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魔記

妖怪鴆

第九十九章 末日篇

書名:述魔記 作者:妖怪鴆 字數:6998

無論縹緲山的眾人抱著怎樣的心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很快夜色籠罩了大地,一盞盞的明燈被點燃,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是也足夠明亮。

解昭靜靜的依靠在樓鸞的肩膀上,他們的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不過短短的相聚數月,他們又要分離了。

這一次可能就是永遠。

從此以後生生世世再也不相見。

夏日的蟬鳴聲在耳旁此起彼伏的響起,解昭看著滿天的星鬥,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命運真的是很神奇啊……

“你在笑什麽?”樓鸞不懂為什麽解昭看著滿天星鬥的時候會笑。

抿了抿唇,解昭抬起頭直視著樓鸞那雙漆黑的雙眼。略做思索了一下如何開口後,她緩緩說道。“隻是忽然覺得命運真的很神奇,曾經幼時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會是如今的樣子,那個時候我隻想做一個桑娘。可是沒想到命運它就那樣轉了個彎兒。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你……可曾後悔過跟著慕容瑤回漠北?”樓鸞語氣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解昭笑的眉眼彎彎,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略停頓了一下,她又開口了。“和慕容哥一起回漠北這件事情我從沒後悔過,如果說沒想過如果沒有和慕容哥回去是騙人的,我曾經無數次認真的想過,如果我沒有和慕容哥回漠北會怎樣?”

慕容瑤握了握解昭的手。解昭回了樓鸞一個淺笑繼續開口了。

“如果沒有跟著慕容哥回去,我會在桑婆婆的照顧下長大,成為一個像是桑婆婆一樣的桑娘,然後和鎮子裏年紀相仿的男孩子成親,當戰爭爆發的時候我可能已經身懷六甲,但是隻能看著夫君離去的背影無能為力。當戰火燒到鎮上的時候,我會死,若是僥幸活了下去大概餘生就會如同桑婆婆一般吧。”

說到最後,解昭忍不住有些悵然。

那個蟬鳴的午後,那個身穿黑衣玄甲的少年,都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她愛著慕容瑤不可置疑,可是這份愛從何時開始她卻已經不記得,也許是朝夕相處的陪伴,也許是那一直婚約的承諾。總而言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忽然解昭聽見了耳旁傳來樓鸞的聲音。“對不起,那個時候獨自留下你一個人。明明我們約好了一起生死同行。”

夜涼如水,風輕輕的吹過留下一絲絲的寒意,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夜幕下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對方,眼中倒映著彼此。

解昭戳了戳樓鸞一臉嚴肅的臉,眼中帶著淺笑。“你本不必道歉,我……我確實是死了,可是不知為何卻又活了下來,在活下去背負罪孽和執念成魔,還是被幽冥的冥火所灼燒贖罪之間,我選擇了前者。這是我的選擇,即使靈魂湮滅也想要一直等著你。”

握住了那隻有些調皮的戳著臉頰的手,樓鸞俯身親吻住了解昭的唇,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了這個激烈而霸道的深吻。唇齒交纏著,攻城略地,舌尖一寸寸的劃過口腔之內,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遞到皮膚上。

溫熱而有力。

解昭感受著樓鸞一寸寸的侵略著她,不甘示弱的她反擊了回去,一時間唇齒間是激烈的交纏,猶如戰場一般。手無意識的收緊,親吻之時大腦之內傳來了陣陣的轟鳴聲讓她忍不住有些招架不住樓鸞的攻勢。漸漸的嘴角留下了透明的液體。喉間發出低聲的嗚咽。

此時解昭已經釵橫鬢亂,有些無力的把手搭在了樓鸞的脖子上,她的麵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的潮紅,雙瞳剪水,滿目含春。唇角處拉出了一條晶瑩的銀絲在兩個人之間。

樓鸞摟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抱在他懷中的解昭,他噴灑出的氣息帶著比平日更高的溫度,灼熱的發燙。感受著懷中的解昭已經有些動情,他打橫抱起解昭,站起身大步的走向就近的一處洞府之內。

西峰的藏風閣,這原本是一位丹修為了不被人所打擾潛心煉丹所開鑿尋找的洞府。自從數百年前這位癡迷煉丹的前輩在煉丹太過專注而羽化以後這座洞府便空了下來。此時樓鸞就抱著解昭走進了這裏。

解昭隻覺得頭腦中一陣轟鳴,意識還有些迷迷糊糊間,她的身體被放在了白玉所做的床上,後背傳來了冰涼的觸感,她的意識開始回籠,可是很快樓鸞的氣息再次籠罩在她的周圍。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無間的交纏,但是解昭還是忍不住臉紅了。胸前的衣帶被手指靈活的勾開,手指上略帶的薄繭無意識的劃過皮膚,帶起了一陣的戰栗。忍不住她發出低沉婉轉的呻吟。身體緊緊的繃住,腳趾無意識的緊縮勾起。

樓鸞俯下身,輕輕含住解昭的耳垂,輕輕的用牙齒磨咬著,時不時的還會用舌尖劃過。他這樣做以後,引得解昭又是一陣的戰栗和呻吟。

終於樓鸞似乎是玩夠了,他放開了解昭的耳垂,轉而在頸間留下一朵朵綻開的紅梅。前幾日纏綿之時身上所留下的痕跡還未全部散去,新的痕跡再次添上,解昭無意識的扭動著身子,手指在樓鸞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不知不覺間衣衫已經全部悄然無聲的滑落,散落在地上和白玉床上,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夾雜著喘息聲和呻吟聲,****的水聲在寂靜的山洞內聽的異常清晰。

