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太深,終成劫

荒蕪人煙

00148自殘:死不原諒

書名:我愛太深,終成劫 作者:荒蕪人煙 字數:21458

千鈞一發之際,愛新覺羅.墨河一個箭步衝上來,蘋翠生生止住了手!

我在想,如果蘋翠真打了我,我會毫不猶豫的用刀捅過去,有精神病嘛,殺人不犯法,怎麽可能讓別人隨便欺負了去!

“蘋翠!你要做什麽?”愛新覺羅.墨河寒聲問道。

蘋翠謹小慎微垂下頭:“主子,這位小姐,對老夫人不敬!我隻想教訓她一下!”

愛新覺羅.墨河沉聲道:“我說過,不要叫我主子,現在不是封建社會,我也不是你的主子,我們是平等的!還有,無論她做什麽,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擔著!”

蘋翠頭更低了:“蘋翠不敢!”

“滾出我的家!”我把刀往地上一摔,“你們現在滾出我的家,我家不歡迎你們!”

老太太卻道:“帶不走我的兒子,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可能回去,不可能讓我帶你回去!”

帶我回去?她在癡人說夢話嗎

我猛然推開愛新覺羅.墨河,對上老太太就道:“你的兒子帶不回去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得老年癡呆了,還是有病沒去看,我什麽時候說跟你回去了?”

“你兒子的腳我給綁了?還是人我給你扣了,你兒子心不向著你是因為你做的那些事,你下毒毒我媽媽午夜夢回你不害怕嗎?”

“你還想你兒子跟你回去,你殺了他心愛的人,你覺得他能跟你回去嗎?你自詡血統高貴,其實你除了錢比人家多一點,你有什麽?除了錢,你一無所有!”

“你把你的兒子當成一件商品,你把他當成鞏固你家庭地位的籌碼,我想請您問一句,你沒有被愛過吧,你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吧!”

我都咄咄逼人,句句戳心,讓老太太拍了大腿道:“放肆,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愛是什麽?對於我們來說,隻有家庭利益和公司的增長率!其他外在累贅的條件都不需要存在!”

執迷不悟,屢說不進心,我扭頭對愛新覺羅.墨河道:“我請你,麻煩你,帶著你的思想陣舊,一心一意隻為你好的媽媽滾出我的家,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老太太執拗的個性,指著我道:“這是你家?你所擁有的,裴怡寧的東西都是我給她,不然你以為她和我兒子要死要活的相愛,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我的錢,你以為憑她一個孤兒,沒錢沒勢,來到中國,來到滬城,她是怎麽起來的?還不是因為我給她的錢,她拿了我一個億,你知道,二十多年前,一個億是什麽概念嗎?”

“你在這裏口口聲聲的說著我的眼中隻有錢,可是你沒想過,如果沒有這麽多錢,裴怡寧她能變成滬城傳奇?你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她貪得無厭,拿了一億,賺錢身價百倍,生下你,還不知足,企圖用你進我的家門,我能讓她死嗎?”

“一個人不可以貪得無厭,已經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還想得到更多,那麽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我有些站不住,為什麽會有另一個版本存在?我媽媽不是這樣的人,拿了錢,還糾纏不清!

蘋翠緊跟著說道:“凡事都有因果,裴小姐,老夫人說的這些事情,我可以證明,如果當初你媽媽不去歐洲的話,不用你來威脅老夫人的話,老夫人不會趕盡殺絕,你之所以能活在這世界上,還是因為老夫人心存慈悲!”

聽到蘋翠的話,我想到林卓鋒對我說過,歐洲那邊有人想要我的命來著,這樣說來,這個老太太曾經是想要我的命來著,因為心慈手軟,讓林卓鋒把我軟禁了2年!

“那我得多謝謝你!”我盯著老太太,“別人追求所愛有什麽錯,如果你一開始就同意,又何苦拿錢來威脅人,心存慈悲?我謝謝你的慈悲,你的慈悲讓我漫無天日的被軟禁了2年,老妖婆,心腸惡毒就如蛇蠍一樣,你太令人惡心了!還有你……”我對著愛新覺羅.墨河道:“你親愛的母親大人,她曾經派人來殺我,因為心存慈悲,我僥幸地活了下來,現在對你們母子兩人,我報著三十一分敬意!對於你們母子二人,我真是對你們的愛意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愛新覺羅.墨河不敢置信的質問了老太太:“母親………你早就知道叁叁的存在?所以這麽多年不讓我來滬城,不讓我涉足中國產業對嗎?你曾經,還想殺了她?”

