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262 他難道是裝的?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5766

我一下完全愣住了,我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我看到他的眼眶也微微發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迅速站起身來,往外頭也不回地走去。那一刻,我心裏仿佛憑空響起了一聲悶雷,久久無法鎮靜。

他……他難道是裝的?!難道他什麽都知道?!……不可能,他的演技怎麽可能這麽好?!可如果不是,他剛才的話又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看看我都做了什麽?他指的是什麽?他指的難道是我和趙秦漢結婚的事情?

我愣愣地站在花田裏大半天,直到大姐出現,她喊我:“小書,你愣在那裏幹嘛?”

我扭過頭來,看著大姐,臉上還是一臉的愕然。

大姐用手在我麵前晃了晃,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我:“怎麽了?中暑了嗎?怎麽感覺整個人傻傻的?”

“你剛才看到靳言了嗎?”我下意識問出了口。

大姐一聽我提到靳言,頓時臉上的表情便變得有些寡淡,她蹲下身邊幫我施肥邊說:“小書,你提他又是何苦呢?沒事別給自己找不開心,來,快教教我這麽要怎麽種植,我現在對你的花田越來越感興趣了。”

大姐已經不再想跟我提靳言了,我悵然地笑了笑,於是也蹲了下來,大姐邊學著我給花施肥澆水,邊笑著說:“秦漢還是挺細心的,早上又讓人送了一箱奶粉過來,這兩天奶粉不夠我正打算海淘呢,結果倒好,他雪中送炭了。現在尿不濕、奶粉、鈣鐵鋅這些營養品都是你們家秦漢買來的,我和你哥都過意不去了。”

我知道大姐說話一向說話都不會無緣無故談起什麽,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和我說起這些,無非是在善意提醒我珍惜眼前人。不過當大姐說“你們家秦漢”的時候,我心裏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是啊……不管我承不承認,我和趙秦漢如今都算是一家人了。結婚證上紅紙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我內心一千萬個否定,他也儼然是我家庭中的一員了。

自從我回到家鄉起,趙秦漢邊頻繁地借著各種事由三不五時地來這裏,他為人處事向來很有章法,一來二去的,該套的近乎都套上了,甚至連奶奶都對他讚不絕口。我一個人再對他不滿也沒用,身邊的人個個都誇他好,我的不滿反而成了我的小性子。

其實趙秦漢不明白,我最煩的就是他這種八麵玲瓏的個性,通過這種“農村包圍城市”的方式一個個拉攏我身邊的人,讓我漸漸處於一種社交的絕境,除了妥協於他之外,毫無辦法。他這樣做,即便能讓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滿意,可是我對他依然無心。從前在學校裏他便是如此,如今他依然如此。

他或許認為籠絡了我身邊所有人,我的心也漸漸會被他感化。殊不知,他越是這樣世故圓滑,我越是反感。盡管我不得不承認,世故圓滑是許多人在這個社會上不斷攀高的必備因素,可是我認為一個人再怎樣世故再怎樣圓滑,他最起碼還有人性的一點點真。

“他做的是他做的,做再多我都不會領情的。我們本來就是協議結婚,有名無實。”我淡淡說道。

大姐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隨後指著玫瑰園裏最先怒放的一支玫瑰說:“這朵玫瑰因為是你玫瑰園裏的第一朵綻放的玫瑰,所以她在你心裏有獨特的意義。可是這朵玫瑰再美,也有她的花期。你總不能因為日後她枯萎了,就對其他所有的後來綻放的玫瑰都不屑於顧吧?我認為每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能太認死理,要豁達接受生命裏所有的來來去去,要學會享受當下,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幸福是來源於內心的,人生苦短,快樂是第一位的。你別忘了,我同樣有過一段多年青梅竹馬的戀情。你看我現在和刑風在一起,不也同樣很幸福嗎?而且,我甚至認為,刑風比孟長青更成熟更有擔當,和他在一起之後,我心裏十分踏實。但是這份踏實有個前提,是我對他打開了心扉。”

