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靜靜地看你裝嗶(穿書)

亓官1997

77 她的病好了(完結章)

書名:我就靜靜地看你裝嗶(穿書) 作者:亓官1997 字數:13730

翌日,鹹福宮暖閣。

“娘娘,您已有身孕,一月有餘······”禦醫跪在地上,道。

蘇之婉看著木桌上海棠,默然不語,良久才道,“本宮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懷有身孕。

很早之前,在李承澤出征羌吳之前就有了感覺,這種孕育生命血濃於水的感覺。

她是木係異能者,最接近生命的異能,自己的身體能不清楚嗎?能不了解嗎?

她知道懷孕前期不能操勞,要多作休息,不能有半點不適,否則很有可能、小產。

可是她還是這麽做了,不顧自己身體弄死了明景帝,不顧自己的身體舉辦國喪,不顧自己的身體料理朝事。

也許是異能者的原因,她的胎十分的牢固,這麽折騰,也隻是動了點胎氣而已。

當時,隻是一時的賭氣,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都有和李承澤鬧崩了的意思,對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沒多少關心。

蘇之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想起來,心裏多了些後悔。

還好,還好,你還在,我的寶貝。

也隻有你在了。

“娘娘隻是有些鬱結於心,動了胎氣,待老臣開幾帖藥,自然不是問題。”禦醫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之婉回過神,點點頭。

雖然她也會藥理,但是會的大多都是歪門邪道,與孕婦相關的什麽的,完全隻知道個皮毛,這些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比較好。

賢妃一直坐在一旁,不曾說話,直到禦醫說完,看了眼,才開口,“娘娘······”

侍書一直是個乖覺的,見賢妃有話要和自家主子談,便領著禦醫和暖閣奴婢,一同下去了。

一時之間,暖閣裏隻剩下蘇之婉和賢妃二人。

這時,賢妃才又開口,“娘娘,這個孩子,恐怕,恐怕不能······”

蘇之婉嘴唇有些微白,上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臉上粉黛未施,看起來清麗而脆弱,打斷了她的話,說,“恐怕什麽?恐怕這個孩子不能要是吧?”

雖說蘇之婉掌權也才十幾天,可是就者短短幾天時間,後宮前朝無一不見識到了眼前這個柔弱的端柔皇貴妃的狠辣手段,賢妃見狀不好,一下子從軟塌上滑了下去,雙膝砸在黑耀地板上,聽著聲音就覺得疼,“娘娘恕罪,臣妾,臣妾隻是為了您著想啊!”

如果不是她的母家周家一幹老小的前程性命全壓在她手上,這時候,賢妃可能會恐懼,但不會如此失態。

又聽她道,“先帝已逝,新皇卻還未登基,娘娘雖已掌握江山大權,可是朝臣中不乏有李氏江山愚忠,若是娘娘這時傳出懷有身孕的消息,朝堂一定會再次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遠在羌吳的太子殿下定然會得到消息,這對娘娘來說,十分不利啊!望娘娘三思!”

一個多月前,明景帝還在世,這些年他一直大病小病不斷,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可能不久於人世,所以一點兒也沒忘記瀏覽後宮花叢,況且,在明景帝薨逝之前,蘇之婉意外的重獲聖寵,甚至讓明景帝將代表皇後的鳳印都給了她,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蘇之婉這胎必定是明景帝的無疑了!

蘇之婉輕輕一笑,讓她起來,“昨晚給太子遞消息的暗衛已經去羌吳了,恐怕用不了幾天就會知道了。”

“什麽?!”賢妃大駭,“為什麽?娘娘,你為什麽不攔著······”

賢妃話沒說完,突然止住了聲,她突然想起自己多年之前滾過腦子的猜測,當時隻覺荒謬無比,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蘇之婉低眉垂首,隔著春日時新的料子,摸了摸還尚且平坦的腹部,嘴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也許,用不了多久,他爹就回來了。”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侍書說李承澤的暗衛已經帶著她懷孕的消息離了宮,在吩咐追回的一瞬間,蘇之婉猶豫了,也就是這一刻的猶豫,讓她自己都惡心自己。

那時候,蘇之婉突然就是想看看,她在李承澤心裏不重要,甚至隻是一個能說離開就離開的人,那麽她肚子裏的小家夥呢。

蘇之婉想她自己可能又犯病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如此惡心,想著利用孩子來試探一個男人的真心。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找不回一顆不愛你的心。

