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____恪純

086 哥……

書名: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作者:____恪純 字數:6708

我苦笑著,我也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中的月亮依然皎潔,月色依然那麽美,無論我們是喜是悲,這個世界依然固執地遵循著它的軌跡,完全不會因為你悲傷或者喜悅而有一絲一毫任性的改變。

世界很大,大到能夠包容無數生物的喜怒哀樂;世界很小,小得連心底的悲傷都無處安放,隻能自己捧著一顆傷了的心在原地,自己小心翼翼放回胸腔再小心翼翼地縫上,痛也好,恨也罷,最終都會隨風而去。

“好,靳言,隻要你快樂。”我輕輕地說道。

“你給我滾。潘如書,從今以後你我是路人。”他在最後一刻對我說出了最狠絕的一句話。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滾。而“滾”這個字眼,是我這一生最害怕觸及的噩夢。

“你給我滾”,這四個字,曾經是我父親對我的口頭禪,每聽到一次,我的心就滴血。靳言,我從沒想過,他會對我說出這四個字。

“好。”

我沙啞著聲音從喉嚨裏蹦出來一個“好”字,什麽話都不想多說了,我讓他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聽到身後引擎聲大響,我聽到了他飛速朝反方向駛去的聲音,我想這樣也好,從此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一切都能回到原點,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我捧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朝著宿舍走去,胃一陣陣地絞痛起來,原來心竟然真的連著胃。心疼起來,胃跟著疼。

我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何詩盈剛好從她的房間裏出來,我雙眼紅腫、滿臉是淚的情形被她盡收眼底,她冷眼嘲諷道:“喲,這是怎麽了?路上被小流氓欺負了?”

我已經無力和她爭辯什麽,我用鑰匙打開門,此刻隻想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心都快要痛死了。

沒想到我的胳膊卻被她拉扯住,她大聲喊:“問你話呢,啞巴啊?”

“別惹我!”

我冷冷地說道。

她被我的語氣給驚到,下意識放了手,但隨後又緊緊拽住了我,凶巴巴地說道:“我好心關心你,你不回話也就算了,憑什麽還這樣和我說話!”

“何詩盈,你想要怎樣?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說話。”我甩開了她的手,推開門想走進去。

如果是在平時,我不會對她這種態度。可是今天,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如果此時此刻她真的想和我打一架,我也會不管不顧地和她打起來。我覺得心裏好苦,太苦太苦了。

“潘如書你不要太猖狂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沒想到,她不依不饒地非拽著我不讓我走,當下我心裏哪裏的火氣都冒了出來,我轉身重重地打了她一記耳光,隨後大聲對她說:“我說了別惹我!”

或許是我的一記耳光讓她把新仇舊恨全部記起來了,她拽著我的手臂不讓我,手開始揪住我的頭發,我精疲力盡被她直接拽到了地上,我的嘴角磕在了門角,嘴裏鹹腥的味道讓我突然覺得心裏有一絲絲的痛快,我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半小時後,我們都被同事送到了醫院。我才知道她原來喝多了酒,所以才會如此情緒失控。

我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輕傷,醫院皺著眉頭為我們處理了傷口,一聽說我們居然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而且都是女性,頓時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的確,兩個女撕扯在一起的畫麵並不美好。

當捧著輸液瓶坐在走廊上掛著點滴的時候,我想到今天這一天的遭遇,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這一天真是夠了,所有的狗血竟都讓我碰上了。

我迷迷糊糊中靠著長椅就這樣天昏地暗地睡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感覺身上被什麽蓋住,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眼前站著的是刑風。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見我睜開眼,他微微歎了口氣,坐在了我的旁邊,問我:“你好點沒?”

“你怎麽來了?”我疑惑地問道。

“你怎麽會和何秘書打起來呢?你們也太幼稚了。”他說完,又歎了口氣。

我扭頭看他,突然看到了他眼角的一片淤青。他的嘴角居然也有傷口,而且和我的傷口位置基本一致。我心裏一驚,忙問道:“你怎麽也受傷了?你和誰打架了?”

