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92章 腦袋上總得有點綠(4)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7183

雲夫人是什麽鬼==

宮泠羽吃驚之下,竟然忘記移開自己的下巴,直到燕傾微微用力的甩開了她,她方回過神來——燕傾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己,他怕是從醫開始便注意到了自己!

隻不過,是等到筵席散去,所有人都離開,才來找她算賬!

相比較六年之前,燕傾身上似乎更多了幾分穩重和難以捉摸的氣息。

想起這個人曾經和自己耳鬢廝磨,那麽多同床共枕的日子,宮泠羽打心底覺得恐怖!

宮泠羽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有些警惕的看著燕傾。

燕傾看她這副模樣,像防著什麽洪水猛獸般提防自己,唇角勾起一抹笑:“想不到你還真是命大。”

那一天,他幾乎就可以殺掉她了,隻可惜最後被殺出來的雲憶寒製止了。後麵連夜找不到她的人,他們那風光霽月的大祭司都急成了什麽樣子?雲憶寒是真的動情了,且都已經親口承認這是他的女人,嗬,雲憶寒的女人,卻親自送上門來等他虐?

那麽,她視他如洪水猛獸,倒當真是正確的了。

麵對燕傾,宮泠羽一直選擇沉默。

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開口。

燕傾大概還是想殺她的。

宮泠羽心中認為,燕傾還真的是有夠無聊,她如今是雲憶寒身邊的人,他想殺雲憶寒身邊的人光明正大的來殺便是,還找什麽噱頭?

——說是因為她冒充“宮泠羽”才必須得死的?

她就是正主宮泠羽,何須冒充?

——況且他這樣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燕傾有多愛她呢!

在燕傾深邃目光的審視下,宮泠羽終於緩緩開了口:“幸得世子殿下手下留情,林許才撿回來一條賤命。”

燕傾道:“你叫林許?”

“姓林的林,姓許的許。”

燕傾的目光有一絲恍惚,他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在城外遇到刺客刺殺自己,那也是他與宮泠羽的初次見麵。那天晚上的光景他此生不忘。雪夜明朗,明月當空,妃衣少女從轎子裏飛身出來,長發飄搖,替他打退了一片刺客,做自我介紹道:“我叫宮泠羽,宮泠羽的宮,泠羽的泠,泠羽的羽。”

或許是麵前少女的聲音和宮泠羽的很像,或許是她那雙靈動的眼眸也和她有幾分相似,總之燕傾恍惚了。

恍惚了一瞬,燕傾麵上便恢複以往的神態,他盯著宮泠羽道:“林許也好,許林也罷,我還是那句話,明年的今日,記得讓雲憶寒多給你燒些紙錢!”

話音未落,燕傾便出了手!

過去相識那麽多年,宮泠羽對他的手段,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隻是燕傾出手沒什麽習慣的動作,每一次,都能殺得她措手不及。

幾招過後,燕傾亮出了日月環。

日月環鋒利無比,切割掉宮泠羽飄揚的幾縷長發,燕傾這人總是笑,可下手卻極其的狠辣!簡直就是陰損無比!

雲憶寒那個人表麵看起來很冷,也很不近人情,但他下手都沒有這般嗜血過!他隻殺該殺的人,不像燕傾這個劊子手,隨心所欲,殺自己想殺的!

燕傾招招奔著斃命來的,宮泠羽萬般無奈之下喚出了碧水劍,燕傾見到碧水,逐漸眯起了眼睛!

宮泠羽一麵回避,一麵慢慢使出了一招——碧水劍有殺招,以前燕傾見到過宮泠羽用過!

眼下她不得不用出那招,否則等下根本不會像上次那般湊巧雲憶寒會來救她,她就要成為燕傾的手下亡魂了!

格老子的!就算要死,她宮泠羽也不能兩次都死在同一個人手上!

“唰唰——”

燕傾手中一對日月環使得劈裏啪啦,他的目的很明顯,是衝著她手裏的碧水劍去的,宮泠羽一個後空翻,折到了離他幾丈遠的地方,

將碧水劍拋到半空中,宮泠羽手上結了個印,隻見劍影快速掠過,碧水劍化出了無數個分身,虛虛實實,全部衝著燕傾而去!

燕傾心中驚愕,這招——

耳邊疾風聲呼嘯,劍影雨點般風馳襲來——

虛虛實實的劍影落在廊柱上、地麵上、回廊簷下的壁畫上,啪啪如掉進油鍋裏的水,劈裏啪啦一片白煙掠過,朱紅色的廊柱和地麵已經變得坑坑窪窪,而那些壁畫,也被毀得不成樣子。

燕傾穩穩落地,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少女:“你到底是誰?”

為什麽會宮泠羽才會的必殺技?!