“是!”老太太麵對愛新覺羅.墨河的質問,冷言道:“如果你來滬城一定會知道這個野丫頭的存在,我不能去賭,我已輸了一次,不能再輸!也許她就不該存在,我就不該心存善念,讓她活下來?”

“母親!”愛新覺羅.墨河直視老太太道:“請您不著要羞辱叁叁,不管你承不承認,她都是您的孫女,她身上流著愛新覺羅家的血統誰也否認不了!”

“滾出去!”我瘋了似的大叫,抄過手邊的東西,“老妖婆,你有本事那又怎樣,這間屋子不是你的,1億是嗎?明天我讓人還10億給你,現在立馬滾出我的家!”

老太太終於坐不住了,“墨河,你聽聽,她這都是什麽話,不敬老人,隻有亂七八糟的血統,才會這樣粗俗不堪!”

我去她的粗俗不堪,我去她的血統,剛要發作愛新覺羅.墨河攔住了我,“不管她怎樣,責任在我,母親,我不會跟你回去,你權當沒生過我這個兒,我不管怡寧有沒有拿你的錢,她被毒死是事實,做人不能太自以為是,屬於我們的時代過去,人不能生活在自己的臆想中,總覺得別人欠你的,如果不是一開始您的阻止,根本就沒有今天這所有的事情,罪魁禍首是您!”

老太太聽到愛新覺羅.墨河的話,上氣不接下氣,蘋翠連忙給她順氣,深怕她背過去。

“當初我們那麽求您,您所要求的,我都願意去做,可是到頭來,您又做了什麽!”愛新覺羅.墨河狠著心說道:“母親,如果您想讓兒子……如果您想失去兒子,那麽我會如您所願……”

“你在威脅我?”老太太臉色煞白煞白。

“是!”愛新覺羅.墨河應聲,決裂道:“母親,我從來沒有威脅您什麽,可是這次我不會再聽您話,如果您執意的話,那麽您隻能帶走兒子的屍體。”

我惡狠狠地對愛新覺羅:墨河道:“你想死去跳蘇州河,你不是說愛她,我告訴你,她的骨灰我就灑在蘇州河裏,你跳下去,就能在蘇州河上和她相遇,你們倆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去啊!”

“還有你!”我對著老太太咒罵道:“大清的格格是吧,愛新覺羅家是吧,如果您真的那麽高貴,教育的那麽正確,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發生,自己無能,你的兒子管不住他自己,你也管不住你自己,難道你們皇室沒有說過,沒有教過你,殺人滅口,永絕後患嗎?”

我想我是瘋了,現在的憤怒,就跟我知道楊淩軒死了時一樣憤怒,我所有所有的信仰,我的媽媽,所有的事情,都有不一樣的版本。

“你真當我不敢?”老太太氣急敗壞道:“裴怡寧我能讓她死的無聲無息,你…我也照樣可以…”

“母親!”愛新覺羅.墨河一臉痛苦,殘忍的說道:“不要讓我恨您,懷瑾除了我,你可以培養下一個繼承人,不一定非我不可,如果叁叁有什麽三長兩短,母親,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永生永世都都不會讓你見到!”

“你……”老太太再次跌坐在沙發上,蘋翠一臉著急。

愛新覺羅.墨河撲通一下,又跪在老太太麵前:“兒子懇請母親……還是回歐洲去吧……我不想再遺憾終生,不想在臨死的時候,覺得這輩子對不起她們母女二人!也不想死後,無顏見怡寧,還請母親成全…”

“咚……咚…咚……”愛新覺羅.墨河重重地把頭磕在地上,“如果母親,采用經濟製裁,母親請放心,我並沒有拿懷瑾一分錢!”

彌補我,這就是愛新覺羅.墨河口中的彌補嗎?

