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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上來就上來,我還沒批準你的辭職。”段啟說的很霸道,強勢的以上司自居。
薑思依想,再難以容忍也就是最後一天了,幹脆一咬牙拉開車門坐上副駕。結果一上去,一股煙圈就直直噴在了她臉上。
薑思依被煙味嗆到,閉眼窘迫的咳個不停。
惡作劇成功,段啟這才低笑著打開車內的空氣循環。
“辭職去哪工作?”
“仁和總部啊。”她還能去哪。
“繞來繞去,還是在他手下,你可真有出息。”
“總之不用在你手下就好了。”薑思依低聲嘟囔,“對了段醫生,我們下個月辦婚禮,我給喬妍發了請柬,你要是願意來就和她一起來,不願意就算了。祝你工作順利。”
就在薑思依推開車門打算下車的時候,段啟的聲音再一次在她背後響起。
“小十一。”
莫名的,薑思依覺得段啟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她回頭,段啟已經從車裏下來,距離她隻是一步之遙。
“你不是很討厭我這麽叫你嗎?”
“我不是討厭你這麽叫我。”薑思依回望過去,輕聲道,“我隻是討厭你用輕挑輕浮的語氣這麽叫我。”
“有區別嗎。”段啟冷冷的甩下這句話,消失在薑思依的視野中。
——
順心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回到手術台的薑思依如魚得水,度過了一段很是輕鬆愜意的生活。
轉眼間已經是鄰近婚禮。
完成最後一台心髒修補手術,薑思依被喬妍接到了酒店。多日不見,薑思依總覺得喬妍身上有些不同,但仔細打量一番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喬妍究竟哪裏不同了。
“之前說好要給你辦單身夜的,你想去做點什麽?”喬妍端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我沒什麽想做的。”她整日裏家,醫院,兩點一線活的跟清規戒律加身一樣,還真沒什麽想做的事情。不過,看喬妍接著往杯裏到酒,薑思依連忙攔了下來。
“喬喬,你和段啟……沒事吧?”
“沒事啊,就分手了,多大點事。”
“哦……”薑思依尷尬無措的應了一聲,心裏卻在想葉清平是不是太為難喬妍了,讓一個剛分手失戀的人來給她當伴娘,分擔婚禮雜七雜八的事情。
“嗯,你說得對,沒事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喬喬這麽好看,讓段啟後悔去吧。”薑思依手腳僵硬的試圖把喬妍摟在懷裏安慰,卻發現懷裏的人身姿比她還要僵硬。
“對不起啊,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喬妍就哽咽著逃一般的跑出了房間。
薑思依立刻打電話給葉清平,說明了這邊的情況。
“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我不知道他們分手了。”
“誒,我還以為喬妍能徹底收服段啟這個情場浪子呢。”薑思依在心裏腹誹,果然段啟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想到這裏,薑思依不由感概,“男人啊,就是喜新厭舊的動物……”
那頭,正在和葉清歡順流程的葉清平神色一頓,悠悠道,“一句話打翻一船上人,我可真是冤死了。”
聽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薑思依輕哼一聲,“你嘛,還要我以觀後效才能知道有沒有冤枉你。”
“歡迎監督。”
薑思依嘿嘿笑了兩聲。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用替他們操心。”
“嗯,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電話裏就陷入了一陣的寂靜,過了一會正當薑思依打算說再見晚安的時候,對麵忽然傳來葉清平低低的笑聲,“老婆……”
“嗯,我在。”薑思依蹲下了揪著盆栽上的葉子把玩,發現自己下手沒輕重,又連忙起來好讓那盆多肉免遭禍害。
“想你。”
薑思依本來無所事事的在往台上走來走去,聽到他這句話立刻頓住了腳步。心裏一股暖流滑過,薑思依握緊手機笑的燦若春華。
葉清歡說,雖然他們已經領過結婚證,但依照婚嫁的規矩,結婚前新婚夫婦是不能見麵的。因此這幾天葉清平搬回了葉家去住,而她就待在自己公寓裏,偶爾葉清歡會過來陪她。
但是天知道,她經常看著葉清歡那張和葉清平微微相似的臉就會莫名其妙陷入發呆。時間長了,葉清歡也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聊天間都會調笑她兩句,她當然是矢口否認了。
但現在……好吧,她承認是她口是心非了。
薑思依抬手摩挲著脖子上銀杏葉吊墜,片刻後飛速的說了句我也是,便掛斷了電話。
一回頭,就瞧見喬妍眼眶微紅的站在她身後,顯然剛剛在洗手間是哭過了,氣息都還沒恢複平穩。
