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顏輕

第191章 腦袋上總得有點綠(3)

書名:誘夫入帳:絕寵金牌毒妃 作者:顏輕 字數:6902

慶功宴設在花林大廳,此時華燈初上,一盞一盞的紅色宮燈在簷下縹緲搖蕩。一路上身邊總有侍女過來過去,手中捧著或端著不同的物什,與她們擦肩而過時,宮泠羽偶爾會暗中使個絆子,看著她們趴在地上,手中的東西摔碎後一臉驚恐的樣子,她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秀玉一路上也沒開口說過什麽話,大概是個懂事的姑娘,知道想要生存的長久,就要少說話,管住自己的嘴。

宮泠羽想起小狗,便旁敲側擊的借著別人的風頭問了問,秀玉一聽便是一聲歎息。

良久,兩個人身邊再也沒有其它下人經過,秀玉小心的湊到了宮泠羽耳邊,小聲道:“小狗沒了。”

“沒了”的意思,宮泠羽自然明白,她卻裝作聽不懂,兩隻眼睛彎彎的,帶著一股子親和的力量,疑惑道:“沒了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飛走了?”

秀玉眉間有些哀傷,小聲道:“是那天下大雨,世子妃讓小狗在院子裏跪著……後麵她便倒了,再也沒有醒來。”

宮泠羽故作驚訝:“她死了?!”

“噓!”秀玉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四下環顧,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放下心來,用有些怪罪她的語氣道:“林姑娘,你看著也不像是個愚鈍的人,你不了解我們世子妃的脾氣,這話要是讓她給聽了去,你跟我都得——”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有些小心的看了看周圍。

宮泠羽矢口驚訝道:“這麽嚴重?”

秀玉便懶得與她做解釋了,腳一抬徑自往前走了。

宮泠羽搖頭歎了一聲。

樂明砂的手上,當真是沾染了太多無辜的人命了。

花林大廳,歌舞升平,大廳外噴泉起落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入耳。

宮泠羽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樂明砂與燕傾清晨便回來,聽下人們說,他們還吵了一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燕傾脫去了戰袍,換上了尋常的素衣,坐在高位,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翩翩起舞的少女們。

樂明砂曾經問過“林許”是否會跳舞,宮泠羽說除了祭祀的舞蹈,別的通通不會,樂明砂聽後一臉的失望,祭祀用的舞蹈怎麽可以在這種場合跳呢?看來她應該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場十分完美的出場,隻可惜被宮泠羽婉拒毀掉了。

宮泠羽在秀玉的引領下,進門後便一直矮身貼著牆壁走,廳內有幾位王宮大臣,和一些陌生的麵孔在推杯換盞,有一個穿著朝服的年輕人,宮泠羽前幾日剛接到的消息,他是新上任的北兵馬司長。

溫庭告老還鄉以後,夜雲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做了丞相的位置,他原本在北兵馬司的職位便空缺出來,是這個年輕人替代了,宮泠羽心中納悶,難道他也是燕傾的人?

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一路來,她都是在隨心所欲的殺人、報仇,但她有一點沒有想得周全,她殺了人,朝廷的官位空缺出來,那麽替補上去的人呢?

倘若替補上去的人全部都是燕傾的人……

秀玉停了下來,示意她坐到那裏。

這是一個距離燕傾不算很遠的地方,可燕傾並未注意到她這邊,目光依舊欣賞著歌舞。

宮泠羽跪坐下去,有幾分懊惱。

倘若替補上去的官員全部都是燕傾的人,那她豈不是在替他清掃障礙?為他人做嫁衣?

今日若非在這裏見到這麽多張陌生的麵孔,宮泠羽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念及此,她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自己以為自己是在報仇,可到頭來,不還是換了一種方式替燕傾清掃障礙了?

宮泠羽心中鬱悶至極,落在杯盞上的手指不經意的便用了幾分力。隻聽哢嚓一聲輕響,杯子被她捏出了裂痕。

這動靜原本可以在笙歌燕舞中忽略不計的,可偏偏一直在欣賞美人和歌舞的燕傾,舉眸望向了她這邊。

四目相對的瞬間,宮泠羽明顯感覺到了燕傾身上的殺氣迸發出來。

這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燕傾很快便裝作什麽也沒有看到一樣,目光重新放在了那些舞女身上。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外麵忽然有人稟告,說是夜家的小王爺來了。

宮泠羽驀地眯起了眼睛。

她的位置前邊還有兩個大臣,但卻不足以遮擋住她,但凡站在燕傾麵前的人都會看得到她,躲也躲不開。並且這個時候她已經被燕傾注意到了,若是做出回避夜雲輕的動作,燕傾也會有所懷疑。

但轉念一想,她之前與夜雲輕在夜王府,在燕傾眼裏並未有什麽不好的情況,後來燕傾便知曉了她是祭司院的人,此時她若避著夜雲輕,興許燕傾還會以為她是祭司院派去夜王府的臥底,被夜雲輕發現了便回到祭司院,所以她無顏再麵對夜雲輕?

