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駕到

三姝貝

第0057章 正在尋死呢 (二更)

書名:格格駕到 作者:三姝貝 字數:5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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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幫假示要洗劫許府,許長佑聽聞消息,勢必要回家一趟。那時,烏龍幫卻強請許長佑和許宋氏圓房,此事豈不成哉?許宋氏雖說心疼這一筆銀子,但此時卻也顧不得了。

半柱香沒過,這些黑衣人就全部捆縛停當,隻留下郭丁給許長佑報信。

郭丁匆匆忙忙跑到衙門,敲開許長佑的門,平日好伶俐一個人,這時卻結結巴巴起來:“老爺,好,不,不好了,家裏,家裏被劫了。綁匪說老爺再不回去,家裏東西一件不剩全搬到寨上去。”

許長佑一聽,果然吃驚不小。他暗思道,夫人卻沒什麽好在乎的,最好被劫到寨上當壓寨夫人才好。可又想,劫匪也是人,也不會要這種壓寨夫人的。恐怕劫匪是奔著家中金銀物事過去的。這可大大不妙,自己好辛苦攢了半輩子,怎能讓他們洗劫一空?

動念間,許長佑震怒,大喝道:“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堂堂一個順天府提牢主事,竟被匪人打劫,傳出去,要我在京師怎麽混下去?”

此時,郭丁漸漸冷靜下來,提yì道:“眼前說不得要老爺出兵,一舉拿下這夥匪人。”

提到出兵,許長佑猶豫道:“上頭多次下令,一定要嚴查死守,在處斬這批犯人之前。牢房不能有絲毫差cuò。我若帶兵離開,這裏誰人來守?”

郭丁又道:“老爺想得恁多!想老爺帶兵半個時辰內就能消滅這些劫匪。再半個時辰回來,牢房就能出事來?”

許長佑想想也是。隻不過出去個把時辰,牢房不至於那麽巧,恰就發生逃獄大事。畢竟救財如救火,何況這還是自家財產,無論如何也得帶兵走一遭。

思慮成熟後,許長佑發令集合衙門大半獄卒,快馬加鞭直奔許府,抗命者罰俸銀一年!想這些獄卒全指著俸銀養活一家老小,沒有俸銀。讓他們吃風餐雨去?主事命令一下,哪個敢抗命不遵?

許長佑帶著獄卒剛離開衙門,屋頂上恰幾個夜行人借機而下。衙門內一大半獄卒都被許長佑帶走,剩下的幾個老弱病殘打著哈欠,又找地方睡覺去了。夜行人飛奔直入監房,撬門開鎖,幾聲呼喝:“爺幾個是烏龍幫的人,年關將近,大家回家過年去嘍。”

那些被關在牢裏的人見牢門大開。先是怔了一會兒,很快,興高采烈地磕頭叩謝,紛紛湧出牢門。這下。留下來的兵丁傻了,堵了這幾個,那幾個卻跑了。留下的這幾個被他們平時折磨得不成樣子,這時。卻借機會好好棒打一頓。一時,整個衙門恰似炸鍋的開水。鬧得雞飛狗跳。

亂蝶支著耳朵好容易才聽到這動靜,高興地對醉春說:“暗香他們來了,我們收拾一下走路!”

話音未落,那幾個夜行人已經來到牢門前。牢門外已經沒人,其中一個夜行人手挽鐵笛,一笛下去,牢門上的鐵鎖應聲而開。亂蝶湧出來,一把扯下夜行人臉上的黑巾,罵道:“二哥,你十月懷胎呢,要等一年才來?”

來人正是暗香和菩提,帶著府裏幾個會武功的家丁,解救他們而來。

這時,暗香閃到一邊,後麵閃出一少年公子。公子頭戴公子帽,身穿裘皮長襖,腳蹬公子靴,玉樹臨風般走到李玉麟麵前,拱手施禮道:“此位就是家父生前至交李叔叔否?”

乍一見公子,李玉麟急忙跪下磕頭說道:“蒙小公子解救玉麟,玉麟不知如何報答。幸小公子長大成人,又是如此一番人才出眾,玉麟喜何如之!”

亂蝶叫道:“哎呀,我們不要在這裏娘娘唧唧了,再過一會兒,許叛賊回來我們可走不了了。”

暗香對公子說道:“三弟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才好。”

公子點頭說好,吩咐暗香道:“我們不當緊,李叔叔卻要盡kuài離開京師。我們帶來的那匹棗紅馬給李叔叔,再給李叔叔一千兩銀子,找個清淨地方度日。”

李玉麟聽公子如此安排,欲要謝絕銀子,怕公子惱怒,少不得又是磕頭謝公子大恩。公子安排好李玉麟,騎著白馬帶著三大侍衛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錦繡瀾,紅翠和菩提在門外迎接。人已經救出來,許府的事管不得了,到明日天亮,許長佑恐怕因失職治罪拿問,此後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眾人圍著公子湧進小書房。此時,公子眉頭稍為舒展,朗聲道:“古人說,治兵如治水;銳者避其鋒,如導疏;弱者塞其虛,如築堰。正所謂圍魏救趙,避實就虛,攻其要害,方能解圍。菩提,紅翠,你們築堰築得好,各賞《艾氏書畫》一幅!”

