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第23章 烏桓

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7187

太子和許蓮走後,陳寶略留一步,對掌教和善一笑:“娘娘還年輕,說話有什麽不著邊際的地方,還請道長擔待一二。@樂@文@小@說|”

掌教鐵青著臉,勉強扯出一絲笑來:“公公說的是,小道怎敢怪罪娘娘?”

陳寶知他因被娘娘拂了麵子心有芥蒂,心下不齒:明明是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能怪得了誰?加上之前這牛鼻子的諂媚模樣,陳寶心中不屑,話中也帶出了幾分:“殿下不希望在他處聽到有關今日之事的任何閑言碎語。道觀乃清修之地,若是多了幾條不該多的舌頭,道長自當明白後果如何。”

掌教低下頭去“小道明白,公公放心。”

這話倒是回得恭順,陳寶“嗯”了一聲得了允諾離開。

一個閹人不過仗著太子之勢也敢跟他牛三牛四,掌教瞪視著陳寶離去的方向,收起笑容神情不複諂媚反顯出幾分陰沉。

出了道觀,太子與許蓮轉至山南一峰賞景,此峰景色秀麗,但峰高且山路崎嶇難行,陳寶早早命人叫來腳夫候著,許蓮一見細細竹竿上做成的椅子,頗絕沒有安全感,拒絕被人挑著上山。

這山雖然高,也沒那麽可怕,咬咬牙還是可以爬的上去的,最重要的還是被人挑著就不能獨處了,蜜月嘛,說句話都有人聽著算怎麽回事。

許連堅持,太子默許,暗衛於前開道,近侍相隔尾隨,雖是剛入初秋的時節,山中已呈葉落蕭蕭,群芳待謝之態,許蓮與太子走在山間小路上,一時無話,周遭隻有腳下踩過碎葉的沙沙聲響。

太子不久便發現許蓮時不時偷瞥自己卻不說話,道:“你倒是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許蓮鼓了鼓腮幫子,有些忐忑:“方才我是不是闖禍了?”

午後的陽光從林葉疏密中投下,灑落一身,太子伸手攬過許蓮肩頭,不答反問:“進觀之前孤與你說過什麽?”

兩人靠得進了些,許蓮覺得安心許多,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是牛鼻子話太多,我才煩不過拿話噎他的。”

“你噎的不隻他一人,還有父皇推崇的整個道教,若是有人拿此來做文章,隨隨便便就可以給你安上一個不敬君父的罪名,到時,你怎麽辦?”

許蓮一聽,不知怎麽就有種有他在自己總不會出事的自信,忽的就沒了正形,跳開去對他拱手一笑:“到時我先撤,殿下幫忙擋一擋,江湖救急,小女子感激不盡。”

“你呀……”太子一笑,伸手就要來抓她,許蓮一躲,蹦跳著往高處跑了兩步,站定向他招手,如此笑鬧著到了半山腰,許連活潑得太過,有些沒了氣力,太子喚來宮人,陳寶帶人上來尋了塊平坦地方鋪了涼席,太子和許蓮在上麵一坐稍事休息,許蓮喘著氣見太要說話,忙道:“您可千萬別和我說再堅持幾步,成功就在眼前之類的。”

太子覺得有些莫名。奇怪道:“這是為何?”

那是小學作文的萬能題材,無論是自己寫還是看別人的,已經被安利了八百遍了,再聽就得吐了,再說爬個山而已至於嗎,什麽事都被拎到那種高度就有點神經了,總之拒絕雞湯,身心健康。

這個理由和他說不通,許蓮扯了個別的:“我方才去噎那老道的話,您也沒駁我,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吧?”

看著竟還很得意。雖然對她的話確有幾分認可,但不說性子就已經跳脫成這樣了,要是再誇上幾句尾巴估計就該翹上天了。故太子隻涼涼地橫她一眼,對此不置一詞,。

許蓮立馬蔫了,為了避免某人的進一步口頭教育,立刻保證以後一定謹言慎行,鑒於方才道觀中發生的事,許連的信譽已經階段性破產,太子對此也是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兩人休息過後繼續前行,到達山頂前有一奇觀名“覓天”,是一處洞穴,特點是歧視胖子,洞內狹窄閉塞,身形瘦小之人方能通guò,由暗衛先行確認過無人埋伏安全無虞。

進去之前許蓮道:“若是裏頭真有歹人伏在暗處,您先走,我來和他周旋。”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太子剛想問她手無寸鐵又身無技藝要如何與人周旋,便見她亮出了不知從何處拾回來的一根小指粗細的樹枝,正認認真真地除著枝上的殘葉。

……算了,他本就不該指望她說出什麽靠譜的話來的。

真進了裏頭,許蓮才發現不要說此刻,連兵哥哥進去探路都是多餘的,要弓著身子才能前進的地方,轉個身都很困難,埋伏的刺客除非練過軟骨功,不然難度係數太高,而且萬一她一犯懶不願意往裏鑽了,那刺客大哥豈不是白縮了。做刺客的也隻是為了出來混口飯吃嘛,外麵隨便選棵高大的樹木躲著伺機下手可以解決的事情,犯不著辣麽拚。

洞內外溫差有點大,許蓮打了好幾個噴嚏,太子在前加快了腳步,出洞時許蓮借著太子搭的把手略顯艱難地爬了出去,其實在洞內的時間並不長,出洞的那一刹那自幽暗到明亮,自狹窄到寬闊的視野,“覓天“之說有些許誇張,豁然開朗之感還是有的。