我抄起手邊的燈台,直接砸了過去,“你們都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同情,我告訴你,老妖婆,我隻是裴怡寧的女兒,跟你們愛新覺羅家一丁點關係也沒有,還有你,愛新覺羅.墨河,無論你如何對我,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會原諒你!”

燈台摔得四分五裂,老太太怔了怔,壓了嗓音:“墨河,看見了嗎?人家是不屑一顧,你還在這裏執迷不悟,跟母親回家!這裏的所有的一切,跟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老太太說話間去拉愛新覺羅.墨河,愛新覺羅.墨河躲開了,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母親,我做不到,無論叁叁是怎麽樣恨我,這一次,我要待在她身邊,我要在她需要我的時候,她一轉身,就能看見我!”

“我錯過了她一次又一次,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母親,您和她,現在我選擇她,求母親成全!”

我嗬嗬地笑了起來:“看看你們虛偽的,咬文嚼字活得真累啊,你以為你要待在我身邊,我就稀罕你待在我身邊了嗎?愛新覺羅.墨河,你待在我身邊無非在提醒我,我媽媽因你而死,我的孩子被你親手扼殺,你的母親親手下的毒藥害死了我媽媽,你們母子二人,真是令人惡心的作嘔!我再說最後一遍,離開我的家!”

他們誰也沒動,我就發起瘋來,看到什麽東西砸什麽東西,直接往愛新覺羅.墨河身上砸去。

老太太急了:“你們站著幹什麽,還不把那瘋丫頭給我抓住!”

兩個黑衣男人不顧我手中的東西直接上來壓住我,我大聲尖叫,“放開我,放開我……”

愛新覺羅.墨河竟然從地上撿起台燈上的碎玻璃渣,站起身來,對著自己的手腕:“母親,您不要再逼我!從小到大,我沒有忤逆過您,所以請您成全我一次!”

可真是從小到大沒有忤逆過,這種威脅人的手段都用出來了。

“你敢!”老太太目露凶光,眼含殺意:“為了這麽一個玩意,你還真的拿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好,我看你一刀下去,那我就拿你的屍體回去,這個丫頭我也不再為難了!”

愛新覺羅.墨河聽了老太太的話,微微一笑,對我說道:“我沒有為你做過任何事情,今天這件事情也是我自願的,從此以後你要快樂的生活下去,我隻想告訴你,如果我知道你的存在,我會不顧山難海險來到你的身邊!”

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死死地咬住嘴唇,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話,不要相信他的話,豪門中,可信的話有幾句?

“不要……”我終於喊出了這兩個字,可是太遲了,愛新覺羅.墨河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去,鮮血噴流,老太太張了張嘴,不敢置信的昏厥過去。

蘋翠和平叔自顧老太太!

愛新覺羅.墨河嘴角含著微笑,對我說道:“不疼,叁叁你別哭,一點都不疼!”

他的手垂下,鮮血染紅了我的眼,不自覺的我已經淚流滿麵!

黑衣人鬆開我的手,我不顧地上的台燈玻璃渣,跪在愛新覺羅.墨河身邊,扯過衣角,壓著他的手腕,哭著喊道:“叫救護車呀,你們怎麽看不見嗎?”

愛新覺羅.墨河伸出手,因為流血過多,臉色刹那變得蒼白,有氣無力,手伸到我臉旁,扯著笑容,又把手垂了下去,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撫我的臉上,“不要哭,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心目中想象的女兒,一點也沒有出現差錯,原諒我,沒有認出你來,原諒我明明看見你的這雙眼睛,卻沒有把你認出來,叁叁,我的女兒!”

不要哭!

不準哭!

我為什麽要哭?我為什麽會害怕?

楊淩軒死了我都沒有哭,為什麽我要哭?

我連忙胡亂的擦著眼淚:“我沒有哭,我不會哭,不是害怕你死在我家,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愛新覺羅.墨河笑了,有一種釋然的笑意:“沒有關係,就算我死了,也會默默的保護你,不會給你添一點麻煩!叁叁,這樣很好,能死在你的身邊,我也是幸福的……”

“你別說了!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不會原諒你,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不會永遠都不會…”我說的是那麽氣憤,說的是那麽堅決,我從心裏否認,自己是害怕愛新覺羅.墨河死的!

