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魔記

妖怪鴆

第一百章 末日篇 完

書名:述魔記 作者:妖怪鴆 字數:12850

漆黑的夜幕突然變成了一片陽光明媚,有人低下頭就發現腳下是一個透明的諾大的棋盤,一道道黑線交錯著,上麵星羅棋布的擺放著棋子。而在棋盤之下是一片翠綠與深藍,仔細辨認以後才驀然的發現,這是一個懸浮於半空中的棋盤。

來不及驚歎於棋盤的巧奪天工,棋盤上星羅棋布的棋子化作了一個個身穿黑衣麵無表情的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焦距。

白宸羽在棋盤之外用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一把椅子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坐在了椅子上,他冷冷的看著棋盤之內的眾人。陰測測的開口了。“好好享受這一切吧。”

一瞬間,光芒大作,緊接著所有人都被分開了。此時棋盤上隻剩下了樓鸞手握著重劍,站在棋盤上。而其他人全部消失了。

白宸羽示意樓鸞到他對麵的座位上坐好,樓鸞雖然疑惑但是仍然全身充滿戒備的走到了棋盤旁邊,把重劍插在地上,他坐在了白宸羽對麵的椅子上,隔著諾大的棋盤,白宸羽的麵容不慎明了,但是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樓鸞的耳中。

“我們來下一盤棋,若是你贏了,我的性命任你處置,若是你輸了……”

白宸羽接下去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不言而喻,若是樓鸞輸了,一切就都終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樓鸞沉默了許久,終於他開口了,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坐在對麵的白宸羽清楚的聽見了。

“好。”

“那麽,這場博弈開始了。”白宸羽說著從身旁的棋盒中拿出棋子擲向棋盤,棋子落盤,瞬間變大。

樓鸞把手伸向棋盒,可是緊緊就是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棋盒之內,本該溫涼如玉的棋子帶著一絲絲淡淡的熱度,就像人的體溫一般。雖然麵上不動聲色但是眼中還是忍不住劃過了一絲驚異。

“怎麽,這才剛開始,你就膽怯了麽?”白宸羽挑釁。手中把玩著黑色的棋子,時不時的拋向了空中。

樓鸞想著剛剛棋盤上黑子化作的一個個聲色木然的人,他握著棋子的手一瞬間滲出了汗水。這不僅僅是一場博弈,更是一場廝殺。賭注就是那些一起前來的同伴的性命。麵對著昔日的帝王,樓鸞淡漠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前世作為慕容瑤,他行軍布陣,一如下棋,而今生,他參悟天地法則,大道修行,雖然對於下棋可以說是毫無興趣但卻也在師尊的熏陶下亦能博弈一二。

而且這局棋,他不能輸。必須贏。

出發前,琉越說的話還在耳旁響起,“樓鸞,這片九州大地上雖然靈氣並不稀缺但是修行之人仍然無法成神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記住,隻有你,有機會,也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殺到九天之上,成神。”

“唯有這樣你才能左右天下的命運,也掌握自己的命運。甚至是做到一些你現在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思緒至此,樓鸞握緊了手中的棋子,毫不猶豫的投擲了出去。

“竟然這麽快就下定決心了。看來我也得認真了呢。”白宸羽說著,棋子飛快的落下。

一時間就隻能聽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手執黑子身負著滅世任務的帝王和手執白子擁有兩世記憶的樓鸞就這樣相互交替著下著手中的棋子。

當一個人專心的投入某件事情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就都會被忽視。直到察覺到周圍的溫度變得灼熱的嚇人,樓鸞才從專注下棋的思緒中擺脫了出來。

但是僅僅是一瞬間,他麵前的棋盤和白宸羽就不見了,眼前又變成了漆黑的夜空,燃燒著的火把。他之所以感覺到灼熱是因為琉越手中燃燒著藍色的火焰。

樓鸞忍不住環顧四周,就見一起前來的眾人此刻雙眼都失去了焦距,除了琉越,他麵上有些慘白,似乎是剛剛擺脫了噩夢。

白宸羽依舊是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他漫不經心的笑著,似乎篤定著什麽。

練羽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火光下,他血紅色的雙眼越發的幽深,臉上的魔紋越來越濃重。他那幽暗而血紅的雙眼中倒映出了一幕幕名利場的爭奪與背叛。