這一刻,她從未有過的厭惡自己。

賢妃看著蘇之婉哀傷的樣子,良久不語。

幾天後,羌吳的邊關。

羌吳這場仗並不好打,李承澤很久沒嚐到火藥的滋味了,硝煙漫天的感覺並不好受。

還好李承澤來了,否則這大明十萬士兵將領恐怕都得折在這裏頭,到時候,大明可就真的風雨飄搖了,想來,坐在上麵的她,位置也坐不安生。

李承澤身披金執銳,坐在空曠的校場邊,喝了口烈酒,看著漫天的黃沙和泛著紅暈的天際,如是想。

“殿下,這是宮裏傳來的急報!”軍師遞給了李承澤一份封的嚴嚴實實的密函。

李承澤並不在意,以為又是什麽忠臣良將勸他回朝,以往,李承澤一律以羌吳戰事為由給回絕了。

對他來說,大明的掌權人位置送給阿婉玩就是了,他從不在意,如果不是這次羌吳很久可能威脅到阿婉日後悠閑地生活,李承澤是不會出征的。

他已經讓她等太久了。

李承澤接過密函,掃了一眼,猛地站了起來,腦子裏隻有一句話——端柔皇貴妃已有孕一個月有餘!

軍師看著李承澤失態的樣子,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是京城出了什麽事?是皇貴妃娘娘?”

“是京城,是皇貴妃。”李承澤傻愣愣地笑了,“我要當爹了!”

“來人!讓弟兄們收拾好在校場集合!早點收拾了羌吳那群狗崽子,早點回京!”李承澤扔掉酒壺,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封密函,對軍師吩咐道。

軍師是個眼尖的,瞄了一眼密函,看到了密函上的內容,雖然隻有一兩個字句,可是軍師還是猜到了。

隻是,為什麽端柔皇貴妃有孕,殿下會如此失態?

難道是怕皇貴妃撕毀約定?

李承澤為了避人口舌,為了不讓手底下的人對蘇之婉產生敵意,對心腹的敷衍一直是互相有約定,這種說辭。

欸!不對!

剛才殿下說,要當爹了是怎麽回事?

殿下這些年一直忙於戰事,從未娶妻,連侍妾也不曾有過,怎麽可能······

莫非——

軍師猛地低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李承澤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樣,沒有說什麽。

李承澤有遠在京城的老婆和孩子作為動力,本來就被譽為戰場殺神的他,更是所向披靡,儼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羌吳有火藥作為助力,李承澤直接就帶來了明景帝在位時,自己偷偷訓練的、隻聽從他一人命令的軍火私兵,一下子戰場的火力就被拉平了,甚至大明這邊勝算更大一些。

“欸,軍師,將軍這些天是不是吃火藥了,這麽猛!”一個副將乘休息時間閑聊道。

軍師:······你家娘子和孩子在等著你回家,你也會拚命。

軍師很想著這麽說,可是他不能,隻是拍拍副將的肩,臉上露出那天黃昏校場上和李承澤驚人相似的笑容,“凱旋回家,你家娘子和孩子在家等你,你不急?”

副將似懂非懂,“噢······”

眼看著軍師走遠,他才一拍腦門,“不對啊,我還沒成親!哪來的老婆孩子?”

就這樣,在李承澤拚了命的情況下,在蘇之婉的肚子逐漸大了起來的時候,羌吳也要被滅了。

一個小小的國家,之前明景帝留著它隻仁義,想在史記裏留名仁君,可是沒想到居然差點釀成這麽大的禍事,以李承澤的性格,肯定是留不得了。

有火藥在,滅個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國家,隻能說輕而易舉。

李承澤不是明景帝,沒那種當仁君的心思。

李承澤喘了口氣,熱汗劃過小麥色的臉龐,順著喉嚨往下流入已經汗濕了的盔甲裏,側身用身後的浸滿了鮮血而變得暗紅色披風隨意地擦拭了幾下手裏的精鐵槍,槍杆也泛著暗紅色,也是飲的血的緣故,隻有槍頭的鋒刃泛著銀色,十分銳利。

“吩咐下去,打理好戰場就立刻班師回朝!”李承澤的語氣有些興奮。

軍師默然:連一個慶功宴都等不了了嗎?