解昭意亂情迷間隻能任由樓鸞擺布,口中的呻吟聲漸漸的越來越嬌媚,身子無意識的隨著撞擊而擺動,手臂攀附在樓鸞的脖子上,粉紅色的櫻桃隨著摩擦而充血變硬。

山中不知歲月,不知過了多久,當樓鸞終於結束了這一場激戰以後,解昭已經連手指都不想抬起,靜靜的躺了許久,無力的任由樓鸞抱著她,走進洞府內的溫泉。

承載著男人激戰的花芯此時隻是被觸碰就敏感的無意識的收緊。解昭忍不住發出了沙啞的呻吟。抬起手無力的打在了樓鸞的胸膛上,輕輕的更像是無聲的發出邀請。

嗚咽著,解昭忍不住開口罵道。“混蛋……”但是很快她又在樓鸞的動作下繳械投降,隻能緊緊的抱著樓鸞發出或高或低的呻吟。

樓鸞的動作比任何一次都要熱情。纏綿間帶著不舍和眷戀。

當解昭再次醒來,她的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幹爽的衣物,隱約間衣物上還能聞得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忍不住露出一個淺笑,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抬步走向洞府之外。

樓鸞此時換上了一身墨藍色的長袍,他坐在洞府的門口,怔怔的看著天空,此時已經是卯時,平日這個時候天已經該隱約泛藍才是,可是此刻天仍然是一片漆黑,甚至連浩瀚的星空都已經隱匿於黑暗之中了。

解昭站在了樓鸞的身後,她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眼中劃過了一絲坦然。事到如今她反而並不覺得緊張和害怕了,如果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的話,不論是陰謀還是詭計,又或者是一線生機,想到這她輕聲的開口。“樓鸞,我們出發吧。”

轉過頭看向身後的解昭,樓鸞緊緊的抿著唇,他的眼中神色晦澀難猜,沉默了一會,他開口了,“好。”

光明曆三十九年六月三十日。黑暗三日降臨了。

往日的卯時,天已經該微微泛藍了,可是,這一日,天仍舊是漆黑一片,原本璀璨的星空隻剩下死氣沉沉的黑暗。

大地不知為何一夜間化作焦土,怪誕的樹木肆意瘋狂的生長,掠奪著人們的性命,悄無聲息。凶殘而嗜血的魔獸,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獠牙。

從夢中驚醒的人們,先是慌張,而後忽然如同魔怔了一般被激發出了心底最深處的惡念。一時間大地之上,一片煉獄。

縹緲山上所有能被派遣出去,去人間的弟子已經全部下山了。可是人員仍然不夠。九州之上,六合八荒,即便是三大門派,無數的世家弟子全部傾巢而出,也無法斬殺所有的魔獸,更何況,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黑暗已經開始侵襲一些修為低下的弟子。不止是魔獸要斬殺,還要小心傷及到無辜的百姓,甚至是防備著身後的同門隨時都有可能被染上黑暗。

樓鸞麵無表情他的背後背著蒼穹劍,不遠處是緊緊握住雙手的琉越和雨非,練羽仍舊是一臉輕佻的似笑非笑。還有李承言和楚映月。

總而言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坐在法寶上飛向了東華之地的雲霧峰上。

在峰頂,白宸羽已經靜候多時,他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容,麵前忽然出現的一群人,他把手中的棋子丟入棋盒。

棋子落入棋盒中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而後一陣嗚咽的幽怨之聲從棋盒內傳出。白宸羽沒有理會棋盒中的聲音,他站起身,看向了來到峰頂的眾人,掃視了一周以後,他把目光落在了背著蒼穹劍的樓鸞身上。嗤笑著,他開口。“你真的以為有了蒼穹劍就能劃破天地麽?”

“不試一試又怎麽會知道不能呢?”樓鸞說著從後背抽出了蒼穹,雙手握住了重劍。

“怎麽沒看到解昭,該不會是以身祭劍了吧。”在漆黑的夜色中,白宸羽的一身用金線繡成的長袍在火光下折射著金光。他並不著急動手,悠閑的如同與人說著家常話一般,可是說的話卻是讓樓鸞緊握著蒼穹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琉越拍了拍樓鸞的肩膀示意樓鸞冷靜,琉越身旁的雨非走出了人群。她注視著白宸羽,她那和母親肖似的容顏並沒有讓曾經的帝王有任何的波動。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雨非說出了醞釀了很久的話。“父王,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如今靖國已滅,你我都不再是皇族,無論是立場還是身份,我們一直都是對立麵,從前是,未來也會是如此……所以今天請受我三拜,從此以後,恩斷義絕。我不在是白若水隻是雨非。”

一身鵝黃色長裙的雨非容顏一直被定格在了十七歲,她‘撲通’一聲的跪下了。對著白宸羽就是三個叩首。動作一板一眼,絲毫挑剔不出錯誤。

白宸羽原本有些笑容的臉上隨著雨非的動作越來越陰沉。竟然能打破他設下的禁製,看來他是小看琉越了。微微眯起眼,白宸羽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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