愛新覺羅.墨河頭一歪,全身沒力氣的倒在我懷裏,喃喃自語:“真的嗎?不原諒就不原諒吧,這輩子,我還能找到你,已經是幸福了!”

我慌亂的總感覺止不住他手腕上的血,著急萬分,忍不住說道:“你不要死在我家,不準許你死在我家,愛新覺羅.墨河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我不準你死在我家!”

可是,愛新覺羅.墨河沒有回答我,仿佛在我懷裏睡了一般。

我呆住了,愣住了,眼淚也幹了,一下子,保護所有的情緒離我遠去。

我不知道怎麽到醫院裏的,我隻知道推救推車,我跟著醫生跑著,愛新覺羅.墨河緊緊的拉住我的手,仿佛死也不願意鬆開我的手。

最後醫生硬是掰開愛新覺羅.墨河的手,把我的手拿開,推進了急救室。

滿手是血,我靠在牆邊,慢慢的蹲了下去,望著手,怔怔的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麵前多了一個人,我才驚覺,望著來人,我問道:“秦先生……他會不會死?他會不會就這樣死掉?”

秦東籬把我摟在懷中,輕拍哄道:“不會的,沒關係的,你要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秦東籬懷中很暖,可是暖不過我顫抖的身體:“是我親手殺了他,如果他要死了,是我親手殺了他,秦東籬……我就是那個凶手!”

“沒有的事情!”秦東籬的聲音好聽極了,溫柔綿長沉靜:“這一切對你都沒有關係,真的不要去想,你什麽都不要想,有我呢,出什麽事,我都在!你負責開心笑靨如花,我負責為你掃平一切!”

“你看,我手上全是血……”我抓過秦東籬,從他的懷中出來,把手伸給他看:“你看,流了那麽多血,全是他的……”

秦東籬把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中,“沒事的,你看看我……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你相信我,愛新覺羅.墨河他也不會有任何事情!”

“真的嗎?”我完全沒了主心骨,問道:“萬一他有事怎麽辦?”我好像繞不出來了!

“已經在搶救了……來的很及時………”秦東籬安慰著我。

“可是……”

“誰是病人家屬?”一個女護士從急診室跑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秦東籬把我扶了起來:“我們是,病人怎麽樣了?”

護土口罩一拿:“庫存血量不夠,病人是ab型血,你們誰是ab型血?”

我不自覺的後退,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救他,我完全不知道……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現在的行為……

秦東籬沒有應話,而是低頭望向我,我伸手捂著我的臉,“不要問我,不要問我,秦東籬我的頭很疼,我一方麵不想他死,可是……”

“我懂……我懂……”秦東籬抓住我的手,捧過我的臉:“看著我,叁叁,你不希望他死對嗎?”

我怔住了!

秦東籬溫柔的說道,“誰不犯錯?縱然他有錯,他也是你的父親,不要給自己留有遺憾……叁叁,你是我認識心地善良的孩子……你明白嗎?不要給自己留遺憾?不要讓自己將來後悔!”

好半天,我才在護士的大聲叫道中,醒過來,擼起衣袖:“我是AB型血,抽我的吧!”

“進來吧!病人快不行了!”護士轉身進了急救室,秦東籬拉著我,手掌摩擦我的手臂,“沒關係的,很快你就能出來,豬肝紅豆湯,我等你……”

“嗯……”我踏進急救室,門緩緩的關上,秦東籬就在門外,我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醫院的途中給他打電話,在這個世界上,我仿佛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三更半夜跑來見我的朋友。

秦東籬……我一邊恨著你,卻又一邊需要你……你為什麽要我恨你?你為什麽要把楊淩軒害死呢!

