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醫療係統

小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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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紅樓醫療係統 作者:小鏡湖 字數:6968

五月初七,是小團子滿周歲。[更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太上皇果然想小團子抓周,就讓在北宮為小團子辦一個簡單的周歲宴。宮外的人一概都不請,隻元春一家三口和太上皇、皇太後,以及北宮一些比較有臉麵的太妃、太嬪們。

皇子抓周,“印章”這種意味深長的東西是沒有的。

晬盤裏擺著的東西,除了象征文武之道的筆墨籍、小弓小箭以外,一般是金銀玉器、如意擺件之類象征吉祥富貴的東西。

但小團子這回的抓周禮,太上皇抓耳撓腮、心癢難耐地糾結了半天,竟把自己的一枚隨身小印放在了晬盤裏。

對此,水霄很不讚同:“父皇,小團子才剛滿周歲,未來如何還難以預料。父皇的隨身小印,豈能給他隨意抓著玩?”他把那枚小印從晬盤裏拈了起來,雙手捧著,遞還給太上皇,“還請父皇收回吧!小團子抓周,按舊例即可,不必太特殊!”

太上皇原來也在心裏打鼓,擔心自己此舉有些冒失,但被水霄這樣一說,反倒起了一點逆反心理。

他輕哼一聲:“不過是一枚隨身小印,又不是傳國玉璽,有什麽要緊?小團子是你的嫡長子,身份貴重,非同尋常,就是把這枚小印直接給了他也無妨。”

水霄卻很堅決:“父皇,正因為小團子是嫡長子,兒子對他寄予厚望,才不希望他被某些莫名其妙的讖語預言所左右,失了心。朝製度,立嗣隻論德賢,不論長幼。小團子今日若取了這印章,日後被一眾小人趨奉著,怕會成了酒囊飯袋。”

太上皇嘴角微微一勾:“聽你這口氣,倒似你將來會有很多兒子?”

水霄微笑:“很多倒不會。三兩個還是能有的。”

太上皇聽他這話說得離奇,暗想:有幾個兒子,你自己還能左右不成?!賈瀛洲不是說“兒女之數自有天定”嗎?難道不是天在定,而是她在定?!你這一點也不急的篤定樣子,倒真像那麽回事!

唔,來自己一向的猜測是有道理的:賈瀛洲表現得再怎麽大公無私,她要是一點兒私也不藏,那也是不可思議的!還好自己英明,終究讓她嫁到了皇家來。她如今再怎麽藏私,受益的也是皇家,不會便宜了別人!

他心中微微有些得意,瞄了元春一眼,又把視線轉回了水霄身上:“小團子也滿周歲了,你們的第二個兒子在哪裏?”

“這個且不急!如今宮中朝中還有很多事未曾理順,皇後若有妊,怕是難以分`身。章節全文”水霄麵帶微笑,一副胸無城府的樣子。

太上皇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了!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收回了這枚隨身小印,轉而對史忠說:“叫他們拿一枚上好的印石來!”瞪了水霄一眼,“這總可以了吧!就算他真的抓了這枚空白的印石也不要緊——將來要篆刻成什麽樣的印,就他自己了!”

水霄這回沒有堅決反對了。空白的印石,總好過太上皇的隨身小印。

當晬盤準備好了之後,乳母便把小團子放在一張大桌子上,把晬盤放在他麵前,引他去抓。

元春也好奇小團子會抓個什麽!這小家夥如今已經有一點主權意識了,他的玩具和粥粥、飯飯之類的,他都得比較緊。

小團子冷靜地坐在桌子上,周圍的人。他的注意力,漸漸被眾人的動作、視線等引到了晬盤上。

他盯著晬盤了半晌,抓了一個翠玉小算盤出來,拿在手中搖了搖。玉做的算盤珠子,相互敲擊著,發出叮叮叮的清脆聲音。小團子對這聲音似乎很感興趣,抓著算盤搖一搖,聽一聽,又搖一搖,又聽一聽,笑得露出了小乳牙。

讚禮的女官在說著吉祥話。

沈太後和眾太妃、太嬪們都微笑著,並不插嘴說什麽。榮敬貴太妃心裏快意,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元春與水霄對視一眼。水霄臉上微現無奈之色,元春卻覺得略有些好笑。這時代的人,文武之道才是正路,小團子莫非想為皇室子弟開辟一條商途?

太上皇心裏微覺得失望,不死心地說:“叫他再抓!”

於是,眾人又逗小團子去抓。小團子一隻手仍抓著算盤,往晬盤裏一瞄,伸手便把那塊紅豔豔的雞血石印石撈在了另一隻手裏。然後他舉起雙手,大大地咧著嘴,朝元春揮了揮手,叫了聲:“母,吼!”

太上皇笑逐顏開,覺得自己真沒有白拿那塊印石來!

抓周的當天晚上,水霄問元春:“你曾經讓我著點兒你的娘家,可還記得?”

