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魚最終七七八八地收了點作業交到辦公室去。
老呂看到收上來的作業嚴重縮水，便知道這個假期肯定沒有幾個人認真完成作業。
去上課的時候，老呂站在講台上苦口婆心地說：“假期作業沒交的同學也不用交了，但是同學們啊，你們已經高三了，不要以為三百天還很多，當你投入緊張的複習當中時，你會發現時間過得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高考就到了。”
“我也不指望你們班個個都考清北複旦，但是一個本科總要上吧？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考的那點成績……”老呂喝了口水，接著說，“就算本科線再降一百分，你們班也隻有十幾個人能考上。秦漁眠應該告訴過你們了，你們班新來了個班主任，人家可是校長從一中挖來的，還是一中實驗班的老師……”
楊茂舉手發言：“老呂，一中實驗班的老師為什麽會來我們學校，還帶我們班？”
老呂：“算你們班運氣好，薑老師是校長以前的學校，一中實施了改革，將原來的實驗班一分為二，分為特重班和實驗班，薑老師就被分去帶特重班，但特重班的學生都是學校認為能夠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在這種學習氛圍下，不止學生的壓力大，老師的壓力大，而薑老師剛好這幾年身體不太好，所以校長邀請她來我們學校的時候，薑老師才會答應。”
“行了，上課。”老呂看了眼時間，嘀咕道，“感覺沒跟你們說了幾句話，怎麽這上課時間都過去一半了？”
“……”
下課後，秦漁眠去教務處打印了一份班裏的學生名單。
高主任：“秦漁眠，薑老師是帶你們班對吧？”
秦漁眠低頭在打印機上按了兩下，聞言回答道：“您是教務主任，您能不知道？”
高主任：“少給我貧。我可告訴你，能夠攤上薑老師，是你們班走了大運，所以你回去告訴你們班那幾個調皮鬼，都給我乖一點，要是把薑老師氣走了，你們班沒人帶，就隻能全部打散分到其他班去。”
聞言，秦漁眠抬起頭，朝著高主任看去：“都高三了，還能再二次分班？”
“怎麽不能？”高主任靠著椅背，慢悠悠地喝了口保溫杯裏的枸杞茶，“你們班這情況，學校覺得能夠達到百分之三十的本科率已經是燒高香了，所以即使把你們分散開分到其他班，也影響不了什麽。”
打印出名單以後，秦漁眠從教務處出來，看見葉寒程拿著兩杯奶茶站在外麵。
“你站在這兒做什麽？”
聽見她的聲音，少年轉過身，笑著揚了揚手中拿的奶茶：“烏魚偷摸出去買的，喝嗎？”
秦漁眠點了點頭，接過奶茶。
回教室的路上，秦漁眠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真的想考清北嗎？”
葉寒程嫌棄奶茶太甜了，喝了兩口就沒再動了。
聽到秦漁眠問的話，少年愣了愣，回過神來後試探道：“我是該想，還是該不想？”
秦漁眠：“……”
秦漁眠無奈道：“這話你應該問你自己。”
葉寒程看著奶茶裏麵的珍珠，聲音很輕：“我想離你近一點。”
如果秦漁眠考清北美院，他就去清北，但如果這一世因為他的重生而改變了未來的軌跡，秦漁眠去了南大，那他自然就也去南大。
所以重點不在他想考哪所大學，而在於秦漁眠去了哪所大學。
不過也別把考大學說得跟在菜市場買菜隨便你挑似的，要是沒有個好成績，那麽哪所大學都不去了。
葉寒程忽然陷入了沉思，難道真要認真學習，挑燈夜讀了？
……
第三節課是英語課。
大家對新來的班主任還是挺好奇的。
上課鈴聲敲響，戴著副眼鏡的中年女人拿著教案走進來。
“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你們班新來的英語老師，同時也是你們班的班主任，我姓薑，叫薑月……”薑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大家叫我薑老師或者老薑，老班都行。”
薑月進行了自我介紹以後，又提出要認識認識大家，於是讓同學們又站起來做了個介紹。
由於薑月臉上時刻都帶著笑，大家本來還擔心新來的班主任又會是個母老虎，現在見到真人後，發現還挺和藹可親的，便放下了心。
剛來的第一節課，薑月也沒講課，而是坐在講台上跟大家聊了聊她在一中實驗班的教學經曆。
如果是在上課的話，這會兒班裏已經睡倒一大片了，但是聽老師講無關學習的話題時，下麵的同學就都很精神。
於是，聊了一節課後，同學們也就更能接受這位新來的班主任了。
楊茂跑過來跟郝佳佳說話：“沒想到新來的班主任還挺幽默的。”
郝佳佳點了點頭，拿出她新買的指甲油讓楊茂幫她試試顏色好不好看。
楊茂立即拒絕：“指甲油是你們女生用的東西，我才不塗。”
郝佳佳：“切。”
轉而拜托秦漁眠幫她試一下。
秦漁眠將左手放在桌上，任由郝佳佳折騰，另一隻手握著筆正在做題。
楊茂看見後，不禁驚訝道：“秦班，你居然在做題？！”
話落，他還歪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這也沒下紅雨啊。
秦漁眠看著試卷上的題目，頭也不抬地說：“很奇怪嗎？”
楊茂：“難道不奇怪嗎？秦班你平時都是在看漫畫書的好嘛。”
“今天我去教務處打印名單，高主任跟我說了一些話。”秦漁眠嗓音淡淡地開口。
楊茂好奇道：“老八跟你說了什麽？竟然能導致你如此奮發圖強？”
秦漁眠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有想過考大學？”
聞言，郝佳佳塗指甲油的動作頓住了。
楊茂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郝佳佳又接著往秦漁眠的手指上塗指甲油：“在去京城之前，我對考不考得上大學其實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的。”
楊茂：“等等，你說什麽？你去京城了？”
郝佳佳瞥了他一眼：“我前不久和秦班一起去了京城，還去聽了我偶像的演唱會。”
楊茂咋咋呼呼的：“靠，你和秦班去京城竟然不叫我，太不講道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