“薑薑,你和葉三可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會的。”薑思依上前摟住她,“分一點我的喜氣給你,別難過了。”
“說什麽呢,明天可是我第一次做首席伴娘,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
第二天天色微亮,薑思依便被人從床上請了下來。
葉清歡團隊中最優秀的跟妝師和禮儀有序不紊的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流程,給薑思依換婚紗化妝。
喬妍也恢複了往日的活力,喜氣洋洋的忙前忙後。
“我得再感歎一次,葉三真丫的舍得啊。”喬妍摸了摸薑思依身上的白色婚紗,“聽說這條婚紗的設計師給英國皇室的王妃做過婚紗,一般人有錢都請不來的。”
“是的。葉總專門囑咐過,葉太太身上這條婚紗高定設計,獨此一件的。”
喬妍眸色裏露出羨慕來,薑思依心中歎息,連忙用眼神示意周圍的人不要說了。
婚禮設置在葉氏旗下的酒店內,粉藍色的裝飾遍布了整個宴會廳,浪漫的宛若雨後的天空。盡管薑思依希望不要太過聲張,但葉家的地位擺著,幾番斟酌下還是來了很多的政商界的名流。
喬妍溜下去轉了一圈,回來就抱著薑思依的胳膊大口喘氣,“太夢幻了,太美了,太……反正就是好看的不行。”
“大姐的專業能力不用懷疑。”薑思依麵露淺笑,神態自若。
“我天,薑薑你怎麽這麽淡定啊。今天你結婚誒,你都不好奇下麵到底是什麽樣的場景?”
薑思依輕笑一下,伸手抓住喬妍的胳膊。“我手心都是涼的。”
臉上的淡定都是強裝的,身體的溫度才是誠實的。
要知道,她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況,可是在被綁架,段啟把未知的乳白色液體推入她身體的時候,因為生死難料,那會兒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樣。
薑思依回憶當初,又想到和段啟前段時間的冷戰一般針鋒相對的相處氛圍,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算起來,段啟應該是唯一一個她在美國就認識的人。
今天的婚禮因為辦的比較急,她的家人沒有辦法從美國趕過來……
想到這裏,薑思依決定掏出手機給段啟打電話。
用請他赴婚宴的理由騙過來,一來可以借著婚禮的喜氣讓他們兩人好好談談,二來她需要段啟充當一下她的娘家人。
薑思依電話剛撥出去,就被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道男聲沉沉的從身後和電話裏同時傳來。
“沒想到你打扮起來還挺好看的。”
——
同一時間。
喬妍溜達到葉清平所在的房間,瞧見葉清平正對著鏡子打領結。
“葉三,恭喜啊。”
“她怎麽樣?”
葉清平一開口,喬妍就仰天大笑,“你夠了啊,就這麽一會功夫都等不了?”
“等不了,很煎熬。”葉清平說。
喬妍就無言以對了。
“她挺好的,都換好婚紗也化好妝了,特別漂亮跟下了凡的仙女兒似的。”
葉清平略一挑眉,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仿佛早有預料。
喬妍臉上的笑卻是就此沉寂了下來,她對著葉清平伸出手,“給抱一下不?過了今天,你就是專屬於她了。”
“很早之前就是了。”葉清平對自己的所屬權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說著,葉清平卻是上前兩步,把喬妍摟在了懷裏輕拍了兩下,又迅速地放開。
“喬喬,謝謝。”
“客氣什麽……”喬妍偏頭避開葉清平的視線,眼裏不覺蓄滿了淚水,“我以前還嘲笑她們在婚禮上哭又裝又作的,都怪你們害的本小姐也成了那種人。”
葉清平遞了紙巾給她,“謝謝你過來作伴娘,等會讓依依把捧花扔給你做補償。”
“說的老娘恨嫁一樣,拜托,外頭追我的人一大堆,能繞地球一圈好不好……不過你答應了啊,捧花我預定了。”
葉清平點點頭,不再和她聊天,轉身專心的係著脖子上的領結。但一個普通的領結,他愣是係了一分鍾有餘。
喬妍在背後望向落地鏡裏的男人,問他,“怎麽了?”
葉清平卻是抬眸,無可奈何的笑著說,“喬喬,我緊張。”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他就開始緊張了。結束和薑思依的通話,他一個人在陽台上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回味完了所有和她有關的記憶。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即將在眾人麵前宣誓願意和他攜手共度餘生,他的情緒就有點不受控製了。這是他臨危受命,以稱得上稚嫩的年齡扛起葉氏企業的重擔時都不曾有過的緊張。
古人說,三十而立。
他在三十歲這年尋得心頭所愛,步入婚姻殿堂,他卻覺得自己青澀膽怯的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喬妍緊緊咬著下唇,暗自想著,真相和幸福比起來,顯然幸福更重要。
既然他們彼此相愛,何必在乎所謂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