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發黴氣味,屋裏的陳設,以前的現在的全都沒有人動過。
發黴的食物,皮沙發,四麵都還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地上一步一個腳印,原本的灰塵全部蹦到鞋子上來了。
肖乾矯情的捏住了鼻子,“媽的,什麽味兒。”他的臉上滿是嫌棄,少有見肖乾這個樣子。
“噓……”夏頤示意他小聲一點。
她慢慢的走進屋裏,盡管許多年已過去,依舊能看出來這房裏古老的裝修,那燈上,蜘蛛正順著絲爬著,或許是習慣了屋裏的安靜,突然多個人出來讓這些動物們亂了手腳。
“茲……”一抹陳灰從屋頂掉了下來,夏頤感覺眼睛有些模糊。
肖乾連忙跟緊她,把她的手從眼睛邊拿了下來,“怎麽了?”
夏頤掙脫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漸漸的能看清楚一些東西了。
這屋裏,她往不遠處一格一格得房間以及門廊看去,心裏竟莫名有一種慌張感。
不遠處的地麵上,竟然有腳印……
她看到了,肖乾也看到了,夏頤拉著他的手。“我們走吧。”她小聲的說。
肖乾二話不說想要進屋看看來人是誰,而夏頤卻死死拽住肖乾的手。
據她的推斷來這兒的隻會是三種人,一,藤原的人。二,許明輝的人。三,小偷。
這裏事故發生這麽多年,小偷選在此刻行竊的可能性並不大。
許明輝和藤原的人,總之撞見了誰都不好。
她對肖乾使了個眼色,肖乾麵色凝重看了看地上的腳印,隨後拉著她走出了別墅,走之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他依舊捏住鼻子,就像是鼻子被人打過一拳一樣,或者像是聞了什麽病毒一樣。
夏頤帶著怪異的眼光看了看他,肖乾扭過頭不去看她的目光,“頭一次發現你這麽矯情。”夏頤說到。
肖乾沒有回答她的話,“看來這兒已經有人盯上了。”他皺了皺眉,回想起方才那一股濃烈的黴味兒,頓時一萬個崩潰驟然出現。“回去吧。”
“嗯。”夏頤答到。“屋子裏的人應該發現了我們。”
“除非他是個聾子。”肖乾靈機一動隨後笑了笑“他是個聾子。”
“等等……”夏頤知道他動的什麽壞心思。“我們還是走吧。”
肖乾掉頭直接退向了一旁的路上,原路返回,在天黑之前趕回上城不是問題。
重點是,她車上的定位係統早就給魏紹霆打過報告了。
魏紹霆盯著顯示的路線,津洲***路。她怎麽會想到去那裏……
她到底知道了什麽,魏紹霆心裏有些緊張。
時間不早了,魏紹霆結束手裏的工作便打通了夏頤的電話。
“在哪兒?”他明知故問。
“在……在家……”
“我十分鍾後就到。”
“啊……”夏頤看了一眼正火速開車的肖乾。
肖乾沒有理會她,徑直開車,目前為止火速回去才是上策,說多了都沒用。
“乾子和你在一起?”像是疑問,又像是陳述事實,從他那冷漠的語氣裏說出來不由得讓人感到有些心虛。
“嗯。”夏頤無與倫比“我今天,好吧,我不在家,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你比我先回去的話吃晚飯的時候記得等我一會兒。”
魏紹霆嘴角露出一絲笑,沒有向他打報告就跑去津洲,居然還理直氣壯讓他等她一起吃晚飯,真不知道她哪來這麽大勇氣。“你也好意思?”
“你是我老公,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夏頤對著電話傻笑,一旁開車的肖乾不由得酸出一身雞皮疙瘩。
“晚上想吃什麽?”
“你做的我都喜歡吃。”犯了錯就要學會說點好聽的話來哄男人開心,跟了魏紹霆這麽久,她也算是摸清了一些他的性格,吃軟不吃硬,把他弄高興了,什麽都好說。
哪怕你提出想要上天,那都不是問題。
魏紹霆有些得瑟,這是在變相誇他做什麽都好吃的意思。“我等你回來。”魏紹霆語氣平靜的說道。
哪怕他心裏再得意,心中腦中如何波瀾壯闊,麵目中總是一股風輕雲淡的紳士氣質。
“老公再見。”她語氣甜滋滋的如同吃了蜜一般。
她得意的掛掉電話後才注意到肖乾臉上的一陣嫌棄的模樣,他挑了挑眉。“原來你就是這麽把老大騙到手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哪有騙了,明明是哄。
“哦……”肖乾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就是這麽把老大哄到手的?”
夏頤恨不得潑他一臉狗血,“還真是狗嘴。”
“別忘了,咱們可是兄弟。”肖乾大聲的笑了笑。
夏頤“……”
“我要告狀!”夏頤不悅的說道。
“姑奶奶,我要告狀我就說你跟人去津洲*****他露出一臉壞笑。
“我就說你非禮我。”
肖乾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剛下上城高速,肖乾便接到了刺蝟打來的電話。“你私自帶大嫂去了津洲?”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膽子真大,不怕老大發火?”刺蝟的語氣頗有挑釁的意味。“你剛回來第一天你就這樣,你真是……”
“說完了嗎?”肖乾有些不耐煩。“說完了我開車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老大雖然讓你保護她,但是……你自己清楚。”
“我說管你什麽事,你比我還要激動?!”
“你看著辦吧乾子,還用我多說嗎?”
“根本不用你多說,你就是個瘋子,老子得罪你哪裏?成天跟我作對!”肖乾在一個紅綠燈口子上急刹,前方正好路燈了,他又緊急加快了車速。
“嗬,我看你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好好的青亥原不呆,成天盼著回來你……”
“滾,媽的!”肖乾憤怒的掛掉了電話,臉上一副老子心情不爽快要爆炸的模樣。
夏頤座在副駕駛看了他一眼。“怎麽了啊?”
“媽的,瘋子!”肖乾發著火,他屬於那種一火便停不下來的人。
“你罵我?”夏頤打了他肩膀。“誰打來的?”
“說話帶火槍味兒鬼。”
“古掙?”
……
“飛海?”
……
“七七?”
……
“刺蝟?”
他臉上頓時陰雲密布,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