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087 我明白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6372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以對,似乎無論生活中有多少的變數,他都盡在掌握一般。我聽他這麽說,於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隻是想到靳言,心依然感激微微地疼。

他見我不說話了,又柔聲問我:“怎麽了?想到靳言所以心情不好?”

“嗯。”

“最好的感情狀態是兩情相悅,太愛或者不愛,都不是好事兒。小書,你目前所處的年紀,要做的事情應該是努力掌控自己的人生,多學習,多與人相處,多開闊自己的視野,而不是被感情過多分散精力。你和靳言的感情本來就有著太多不成熟的成分,你們在一起勢必會遇到無數的阻力,所以不如先沉下心來提升自己,明白嗎?”他的話有點兒語重心長,語調和我姐姐如琴有些驚人的相似。

我記得姐姐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姐姐說隻有努力提升自己的段位,才能遇到自己更心儀的男人。我想,或許成功的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共性便是對自我的高度約束。

我點了點頭,心裏十分受教,嘴上卻不以為然:“你現在和我說話好嚴肅,像古代的私塾先生。”

他忍俊不禁道:“我是覺得身上多了一份責任,忍不住對你有所期許,這是我的原因,我角色代入太快。”

“你從前一定對你的妹妹有許多的期許吧?”我不禁問道。

提起他的親妹妹,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惆悵起來,他說:“是啊,我父母車禍雙雙去世了,那一年我15歲,妹妹才5歲。”

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幸福的人生大多類似,而不幸的人生卻有各自的不幸。

“我突然能理解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悲觀了。”我傷感地說道。

“木心先生說,悲觀是一種遠見。因為過早嚐試過諸多的痛苦,才會對幸福有足夠的抵禦能力。未雨綢繆,其實就是一種悲觀的遠見。”刑風說道。

“那後來你一個人把妹妹養大嗎?”我不禁問道。

“是啊,後來我輟學了,找不到工作,隻能去工地上搬磚。因為這樣,我漸漸熟悉了工地上的工作流程,後來人頭熟了,便學著和別人一樣開始包活給工人做,再後來成立了國強。那時候我表姐剛好嫁給了靳言他爸,他爸同情我的遭遇,我們也比較投緣,他幫我了一大把,所以才有了今天。”刑風的語速十分平穩,那些充斥著艱難困苦的拚搏經曆被他一筆輕輕帶過,他把他如今有的一切歸功於靳言父親的提攜,但是我明白,更多是他自己足夠努力的原因。

他的話讓我不禁想起一件事,頓時忍不住偷樂了,我問:“你是不是跟靳言說過你的經曆?或者他從哪裏知道你的經曆?”

他皺起眉頭來努力想了想,隨後說:“噢,對,他讀高中的時候曾經問過我,我告訴過他。”

“怪不得當初我兩私奔到河南的時候他毅然決然地要去搬磚,原來是這樣。你起步的時候也去搬磚,他爸爸好像也搬過。他大概以為那應該是所有男人成功前的開始,所以才那麽毅然地去了。”我喃喃自語道,想到當初他那一副磨拳霍霍、恨不能給我整個天下的模樣,便既覺得心酸又覺得好笑。

“哈哈,”刑風直接笑出了聲來,他說:“那個傻小子,他還真去過工地?現在時代不同了,我們所處的那個年代,所有人都是白手起家,無論抓住任何機遇都能成功。咱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已經不是當初的時代了,以前的那一套路子根本走不通了。傻小子沒吃過苦,肚子裏憋著一股子勁,應該是很想獨身闖天下,可是失敗了,所以回來後才會那麽鬱鬱寡歡。”

刑風看靳言的確看得非常透徹,我附和道:“對,他說他不怕吃苦,他不介意重頭開始。但是那時候我們很迷茫,突然脫離了從前生活的世界,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才能繼續走下去。”

“他比很多的富家子弟強一些,但是還是欠缺磨練。脾氣太烈像頭野馬,他父親放養他也就罷了,偏偏還非要圈養。這大概是所有富二代的悲哀吧,空有大片草原,卻隻能被牽著原地轉悠。”刑風緩緩說道。

“那如果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呢?”我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女孩兒,我會帶著她四處旅遊,和各種各樣的人生打交道,圍觀各式各樣的人生,讓她一生精神富足;如果是男孩兒,一出生我就給他放到竹筏上讓他順水飄蕩,飄到誰家就歸誰家養,最好飄到窮鄉僻壤,等18歲了我再去接他。”刑風說前半段的時候明顯很認真,可是到了後半句,卻完全是玩笑口吻了。