“姐,我明白你話裏的意思。但是有時候愛情真的勉強不來,我不可能今天說愛這個人,明天我就愛上了另一個人。我覺得很難,需要時間的沉澱。”我淡淡地說道。

“我當然明白,你所經曆過的過程,都是我所經曆的。我甚至更痛,因為孟長青不是失憶,而是真的因為背叛而背叛,第三者是我的妹妹。但是我沒有給自己傷春悲秋的時間,因為人生太短了,太多值得的事情可以去做。你很多地方和我很像,但是你比我偏執。你沒有發現你這性格,和你爸爸如出一轍麽?你看看現在,反而你和你爸的關係變得越來越親厚,小畫卻都不怎麽回家了。”大姐笑著打趣道。

經大姐這麽一分析,我心裏一想,還真是這樣。想起那些年和我父親鬧下的不愉快,到如今我們每天說說笑笑親熱不已的畫麵,真是不知不覺中一切都悄然改變了。如今父親深深以我為榮,動不動把我的名字掛在嘴邊,說我是一個不忘本的孩子,知道回報家鄉,知道孝敬父親……不知不覺,十二年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我的辛勤培育下,我的花田第一批鮮花終於種植成功了。我望著這花田裏滿棚的鮮花怒放,不禁神清氣爽。這時候,趙秦漢帶著兩個身上掛著工作證的青年男女走了進來。

“小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省電視台的記者。”趙秦漢熱絡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一聽,雖然心裏驚訝怎麽會突然來了記者,但還是連忙走過去,擦幹淨手和他們友好地握了握手。

“這是我夫人潘如書,這裏的農家樂包括承包的這一大片花田,都是她一個人經手的。”趙秦漢介紹道。

“您好,我們是省電視台三套財經新聞的記者,我們想您來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向年輕人傳授一下回鄉致富的經驗,幫助更多迷茫的創業者們找到方向。”一個相貌端莊、看上去很像主持人的女孩對我說道。

我連忙把趙秦漢拉到一邊,皺著眉頭問他:“你這是幹嗎?我不喜歡拋頭露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幹嘛把記者請過來?”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隻要你上過新聞,很多花商都會慕名而來找你買花,現在苗圃裏的花正是出售的好時機。這樣的免費宣傳,幹嘛不做?”趙秦漢笑著說道。

我一聽他這麽說,頓時覺得似乎也有道理,可是我從沒有上過電視,一聽到要上電視,頓時不由得緊張起來,我說:“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該說些什麽?”

“拿出當年你在學校主持節目的豐采來,無非就是那些套話,介紹下創業的目的,說說為什麽回鄉發展,再介紹下這些鮮花的特色,就基本差不多了。”趙秦漢說完,又說,“放心吧,你沒問題的。”

於是,我自己在心裏打了下腹稿,就這樣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剛站在鏡頭前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後來說起農家樂建設到現在的發展曆程,越說越流暢,漸漸滔滔不絕起來。

記者又在農家樂的各個比較有特色的地方取了景,之後順便采訪了潘家小鎮的村民。新聞一經播出便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不僅吸引了花商,而且有無數人打電話過來預約訂房,說想周末來這裏體驗一下農家生活,帶著家人一起種菜垂釣。

因為農家樂沒有招牌,我們大夥兒合計一商量,直接掛上了“潘家小鎮”的大名,方便大家記住這個地方。

農家樂先火起來之後,來潘家小鎮遊玩的旅客越來越多,刑風前期為了宣傳神女山和潘家小鎮的風光,前期的門票收得十分便宜。沒多久後,潘家小鎮竟變成了z省家喻戶曉的“名鎮”。

潘家小鎮一出名,想來這裏買地開飯館、開農家樂、開旅館的人絡繹不絕,村民們一聽自己的土地能高價賣錢,積極性一下便提高了,村裏整天開會,商量著怎麽招商引資。

幾天後,在我們的隔壁,就有一組外地來的工程隊開始施工。我隔壁是地便是那一晚陪陶夢然進山的村民的地,隻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他賣地了,於是,我走到旁邊看了一會兒之後,拉著一個工人問道:“這地被誰買下了?這裏要蓋什麽?”

“我哪裏知道哦,我們隻管幹活。”工人賊眉鼠眼地笑了笑,隨後搬著磚頭繼續蓋房。

我正疑惑的時候,看到不遠處一輛路虎車朝著這邊開了過來,停在了河對麵的馬路上。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沒想到居然是陶夢然和靳言。當看到陶夢然戴著墨鏡跟著靳言從橋上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我心一沉,再看看這正在興建的房子,心裏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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