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歪著望著被搶救的愛新覺羅.墨河,我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我能看到了他沉靜如睡去般的容顏,我能看到他的輪廓,我跟他是那麽的相像……

眼神迷離,血液流失,血緣關係,就是他的血能和我的血相溶

,這種事抵賴不了的。

眼角淚水劃過,不得不承認,我打從心裏不願意他死掉,我還沒有享受過他的疼愛。

閉上眼,陷入昏迷,我寧願就這樣睡下去,因為我不知道明天醒來,該如何麵對他。

可是我不會一輩子就這樣睡下去,總是要醒的,醒來的時候,麵對愛新覺羅.墨河炙熱的眼神,我別過頭去,我救他,但是我不會原諒他。

吊瓶水,一滴一滴的落,我覺得慢極了。

“吱一聲!”門被推開了,秦東籬拎著食盒,笑說:“豬肝紅豆湯,補血的,我親手燉的,誰要來一碗?”

我閉上眼,假裝沒有醒來。

愛新覺羅.墨河卻道:“我現在身無分文,不知可否來一碗?”

“當然沒問題!”秦東籬答道:“我去看看我家秦太太,好像剛剛我看見她醒了,現在又去裝睡了,我得叫她起來!”

言語中的熟諗,言語中的寵溺,讓人感覺他隻愛我一個人!

“好……”

愛新覺羅.墨河話還沒有落下,我自己爬了起來,有些悶悶的說道:“差不多可以了,我要出院!”

秦東籬按下我:“逞什麽能?不怕出去昏倒啊!快把湯喝了!”

我捂著嘴,搖頭,咕嘟著:“沒刷牙洗臉,堅決不吃!”

秦東籬無奈,像對小孩一樣拿我沒折,“等著,我去端水,你別動!”

我很聽話的叫不動,就沒有動,至少在秦東籬進洗手間扭頭中,我沒動過。

等他一進洗手間,我就把頭扭到一旁,不願意和愛新覺羅.墨河打對麵,我很尷尬,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那個……謝謝你叁叁!”愛新覺羅.墨河先開口道:“放心,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不用你幫忙!”我眼未抬,“休息兩天,你走了吧,我不需要你,既然你這麽多年不出現,就不要出現了,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

“我知道!”愛新覺羅.墨河道:“你不原諒我,我明白,可是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做你的依靠…”

“不用!”我拒絕的很堅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替我做任何事,愛新覺羅.墨河也請你不要用死再來威脅任何人!別讓我瞧不起你…”

死……隻能威脅在乎自己的人,對於其他人毫無成效!

愛新覺羅.墨河沉默了。

秦東籬打來水,笑問:“叁叁,你躺著,我這次好好養著你,卻你養得白白胖胖怎麽樣!”

“養豬嗎?”我反問,接過秦東籬準備好的一切,擦臉刷牙,一切就緒,便道:“我不需要,忙著呢!”

秦東籬也不在意,當做沒事人似的,盛湯給愛新覺羅.墨河和我。

三個人一下沉默,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住了一天院,等我能下地自由走動時候,我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害怕留下心軟。

秦東籬仿佛洞察我的心,下巴抵在我的肩頭:“就不該把你放走,每次一把你放走,總覺得好像是訣別,有一種此生不再相見的感覺!”

我沒有接他的話,這是什麽感覺?此生不複相見?我和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情深固重了?

“因愛生怖,愛的深了,總覺得隨時隨地可以失去你,我也知道這種是懦弱的表現,可是心中總是忍不住的害怕!”秦東籬深深的長歎一聲:“我多想把你綁在身邊,哪也不讓你去,隻是把你綁在我的身邊,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你,這樣你就能遠離危險,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是嗎?這樣的情話,聽的我隻會從心裏發冷,而沒有一絲竊喜,到底是什麽東西可以令一個人,改變自己的初衷,說著違心之論的話,假裝一副根生情重的樣子。

“好啊!”我故作輕鬆道:“等我解決所有的事情,等我拿回我屬於我自己所有的東西,我就待在你身邊,你把我放在你身邊,我哪也不去,一輩子跟著你,到時候,你甩也甩不掉!”

