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75|第 75 章

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5857

熙和帝仍是那副平淡冷靜的樣子:“許氏是兒子的正妻,兒子這般對她也不過平平,母後何須為了這些小事動氣。”

“尋常百姓家子嗣人倫尚且是大事,何況皇家,你愛重許氏也不要緊,隻不要忘了雨露均沾的道理才好。”

這話捏著規矩傳承,辯無可辯,熙和帝道:“許氏自嫁與兒臣以來,恪守婦德,盡心侍奉,便無寸功也有生產之勞,兒子提擢她母家不過是榮華在外的虛職,載檸年幼,未顯當承大統之能也並未封為太子,如今不過是多去她宮中幾次,帝後相睦是國之幸事,載檸是兒子的長子,兒子總希望他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

太後越聽心裏的邪火就越壓不住,半晌後才幽幽道出一句:“也是,母後無能,到底委屈了你。”

熙和帝一愣,之後又是無奈:“母後想岔了,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太後也覺得這話說得不妥,但越琢磨這話中的意思越是寒心,闔目平複下氣息道:“罷了,你也大了,母後老了,這些話本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聽不進說這許多也是白費。”

說這話的間隔太後咳了兩聲,熙和帝也不忍,抬手替太後順了兩下背,口氣軟下來道:“母後對兒子的好,兒子都知道。”

太後滿含複雜的看著熙和帝,神色也略有動容,片刻後才道:“當初被你父皇帶累,我王氏因明懿太子一案被夷了三族,幸存的也遷出京城,經此衰微不複當年榮耀,如今尋回來的也都是些旁支”

熙和帝接口道:“母後放心,兒子必然好生安置他們。”

太後麵上總算顯出一二分滿意欣慰的神色,又點了兩個族中旁支後輩的名字,誇了幾句,話中有提拔他們的意思,一朝揚眉吐氣,提攜母家人本也沒什麽,熙和帝正要應了,聽到太後直接連官職也說了,是管織造和鹽運的要職,熙和帝聽後皺了眉:“母後母家的子弟自是好的,隻這兩個位子事關重dà,他們到底年輕,還是先曆練各幾年,看看能力再說。”

太後聽著他這語氣,話雖溫柔卻有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堅決,從談話開始就存zài的那股斜火險些要壓不住,唇瓣翕動終究隻是說了句:“皇帝是個有主意的,便照著你的意思辦吧。”

熙和帝明白太後這是非常不滿意的樣子,且為了母子關係不因這點事再起嫌隙正壓著火呢,有心想緩和幾句,但事關朝政,又是外戚之風,容不得半點含糊,是以沉默了片刻囑咐太後幾句好生歇息便起身走了。

太後望著兒子挺直的背脊,第一次覺得孩子是真的大了,目光有欣慰,也有抑不住的蒼涼。

熙和帝回憶的當口,許蓮已經成功把絡子給打毀了,一般來說,對於亂成一團的線她都會簡單粗暴地那剪刀剪了完事,但這會怎麽說熙和帝在身邊,許蓮在他麵前還是知道要注意下形象的,當即偷偷把絡子往針線籃裏一扔,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讓饅頭過來把針箕拿下去。

熙和帝都已經懶得嫌棄她了,陳寶進來通報寧貴嬪求見。

熙和帝看了眼許蓮還沒說話,許蓮搶先開了口:“讓她進來吧。”

寧貴嬪進來對帝後行了大禮,許蓮賜了座上了茶,寧貴嬪拿著茶盞笑道:“嬪妾本是往中宮去找娘娘的,不想娘娘在陛xià這,便尋了來,實是事情不小,嬪妾惶恐,這才急著求見,還望陛xià和娘娘莫怪嬪妾莽撞。”

許蓮也笑,莽撞你個大頭鬼,不就是借著由頭進南書房嘛,裝,你再裝。

寧貴嬪對於許蓮的不接話不給麵子的作派已經有了經驗,當下沒有半分尷尬地自顧自繼續道:“娘娘莫怪,是太後娘娘不嫌嬪妾才智平庸,屬意嬪妾與娘娘一同主持這桑蠶祭禮。嬪妾這也是陡然被委以重任,心下忐忑,特來向娘娘討教。”

許蓮的反應很快,不管內心是如何的這事老娘怎麽不知道的震驚,麵上還是道“既然母後相信妹妹的能力,妹妹又何必自謙,做好分內之事便是,這春蠶祭禮本宮也是初次,沒什麽能教你的。”

寧貴嬪不妨許蓮的拒絕得這麽快,甩出一番話讓她接無可接,又看了眼熙和帝的神色,不得已再客套了幾句把話圓回來便退下了,她走後熙和帝便皺眉道:“一個貴嬪哪來的身份主持祭禮,母後糊塗。”