往常打了勝仗之後,都會在當地先舉辦一個小小的慶功宴,等凱旋回京皇帝也會再舉辦一次大型的慶功宴。

當然,當地的小型慶功宴,沒有論功行賞什麽的,那是皇帝幹的事,將軍能幹的,也就是多賜你幾個花樓裏的漂亮姑娘。

畢竟是素了這麽久的漢子了,通常將軍們對這些漢子心裏想的彎彎繞繞還是明白的。

甚至家裏有母老虎的,也就等著這一天,能嚐嚐鮮了。

殿下這個決定不知會惹得多少士兵心裏不痛快了!

不過,軍師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立刻吩咐了下去,不出意料,不一會兒,營帳外就響起一片哀嚎。

李承澤嘿嘿一笑,老子都沒有享受到溫柔鄉的待遇,你們這些崽子還想著漂亮姑娘?

軍師進了營帳給李承澤教資料,看到他嘴角熟悉的笑,在心裏搖搖頭,猜,殿下可能又要不安分了。

上一次,班師回朝,就自己偷偷騎著馬跑回了京城,一刻也趕不得的樣子。

那時候,軍師並不明白,心裏還想著是不是因為事先知道羌吳會派人來暗殺元大將軍和他,現在想來,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哪裏是為了時局?分明就是為了心上人!

果不其然,不出軍師所料,當夜,帥帳裏就不見了自家殿下的身影,馬廄裏的戰馬也少了一匹。

軍師無奈,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管家的了?

也許楊家姑娘就不錯······

軍師說的楊家姑娘,就是楊琦玉,在蘇之婉身邊養了一陣子的姑娘。

這次和李承澤一同出征,並沒有掩飾她女人的身份。

一開始,周圍的大老爺們兒還當她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照顧,本朝並沒有直接說明女子不得入軍營參軍,所以這些漢子也沒有多少介意,再加上是端柔皇貴妃身邊的養女,又是太子李承澤帶來的姑娘,這些人就更不敢有過多言語了。

可是,漢子們照顧她,也要看人楊家姑娘願不願意,她自己都把自己當糙爺們兒使喚,逐漸地也和這些兵們打成一片。

能得到蘇之婉讚歎的天賦,楊琦玉當然不是一般人,在軍隊的磨練中也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軍隊裏混的風生水起,也沒有人敢造次,雖然沒有宮裏的風光無限、綾羅綢緞、錦衣玉食,但是卻有後宮裏沒有的自由和愜意。

如果,當初葉瀲應了蘇之婉的招攬,也許她沒有楊琦玉的風光,但是,至少不會失了本心。

她不招惹蘇之婉,蘇之婉又豈會對付她?

這時候的蘇之婉在京城並不輕鬆,可以說,在一個月前,後宮傳出端柔皇貴妃懷孕的消息開始,她就一直頂著各方壓力。

一開始,蘇家明顯不想要這個孩子,想方設法把手伸到後宮來,伸到鹹福宮,伸到養心殿,隻為了弄死她肚子裏的寶貝。

朝堂上太子留下的愚忠也開始一一發難,被太傅口中的交易安撫下來的老學究一個二個都開始躁動,他們不能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卻想要她放權給先帝留下的幾個輔臣,一時間,把她弄得心力交瘁,要不是身體底子打得好,恐怕,肚子裏的孩子,早就化為血水沒了,哪裏還有如今健康的樣子?

本來被打壓下來的王家,卻一反常態,特別體貼,特別關懷,就怕累著蘇之婉,雖然,話裏話外也有放權的意思,可是更多的還是照顧著她的身體,不讓她動了胎氣。

蘇之婉頭發絲想都清楚王家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讓蘇家、蘇之婉和太子舊部,三方打擂台,作為已經被蘇之婉打壓地翻不了身的王家,就企圖乘這個時候,東山再起。

如果蘇之婉的孩子真的是明景帝的,王家的打算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可是,就在各方壓力的沒幾天,蘇之婉就私下約見了蘇家家主,把肚子裏孩子的身世告訴了她。

既然有現成的人來保駕護航,蘇之婉也沒必要費盡心力了。

當時蘇家家主聽到這個消息,和賢妃的反應差不多,有一瞬間的震悚,可是和賢妃的淡然接受不同的是,蘇家家主,臉上瞬間湧上喜色。

其實在蘇家看來,由蘇之婉掌權隻是權宜之計,他們心裏真正想支持的還是正統李承澤,反正都是蘇家的血脈,當然是支持正統來的穩妥一些。

可是,隨著李承澤年齡逐漸增大,他也逐漸成長,身後支持的世家也逐漸變多,蘇家家主想加強李承澤和蘇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嫁一個女兒過去,雖然有可能當不了太子妃,一個側妃總是有的,隻要留下了孩子,其他的一切都能細細謀劃。

蘇家家主正這樣想著,蘇之婉就突然送給了他這麽個消息。

他能不高興嗎?