練羽隻覺得自己一瞬間就回到了百年前,那個時候他還不叫練羽,也不是魔族,他不過是一介浪蕩公子,穿著最華美的錦緞,喝著最幽香醇厚的美酒,懷中攔著風月場上最美的美人,調笑間,看著盛京中的風起雲湧,他明明看起來是個局外人但卻在暗中做著一個推手。無論是誰隻要來尋找他出謀劃策,隻要付得起重金,即便是看著不可能完成的暗殺他也能輕鬆的製定出計劃。

這樣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終於結束了。他被身旁最信任的人背叛了,看著那個女子一身素白,巧笑嫣然,他眼中劃過不可置信,還有心痛。

為什麽要背叛?明明我對你這麽好。

那曾經滿目含春的雙眼變得充滿了惡毒和怨恨,那如同黃鶯般軟語的聲音唱著的小調曾經他百聽不厭,但是那一瞬間他卻隻覺得如同惡魔之音。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我對你的愛慕為何你視而不見,為什麽不能隻看著我呢?明明我那麽的深愛著你啊,公子。”

一時間他隻覺得頭皮發麻。他麵前的女子已經陷入了魔障,求愛不得,便是要毀掉。

他不懂愛,從來都不懂,為何要求那麽多,明明他已經把所有能給她的都給她了,金錢,權利,還有無上的榮寵。為什麽還要愛?

和女子做了一個約定,安撫了陷入瘋魔的女子,他離開了盛京。至此在沒有回去,他以為時間會讓那個他曾經視為親人的女子放下一切,可是他錯了,那個曾經白衣翩翩,如同白蓮一般的女子徹底的瘋了。曾經連蟲子都不忍心殺死的她做下了一樁樁,一件件的慘案。駭人聽聞。手段惡毒。隻是為了讓他出現。

掙紮了許久,他出現在了女子的麵前,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他誘騙了那個他曾經視為妹妹的女子喝下了毒藥。看著女子一口飲下鴆酒,他心中一時間充滿了茫然。

彌留之際,女子笑的燦爛。

他不解,為什麽,她明明知道那是鴆酒卻心甘情願的飲下。

飲鴆止渴,刀口甜蜜。

為什麽?

抱著這樣的疑惑,他在女子的墳前坐了三天,三天後,他昏倒了,等到再次醒來他已經入魔。一身紫衣的魔族站在了他的麵前,對他伸出了手。

“要成為我的同伴麽?”

一瞬間練羽眼前的一切幻像消失無蹤,暗紅色的雙眼漸漸的恢複了焦距。周圍仍舊是一片漆黑,從遠處吹拂而來的風中夾雜著一絲絲的血腥之氣。練羽皺眉,露出了嫌棄之色。但是很快他就在空中聞到了一絲絲屬於魔域之中特有的味道。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他腦中浮現。

這片大陸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顛倒了土地。被封印在魔域的那群生物全部都浮現在了陸地之上。但是,這怎麽可能?究竟是誰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思緒紛亂。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續的有人從幻境中醒來,可是也有人再也沒醒來。就那樣猝及不防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映月用手中的鏈蛇軟劍纏繞上了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就是一陣血雨腥風。

樓鸞終於是握緊了手中的蒼穹衝向了白宸羽,一時間,白宸羽和樓鸞的身影交錯在一起。

看著樓鸞手中握著的蒼穹,重劍無鋒卻帶起了道道的淩厲的風,白宸羽的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緊接著霖風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古樸厚重的刀樓鸞無比的熟悉,這把霖風,他昔日從解正筠手中接過,後來是小昭一直帶在身邊。如今卻是在白宸羽的手中。

挽了一個刀花,白宸羽活動了一下筋骨,樓鸞戒備的看著,忽然風夾雜著血腥之氣再次吹來,兩個人的身影再次纏鬥在一起,很快和夜幕融為了一體。隻能偶爾從兵刃相交所迸發出的火花來判斷兩個人究竟在什麽地方。

隨著戰鬥的逐漸進入白熱化,白宸羽和樓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半空中。

突然,練羽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褪下了手腕上的手環就是朝著感知的方位一擲,緊接著是一陣金屬相撞震蕩的聲音。

魔獸咆哮聲也隨之而來,被黑暗的藤蔓所纏繞,一個手拿著戰鐮的女人一步步的從黑暗中走出。她的容貌並不傾國傾城,隻能說是清秀,但是她周身繚繞著的藤蔓卻是讓練羽心下一沉。

這個緩緩走來的女子名叫玥,曾經是鏡譚的宿敵之一。她周身繚繞著的黑色藤蔓是一種會瘋狂生長並且以人為食的魔物,唯一能控製藤蔓的方法就是,與藤蔓同化。昔年鏡譚曾經廢去了女子一身的修為,沒想到她竟然能卷土重來,並且比以前更強了。

