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

懶洋洋的小狸

第五十九章 趙瑜你放手

書名:一晌貪歡 作者:懶洋洋的小狸 字數:6768

機械地做了請安的動作,他上前扶她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躲了,隨後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亦不抬頭。

“周愛卿為我大燕殫精竭慮,實為我大燕的楷模,朕賞你這顆夜明珠,望你能如這夜明珠一般始終明淨高潔。”

那顆夜明珠很大,也很漂亮,特別是在現下這樣的黑夜,光芒奪目,實在是不可多得。

但趙瑜說的話卻讓她想冷笑:就這樣一個冷冰冰的物件兒就獲得一個忠正大臣的傾心擁護,這買賣真的不用做得太劃算。

“微臣多謝皇上恩典。”周銘邊說邊要謝恩,趙瑜攔住了他,笑得很是人畜無害:“誒,周愛卿身體有恙,不必行禮。”

周銘是司農卿這樣的大官又恰逢五十大壽,按說朝廷裏應該有一大群的討好之人過來祝壽的,但他為官從不結黨,曆年的生辰都不收禮,一開始也有大臣表示不滿,但後來大家也習慣了,隻是在上朝的時候道一聲賀,不再送禮了。

趙瑜以前做常山王的時候也曾送給禮,但那時候他也拒收了,現在他成了皇上,他自然要千恩萬謝收下的。

時也,命也。

到底是君臣有別,因為趙瑜的到來,周氏夫婦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反觀周槿歡的表現真的是太過於平靜了,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娘,爹爹他們說的我也聽不懂,不然我就先回房了吧。”

周槿歡的位置並不顯眼,所以她的離開不至於很是突兀。

周夫人也是這樣想的,也答應了。

“姑娘,你沒事吧?”她的臉色很難看,蘇婉不得不上前負責她,她反而擺擺手:“我沒事,快走。”

她現在隻想快點回自己房間,怕自己晚一點會控製不住想衝到趙瑜跟前,提著他的衣領質問他。

“婉兒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剛到房間,她就將人支出去了,蘇婉欲言又止:“可是,姑娘你現在……”

“我沒事,我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絕對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兒,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何會不曉得我的性子?”

她的話無懈可擊,蘇婉就是想說什麽也是無用,也就走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嘴裏叨念著:周槿歡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蕭景知生死未卜,不一定就會遭到不幸;趙瑜近在眼前,不一定你就有下手的機會。如果你聰明一點就一定會耐心地等待,等到蕭景知的確切消息,到了那個時候再動手也不晚,是不是……

當一個人一直試圖說服自己的時候,那麽那件事就一定非心中所想。

她在盡量讓自己理性,但……好像沒有什麽用。

趙瑜來得比想象中還要早,她悄悄躲了起來,盯著門看,當門開的時候,她舉起手裏的花瓶就衝著來人狠狠招呼,花瓶碎的聲音很大,而在碎花瓶下麵的人並不是趙瑜,而是他的貼身小太監小孟子。

貌似烏龍了……

時間好像靜止了幾分鍾,站在門外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包括趙瑜。

“這就是你給朕的見麵禮?”半晌他的聲音傳過來,意外的是沒有怒氣,反而有些笑意,衝著身邊的隨從:“扶小孟子去看禦醫。”

隨從將小孟子攙走,趙瑜踏進了房門,轉身將門關了,房裏就剩下了兩人。

“聽說你曾偷偷去蕭府?”趙瑜突然貼近她,眼睛直直看著她,眼神火辣辣的,她有些不適應,掙紮著卻無法解脫,用小拳頭打他:“趙瑜你放手!”

“叫朕放手?”趙瑜非但沒有放過她,反而將自己的臉貼近他的臉,唇在她的眉眼之間流連,聲音也沾染了些許的蠱惑:“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朕這樣對你麽?”

“我偷偷去蕭府,當然是因為我想見蕭景知,關你什麽事?”強忍著不快,不去在意他的唇帶來的不適,趙瑜是個太驕傲的人,她篤信這樣的話可以刺傷他,但這次沒有,他的唇慢慢移到了她的玫瑰般嬌豔的唇,輕輕咬噬、吸吮,好像那唇是上好的食物,她再也忍不住了,用頭狠狠撞了他的額,趁著他不注意,惡狠狠地咬在他的肩上,直到有血腥氣沁入口腔才鬆了口,而他一開始還忍耐,後來一下子將她甩到地上,就像那夜她看到他和周采薇成親一樣。

那時候,她隻是看了一個章節,但現在她親身體會,真的很疼,但是很爽快。

被摔在地上的周槿歡笑了,她本就長得豔麗,這樣一笑就像是六月的桃花,漂亮得刺眼。

她笑得太大聲,震得自己的胸腔都是一陣陣的刺痛,自從蕭景知走後,她就經常會感激胸悶得發疼,但那隻是疼,而今天她痛並快樂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挑釁的眼神讓趙瑜生了氣,他敏捷地擒住了還在笑的周槿歡,將她壓在地上。