且不論設想中的蘇家女兒嫁過去能否留下一男半女的問題,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蘇家血脈,也不用蘇家再多費功夫了。

古代可沒有不許近親結婚的規定,雖然蘇之婉和李承澤從血脈上來講也不屬於近親。

有了蘇家的保護,蘇之婉也終究可以鬆了口氣了。

權利還握在自己手裏,朝事也更加輕鬆了。

這就是賢妃和蘇家家主不同,一個手裏的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手裏,一個卻要用利益來打動他。

到底是自己根基不深!

蘇之婉歎了口氣。

也許是懷了孕的關係,蘇之婉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肚子裏的小家夥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寢宮裏多了一個人,直到他從後麵抱緊了蘇之婉,她才感覺到。

他的身上散發著汗味和血腥味,濃重的呼吸打在蘇之婉的臉上,讓她頗為不舒服,但是她並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

這個人,她很熟悉,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她的、李承澤。

他似乎改不掉晚間來她寢宮的毛病了,從多年之前,到現在。

良久,蘇之婉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很幹澀,眼神裏盡是複雜,“你來了,現在也隻有孩子能把你喚回來了。”

李承澤小心地沒有碰到她的肚子,將她轉過身來,親了親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眼睛“這是因為他在你的肚子裏,所以我才會喜歡他。”

蘇之婉嗤笑,撇過頭不再看他。

李承澤說是這個世上最了解蘇之婉的人都不為過,看著她的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麽,“雖然,你有可能知道我此此去始末,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

蘇之婉抬起頭,望著他,什麽也沒說,可是眉宇間看起來脆弱極了。

“當年我的承諾並沒有變,我想親手送你一個海清河晏的大明!”李承澤執起她的手,細細的手腕握在手裏,帶著幾分虛幻的美,“雖然出征羌吳本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還是食言了······”

他的嘴一向很笨,不會說什麽漂亮的話。

蘇之婉終於爆發了,眼淚就這麽直直地流了下來,大聲哭喊道,“你就這麽短短的一句食言就想打發我?李承澤你可知道我有很多次想和你再也不來往?!你混蛋!你知道嗎?······”

蘇之婉的聲音變得很尖利,很刺耳,可是李承澤卻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不是阿婉發脾氣,最怕的是阿婉不理他,不再和他說話,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如果到了那個地步,他知道,他和阿婉就真的完了。

蘇之婉哭喊了一陣,想起這樣的情緒波動對孩子不好,隨性閉了閉眼睛,平複了心情,又轉過身去,並不理那個混蛋!

李承澤走的時候還是春季,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的夏天了。

夏天炎熱,蘇之婉並沒有穿太多,就算是夜晚,也隻披了件外衣,夜風一吹,竟有些滲入心底的寒意。

李承澤攬手,一把橫抱起她的阿婉,輕聲在她耳邊道,“你先去床上躺著,我一會兒就來。”

蘇之婉手順著慣性攬上了他的脖子,但是並不理他。

兩人就這麽靜默地一路走到了蘇之婉柔軟的大床前。

直到李承澤放下了她,替她掩好了薄被,才拉著他的衣袖,小聲道,“你要去哪?”

李承澤笑著說,“下了戰場我就一路緊趕慢趕回來,跑死了好幾匹馬,身上全是汗臭味兒和血腥味,不能熏壞了我的姑娘。”

說著俯下身在她額頭留下輕吻。

蘇之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的確滿身都是汗臭。

攏了攏身上的薄被,蘇之婉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她和她的阿澤,他們一起下過江南,聽過秦淮小調,調笑得學過吳儂軟語,住過幾天農家小院,一起看過海,一起去過草原,天很藍,雲很輕,美妙的不可思議。

噢,手裏還拉著一個小不點,聽著他軟軟糯糯地叫自己娘親······

最後,他們在一片白玉蘭林裏共度餘生······

她想,她的病可能好了,隻要有阿澤在。

恍惚間,蘇之婉感覺到身旁床鋪有些凹陷,問著熟悉的味道,蘇之婉任由他擁抱自己,鼻息打在她的脖間,癢癢的,唇瓣上傳來了片刻溫熱······

她知道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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