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生意-藥師在民國

人手上林相宜盤算著晚上還差人值夜和看護孩子們，不過這值夜的人自然要徐達那邊幫忙，晚上看護孩子們的人林相宜還是決定讓陳月幫忙。

“你掙錢也不容易，這已經請了兩個人了，我看你這開銷加起來一個月都要一百，晚上就別請了，幹娘給你盯著。”陳月給林相宜一算賬，這雇人一個月四十，夥食一個月四十五，這錢如流水，陳月都替林相宜心疼。

“幹娘，你還有奶奶和邦國要照顧，白日裏幫我看著已經是疏忽了奶奶，我這怎麽好意思讓你晚上都在那裏耗著。”林相宜搖了搖頭，這晚上的人是真不好找，那些小孩子雖然都是農村裏皮實的娃娃，但是來城裏人生地不熟而且最大的不過就是吳懷可，要真是撒開手不管，她怕自己是真的睡不著了。

陳月一想也覺得林相宜的話對，白日裏婆婆本來就要出去玩，她早上給老人做了飯，中午得閑送回去吃也來得及，可晚上要不回去，老人要是出了事情她還真的不好給丈夫交待，所以一時間倒也有些兩難。

“好了幹娘，想這些幹什麽，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適的人。”林相宜笑著岔開話題，“我們回去跟奶奶說一聲，我這就帶著你們過去店裏，話說我開店這麽久，你們都沒去看過呢，奶奶要是精神不錯，也帶著她一起了。”

林相宜後院的屋子有好幾間，當時就是看重地方大位置好，所以才買了下來，如今就是住進了八個孩子，也還是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房間很大，四個人一間，也不過占用了東邊四間房的兩間，西邊那邊對應的還有一排房，而廚房是在後院的東南角，地方也不小，帶著王老頭一看位置，他便開始張羅著布置廚房買米麵油鍋碗瓢盆去了。林相宜見他閑不住，給他拿了十塊錢便由著她去了。

給孩子們和大人互相做了介紹，林相宜便去了前院的實yàn室裏忙可長期保存護膚品的事情去了，任由後麵的兩大八小在那裏聯絡感情。

雇傭好了人，林相宜的日子才算開始慢慢規律清閑起來，白日裏除了招呼高級客人外，基本上就是在搞護膚品新品的研究和賣藥的行當。她的護膚品都是分係列分皮膚，十分有針對性，所以即便賣的貴，還是引起了一陣采購狂熱話，而拜托給徐達賣藥的事情，也開始有了進展。

“你是說有人出五根大黃魚買治療骨碎的藥？”林相宜沒想到第一單買賣這麽快就來了，這五根大黃魚可不是小數目，林相宜算了一下賬，這黃金重量差不多有三斤重。

“是的，道上有位老先生被日本人打碎了左腿骨，老人家是習武之人，他徒弟就在道上混，一直都重金尋醫給老先生治療，但是錢沒少花，病卻不見好，我讓人放出了什麽藥都有的消息，這人第一時間就找來了，連定金都給了，說是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至於你說的交易時附帶的一個條件他那邊也同意了。”徐達從書房的抽屜裏拿出兩根三百克的大黃魚遞給林相宜道，“你可有把握？”

“這個光用藥不行，你讓人安排時間地點，我要看過才能確認治療方案。”林相宜對自己的水平有自信，所以立刻就應了下來，而徐達見此便著人安排時間。

三天後晚上七點鍾，林相宜吃下了易容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破綻的瘦癟小老頭後，便隨著徐達和張端驅車到了約定的地點。

“徐老弟，快快裏麵請。”徐達也是上海黑白兩道都要討好的人，所以在主人家看到是徐達和副手張端一起下車時，便忙從屋裏迎了出來。

“屈兄別來無恙啊。”徐達笑著和來人打招呼，“我給你介紹，這位是奇老，我跟你說過的，也是我徐家的恩人，醫術信得過。”

林相宜自己不知道取什麽化名，幹脆懶得想名字，直接用了奇怪的奇做姓，不過她這一番裝扮看起來還真是有些詭異，這樣子跟這個奇姓還很出乎意料的相配。

“奇老，裏麵請。”屈老大也不是個傻的，能讓徐達親自接送的人又怎麽會簡單。所以他一進別墅，便忙讓人把自己師父從一樓臥房推了出來。

張端和在一旁看著叱吒整個上海北片的屈老大小心翼翼地跟坐在輪椅上的老先生說話，這心裏對他的感官比來之前好了不少，這不管白道黑道，隻要心中有義的人，都很容易讓人接受。