菩提謝賞,紅翠卻笑道:“紅翠不要什麽書畫,隻求今夜侍寢公子一晚就好。多日不見,紅翠想公子想得要命,求公子救紅翠一命!”

公子嗔道:“貧嘴!”

亂蝶嚷道:“這幾日也憋壞了亂蝶,明日一早,亂蝶卻要找地方逍遙去!”

京師鬧了這麽大的劫獄案子,上到真龍天子,下到賣豆腐的、打火燒的個個震驚。當今皇上震怒,一紙下來要嚴辦魁首。魁首是誰?順天府尹比誰都清楚,可是他總不能嚴辦自己吧。於是,一紙下來,許長佑成了替罪的羔羊。年二十八午時三刻,許長佑被斬於西菜市口。

不過馮廣才也算有些良心,礙於多年他為自己做事,年前又獻了好一批珠玉寶器的份上,馮廣才拿出貼己的十兩銀子,派跟隨送到許家,算是兩人交情一場。

這跟隨名叫黃銅,老爹喜歡市麵上的青銅器,所以兒子出生後就起名黃銅。黃家原本也是殷實人家,可那年老爹看走眼,傾家蕩產買了一件清仿商朝鼎,至此家道沒落,兒子都養不起了。沒辦法,黃銅送到馮家當小廝。好在這黃銅人小機靈,不久,就被馮廣才看上,做了一名親身跟隨。

黃銅手裏捏著十兩銀子,心中暗道,老爺也真夠小器的,一條人命都沒了,才給十兩銀子撫恤,還沒有黃銅一天收的銀子多呢。要知道那些排隊等著見老爺的官吏,誰不給黃銅塞點通報費?跑一趟腿,稟告兩嗓子,那也是需要力氣的是不是?再說拿了十兩銀子給人家吊喪,讓黃銅臉往哪兒擱?好歹也是府尹家的人。不管怎麽說,這喪該吊還得吊,銀子事小,關鍵是府尹的麵子大。這府尹的跟隨往哪兒一站,許家臉上多有光啊。

黃銅快馬加鞭來到朝陽門街內許家。此時的許家越加冷冷清清,門上掛著白幔,棲棲遑遑地裝飾著兩盞白燈。黃銅感慨道,正所謂是人死茶涼,許長佑人在的時候,好歹也是一介提牢主事,來找他尋點好處的人也不算少。現在這裏卻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正在感慨間,忽聽裏麵傳來震天價一聲響,似乎是什麽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黃銅見大門外沒有什麽門人通稟,隨徑直而入。這時,黃銅漸漸靠近內庭,這原本是家室女子住的地方,平常卻進不來男子。黃銅站在廊外,有些猶豫,進還是不進?

不知道誰又在裏麵嚎叫一通,黃銅感覺裏麵似乎出事了,也顧不上什麽禮節不禮節的,快步進入。他剛要推門,門卻從裏麵大開。一個粗使醜陋的丫鬟從裏麵闖出來,肩上還扛著一隻板凳。黃銅正納悶間,許長佑的夫人許宋氏從裏麵撞出來。她頭發散亂,脖子上長長的一道紅印。

她邊追那丫鬟邊吼著:“香玉,你這死丫頭,快把凳子給我,再不給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那叫香玉的丫頭氣喘籲籲地回道:“你就是扒了我的皮我也不給你凳子。”

黃銅不知這兩個女人在鬧哪出,這時卻也管不得那許多,隻把吊喪的銀子交給許宋氏就好。他來過許家幾次,也認識許長佑的夫人,近前施個禮,叫聲夫人好。

許宋氏恍若未見他,挺挺大胸脯子,把黃銅撞了一跤,罵道:“滾你夫人的,沒見忙著尋死呢,卻來搗什麽亂。”

原來,許長佑剛在菜市口被斬,許宋氏就在家以死殉夫。她在房間梁上掛了繩子,搬了凳子,好不容易騰空把自己掛上去,一閉眼待死。哪知道自己身材太胖,繩子又是老繩,家裏的老鼠沒東西吃,隻好啃這些繩子,啃得豁豁牙牙的,經不起她這般體重。她剛蹬翻凳子,沒片刻功夫就摔下來了。許宋氏氣得要死,這人死了,繩子也來欺負她。她把老繩子係結實,又檢查一番,正要再次上吊殉夫時,香玉聽見聲響闖進來了。她對小姐忠心耿耿,見小姐如此想不開,也沒別的法子,隻能搬走凳子。

這香玉在前麵扛著凳子繞著圈跑,許宋氏體胖不及香玉輕便,追了一圈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氣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我的娘啊,這還讓不讓人死了?生由不得我,死還不讓我死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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