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然還是渠聽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他在大人一萬歲的時候就跟在大人身邊，除去他靈識不全的兩萬年，他跟大人吵吵鬧鬧的少說也有二十多萬年。
這虛無的時間裏，他從來就沒吵贏過。沒辦法，那是他家大人，雖然她表麵上是第十世界的大家長，但是從來就是被他們三人寵著的小公主，還能丟了不成？
聽著渠聽的下樓的腳步聲，冉蘅這才將目光悠悠地移向窗外，一個黑影一晃而過，冉蘅眼睫低垂，沉思間，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衣料。
卿若非啊卿若非，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副使大人安，那位大人似乎沒有失憶，屬下還聽見她和渠聽在商議著什麽，而且依稀間還聽到了利用這兩個字。”
一個負責監視的小厲靈恭敬地回稟到。
黍離聞言微怔，隨即放下手中收銀的工作。
“你確定？”
小厲靈誠懇地點頭。
黍離眉心緊縮，又轉而舒展開來。
也是，雖然這斷魂香是厲靈界裏數一數二的絕學之物，但是那位大人是天道，自己又是學藝不精的，她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中招。
“你先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尊上，我一會兒就到。”
小厲靈俯身，一眨眼地功夫就消失在眼前。
黍離又裝點了幾位客人的咖啡，接著悄無聲息地透過二樓的結界。
自從被關在這裏，這位空間主神還算安靜，隻是不知道她這安靜坐在輪椅上的時候腦子裏在盤算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年來他們厲靈一族被空間管理局的人鎮壓，被囚禁，販賣，虐殺，活的連奴隸都不如，這好不容易盼到尊上解除幽禁，卻又來了一個什麽空間主神，迷得尊上東南西北都找不到。
這個時候就應該盤算著怎麽殺回空間管理局，而不是像螻蟻一般在這裏開什麽咖啡店！
黍離眼神中多了幾分狠辣，他倒要看看尊上知道自己被騙的反應……
很快，大約隻有十分鍾的功夫，黍離就將“休息中”的牌子掛在門口，自己騎上自行車就出門了。
尊上平時休息都在咖啡店，隻是處理公文需要安靜的所在，因為這，尊上才在咖啡店附近又買了一處公寓。
“你要做什麽？”
公寓門口，黍離被人攔住了。
“老師，你……”
婕姑二話沒說，直接把人拉到了角落裏。正色到，
“這個時候你不在店裏，來這幹什麽？”
黍離，“老師，我告訴你一件事，那個人可能根本就沒失憶，也就是說斷魂香對她沒有任何用，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裝的，她想利用尊上。”
不管是真是假，黍離都添油加醋地說著他所謂的真相。沒有黍離想象中的驚訝或是憂愁，這個結果似乎是在婕姑的預料之中。
太過於平靜了……
“師尊你……你早就知道了！”
黍離聲線有些顫抖，師尊知道的事，尊上也沒有理由不知道……所以……
黍離有些不敢想，所以……這些天都不過是尊上在自欺欺人。
婕姑沒有言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是啊，她都知道的事，尊上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冉蘅大人從來就不曾失憶，但是偏愛一個人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即使自己知道真相，但是他還是願意去陪她演戲，似乎是隻要兩人不去撕破這層謊言，它就會變成自己心中所想的真相。
婕姑回頭看了眼卿若非，那個屋子窗簾大開，陽光毫無保留地透了進來，他就一個人坐在藤椅上，手裏捧著書，嘴角還上揚這一個弧度。
婕姑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不顧黍離的反對，將他帶離了這個地方。婕姑沉著臉走在前麵，腦海裏想起剛剛那個被尊上粉碎的厲靈，一瞬間的灰飛煙滅，她有些後怕，若是黍離再早來一步或是她再晚來一步，想來他們兩人的結果也是一般無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