玥輕輕的笑了。她周身的藤蔓隨著她的笑瘋狂的生長著,跟在玥身後的魔獸被藤蔓無意識的觸碰以後就化作了一陣塵埃,隨著風輕輕的吹過,消失無蹤。

“練羽,好久不見了。恭喜你成為魔尊,雖然這句話遲了一點。”

玥看著如今已經是魔尊的練羽,她雖然是笑著,但眼中的笑意未達眼底。她要把曾經所遭受的痛苦盡數加倍的還回去。想到在塵世間遊蕩的數年,如同螻蟻一般活著,她就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戰鐮。藤蔓隨著她情緒的波動,又是一陣躁動。

“玥姑娘。”

練羽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陣飛沙走石的轟鳴聲從不遠處傳來,激蕩起一陣煙塵。

“咳咳咳——”

“咳咳——”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起。

待到煙塵散盡,就見白宸羽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一隻腳踩著樓鸞的身體,蒼穹劍被歪歪斜斜的插在了一旁。發出嗚咽的鉦鳴聲。

玥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白宸羽,輕輕挑眉。眼中劃過一絲的漠然。“呐,這些人都交給我可以吧,除了你腳下的那個。”

“嗯。”

伴隨著風聲是白宸羽低聲的回答。

夜幕之下,黑色的藤蔓張牙舞爪著伸向了在雲霧鋒頂的眾人,藤蔓在地上劃過的聲音一點點的如同催促著人走上黃泉的鼓點。

越來越接近,所有人都在緊張的戒備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呼吸的聲音,有人在跑向峰頂,他就要接近了。不,不對,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不,不對,在三個人的身後還有一群人,因距離太遠而近乎感知不到。

白宸羽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呼吸聲傳來的方向,過了大約有片刻,他的眼中映入了兩個奔跑而來的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孱弱,但是他腳下生風,無論如何也不是看起來孱弱的人。那個女人一身白衣,看起來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的長發隨著奔跑而在空中飛舞著。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一身白衣的魔族,但是似乎是因為男女跑的太快,魔族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兩個人。

很快,在前麵奔跑著的男女到了峰頂。樓鸞的意識有些模糊,他看著奔跑而來的女子一瞬間以為他見到了解昭,可是很快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的小昭,已經以身祭劍了,就在他的麵前。

白宸羽看著身穿黑袍的男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北冥炎,這看來是你新的選擇。”

看起來有些孱弱的北冥炎並沒有答話,他以手掌為武器,帶起一道道的掌風,瞬間黑色的藤蔓盡數被震碎。他身旁的女子握緊了雙拳,對著地麵就是一拳,瞬間,雲霧鋒化作了一片碎石,眾人隻覺得腳下一空就開始體驗了高空墜落的感覺。

琉越在北冥橋一拳打在地上的時候就握住了身旁雨非的手,風在耳旁呼嘯而過的時候,琉越抽出了腰間的扇子,緊接著,巨大的扇子停在了半空中,接住了一個個墜落的同伴。

白宸羽在半空中懸浮著,他眯起眼不悅的看著北冥炎和北冥橋的身影,又是來攪局的,不過,不論多少人他都會一一虐殺,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計劃。

巨大的扇子緩緩的下降,在即將落到地麵的時候又變小回到了琉越的手中。在山腳下,一群手握著法杖頭戴銀飾的苗疆人靜靜的佇立著。

“嗬——竟然連苗疆一族的族人也能找到,我該說我確實是小看了你們麽!”白宸羽的身影也緩緩的下降,知道他站在了一行人的對麵。

“還有更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北冥橋粗暴的拎起了樓鸞的身子,口中開始念念有詞,一時間北冥橋身上金色的銘文一點點的鑽入樓鸞的身體。

白宸羽認不出嗤笑,眼中劃過嘲諷。“區區半神之軀,還妄想打敗我,笑話。”

“半神確實不夠,但是還有我。”北冥炎也把手搭在了樓鸞的身上,一時間他身上的羅網開始匯聚成線鑽入樓鸞的身體。身體被強行灌入兩股力量的樓鸞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吼聲。

“啊——”

骨骼一寸寸的碎裂又在轉瞬間重新愈合,再次碎裂,周而複始九九八十一次。最後的銘文和羅網融入樓鸞的身體以後,北冥橋和北冥炎同時麵色慘白的失去了力氣跌坐在地上,與此同時,樓鸞睜開了雙眼。他漆黑的雙眼變成了琥珀色。羅網和金色的銘文在他的身體裏彼此碰撞著,交纏著。最後融為了一體,化作了金色的紋路浮現在樓鸞的臉頰和額頭。

