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金牌冰人

優悠樂

第146章 來自大清的女人

書名:重生金牌冰人 作者:優悠樂 字數:10072

梁悅欣一睡又是三天,清風幾乎是日夜都守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過。

太醫已經診斷過了,梁悅欣並無大礙,燒退了自然就會醒來。

到了第三天,燒退去了,梁悅欣果然醒了過來。

梁悅欣一睜眼便看見了清風的臉。清風的表情十分豐富,臉上有喜悅、有驚喜,還有憐惜之色。

梁悅欣有點混亂的腦袋立即就清醒了過來。清風在眼前,那就是說一切都不是做夢,胖子為了救她而被殺害了。瞬間便記起了在永寧鎮的事情,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流。

清風有些手足無措,立即伸手就幫小欣擦眼淚。

梁悅欣也沒有哭出聲音,隻是默默地在流著眼淚。

怎麽一年不見,小欣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以前的她,何曾這樣?是什麽改變了她?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清風把梁悅欣抱入懷,順著她的背安慰道:“別難過,都已經過去了。”

“過不去,雪喬死了,胖子也死了。都是我害的,我就不應該進宮的。”

清風一愣,怎麽雪喬也死了?小欣在宮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梁悅欣的悲傷,清風也感同身受。難過的同時,也有一絲喜悅,因為小欣後悔進宮了。也就是說,小欣和福臨的緣分也走到盡頭了。

清風雙手握著小欣的雙肩,雙眼深深地看著她道:“把以前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重新開始。”

梁悅欣本也是想著離開皇宮重新開始生活,但沒想到回到永寧鎮卻連累了胖子。如果她沒有回來,胖子也不會死。

雪喬和胖子就像她的親人一樣,如今都因她而死了,而她卻安然無恙。叫她如何麵對,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梁悅欣使勁地搖晃著腦袋,她做不到了。

清風緊皺眉頭,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說了一句:“跟我走。”便拉著梁悅欣走出了帳篷。

清風帶著梁悅欣騎著馬到了草原的另一邊。

此時是冬天,昨晚剛下了雪,廣闊的草原是白茫茫的一片。與天空相連接,美景盡在眼底。但梁悅欣卻無心欣賞。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

“籲――”清風勒住了馬,和梁悅欣一同下馬進了旁邊的一個帳篷。

帳篷裏一個男子正在雕刻著什麽。梁悅欣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因為這個男子是斷了右臂的。

隻見男子雙腿夾著木頭,右手拿著刀子,非常專心地在木頭上雕刻著。

“卡爾。”清風喊了一聲。麵帶著笑容。可以看出清風看見這名男子是開心的。

“三爺,你來了?”被喚做卡爾的男子隨即放下了手下的東西,笑著迎過來,招呼著清風和梁悅欣坐。還忙著去斟茶水。

卡爾臉上的笑容令梁悅欣有一絲的顫動。因為他的笑容很純粹自然,是發自於內心的。在皇宮裏呆久了,許久沒見到這種笑容了。

一個斷了手臂的人竟然還可以如此樂觀,也是難得。

梁悅欣再看那半成品的雕刻,是一個人物像,五官已經分明,唯妙唯俏的。環視四周。已經成品的雕刻不少,有人物像,也有茶壺和一些水果的雕刻。全都是栩栩如生。

清風見梁悅欣看著雕刻蠻有興趣的樣子,解釋說:“卡爾自小就喜歡雕刻,這些全都是他的作品。”

全都是出自於卡爾的左手?梁悅欣不禁大吃一驚。就算是雙手齊全之人也未必可以雕刻出這麽漂亮的東西來,更何況卡爾沒有了右臂。

此刻卡爾已經為他們上了茶水。要一個殘疾人招呼自己,梁悅欣倒是覺得不好意思。轉過臉瞟了一眼清風,卻見清風還很安然地喝起了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樣子。

梁悅欣暗罵一句,真是夠大爺的。

“跟你們介紹。她是小欣,他是卡爾,我的好兄弟。”清風給他們相互介紹,還突出卡爾是他的好兄弟。

“原來你就是那位來自大清的女人!”卡爾脫口而出。

梁悅欣眨了眨眼睛。有些糊塗了,不明所指。

“三爺從大清帶回了一位女人,視如珍寶。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卡爾倒沒有顧忌,直接就說。準噶爾人的性子本來就是豪爽。

梁悅欣望著清風苦笑,仿佛在問,她什麽時候被人視如珍寶了?她有那麽出名嗎?

