少的線香,地上還有一堆一堆的紙灰。

而那個小屋裏麵還搭著個硬板子床……停靈床!

整個一個停屍間……而那硬板子床上,也不負所望的躺著一個人。

正是白天來過的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

阿九進去看了看,毫無感情的說道:“死了。”

死了……來的時候,雖然垂頭喪氣,可也絕對不是會死的樣子啊!

這個鄧先生,真的花了什麽價錢,將這個人的命給買過來了……

“不管你的事,別老瞎操心。”阿九出來了,回身關上門:“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這話說得有道理。

果然自己做的飯才放心,吃完了,阿九又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估摸是要繼續找程恪。

受到了耳釘的連累,我沒法子,隻能繼續守在了沉睡不醒那耳釘的身邊,鄧先生托著腮,在黃銅香爐裏麵透出來的藥香之中,是個熏然欲睡的樣子。

跟這個鄧先生四目相對,不說話又實在尷尬,果然,鄧先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張口說倒是比我先一步暖場道:“你想好了續命續多長時間了嗎?”

我忙說道:“我也不貪心,能活個正常人歲數就行了,硬朗還行,生活不能自理就壞了……對了,您貴庚啊?”

“乾隆六十年生人。”鄧先生頭也沒抬,摸了一把瓜子嗑起來,讓讓我,我沒吃。

“乾隆六十年……”1795年?

“哼。”鄧先生有滋有味的嗑著瓜子,又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清雲山霧罩!

那到現在……

我禁不住還是瞪大眼睛:“您220歲了?”

鄧先生抬頭看著我,忽然就笑了:“開玩笑呢!醫生不給自己看病,養鬼師不給自己驅邪,幹我們這一行的,也絕對不會給自己續命。”

我這才想起來了,在鴻福賭場的時候,是聽他姐妹們說明明是災害的時候上山學道,怎麽成了乾隆年間人了。原來是唬我的,我也是,因為太緊張,一下子被糊弄了。

這可不好。 還是得打起精神,這個鄧先生,斷然不是什麽善茬。

“你那鬼,也差不多該來了吧?”鄧先生第三次問起了程恪來:“我還沒見過陰陽禦鬼之術的雙方,能分開這麽久的。”

“我天賦異稟,您就別擔心了。”難道程恪還沒回來,他就不敢輕舉妄動?這也不對啊,他既然能分開了陰陽禦鬼之術,又怕什麽?

其實……程恪的下落,我何嚐不擔心,隻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不得不逼迫著自己保持冷靜罷了。

而那個鄧先生眼睛一眯,說不出哪裏,就是個挺危險的樣子,忽然說道:“要不……”

我心裏一緊,沒好事……一準沒好事!

“要不什麽?” 忽然程恪的聲音,一下子就涼涼的響起來了!

我心頭一動:“程恪!”

他長身玉立在我身後,一雙桃花大眼還是沉甸甸的。

鄧先生的臉不易察覺的抽搐了一下,像是有點失望,沒有繼續說剛才那個要不,隻是點了點頭:“唔,這就是你的鬼……”

“沒錯,我介紹一下啊,這是程恪!”

“嗚嗚…… ”正在這個時候,外間的暖水壺忽然響了起來,鄧先生就慢慢的踱步出去弄開水了。

我回身又問程恪:“你上哪兒去了?”

程恪說道:“僵屍數量太多,不好驅趕,遇上點意外,就耽擱了。”

“意外……”我忙問道:“什麽意外?那些僵屍們不是轉頭回去追我們了嗎?龔貝貝和羅蔚藍就被僵屍給抓走了!”

“什麽?”程恪的眉頭一挑:“他們被僵屍抓走了?這不可能,僵屍我已經全料理了,一個也沒跑。”

我這才意識道:“難道是我想錯了……那龔貝貝和羅蔚藍……”

程恪將事情問了一遍,眉頭鎖了起來:“也許是想抓你的人,將他們給錯抓了。”

自然,就是那些故意“驚”僵屍引開程恪的人幹的了。

我忙問道:“你知道什麽苗頭嗎?”

“我可以找。”程恪擰起眉頭來:“但是現在……”

“我沒事,你趕緊去找吧……”我望著他:“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耽擱了這麽久?為什麽陰陽禦鬼之術也找不到你?”

程恪的桃花大眼閃爍了一下,露出了他從來沒有對我露出過的一種遲疑來,才接著說道:“可能,昆侖山的靈氣不一樣,阻隔了咱們之間的聯係。”

“原來如此。”我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來:“我說呢。反正……沒事就好。”

可是……我已經聞到了,他身上除了那我再熟悉不過的檀香味道之外,還沾帶了那種甜甜的,長生的味道。

我和魏淺承這種跟長生有直接關係的人,全受不了這個味道,所以,再淺淡也聞得到。

他……去見蛻皮了?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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