“神明……”

看著樓鸞周身隱隱泛著金色的光芒,苗疆一族的首領,信女,忍不住無意識的發出了喃語。

“成功了。”北冥橋看向北冥炎,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北冥炎捂著嘴角,輕聲的咳了兩聲,眼中也是帶著笑意。

“這怎麽可能……”玥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神明的威壓讓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繚繞在她周身黑色的藤蔓一點點的褪去了黑色,變的翠綠。

樓鸞淡漠的看著周圍的所有人,一瞬間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可又覺得一切沒有改變,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他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了白宸羽,伸出手,落在不遠處的蒼穹劍飛到了他的手中。握著蒼穹,劍刃一點點的劃過地麵,帶起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白宸羽握緊了手中的霖風,不甘心的咬著牙。怎麽會成神,怎麽會這樣!明明天道不是這麽對他說的。一隻緋色蝴蝶從白宸羽的身上飛出,一個身穿紅衣的魂魄張開雙手擋在了白宸羽的身前。

“飛鶴……”

白宸羽看著麵前的魂魄,叫出了女子的名字,那個他魂牽夢繞午夜夢回想起來都會痛徹心扉的女子。

解飛鶴不言語,她隻是張開雙手擋在了白宸羽的身前,阻止著樓鸞的走近。

樓鸞握著劍一步步的穿過了解飛鶴的身體,他走到了白宸羽的麵前,琥珀色的雙眼淡漠的看了一眼白宸羽,他繼續向前走去。身影交錯的瞬間,白宸羽開口了。

“你不殺我麽?”

樓鸞的腳步沒有停下,他仍舊繼續拖著蒼穹劍繼續向前走去,聲音卻是淡淡的傳入眾人的耳中。“沒有必要,天下如棋,而你也不過是棋子。”

雨非看著樓鸞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發出了喊聲。

“樓鸞,你要去哪裏——”

停住了腳步,樓鸞轉回身,輕輕一笑,刹那間,夜幕中猶如綻開了一朵綺麗的花。他本就是風姿卓絕的男子,隻是一直以來人們會震懾於他冷冽的氣息而忽略他的容顏。一字一頓,他說的鏗鏘有力。

“我要去劈開這天地,殺上九天……”

在眾人措愣間,樓鸞的身影消失無蹤。

“轟隆隆——”不多時天空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巨響。一道道金紅色的光芒在天空上空肉眼不可見的地方正在砍向夜幕。隨著樓鸞的每砍一下,黑幕顫抖一下,終於不知是過了多久以後,黑暗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陽光從被劃破的地方傾瀉而進。看著天際上一點點露出的光芒漸漸籠罩大地,琉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想,樓鸞應該是成功了。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光明重新籠罩了大地。一時間山穀之內響起了鳥鳴的聲音。

伴隨著黑暗的褪去,塵世間如同煉獄的場景戛然而止,陷入魔障的人手中握著的凶器紛紛掉落;吞噬著人類的魔獸嗚咽著化作了黑霧,消散在空中;猙獰的植物一瞬間枯萎,被吞噬的人從植物的根部掉落了出來。

天空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美景,一片清澈而澄明的藍色。僅僅隻是看著就覺得心曠神怡,琉越緊緊的握住了雨非的手,和雨非相視而笑。

練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到信女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輕佻的笑,被信女狠狠的瞪視了一眼。李承言握著手中的長槍,一瞬間心中的一些魔障一掃而空。玥有些茫然的看著天,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白宸羽死死的看著解飛鶴,似乎在等著解飛鶴做些什麽,或者說些什麽。

解飛鶴的魂魄轉身看向白宸羽,輕輕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白宸羽伸出了手。

似乎在無聲的說著跟她一起離去。

當白宸羽把手放在解飛鶴的手上,那一瞬間,白宸羽和解飛鶴的身體化作了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與此同時天地間星羅棋布的通天柱也皆是化作了白色的熒光消散在天地間,隻是被雕刻在通天柱上的人卻是同通天柱一起消散了。

負責守衛的黑袍人麵上一陣失神,而後就是茫然的看向四周。

青鳴呆呆的看著通天柱的消失,腦中被下的禁製隨著白宸羽的離去而消失,他忍不住抱著頭,發出了痛苦的喊聲。“他究竟都做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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