清風隻是笑而不語。低頭喝茶。

一時間,梁悅欣覺得挺尷尬的。想著轉換話題,說對卡爾說:“卡爾,你雕刻的手藝真好。”

一提到雕刻,卡爾就兩眼發光,可知道雕刻可是他人生的一大樂趣。

一瞬間,卡爾倒滔滔不絕,跟梁悅欣講起了雕刻的種種。

從選木頭說起,選擇一塊好的木頭是雕刻最重要的環節。然後還要選一把好的刀具。雕刻之時要如何專心,不問窗外事等等。

卡爾一個勁地說,梁悅欣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梁悅欣哪裏聽得懂呢,不過是見卡爾興致正濃,不忍心打斷他罷了。

到最後,卡爾還問了一句:“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梁悅欣連連擺手,她哪有耐心學這個。

“那我雕刻一個人像送你。還有三爺,你們倆一人送一個。”

單手雕刻多不容易啊!梁悅欣正想回絕,怎料清風已經搶先應了:“好啊,那就謝謝了。”

梁悅欣瞪了清風一眼,他還真的好意思啊。

“不用謝,你們喜歡就好。”

清風的接受,卡爾倒是非常開心。

也許是卡爾的快樂感染了梁悅欣。見了卡爾出來後,她臉上繃著的肌肉舒展了不少,心裏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清風牽著馬和小欣在草原上漫步,沒有立即回去。

“卡爾原本是雙手齊全的。”清風突然說。

梁悅欣愣了一下。如此說來,卡爾的殘疾是後天造成的?難得卡爾還如此樂觀,真是想不到啊。清風的下一句更加令梁悅欣想不到。

“五年前,卡爾是為了救我,才會被砍掉了右臂。”

梁悅欣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過臉帶著吃驚的神色看著清風。

清風抬頭看著天空,記憶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準噶爾發生部落之間的動亂。清風帶兵平定,卡爾就是他手下的一員。

劍對著族人,清風並沒有盡全力去殺戮。敗在他手下的隻有傷,沒有死。他隻想著平定下來就好。

也許是大意了。他沒有盡全力,對手可是拚了命的。

一個不留意,清風背後就被刺了一劍。

受了傷也沒有令他改變主意,他依然按照原來的計劃,包括他的手下也是盡量不去殺族人。

向來戰場上隻有輸贏。那個時候的清風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直到他被圍攻,亂劍刺向他。卡爾為了救他,還被人砍下了右臂。

眼看著手下一個個倒下,清風最終是發狂了。閉著眼睛就是殺!殺!殺!

最終清風贏了,但卻損失了許多手下。

提起舊事,清風的眼神裏還是悲傷的。

因為自己的猶豫,讓手下無辜丟失性命,令卡爾缺了右臂。這是清風心裏永遠的痛。

梁悅欣倒吸了一口冰氣,看著清風的臉有片刻的出神。原來,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每個人都不容易。

梁悅欣的印象裏,清風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狂徒。沒想到原來清風一開始並不是這樣子的。原來清風的冷漠無情是給逼出來的。

梁悅欣拍了拍清風的肩膀道:“都已經過去了。”

這句話很熟悉,今天清風才對梁悅欣說過。

“你懂得如此想甚好!”清風朝著梁悅欣裂嘴一笑。

梁悅欣有一瞬間的恍惚。上一秒還看見清風眼神裏的悲哀,轉眼便衝她笑了。情緒的調節也太快了吧,情智也太高了吧。

“卡爾從來沒有怪過我。”清風繼續說:“卡爾說,死去的手下也不會怪我。”

梁悅欣愣了一下,聽出了弦外之音。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我想,雪喬和胖子也不會怪你。他們更希望看見你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

