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食餅筒

第18章 修渠

書名:太子妃的穿越日常 作者:食餅筒 字數:6566

馬車轆轆而過,昨夜大雨滂沱,河攤上淤泥濕滑,車輪壓過留下道道深深淺淺的車轍。:樂:文:小說3wしw0

趕車人一聲喝止,車簾一掀,下來兩人,陳寶提著褲腳一溜小跑地迎上來:“哎呦,沈先生您可來了,可讓殿下好等,還請您到了殿下跟前稍稍勸勸,這日頭忒毒,哪是殿下該待的地兒啊。”

沈黯還未接話,其旁一人便道:“河灘頭本就沒什麽遮陰的地,自然不該是貴人們待的地。

“殿下千金之體在此久立等候,閣下莫非還嫌不夠誠意?”沈黯為請來人費了不少唇舌,此刻聽他語出不敬,心下不悅。

來人麵色仍有不屑:“不是老朽托大,老朽虛活這把年紀,築堤之工程大事也參見許多,隻可惜請老朽的大人們都隻知加固加防,一聽老朽說要修渠改道便搖頭擺手,這位貴人若也隻是為了加固河堤,隨意找個有些經驗的河工便是,實不必請老朽前來。”

這話說的實在不太客氣,陳寶斜著眼打量說話之人,年歲約莫已過知命,褐衣短打,頭戴鬥笠,一副河工打扮,皮膚黝黑,脊背微微佝僂,身型健壯膀大腰圓,尤其說話時一雙眼睛,這把年紀絲毫不見灰敗渾濁,儼然精神頭極佳的樣子。

沈黯無奈:“晚生已再三說過,莫拿那些屍位素餐之人與我們殿下相比。”

這位沈黯口中的“老先生”隻“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曆來脾氣大的,多有真本事,陳寶也不敢拿出太子近侍的派頭與人對上,躬著身子開口打斷二人的扯皮:“還是莫讓殿下就等,二位先生這邊請。”

太子正坐在河攤邊的一快大石上盯著河麵靜靜出神,待幾人走近,起身扶住老者不受其拜,老者受了這一扶,站定之後打量麵前之人,麵色白皙卻不顯女氣,身型瘦削但不顯羸弱,姿容俊朗平生罕見,也與他同樣作了漁家打扮,隻未帶鬥笠也沒打赤膊,仍是長衣長褲地包著,隻這身打扮也遮不住周身清貴之氣,僅此一眼,方才與沈黯鬥嘴的芥蒂已消了大半。

太子也注意到了兩人相似的打扮,笑道:“似是孤東施效顰了。”

老者應道:“殿下確是不適此身。”

沈黯一聽幾乎要扶額長歎,在殿下麵前這脾氣也不知道收斂些。太子也不惱,反而覺得此人耿直得有趣,問起他姓名來曆。

“回殿下,這是方圓百裏最好的河工於同於老先生,於水利一道頗為精通。”沈黯趕忙接話,生怕老者再出什麽驚人之語。”

“河道做工之人,不敢當一聲先生,隻不知如此三番四請所謂何事?”隻可惜老者不領情,沈黯話語剛落,便搶白道。

太子轉身,手指河水走勢的湍急之處:“孤不懂水利之事,不知此處引水致渠解黃河之患,有幾分可行?”

於同大驚:“引水致渠?貴人不是想加固提防嗎?”

太子一笑:“哪個和你說孤是要加固提防?”

這回輪到沈黯“哼”了一聲,他可沒說過。

老者驕矜之色去了大半,仔細端詳了太子所指之處,搖頭道:“這處不行,地勢太高,近有農田,為之不易恐會毀農傷人,需西行三十裏開外再看。”

“西行三十裏,那是?”

於同應道:“蒲州。”

太子與他一同向西望去,沉吟半晌道:“看來孤與蒲州也真是有緣。此事若交予你,工期如何?征工又如何?”

於同默算片刻答道:“民夫兩千左右,工期大概半載。”

“孤不要什麽左右大概,五日之內,擬個詳細的章程出來可能做到?”

按下心中激動,於同急急答道:“草民領命。殿下深謀遠慮,是萬民之福。請受老朽一拜。”

太子受這一拜,將其扶起道:“若能成事,先生再謝不遲。”

老者走後,沈黯道:“殿下可是真的考慮清楚了?”

太子不答反問:“仲明,你博聞強識,閱盡史書,可見過因修渠利民而被廢的儲君?”