秦東籬手臂緊了緊,我能感覺他的身體一僵,然後聽到他說道:“好啊,就這樣說定了,你的餘生,我負責,不要讓我等太久,你知道等一個人的滋味,就是漫長的夜,細數著時針秒針,一下一下的跳,還是等不到清晨的到來…”

這樣的比喻,可真讓人感覺一往情深,我取笑道:“戲說的時針秒針是自討苦吃,躺下來睡一覺,自然而然就是天亮,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複雜,才會接的夜漫長……”

“嗬嗬…”秦東籬笑聲中帶著無奈,“我到想一覺睡到天亮,可是身邊少了一個人,心中不安,睡不著,望著天花板,才知道夜,漫長……”

原來是挖了套,等著我往下跳,等著我往下鑽,我巧笑,離開他的擁抱:“不用這麽膩歪了,不用上班去嗎?這樣墮落下去,很快你的公司就會被別人吞掉,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秦東籬凝望著我:“縱有家財萬貫不及你一分,你若許我此生,我便可以放棄所有一切。”

你若許我此生?我便可以放棄所有一切!這情話說的讓人心存悸動,可是,他倒是聰明,我若許他此生,放棄一切就是擁有一切,我手上的東西,我手上的一切不比他的少,情深令人害怕。

“替我好好照顧愛新覺羅.墨河…”我轉了話題:“規勸他離開我,我不需要他,我現在誰也不需要!”

秦東籬一愣,反問道:“也不需要我嗎?”

我淺淺一笑開:“有你在我身邊已經是極限,你知道他見死不救,對待我的孩子,我現在原諒不了,也許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一提到孩子,秦東籬臉沉了下來,我賭對了,他是在乎孩子的,隻不過礙於我,害怕我傷心難過,假裝一切都不在乎,這人啊,一有在乎的東西,就會有軟肋,一旦有了軟肋,拿捏起來,才會順手,秦東籬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在乎我,那麽你的所愛,到底是不是我?我真的很期待!

第二天下午,我就出院,出了一點血,其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秦東籬硬是讓我在醫院都躺了一天,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秦東籬開著車子把我送到文景風投,溫柔的把我送到樓上,千囑咐萬叮嚀,“一切小心,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打電話給我!”

我報以微笑,“當然,有事我絕對打電話給你,今天是初八,上班的事情,你難道讓我在新年的第一天就曠工嗎?”

“有何不可?”秦東籬霸道凜然道:“大不了我把文景買下來,送給你,你想幾點上班便幾點上班,沒人會說你!”

“財大氣粗的,你好滾蛋了!”我推了他一把:“趕緊走,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一大堆事情沒有做!”

秦東籬啞然,“我什麽時候才能跟你出雙入對,共同討論工作的事!”

“快了,快了…”我催促,“趕緊去上班,咱倆就在對麵!”

秦東籬想了想,“我想你的時候,打開窗戶揮手你能看見?”好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方法,還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這個方法,我以前怎麽沒想到?”

“趕緊滾蛋!”我氣惱:“沒空陪你瞎扯淡!”

秦東籬俯身不管人群,吻在我的嘴角,“中午來接你!”

“再說………”吧,還沒有說完……

就被他打斷:“不許拒絕…”

“知道了!”我揮手讓他走,他才不甘不願的離開,我一掃公司的人,公司上班的人員,竊竊私語,秦東籬故意讓全公司的人看見我和他曖味不清,這樣楊淩軒的死就要人有很多想像空間,這招很不錯!

艾米一見我,有些驚訝,“裴特助……您回來了?”

我是獅子還是老虎,讓她眼中出現驚恐?

“嗯…”我邊走邊道:“把我不在的一月內的財務報表,人員調動,各投資項目,進行的,已經快簽約的都拿過來!”

艾米為難道:“裴特助……賀總……”

賀總?

“賀錦榮啊?”我嘴角一勾:“賀總已經就職了?哦,對了,你家賀總現在度蜜月來吧?還有誰給他的權力,變成賀總了?讓人事部的經理過來!”

艾米聽到我的話,像做著艱苦的決議,手一伸道:“裴特助,你現在的職位是保留職業,賀總說你可以休息了,工資照發,賀總現在正在會議室開年初大會!”

這速度,這辦事能力,效率真夠快的。

我退了一步,原來剛剛那些人竊竊私語,不是說我和秦東籬曖味,而是同情我被人炒魷魚!

我恍然大悟地問道:“所以說,你們家賀總現在是文景風投的總裁?是文景風投的大boss了?”

艾米點點頭,“請裴特助不要為難我,我隻是一個打工的!自然是上麵讓我怎麽做我便怎麽做!”