林相宜看著屈老大小心把老人蓋在左腿上的毛毯取下來，又拿起剪刀把老人左褲腿剪到了膝蓋位置，在林相宜的角度，正好能夠看見屈老大那一臉的認真裏麵夾雜著一些心疼和憤怒。這讓一向對別人事情不感興趣的林相宜產生了一些八卦的心思，不過她也沒那麽無聊，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唐突的問別人的**。

“奇老，我師父的膝蓋骨看了很多醫生，中外都有，但都說沒救了，隻能坐輪椅。你再幫我看看有沒有希望。”屈老大沒有什麽架子，不知道是本來性格如此還是因為人是徐達帶過來的才如此客氣，但總歸這態度不讓林相宜反感，所以她蹲下身子，開始替輪椅上的老人檢查傷勢。

林相宜檢查的很細，為了查看清膝蓋骨裏的碎骨數量，她還動用了一絲魂力，魂力順著林相宜的指揮開始在老先生的膝蓋骨裏穿梭，而在輪椅上坐著，從臥室裏出來就沒說話的老先生也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師父，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屈老大見狀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老先生搖了搖頭，冷靜了好一會才道：“鷹子，我能感覺到左膝蓋有一股熱流，像是內力一樣。我，我這是有希望站起來了。”

屈老大聞言也是一臉激動，而林相宜此刻也正巧檢查完老先生的狀況，剛一站起來屈老大就開口問有幾分把握。

“屈鷹是吧？”剛剛聽老先生叫過，之前也聽徐達說過名字，所以林相宜直接就以名字稱呼道，“老先生的傷是陳年舊傷，光是碎骨片就有十幾片之多。這以前的醫生有沒有說過要開刀？”

“說了，但我師父不讓，那些醫生隻說取碎片，但都不保證還能站起來。”屈鷹點了點頭，算是允許林相宜稱呼自己的名字。

“不開刀這碎骨就和肉還有新骨長在一起，如今膝蓋裏已經有了膿腫，再不開刀，這條腿就隻能廢了。”林相宜道。

這屈鷹和老先生一下子就聽到林相宜話裏的重點，兩人都異口同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師父）還能站起來？”

“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那就沒問題。”林相宜點了點頭，“這後續治療會用到不少珍貴難尋的藥材，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尋，稍後我會把名字說給你們，你們先去準備藥材，這治療要分三個階段，手術前要消膿腫，我會開一個房子，藥材找齊後用水煎開泡腳，我半個月會來複查，如若膿腫消了，我就會立刻動手術，手術材料你們自己準備。”

“沒問題。”屈鷹忙打包票，“這需要什麽勞煩您說明白，我立刻就讓人去找。”

林相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一療程主要是化膿，第二療程在手術後，主要是長新肉和新骨，需要的藥材都很難找，不過我想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第三療程主要是修複調養，藥材不難找，但是需要的多，你現在最好就讓人準備我說的這些數量。”

林相宜為了不露破綻，字都不願意寫，快速的把藥材一一說明白，看見屈鷹記得分毫不差，瞬間就覺得這也是個看著粗心裏細膩的漢子。

“沒問題，記住，第一療程隻要藥材到位，每日一日三次都要泡腳。第二療程的藥你備齊了讓人來給徐達個信，我會親自來製藥，藥製好膿腫一消，就立刻手術。”林相宜道。

屈鷹小心的把三個藥材方子和手術用的器材單子收好，這才接著問：“那再問一下，我師父最快多久能站起來？”

“四個月左右。”林相宜估摸了一下時間道。這屈鷹和老先生聞言臉上都帶起了笑容，屈鷹為了表示誠意，立刻就起身去書房把剩下的診費給拿了出來。

“不是好了之後才結？”林相宜倒是樂意先收錢，但之前徐達說了對方意思是最後再結剩下的，所以現在見他如此，林相宜還有些意外。

“是我先前小人之心了，徐老弟推薦的人自然信得過，這奇老不怪我之前無禮就好。”屈鷹可是聰明人，就憑剛剛師父說腿部有感覺和林相宜那篤定自信的樣子，他就願意賣這個好，總歸中間是徐達前線，他那麽大的家業，也不會吞了自己這幾根金條。

林相宜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屈鷹，心想這人真是個聰明人。不過也好，跟聰明識趣的人打交道，總是分外省心，她沒什麽不樂意的。

從屈家出來，張端一上車就感慨這林相宜就是個財神爺，這能從有名的摳摳屈手裏提前拿到診費還真是不容易。

“這話怎麽說？”林相宜坐在後麵位置問道。

“以前的醫生都是給個定金，治不好別說尾款，有時候還要落一頓收拾。這兩三年，多少醫生都不願意接屈鷹的診。”張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