被喚了表字的沈黯聞言呐呐:“話雖如此,但……”但身在儲位,本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

太子施然轉身,此時日上三竿,無片瓦遮擋地置身在白亮刺眼的日光之下,太子額前的汗珠自腮邊滾落,但其神情淡然仿若身處之地無半分不適。

“仲明,孤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沈黯默然,再不相勸,隻道:“隻怕陛xià不會同意。”

“孤就從未指望過他。早在修渠的折子遞上去的時候便料到是泥牛入海,果不其然。”

沈黯奇道:“殿下早便料到?那何以成事?光動工的銀兩學生便一籌莫展。”

太子目光移到渾濁河水上翻滾著隨流而下的枯枝殘葉,笑道:“你不是說年前朝中撥下的築堤銀兩隻用了十之三四嗎?剩下的,是時候讓這些囊蟲吐出來了。”

許蓮聞著平日藕糕的味道沒有一點食欲,反倒有一點想吐,起初還當是早孕反應,嚇得她冷汗都快出來了,現世醫療條件太差,生孩子基本是一腳踏進鬼門關,她年紀又小,要是真懷上了基本等於是在找死。

最懊糟還是東宮無所出的現況擺在那裏,縱太子半句未提過子嗣的事,避子湯什麽的,她壓根提都不敢提,

還好過午就來紅了,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總有那麽點任性,與旁人痛經等反應不同,她唯一的症狀就是吃不下東西,平日給把孜然就能把房子吃下去的人,這會看什麽都沒胃口。

她自己倒是沒當多大事,也就那麽幾天,吃不下東西不過就虛點,虛就虛吧撐撐就過去了,饅頭見慣了也很淡定,準備讓廚房熬點粥對付過去,春桃卻急了,她是負責伺候膳食的,主子吃不下東西再她看來就是件天大的事,再動手做了幾樣不沾油葷的點心許蓮還是沒一點興趣之後,春桃急急去膳房找高師傅想法子。

這高師傅年近花甲的人了,性格有些古怪,前幾日饅頭來膳房拿個點心就是被他扣下罰著揉麵,揉就揉吧還非說她做出來的麵點得就是個棒槌,饅頭被打擊得走道都是繞著膳房的。

高師傅在行宮裏待了幾十年,閑慣了,早沒了巴結主子飛黃騰達的心,這把年紀也早想明白了,再飛黃騰達他還是個廚子啊,宮裏伺候貴人還容易把命丟了,不如行宮裏來的自在,所以許蓮點了菜,他心情好了便做兩個,氣性上來了便甩甩手交給徒弟。許蓮用膳還愛出花樣,折騰新菜式,高師傅對這點也是頗有微詞,每次春桃來說要求都要嘀咕幾句,膳房的人和春桃聽多了也就容著他,不往許蓮麵前傳就是了。

因許蓮偏還好他這口,現世還沒有辣椒,高師傅能把茱萸嗆出香辣的味道,許蓮又屬於那種超愛吃辣又水平很菜的,每每吃了一頓辣出了好幾口痘痘,發誓再也不吃了,過不了幾日又點上了,自太子病愈兩人同食用寢後這一點都不知道被太子訓了多少次,還差些罰了宮人,許蓮發誓改過自新,收斂口腹之欲才算作罷,但高師傅的手藝還是在許蓮這裏掛上了號。

春桃到的時候,高師傅拿了個紫砂壺躺在藤椅上貪涼,涼茶嘬得正美呢,春桃的話聽了個大概就答道:“這個容易,娘娘最愛吃口嗆的,乘著今日殿下不在,偷偷讓人上個鍋子,發發汗胃口準好。”

春桃一聽就知道這老東西的耳朵又掉油鍋裏了,沒好氣道:“大夏天的吃什麽鍋子娘娘今日身上不爽利,你讓娘娘吃這重口的,有個好歹殿下怪罪下來,是奴婢擔當還是師傅您來擔當?”

高師傅雖脾性古怪了些,又豈是個分不清輕重的人,聽清了是這麽個不爽利,一骨碌從椅子上爬起來,招呼著開火,邊對春桃道:“行了,這事你甭管了,待會讓人送過去,管保娘娘滿意。”

說好的沒胃口呢?

許蓮看著滿桌的空了大半的盤子心道,嘴上說著吃不下,身體卻太誠實了。

饅頭帶人進來收拾桌子,許蓮被春桃扶到一邊站著消食,突然想起了張氏,問道:“張氏的傷怎麽樣了?”

“奴婢已經親自把藥送去了,瞧著不甚嚴zhòng,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且得養著吧。”春桃隱去了那日張氏見到她後要往她手裏塞銀子,求她幫忙在娘娘麵前說好話的事。

倒把她是當成是那愛鑽營的了,需知又豈是什麽銀子都能沾手的?

太子不聞不問,許蓮自認能做的也就隻有送點藥過去,若是張氏還有點什麽別的期望還是歇歇吧。問完也覺得沒什麽可說的,學著太子的話道:“那就讓她好好養著吧,吃穿醫藥不可少了她的。”

春桃稱是,此時劉參門外求見,許蓮許了,劉參進來打了個千道:“娘娘金安,奴才來此是請示娘娘,是否需要從行宮西角院選幾個人上來?”

許蓮先是詫異,西角院住著什麽人,要選上來?看到春桃下了臉色馬上反應了過來。

月事不吉,她來紅了自然不能伺候太子,今晚就得帶著的她的一應起居麻溜的滾蛋,這偌大的行宮,總有能伺候的,隻不過還要她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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