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263 她懷孕了?!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6580

陶夢然的臉上包著一層粉紅色的紗巾,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吃了激素還是什麽關係,比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胖了好多。她原本的身材還算輕盈,如今身體變得豐滿而臃腫,肚子十分突出,看上去像是有了身孕一樣。

我這麽一想,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什麽,她居然懷孕了?!這意味著靳言和她……?!

“這裏的風景真是不錯,潘如書,以後我們可是要做鄰居了呢。”陶夢然看到我站在岸邊,於是快速朝著我走了過來,得意地說道。

透過紗巾,我依稀能夠看到陶夢然的臉上還有斑斑點點,怪不得她又是戴墨鏡又是蒙上紗巾的,依然無法遮蓋那張早已變樣的臉。

“這裏是你建的?你確定你能拿到政府的批文?”我的心仿佛死了一般沉寂,即便看見他們在一起,我也不會再有那樣的情緒了。原來人的情緒仿佛破繭一般,掙紮的時候很難熬,但是一旦破繭而出,便又有了全新的自我,會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又強大了幾分。以往能傷到的那些事,立馬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然,這點手段我要是沒有,我怎麽敢來和你叫板?”陶夢然笑著說道,扭頭對靳言甜甜地喊了一聲,“老公,你站在那裏幹嘛?過來啊!”

心還是覺得疼,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的情緒格外地平靜,我甚至笑了起來,我笑著望著那個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銀灰色的線衫搭配白色休閑長褲,看上去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他的臉上一臉的凝重,我看不出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就這樣笑著看著他,連說話我都是帶笑的,我說:“靳言,我對你說過什麽,你還記得嗎?”

陶夢然聽我這麽問,頓時臉拉了下來:“她對你說什麽了?”

靳言並不回答,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雙手插在兜裏,一言不發。

陶夢然哈哈大笑起來,還矯情地用手捂住嘴巴,她說:“潘如書,我勸你啊,趕緊忘了我老公吧!你看我的肚子,我告訴你,我們都快要結婚了!”

就在那一刻,她頭上的絲巾隨風飄了起來,她本身站得離潘家河很近,我當時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直接扯住她的絲巾,然後用力一甩,她整個人便這樣猝不及防地掉進了潘家河裏。

陶夢然大叫了一聲,還沒回過神來人已經掉入了河水中,她在河裏猛地拍打著水花,一會兒浮上來,一會兒沉下去。看得出來,她並不會遊泳。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靳言,冷冷地說:“我警告過你,你既然要執意這樣做,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我利落地脫掉外衣,緊跟著跳進了河水裏,抓住陶夢然的頭發讓她浮出水麵,緊接著勾住她的脖子帶著她遊到了岸邊。

我的一係列動作讓靳言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我把陶夢然救回岸邊,他這才意識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連忙伸手過來拉人。

我們兩合力把陶夢然拉到了岸上,此時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聚集了好多人,我濕漉漉地朝著站在當中的三嬸喊道:“三嬸,快去讓我大伯過來救人!”

隨後,我蹲下來,按照從前學過的方法給陶夢然按壓肚子,我做所有動作的時候,靳言就蹲在我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你給她做人工呼吸吧,我教你怎麽做。”我冷冷抬起頭,對他說道。

“才這麽一會兒,她死不了,頂多被嚇暈了。”出乎我意料的是,靳言竟一點兒都不擔心。

“這是你的人,你難道不擔心?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解氣,我們打一架也可以。”我依舊冰冷地說道。

“不打。”他隻淡淡吐出兩個字,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盯著我,絲毫沒顧忌一下躺在地上的陶夢然。

大伯這時候趕了過來,用農村治療溺水的土方法讓陶夢然狂吐了好幾口水,人這才悠悠醒了過來。

我從小在潘家河邊上長大,人掉入水裏多久後會死去是我們的基本常識,所以對她的生命安危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更何況大伯家就在附近。

“大伯,她說她懷孕了,你給她把把脈,看看她肚子會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對大伯說道。

大伯在她手腕處號脈了一會兒,用家鄉話問我:“你說她懷孕了?沒有啊,不像懷孕的樣子。”

大伯見我不太確信的樣子,又仔細號了一會兒,之後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懷孕,我這麽多年,不會有錯的。”

陶夢然整個人依然還處於蒙圈之中,她連她自己怎麽被推入水、又怎麽被救上來的事情都還沒理明白,見大伯在她手上號脈,她頓時明白了什麽,一下坐了起來,大聲對我說:“潘如書,你幹嘛!”