兜了那麽大的一個圈子,這句話就是清風最想說的。他不懂得安慰人。便以自己的故事為例開解梁悅欣。

“謝謝你。”梁悅欣自然是懂得的。心頭一暖,似乎如果再沉淪下去,不但對不起雪喬和胖子,就連清風也對不起了。

清風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小欣,片刻之後,直接把她摟入懷。

梁悅欣想掙脫開,卻掙脫不開來。罷了,不過是友情式的抱抱而已,便也由著他了。

隻見清風伸手指著前麵說:“到春天的時候。這裏的草都會發芽。綠油油的一片,草高過膝蓋。人蹲下來便看不見影子。”

梁悅欣的思緒也跟著清風的話在想象著,這裏的春天想必會很美吧。

“到那個時候,我便邀你一起騎馬,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上奔馳,可好?”清風望著梁悅欣問。

“你這是邀請我在這裏住下來嗎?”梁悅欣憋憋嘴,眨著眼睛問。

“當然。”隨即清風後退了兩步,彎身做了一個請字的手勢,問:“我最敬愛的客人,你可願意留在這美麗的大草原裏?”

這是準噶爾最熱情的歡迎姿勢。

“既然三皇子如此有誠意,那我就暫且住下來吧。”梁悅欣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久違的笑容了,雖然隻是微微一笑。

“暫且是多久?”

“這個可說不定的,也許十天、也許是二十天……”

“不行,得住一輩子。”

梁悅欣是想著在準噶爾裏先住下來,等她離宮的事情丟談了,福臨也不再找她了。那個時候她再離去。畢竟,大清的侍衛是不會找到準噶爾來的。

於是,這位來自大清的女人就暫且在這裏住了下來。

乾清宮裏,太後怒視著福臨。

隻見太後雙眼瞪得大大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福臨低下頭,無語。

“此事就這麽定了。”說完,太後正準備起身離去。

怎料福臨一口拒絕:“母後,怒兒臣不能答應。”

“啪――”太後怒得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太後為何動怒?還不是因為梁悅欣?

梁悅欣逃離出宮一事,太後已經知道了。

私自離宮本已經是死罪,拋棄皇上更是罪不可赦。自己的兒子說被拋棄就拋棄,太後能不生氣嗎?

當初一紙休了襄親王,如今還把皇上也給休了?這到底是什麽女人啊?太後何止是生氣,簡直就是恨梁悅欣。

當太後聽說皇上還為了這女人夜不能寐,一心想尋她回來。太後被氣得肺都要炸了。

此次來乾清宮,太後就是要阻止福臨尋找梁悅欣的。那女人,死在宮外就好。

可是福臨哪肯答應?

太後被氣得快要吐血了,上前一巴掌就打在福臨的身上。

福臨也沒有閃躲,由著太後打他泄氣。

托婭連忙上前拉住太後,勸說道:“太後,皇上也隻是一時糊塗,你別太生氣了。”

“他哪裏是一時糊塗?他是被人迷惑了心智!”太後狠狠道。

“無論如何,有哀家在,就不容許你再找那女人!”這一次,太後是下了狠心了。

情愛一事隻是當事人的事情,旁人無法理解。

福臨望著太後,沉默了許久,才說:“小欣,朕是一定要找她回來的,請母後諒解。”

“你――”

“母後――”

福臨大喊一聲,道:“王爺也曾為母後迷失過心智,母後怎麽就諒解不了兒臣呢?”

此話一出,太後連連後退,差點沒有暈過去。

多爾袞也曾對太後動情致深。福臨還是孩兒的時候也許不懂,可是當他懂事了,他還能不懂嗎?

提起多爾袞,太後便想到他死也不得安寧,心痛得很。而多爾袞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終究也是因為一個“情”字。

多爾袞動了不該動的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放下過,是帶著對太後的愛死去的。

想起對多爾袞無法彌補的愧疚,太後老淚縱橫,在托婭的攜扶下,慢慢地離去。

此時,太後的心痛不止因為福臨了,還因為多爾袞。前塵舊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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