我笑了笑,“好,我不為難你,能麻煩你,通知文景風投律師嗎?或者說,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給你們家賀總留一點顏麵,你可以先通知下你家賀總,讓他出來見我!”

艾米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看我的眼神就如看一個跳梁小醜,語氣也變了:“裴特助,楊總已經不在了,這個公司楊總已經贈送賀總,請你不要為難我,我還要養家糊口!”

養家糊口,賀錦榮這洗腦洗的漂亮,“很好!”我吐了一口氣,大聲說:“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口中的文景風投已經易主了!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看見贈送合同了?還是看見視頻口頭約定了?”

所有的人麵麵相視,艾米雙眼思量,我接著說道:“隨大流,戰隊,無可厚非,但是請你們擦亮眼睛,別站錯隊,來年一年都不順!”

我見艾米不動,提醒道“艾米小姐,你身為秘書,你不去提醒?那麽我親自去找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明天我不會看見你!你要不要跟我賭一場?”

也許是我太淡定,也許是我修煉了氣場,艾米看了我一眼,“裴特助你請稍等一下!”

我當下斂色一收:“不用!我跟在你身後!如果你們家賀總說不見我,我立馬轉身就走,這公司是他的了!”

艾米踩著高跟鞋,往會議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後,摸出了手機打了電話給孟朗月。

孟朗月告訴我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辦事效率真低,要扣律師代理費啊!

敲門進去,我沒等艾米說話,主動上前打招呼,“哈嘍,各位早安!”

賀錦榮臉色霎那就變了,不過他旁邊還坐著他的新婚嬌妻,林豔麗!

真是走哪帶哪,不留餘地的秀恩愛啊!

坐的位置,倒也挺正,把楊淩軒位置都坐下來了,我靠在門邊:“各位,倒戈相向了?一年周會也不叫上我?誰給你們發工資呀?眼前這位賀總?”

賀錦榮沒有說話,林豔麗倒是趾高氣揚,飛揚跋扈道:“裴叁叁你是陰魂不散還是怎麽了?這家公司是你的嗎?這家公司是錦榮的!是我的!我的2億在這裏麵呢!”

“沒錯!”我一點都不否認林豔麗的話:“你不是2億,你是2億歐元,折合人民幣30多億呢,你是富婆中的戰鬥機,我知道!”

林豔麗抬高下巴,“那當然,你這種窮鬼,別在我的公司丟人現眼,趕緊給我離開,不然我請保安!”

我掏了掏耳朵:“林小姐,前天的婚禮現場,你可是受到舉國人民的視覺膜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2億是投資在禦蘇河地產開發項目,對於整個公司的決策,你沒有資格坐在這裏,對不對林小姐?”

“還有賀總,容我提醒你一下,贈送合同呢?你的律師呢?公司的律師呢?為什麽我一個都沒看見?你一躍之下變成公司的執行總裁,誰給你的權利?楊淩軒的贈送?”

林豔麗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嬌小可人,隻不過是給別人看的,本來就瞧著我不順眼,我這一下更是直戳她心窩。

噌噌,火氣衝天的往我這裏走來,“裴叁叁,前天很爽對嗎?我還沒有去找你,你竟然跑過來找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那又怎樣?”我是毫不介意林豔麗怒氣衝衝:“你想怎樣,我勸你還是不要動,以免到時候收不了場!”

林豔麗哪顧得了這麽多,興許打我打習慣,伸手就來,我且光上挑,“賀錦榮,你確定讓你的老婆,以故意傷害罪進去嗎?”

“豔麗!”賀錦榮製止道:“各位,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改日再議,散會!”

“誰敢走?”我冷聲地看著眾人說道:“誰要離開座位,就永遠別回來了!”

林豔麗的手自然沒有落下,而是對著賀錦榮跺腳道:“賀錦榮你是不是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老婆任別人欺負!”

賀錦榮過來安撫林豔麗:“你先找個地方喝咖啡,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再找你!”

我怎麽可能讓她輕易走了,往門口一攔:“別走啊,你們這是要走了,我找誰說話?賀錦榮你不是有楊淩軒的贈送合同嗎?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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