盡管她整個人就躺在地上,雙手也被他控製住了,但他就是感覺她如那天上的雲一樣飄忽不定,讓人抓不住。

“趙瑜你知道不知道你說的最傻的一句話是哪個麽?”她還在笑,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也多美,對,是美,不是好看,好看隻是耐看的代名詞;也不是漂亮,漂亮是讓人驚豔的同義詞;但她是美,美得讓人想要霸占。

她美,他一直都是知道,但卻從沒有像今夜這樣深刻得感知,所以他手拂過她的臉,和她臉對著臉,像是在哄她:“哪句話?”

“就是我來周府的前一天,你問我‘你能保證忠於朕麽’,你一定不知道因為這句話,我足足笑了三天,趙瑜你真的很可笑,你不知道麽……嘶……”

她的話沒有說完,趙瑜的吻就凶猛地落下來,和剛剛的微風細雨完全不同,那就是紅果果的掠奪,帶著不講理的野蠻,她想要用腿踢人,但卻被提前發覺,兩條腿被壓得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她的淚終於被逼出來了,整個人都像是離了水的魚,沒有了生氣……

她的平靜讓他沒有了剛剛的征服欲,他惡趣味地咬著她的唇瓣,想聽她喊疼的求饒,但是沒有,她反而比他更狠地咬自己的唇,他莫名地有些懊惱,在她耳邊惡聲惡氣地道:“周槿歡你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是什麽麽?”

周槿歡沒有回答,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他並不介意,含著她的耳珠,聲音卻異常清晰:“你本就是朕用來控製蕭景知的一顆棋子,你事情做得很漂亮,但是你越是做得漂亮,朕心裏就越不舒服,所以朕就決定放棄蕭景知了,而你呢,你自然就沒有了任何價值,周槿歡,你自己說,朕要怎麽處置你?”

趙瑜好像還將她當做幾個月前的周槿歡,卻不知道她早就不一樣了,因為有了蕭景知,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趙瑜,蕭景知他武能幫你拓疆域,文能幫你清政氣,就這樣的人你都舍得丟棄,桀紂之人都比你強上許多!”

“一開始朕還真的沒有想到要如何處置你,現在聽你說桀紂倒是給了朕提示,你說蕭景知是不是和比幹一樣都有一顆火紅的心?”

“趙瑜你簡直變態!”

這個時候的周槿歡竟然詞窮了,瞠目結舌之時,隻能說出“變態”這樣完全沒有殺傷力的詞。

“而你,周槿歡,朕也想好要怎麽處置你了,你要不要聽聽?”趙瑜的唇還在她的脖頸流連,看著她皺眉的表情更是愜意,臉上盡是得意之色:“蕭景知此去大梁,必死無疑,而朕會看在他漳州之戰和打理鄴城的優異表現給他一個體麵的葬禮……”

“景知才不會有事,你胡說!”她反駁,但是聲音裏透著不足的底氣。

盡管她一直在拒絕相信蕭景知已經不在了的消息,但她內心是很清楚的,已經七天了,他若是有消息的話,早就有了,不會等到現在。

十有八九,他真的出了意外,而大梁怕大燕舉兵來犯,因而故意封鎖了消息。

“周槿歡你就這樣的膽子?”趙瑜的笑很是陰險,她莫名地感覺一種寒意,身子更是貼近了地麵,呼吸也有些緊促,他用手纏繞她的發,放在鼻尖嗅著:“朕很早之前就對你說過,如果你能做得好就會給你一個驚喜,這個驚喜朕不會賴賬。”

要不是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口,她一定會嗤笑,此刻隻能將頭上的發簪拔下,用發簪的尖部對著他,厲聲道:“快起身,不然我怕自己會不小心傷了你,你的命可是大燕最值錢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很輕鬆地將她手裏的發簪奪了過去,將她的發簪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隨手就扔到了五米開外。

男女在力氣上的差距,她這才有了真切的了解,多麽痛的領悟!

“朕說過要給一個驚喜,你為什麽就不相信?”

趙瑜用手指按了一下她充血的唇,隨後輕輕吻在上麵,在她要抓狂的那一瞬間,起身了……他,竟然起身了?

像是跳龍門的魚兒,周槿歡馬上從地上起來,一臉防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麽鬼。

“你和蕭景知男才女貌,實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用等上一年了,朕決定要成全你們,過兩日朕就派人著手來安排這件事,給你們一個盛大的婚禮……”

趙瑜的話明明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是為什麽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現在蕭景知生死未明,他卻準備給他們一個婚禮,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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