“我才不信你會那麽狠心對自己的孩子。”我笑著說。

他也笑了,他說:“小書,我沒想過結婚,也沒有想過將來會有孩子,我覺得這些沒有在我的人生範疇內。所以我也不知道將來有了家庭和孩子會怎麽樣,那種人生對我而言像是下一輩子,我還沒做好準備去迎接這樣的人生。”

“你妹妹一定被你嗬護得很好吧?”我突然想到了他錢包裏他妹妹的照片,不禁又問道。

沒想到我這一問,他卻出現了鮮有的情緒失控,他猛地急刹住車,臉上呈現出了一臉痛哭的糾結。他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都是一個情緒平穩的人,處事張弛有度,說話慢條斯理。唯有我這一句問話,卻讓他一下痛苦起來。

“如果是這樣,我不會這麽愧疚。”他坐在椅子上,扭頭望向窗外,隻說了這麽一句,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下去。我看到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深藏著太多的情緒。

我靜靜地在一旁等著他情緒逐漸平穩下來,過了好幾分鍾,他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此時,他又恢複了之前的語調:“我從不和任何人說起我的家事還有妹妹。你不一樣,我現在正在嚐試把你當成我的家人。”

家人……多麽暖心的一個詞。

我心緒大動,我說:“我明白。”

人但凡交心,都是從熟悉彼此的過去開始的。我和靳言是如此,和刑風也是如此。相比於靳言風馳電掣般的激情,刑風給我的是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激情總是去留太快無比奢侈,倒是這種暖心的感覺值得放在心底時時回味。

隔天我上班,刑風把我和何詩盈都叫到了辦公室,以上司的口吻嚴肅地批評了我們,並讓我們互相向對方道歉。何詩盈大概知道自己理虧,也明白是自己喝醉了酒惹出的事情,於是不情不願地向我道了歉,我們也算是和平握手,“摒棄前嫌”。

後來,刑風又把我叫到辦公室單獨和我談了談,大意是讓我要學會和周圍的人相處,和同事們打好交道,不要總是低著頭不說話,要勇於發表自己的見解。

我一一聽從,從那以後,每一次見到何詩盈我都以笑臉相迎,對公司裏的每一位長輩都十分尊敬,我慢慢學著如何和同事們相處,也逐漸開始懂得社交基本的禮儀。在刑風的指導下,我受益良多。

時間飛速地流逝,每一天的生活看似類似,卻各有各的不同。“五一”長假轉眼來臨,我和小畫一起回了趟家,待了兩天我們就再次回到了h城。她是急著見到許頌,而我卻是因為受不了父親時時刻刻的責罵。

回到h城的那天下午,小雪不知道從哪個客戶那裏借來了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十分拉風地開到車站接我們。

車停在馬路邊上十分地紮眼,小雪披著一頭波浪卷發,戴著墨鏡,穿著性感,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小畫尖叫著衝過去坐在了副駕駛,我提著行李放好後,坐上了後座。

小雪開著車帶著我們去了h城市中心最大的盛達廣場——h城最高端的購物中心,說是今天要帶著我們吃香喝辣,感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小雪最近跟了一個香港過來的暴發戶趙總,人長得磕磣,但是口袋裏富得流油。趙總第一天去本色就是小雪親自招待的,從此對小雪一見鍾情,花了不少心思來打動小雪,鮮花、鑽戒、愛馬仕包包,各種攻勢都試過了,偏偏小雪愣是不為所動,這倒反而激起了趙總的戰鬥力,曆時了大半年,終於成功把小雪攬入懷中。這一輛瑪莎拉蒂,就是趙總專門買來給小雪開的,但是為人精明的趙總,寫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不過小雪如今是不愁錢花了,趙總給了她一張額度很大的信用卡,她可以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是有一個要求,小雪不能在上班了,從此要被他養在他的別墅裏,等待著他一個月兩三次的臨幸。

小雪說自己真的受夠了燈紅酒綠的生活,也受夠了為了錢拚酒拚到胃出血的日子,曾經為了爭客人和別的姐妹打過架拌過嘴,也受過黑社會的威脅,更飽嚐過所謂愛的滋味,兜兜轉轉了十來年,用自己的青春把自己一家人的生活提升到了小康水準,為兩個弟弟各蓋了一棟洋房各配了一部車,如今苟延殘喘地活著,身體一大堆的病,不指望後半生還能遇到良人,趁還沒有到殘花敗柳的地步,趕緊找張長期飯票退隱江湖,也算是為自己的將來做個打算。

小雪說自己想通了,也活明白了,人生就這麽回事。前世欠下的債,這一世總有還完的這一天。剩下的日子,她要好好享受,家人什麽的全都去他媽蛋地一邊去。從今以後,她要好好的、放縱的、輕鬆地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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