“沒有懷孕還假裝自己懷孕了,我看你是激素藥吃多了發胖了吧!”我笑著諷刺了她一句。

她的眼睛一下心虛了,下意識望了靳言一眼。靳言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匪夷所思,就連我推陶夢然下水他都沒有多大的反應,聽到陶夢然沒有懷孕,他的臉上也還是一臉的平靜。這種平靜,真是讓我覺得詫異。

“誰說我沒有懷孕了?我可是有b超單的!這鄉下的庸醫說的話有什麽可信的!靳言,你不要相信他們!我是真的有了!我是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陶夢然緊張地拉著靳言的手。

大伯本身對靳言就有些微微的不滿,見這情形,大伯叮囑了兩句話之後便張羅著村民散開了。

靳言把陶夢然拽起來,淡淡地說:“身上衣服濕了,趕緊去換一換吧,別著涼了。”

說完,他爸陶夢然連拖帶拽地帶回了車上,那一句話,乍一聽像是對陶夢然說的,可又像是對我說的,讓我驚訝不已。

我濕漉漉地站在原地,見旁邊的工人依舊在熱火朝天地施工,心裏憋著的那一口氣遲遲得不到發泄,那一刻心想著反正衣服也濕了,索性再次如鯉魚一般跳進了潘家河裏,在河裏肆意遊了好一會兒,情緒這才得到了徹底的抒發。

此時已經秋天了,潘家河的水刺骨地涼,如同我的心一般。我在水裏遊了好久才上岸,等我上岸的時候,趙秦漢不知道何時站在岸邊,手裏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

他沒告訴過我今天他會來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出現在了這裏。我上岸後,他連忙走過來為我披上了羽絨服,然後說:“這水多冷,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換上幹衣服。”

“你怎麽來了?”我問。

“擔心你,過來看看。我聽說這件事了,陶夢然花錢把農家樂旁邊的這大片土地都買下來了,準備建果園和農家樂,很大手筆,初期投入就簽了2000萬。政府方麵一下就批了,我能力有限,沒辦法說服你們鎮政府拒絕。”趙秦漢說完,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又對我說,“我知道你心裏難過,趕緊去洗澡,我給你做飯。”

“今天不開會啊?”我淡淡問道。

“請假了,沒有什麽事情比你更重要。”他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不禁扭頭看了趙秦漢一眼,突然發覺他的眼角的細紋明顯多了很多,臉色也很憔悴,於是我問:“你怎麽了?沒休息好?”

“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夜批示文件,今天剛開完會就開著車跑過來了,還好我來得及時。”他傻傻地笑了笑。

“你真的不用對我這麽好。”我聽他這麽說,心裏更是揪成了一團。

“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呢。我知道你心裏從沒有認我做老公,但是在我心裏,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說。

“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你爸媽呢?你把你爸媽放哪裏?”我冷冷問道。

“不怕,天打雷劈也認了。隻要老天能讓我在你身邊多待一天,哪怕一天我也認了。”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沒有理他,回去房間裏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飯菜,我注意到桌上還放著滿滿一盤新鮮的櫻桃,另外還有一整盤鴨舌。

“好久沒吃了吧?知道你肯定饞嘴了,我特地繞道去給你買的,你最愛吃的那家鹵味店。”他笑嗬嗬地連忙給我拉開椅子,臉上一副丫鬟式的諂媚。

那一刻,說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邊是心已經被傷透被涼透的昔日戀人,一邊是朝思暮想我多年到如今對我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男人,這一對比,猛烈的落差感讓我的心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一邊是拚命想繼續、卻無法繼續的往昔,一邊是勉強維持卻被人嗬護在手心的今日,我是應該像大姐所說的那樣看開看淡試著接受下一份感情,還是應該繼續堅守曾經的執著不撞南牆不回頭?

趙秦漢為我盛了一碗飯放在我的麵前,他對我始終賠著小心,生怕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發火,生怕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冷落他,我的一個笑臉他可以高興好幾天,我稍微對他好一點點他就覺得仿佛上了天……人心都是肉長的啊,這日複一日的人情,我要欠到何時才罷休?

“趙秦漢,我們還是離婚吧。你這樣,我真的承受不起。”思前想後,我把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冷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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