許蓮歎了口氣,看他一眼不接這話,起身把豆沙包抱到窗邊。陽光密密地撒下來,豆沙包抬頭望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眯了起來。

寧貴嬪出了南書房,站定著立了一會,回頭望見闔上的門,心中生出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來,這次是春蠶祭禮儀,下回便是協理六宮之權,皇後與太後不睦,她的機會便來了。

陳寶福著身子,恭敬道:“貴嬪娘娘當心腳下,這邊請。”

這便是不讓她久留的意思了,寧貴嬪也不驕矜,十分有禮地謝過陳總管,陳寶笑著點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好生送貴嬪娘娘出去。寧貴嬪回宮半路上碰上了張嬪,張嬪行過禮,就參與春蠶祭禮的事恭賀了寧貴嬪,寧貴嬪虛應了幾聲,二人結伴一道回了住處。

春-光正好又左右無事,周菱有意往城郊踏青,吳安自然應允,陪同前往。

到了城郊下了馬車,二人沿著護城河邊走了一段,這個季節,前來踏青的遊人不少,多是兩兩成對的,其中也不乏身份貴重的世家子弟便裝而來,擠擠挨挨地周菱也不覺不快,左右有吳安走在外側替她擋著,散在風中的柳絮落在發髻上,吳安看見了,抬手替妻子拿掉,十足恩愛模樣,周菱笑笑正要說話,不知從哪裏冒出一人跑得飛快撞了吳安一下,吳安本是習武之人,一撞之下隻是重心不穩,倒是那人撞得跌在地上。

周菱輕“呀”了一聲,吳安不覺怎樣,伸手去扶那人,卻見倒地之人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似是乞兒打扮,上身裹了塊亞麻色的粗布遮住大半頭臉,一撞之下,布料翻起,露出頸部猙獰結塊的傷疤,似是火燒所致。

在二人身邊不遠處的護衛已經圍了過來,倒地之人不去搭吳安的手,自顧自爬起來,慌慌張張地彎腰行禮,一副深怕貴人怪罪地模樣,吳安看著他沒說話,周菱勸慰道不會怪罪他,還拿出銀子要給他,那人顯得更慌張,又鞠了一躬要走,臨去時抬眸看了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吳安一眼,周菱盡數瞧在眼裏。

踏青之行的一個小小插曲,也不至於就為了這事擾了興致,二人依舊漫步走著,周菱狀似無意地提起方才那個乞兒瞧著有些眼熟,吳安道人有相似,隻怕是記錯了,周菱笑著應了,心下愈加覺得有異,也沒有說出來。二人的婚姻說白了也就是因勢而就,她需要皇後的庇護,皇後母家需要這樣一門姻親,真說感情,婚前未有交集也談不上一二,交心便更說不上了,她隻望往後的日子平和安順,不求其他。

二人又逗留了些許時刻,一護衛忽然走近,對著吳安半跪而報:“軍情緊急,陛xià召見將軍即刻入宮一見。”

周菱獨自回府,沒來由地心中有些不安,按說世事格局已與上一世大為不同,不該再出什麽岔子,不久便有消息傳來,烏桓來犯,邊關告急。

周菱眼皮一跳,伸手按了下去。

因為烏桓來犯一事,熙和帝緊急召見吳安之後,緊急開了朝議,許蓮一人在懿祥宮忐忑不安,旁的她不清楚,但熙和帝的養兵之道才剛剛實施,烏桓來得那麽猝不及防,擋不擋得住還真的有點懸。

經過一天的朝議,統一出來一個神一樣的結論,熙和帝要禦駕親征,許蓮聽到消息的時候把一歲不到的兒子環在懷裏,“嗬嗬”了兩聲。

他一個沒打過帳的愣頭青去前線湊什麽熱鬧,不知道批判的武器不能代表武器的批判嗎?

過了會熙和帝來了懿祥宮,許蓮幽幽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熙和帝接過兒子顛了兩下,讓人抱了下去,隨後對著許蓮道:“事情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

許蓮微笑著看他,知道了,所以呢?他特麽要是敢說出什麽如有萬一你自己頂住的話,她真的有可能分分鍾撓死他。

熙和帝握住許蓮的手,無不安撫地道:“情勢危急,朕也是不得已,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後宮便交到你手裏了,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可以和母後商量,她最近一些時日雖有些糊塗,真有什麽母後是最識大體的。”

許蓮沒怎麽被安撫到,卻也沒說出什麽萬金之體怎可行此危險之舉之類的話,神色少有的凝重,口中隻道:“我明白,你別說了,聽著不吉。我不勸你,隻願你好生地去,好生地回來,我同兒子在這宮中等著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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