宮泠羽因了剛剛用力使出的那一招,全身的力氣幾乎就卸了一半,她用力握住劍柄,指節蒼白的近乎透明,美麗的臉上浮出一層譏笑:“我是羽兒最好的姐妹。”

燕傾立刻冷笑反駁道:“我從未聽她提起過你這個名字。”

“不提起不代表沒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宮泠羽道:“無所謂,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剛才那招沒什麽名字,卻是羽兒的必殺技。這一招,連世子殿下你都不會。”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因為每一個字都是真真實實的。這殺招由於當年的她太過懶惰,沒有去想什麽確切的名字,燕傾當時也想學,但他用慣了日月環,再用劍就不那麽利索了,最後也沒能學成。

燕傾的目光有了一絲變化,宮泠羽知道,他開始正式打量自己了。

沉默了一會兒,燕傾臉上忽然帶了笑容,笑著道:“既然你是羽兒的朋友,我便不殺你。隻是你人在我世子府上,等下若是祭司大人尋來,怕是又要一番胡鬧。”

他有了新的想法,他不殺這個女人了。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模仿宮泠羽到如此傳神的地步?若非親眼見過,燕傾也是不信的。

他幾乎就要以為是真正的宮泠羽回來了。

宮泠羽歎氣道:“祭司大人的脾氣想必殿下也是了解的,我惹了祭司大人不開心,他便趕了我出來。我無家可歸,幸得世子妃憐憫,才有個地方混吃混喝。”

燕傾好似明白了什麽,自顧自道:“原來是這樣。”

宮泠羽腦子裏迅速閃過一個念頭,燕傾是猜到了樂明砂要將自己送給他。

在樂明砂的印象裏,她“林許”隻是祭司院的白衣弟子,收過她的銀子幫她懷上了孩子,長得又還可以,是個可交的人。可在燕傾心裏,她卻是差點死在他手上過,她又是掛著雲憶寒的牌子出來的,他的戒心,會比樂明砂要高很多。

“也罷,如此,你便暫且留下吧。”燕傾朝這邊走過來,宮泠羽下意識的後退,燕傾停了下來,好笑的看著她:“我不動你,我隻想看看……碧水劍。”

燕傾的目光落在碧水劍上,眼底一片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宮泠羽本意是不想把劍給他看的,但是燕傾這樣的目光,真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畢竟是深愛過的人,如今再怎麽恨著,過去的那些愛意,又怎麽能說沒就沒呢?

事後宮泠羽是這樣給自己的解釋,因為她其實也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麽腦子一熱就把劍給了燕傾看的——

燕傾的手指細長、白皙,握住劍的姿勢也很好看,隻是他不太會用劍。

他端詳著劍的姿態近乎虔誠,好像握著這劍,就仿佛見到了當年的宮泠羽一樣。

良久之後,他才將劍還回去:“謝謝你,林許。”

宮泠羽低聲道:“沒什麽。”

“你跟我說說,她是個怎麽樣的人吧。”燕傾說著,竟然撩袍坐到了台階上,宮泠羽拿著劍眼睜睜的看著他毫無算計的坐下去,心裏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麽。

燕傾抬起頭望向夜空,聲音有細微的困惑:“羽兒曾說過,碧水劍在,人在。她既然肯將劍轉送到你手中,想必你真的是她不可多得的姐妹。”

宮泠羽聞言,心裏忽然起了一股子怒火,燕傾這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做給誰看呢?

微哼了一聲,宮泠羽抱著劍靠在身後廊柱上,垂著眼睛看他:“世子殿下,逝者已矣,我們這樣談論會不會擾她長眠?”

“死都死了,還怕別人說?”

“死都死了,還有什麽可說的?”宮泠羽怒極反笑:“還是莫非世子殿下忘了,羽兒是怎麽死的?”

燕傾的表情一瞬凝滯住了,空氣也隨之凝肅起來。

但是並沒有殺氣。

過了好一會兒,燕傾才道:“是我殺了她。”

“當然是你殺了我。”宮泠羽在心裏冷笑,她很想說出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燕傾讓人在她麵前殺死了她的娘親。

那樣鮮血淋漓的場麵,燕傾不親自體驗一回,怎麽會曉得這其中的無力和哀慟?

隻可惜,他這個人隻愛自己,沒有什麽真正親近的人,能夠讓他也撕心裂肺的痛一次。

空氣詭異的沉默。

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蕭瑟的吹動到了另一邊。

燕傾的目光追隨落葉而去,落到了庭中葉子微枯的篁竹上。竹影搖晃,他的眼底比秋夜還要淒涼,寒氣透骨,彌漫著憂傷的氣息,緩緩開口,淒寒至極:“我為了王室的利益,為了一己之私,殺害了我最愛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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