可誰能保證燕傾就會像正常人一樣這般思考?

宮泠羽思考的功夫,夜雲輕已經進來了,但他並未穿過眾人來行禮,而是直接尋了個位置坐下去,宮泠羽覺得好笑,這倒是蠻符合夜雲輕的做派嘛。剛好他坐在對麵的那一席,跳舞的少女們總是變幻著位置,水袖和絲帶也不斷的起伏飄動著,竟然就將宮泠羽的身影完全隱了去。

隻是,他來世子府,赴什麽燕傾的慶功宴?

宮泠羽不禁困惑,以前夜雲輕似乎和燕傾沒什麽太大的交集。

夜雲輕坐下去沒多久,有個穿著花色長袍的男人便也低調無聲的走了進來,與夜雲輕坐在了一起,看樣子應該是與他相熟的,拿起他的酒壺給自己倒酒喝,夜雲輕竟也沒有說什麽。

鳳珈臨入座後,端起夜雲輕的酒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拿在手中卻並未喝下去,而是順著夜雲輕的目光看過去,望著一眾跳舞正起勁兒的美人們,道:“小夜君,你不是都從良了麽,怎麽還看這些東西?”

夜雲輕目光不變:“習慣了,改不過來。”

鳳珈臨嘿然一笑:“我有能叫你改過來的好法子,你想試試不?”

“不想。”夜雲輕想也沒有想的,直接否決掉了。

鳳珈臨臉上的笑意並未因為他的拒絕而褪去,仰頭,把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隨即又給自己盈滿了一杯,喟歎道:“你們南詔的酒就是比我們東籬的好喝,世子府的就是比夜王府的好喝,當真是玉液瓊漿。隻可惜,你們南詔的女孩子都不善飲。”

夜雲輕瞥了他一眼,“難道女孩子都該像你們東籬的女子那般,一個個的都是酒鬼?”

“怎麽能說是酒鬼,她們一般不會醉飲,更不會撒潑。”

夜雲輕想到了什麽,嗤笑道:“這點你倒是說的沒錯,我們南詔,不僅女人會撒潑,男人撒起潑來,比女人要厲害很多。”

鳳珈臨一下子也被這話逗樂了。

宮泠羽隻見到他們兩個人笑了起來,卻不知因何緣故。

——這其中的原因,宮泠羽是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她早該想得到啊,雲憶寒撒潑發脾氣就是不分場合不分對手的,所以他去夜王府找夜雲輕撕逼,也特麽的根本就是在情理之中啊!

宴席足足進行到醜時,大廳中間的那些女子腳步絲毫沒有停歇過,散下去時好幾個人都幾乎要摔倒在地,腳步有些跛,淩亂的退了場。

這很有可能也是樂明砂授意的——那些舞女個個都是魔鬼身材且容貌妍麗,萬一燕傾看上了哪個呢?或者哪個有心思勾引燕傾呢?

這下好了,她們跳舞就跳得去了半條命,哪個還有心思勾引男人去?筋疲力盡累到要死,怪的了誰?

宮泠羽暗暗咋舌,樂明砂對燕傾也未免太過喜歡了吧?

她當年跟著燕傾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病態的想要將他據為已有過。

想想也是,那個時候燕傾一門心思都在她的身上,身邊雖然說不缺少投懷送抱的女人,但燕傾從來都是不多去看一眼的。有的時候燕傾對她真的是情真意切,滿心滿眼的摯愛,讓她都生出錯覺,以為他是真的愛自己呢。

直到宴席全部散去,朝中大臣陸續離開,夜雲輕被燕傾單獨留下,宮泠羽也隨著人群退了出去。

樂明砂不知去了哪裏,散席後便不見了身影。

外麵的空氣有些涼,宮泠羽獨自坐在影壁外的回廊下。

抬頭望著清涼的夜空,清涼的明月,宮泠羽不確定剛才燕傾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燕傾這個人,真的是千般萬般讓她捉摸不透。

稍坐了一會子,宮泠羽便打算起身回去,熟料才站起身來,便見到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抹身影。

燕傾不知站在身後看了她多久,直到她回過頭來時,燕傾的眼神還有些發怔。

宮泠羽心中微驚,很快便反應過來,朝他福身行禮。

燕傾沒有讓她起來。

良久之後,燕傾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中的笑容令人心寒:“好久不見,雲夫人。”

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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