元春點頭:“記得啊!”當初她不放心賈家那些一個比一個更混帳的“爺們兒”,曾經說過水霄如果能分出一點人手就幫她盯著點她娘家的人。

“我娘家的誰又幹了什麽破事兒?”她問水霄。

若真有人幹了什麽破事兒,她也不奇怪。如今她是皇後,還是獨霸後宮的皇後。賈家的那些“爺”心裏羨慕一下衛子夫的娘家人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是不會去想自己有沒有衛青、霍去病那樣的事的!

水霄輕聲道:“我說了,你可別太生氣!”

“放心!”我神經粗糙得很。

水霄便道:“第一件事,是尤家的尤二姐與賈珍、賈蓉父子均有染,從他們父子那裏得了些財帛首飾。那些金銀衣料就不說了,首飾包括一對翡翠鐲子、一套攢珠累絲赤金頭麵……”

他把尤二姐從賈珍、賈蓉那裏得到的東西詳說了一遍之後,又說:“尤二姐是有婚約的人,又是這樣的人品,如今卻想悔了婚約嫁入賈家。你怕是得提醒一下家裏人了!免得這些事鬧出來,帶累了你的名聲。”

元春氣結:尤二姐還是跟賈珍、賈蓉父子勾搭上了?賈代善和賈敬沒管管他們?

又一想,覺得這事兒也在情理之中。

代善與賈母同齡,已經快八十歲了!就算她把他的身體照顧得再好,又怎麽敵得過歲月這把殺豬刀?代善的精力漸漸不濟、顧不過來是必然的。而且這樣的事就隱密,就算下人聽到了風聲,誰又敢把這樣的事告訴一個年近八旬的老人呢?若把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麽收場?

而賈敬自從入了欽天監之後,就對天道和觀星、測星之事越來越癡迷,據說如今常常住在欽天監不回家。賈珍賈蓉父子性暴露、越來越放肆也在情理之中。

“那第二件事呢?”元春問水霄。

“賈赦被出族以後,沒幾年就敗光了他從賈家帶走的財產和邢氏的嫁妝。這些年,他一直靠賈璉暗中接濟過活。這原也無妨。但近,孝恭王那邊的人在接觸賈赦,怕是想利用他們做什麽壞事,不得不防。你叫人叮囑一下你那個便宜哥哥,莫要一腔愚孝,被人利用了!”

元春一聲歎息:“知道了!”

水霄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你也不用為這樣的事鬧心!我登基後查了查,這樣的事不獨你們賈家有,別的勳貴之家大多也有?誰家都有混帳子弟,誰家都有些混帳事,朕聽到有些事情時,也恨不得把他們都抄家了!”

他將頭埋在元春的肩窩裏,長長地歎息一聲:“元元,當年太`祖皇帝在設計襲爵製度時,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八大國公,門外的牌匾世代不換,但子孫都是襲官不襲爵。八公子孫若想襲回祖宗的爵位,讓自己的品級與大門外的牌匾一致,便需要如你祖父那般,先領了實職,再積攢功勞慢慢升襲。這製度,原不是為了為難他們,而是希望他們不忘祖宗之誌,竭智盡忠,永為朝廷柱石。1可如今來,太`祖皇帝的一片苦心,有一半兒算是白費了!

“八大國公的第二代傳人,能襲回國公爵位的隻有三人,其中之一就是你祖父。從第三代開始,八大國公的後人,就再無一人能襲回國公爵位了!元元,你說這是為什麽?真是因為富貴消磨了人的意誌嗎?”

“大約是吧!”元春也是一聲歎息。

當年的八大國公,賈家占了兩個席位。可賈家卻走到了後來那個地步,教育子弟不得法大約是一個原因,被富貴消磨了意誌怕也是一個原因。

原著中,寧榮二府的那些爺們兒,成年的都有個官職掛在身上,但除了賈政在當官以外,誰還入朝做事了?賈政雖然能力不足,官當得不咋地,但他至少在認認真真地打卡上班。而賈赦、賈珍、賈璉、賈蓉,不過是掛個虛職,整日裏吃喝玩樂、醉生夢死而已。用一句簡單的話說:他們隻享受權利,完全不盡一點義務。這樣的賈家,除了一個被封了貴妃的元春和祖宗名聲可以撐撐場麵外,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物、過硬的實力嗎?有一點風吹草動,完蛋是必然的!

“元元可有什麽法子?”水霄鬱悶地說。

元春想:危機感是激發一個人動力的重要因素。賈家那些爺們兒如果知道賈家後來會被抄家,金陵四大家族會一起完蛋,還會那樣醉生夢死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不知道。

或許他們會像晉江的同人文裏寫的那樣,重生了,就知恥而後勇、奮發圖強。但也或許,他們會更加醉生夢死,得樂一日是一日,說幾句類似於“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之類的話。

畢竟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性難移”。媽寶男要成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智商和情商的欠缺也沒那麽容易彌補——比如說:賈政哪怕重生了,他也永遠變不成一個八麵玲瓏的官場明星,除非給他換個瓤子。

“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試一試,但究竟效果如何,我也不知道。”元春思索著,“若能讓他們感覺到這富貴朝不保夕,他們或許就會有一些竭智盡忠的動力了!”

水霄眼睛一亮,有些急切地說:“什麽法子?快說說!”

元春莞爾一笑:“考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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