山風吹得衣袂輕響,許蓮立在太子身邊,俯視林木蒼莽,綠意蕭然,聽他在耳邊道:“你選的地方不錯。”

許蓮也不應,默默倚過去靠在他肩上。

總算有一點蜜月的感覺了。

一刻的舒然快意也是短暫,許蓮聽見響動,轉頭就見陳寶帶著沈黯急急趕上來,她怕是什麽要事自己不方便聽,退開幾步方便沈黯稟告,山風將話切的細碎傳到她耳中,什麽“烏桓”,“主和”,還有“瓊沅公主”,說完最後一句,太子轉過身來,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暗沉與憤怒。

自回了行宮,太子就去了文彤閣與沈黯商議,因為事太大了也不用刻意打聽,許蓮很快就知道了原委。

烏桓來犯,連取三城,殺人奪財,死傷無數,自太-祖爺將其逐出漠南以來,本朝還未曾經曆過如此奇恥大辱,

朝中商議的結果或者說延平帝的意思是議和,雖然聽起來很沒骨氣,許蓮憑著前世那點淺薄的曆史知識也知道,凡事不能以非黑即白的標準來評判,主戰的未必就是忠賢,主和的也未必就是奸佞,凡事以大局為重,需要考量國庫銀兩,軍備數量以及軍隊整體戰力等等因素,若是時機不成熟,一時妥協十年不晚也算明智,問題是和這條戰敗消息一同傳來的是延平帝的一道旨意:召遠在隴南的瓊沅公主入京。

兩條放在一起看就意思了。

不年不節的召公主進京,難不成延平帝想女兒了?那想的未免也太不是時候了,議和這種事如果是戰敗一方,付出的代價除了使臣裝孫子,皇帝賠銀子,基本還要嫁個公主過去,不管真假以表誠意,一般來說嫁個宗室女就頂天了,難不成延平帝真舍得把親生女兒嫁過去?

瓊沅公主是皇後嫡出,太子親姐,尚的駙馬是賜爵隴南的景郡公府次子,夫妻二人恩愛甚篤,已生有兩女一子,若是延平帝真有此意,許連除了膽寒帝王的冷血就是心疼太子,也不知他聽了這個消息,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永遠比“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更可悲也更無力,一個本該承享皇室尊榮的公主未保家國拋夫棄子遠嫁夷族,若是換了許蓮自己,一定分分鍾死給他(延平帝)看。

話又說回來,她這個公公兒女雖少,適齡公主也不是沒有啊,端華公主這不是剛和肅毅侯府次子解除婚約嗎,現成的戳在這的不用非得費力氣把已經嫁過一次的女兒再嫁一次,延平帝如此舍近求遠厚此薄彼,很難讓人不懷疑下是被吹了枕頭風的緣故。

許蓮一個人在屋子裏瞎猜也沒個頭緒,那頭太子已經派人傳話,吩咐收整行裝,不日返京,許蓮有感自己吃吃喝喝的自在生活就要結束,讓春桃趕緊做點膩死人的甜點安慰下自己。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蜜月啊,就這麽沒了

“為何非得是皇姐?”太子語調低沉,似在壓抑什麽。

沈黯麵色躊躇,語帶猶豫。

太子輕呼一口氣:“孤早晚都會知曉,你但說無妨,

“陛xià以為瓊沅公主是嫡長的公主,送其遠嫁方能顯出我方誠意。”

太子重捶一記桌案,罵道:“混賬!皇爺爺若是在世,必會以他為恥。”

沈黯惶極:“閣中雖隻有你我二人,多事之秋殿下還請慎言。若是殿下再被人捉住什麽把柄,皇後娘娘又要倚靠何人?”

想到母後,太子理智回籠,收斂怒氣,平靜道:“明日孤便啟程返京,縱不能阻止此事,也要在母後身邊寬慰一二。”

“殿下孝心自是應該,隻是修渠工事將將進行過半,殿下此時離開,事情若有變數,殿下近日的心血恐都會毀於一旦。”

沈黯的擔心回來路上太子便已想過,此刻拿出一個紫檀木盒遞與沈黯道:“孤回京,你留下,待工期完成再回京向孤稟報便是,若有奸佞之人與你為難,此物應能對你有幾分助益。”

沈黯得此重任,已是激動不能自已,接過木盒,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心中已有猜測隻不敢確信,語聲顫抖地道:“敢問殿下,這是?”

太子一笑,示意他打開便是。

沈黯抖著手打開木盒,果見是一方小印,墨玉雕琢,底刻“仁容”二字,再站立不住,手托木盒高過頭頂直直跪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太子起身將他扶起:“不必如此,也不必同孤說什麽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若能將孤吩咐的事辦好,便算是對得起這方私印了。”

沈黯這才找著了自己的舌頭,放下木盒,複跪了一遍磕了個頭:“學生不才,蒙殿下器重,若不能圓滿督成此事,實乃愧對殿下,更愧對太-祖爺的這方私印。”

太子這次任他磕了後才道:“皇爺爺在世時賜孤此印本是意在愧悔他生前殺伐戾氣太重,命人雕刻此印,原是希望子孫後代仁容為先,少動殺念,但若是如那位這般的仁弱,孤寧可不要。現將此印交與你手,萬不可墮太-祖威名,若你借此營私,孤縱在千裏之外,也不會容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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