“你和靳言那小子瞎說什麽,你還不知道他的臭脾氣?他跑我家去,和我打了一架,我也沒還手。”刑風的話裏帶著一絲絲的慍怒。

“晚上我們在車裏的一切互動他都看到了,他當時就在附近,在離我們不遠的另一輛車上。”我淡淡說道。

刑風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那輛車是他開來的,我當時還奇怪哪個員工的車這麽豪華。如果他看到了,那解釋也沒用了,他不會再相信了。”

“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我說完,不禁哽咽起來。

“哎,怪我了。”他悠悠地歎了口氣,又說:“我不應該告訴他找不到你了,不然他也不好冒著風險跑到宿舍樓下去等你。”

“是你告訴他的?”我不禁詫異。

他點了點頭,又說:“當時跟誰聯係都沒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一時急了,就告訴了他。”

我的心又疼了起來。他還是在意我的,如果不在意,又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宿舍樓下?可是我,我都說些什麽?我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直直戳他心窩?

“沒事,算了吧,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已經完了。我不希望因為我影響你們的關係,明天我就辭職。”我淡淡地說道。

即便沒有和靳言的事情,和何詩盈打成這樣,我也已經沒臉在公司待下去了。

“說的什麽話,不用你辭職。我和他的關係我會處理好,你安心上你的班,別想那麽多就行。”他說完,轉身仔細看了看我的臉,一臉心疼地說:“你看看你這臉被抓的,從明天起我得宣布讓公司的所有女員工都不能留長指甲了。”

他明明不是開玩笑,可是這話卻把我逗笑了。他的話語就像是冬日的陽光,讓我感覺特別地暖,也特別地踏實。一種妥妥的、完全可以靠岸的踏實感。

“可是……”我心裏依舊有著強烈的不安。

“沒有什麽可是,安心吧。昨晚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哥哥,不過公開場合你還是得叫我刑總,這種關係僅限於私下。以後我對你,會多一份責任的。”他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蓋在我身上的毛毯裹緊了一些。

他說:“你先坐這兒,我去問問有沒有床位,能讓你好好躺一會兒。”

我剛好開口說“不”,他已經起身去張羅了。不遠處的護士見到他無比的熱情,或許是他那一張英俊的臉和那完美的談吐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很快他就為我搞定了一個床位,扶著我躺在了床上,隨後對我說:“睡吧,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家,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餐過來。”

“現在幾點了?”我問道。

“淩晨三點多。”他說。

“那你回家也不能睡多久了。”我說。

“沒有關係。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處理下傷口,明天一早還有事情。”他說完,站起身來,又轉身看了看我,對我說:“你安心休息吧,天亮我就過來。”

“哥……”在他正欲離開之際,我綿綿地喊了一聲。

“怎麽啦?”他回過頭來一臉的關切。

“我就想說聲謝謝。”我衝著他笑了笑。

“傻丫頭,以後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明白嗎?”他笑著對我說,隨後穿上外套,和我道了別,消失在了病房裏。

我迷迷糊糊中睡去了,一醒來就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早餐氣味。我睜開眼,他已經坐在了我的身邊。穿戴整齊,一身商務打扮,身上還縈繞著淡淡的香水氣息。他和靳言都愛用香水,不過他身上的香水氣味更沉靜,一聞就讓人莫名地安心。

“你這麽這麽早就來了?”我不禁問道。

“不早了,現在都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我處理完事情才過來的,見你在睡覺,就沒叫醒你。”他淡淡說道,隨後又說:“吊針已經掛好了,咱們可以走了。我一會兒送你回家,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又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盒全是英文的藥膏遞給我:“這個是藥用的麵霜,你每天早晚在臉上各抹一遍,一個星期後臉應該就沒事了。”

他十分自然地說道,仿佛我從此真的是他的妹妹一般,對我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關心,沒有一點刻意的成分。

他如今對我說話也不再似之前那樣沒有分寸,反而因為我們如今的身份,他的語調已經十分克製,徹徹底底變成了一位兄長。我感動於這種萍水相逢卻有緣成為兄妹的緣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以為報,不禁又有些黯然。

他開車帶我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問起靳言今天的情況。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說靳言根本不接他的電話,似乎已經完全誤會了我和刑風的關係。我於是問刑風怎麽辦,他隻淡淡說了四個字:“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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