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時光皆傾城

繁如錦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為我愛她

書名:你與時光皆傾城 作者:繁如錦 字數:6021

“媽,狐狸精我希望您是最後一次用在如期身上。”秦紹恒的臉瞬時陰沉。

蘇蘊玲心一慌,但自恃秦紹恒不會對她怎樣,冷哼一聲,“怎麽?她還不能說了,當年就和你妹夫糾纏不清,又勾搭上什麽當紅的男明星,我們秦家需要是這樣的媳婦嗎?別說安分守己了,她嫁到秦家幾年了啊,肚子裏什麽動靜都沒有。現在還來挑撥我們母子之前的關係。這樣的女人留在我們秦家遲早要出事,讓你離婚,你就是不聽,惠茹這麽好的女孩子你放著不要,當年,你們不也甜甜蜜蜜在一起的嗎?怎麽現在就不行了?那個沈如期是給了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你這麽向著她。”

“媽,您知道您現在這副樣子和我印象中的您差別有多大嗎?我敬您是長輩,但是,我想您應該清楚,我向來是有底線的,我不會和如期離婚,她這一輩子都會堂堂正正坐著秦太太的位置,您也別想著撮合我和惠茹,我不覺得給別人不恰當的希望是件好事。還有…”秦紹恒頓了頓,“她並沒有給我灌什麽迷魂藥,我向著她,是因為我愛她。”

直到秦紹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蘇蘊玲還愣在原地,印象裏,這個從小冰冷不苟言笑的兒子雖然沒有惹過什麽麻煩,甚至可以算是她能拿得出手炫耀的資本,上層社會,多少紈絝子弟敗光家產,可她的兒子不一樣,她的兒子出息得很,所以秦紹恒一直是她的驕傲,一個可以掌控在手的驕傲,可是事情在沈如期嫁進來之後就不一樣了,他娶沈如期這件事就是逆了她的意思,一個貪汙犯的女兒嫁到這樣的名望家族,隻會帶來羞辱,可是他不聽,甚至壓下了所有的新聞報道,保了沈如期的安寧。沈如期一直不是她心目中標準的兒媳婦標準,她就秦紹恒這一個兒子,自然對媳婦的要求甚高,越是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所以,這些年,她竭力拆散他們,可拆散了這麽些時日,兩個人的關係也沒動絲毫。

最接近成功的那次,他們差點離了,可是後來呢,還是和好如初,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越來越不甘,可事情總不如她意,這樣的不如意在蕭慧茹回來之後,緩解了不少,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有了方向,拆散秦紹恒和沈如期,撮合他和蕭慧茹。畢竟,初戀身份的威力不小,無論從家室,相貌,氣質她都對蕭惠茹滿意得很,更重要的是,蕭惠茹肯聽她的話,順她的意,隻要蕭惠茹和秦紹恒在一起,她對秦紹恒的掌控又會回來。

所以,她這麽盡心盡力幫蕭惠茹說白了也是在幫自己,今天中午,蕭惠茹打電話找自己哭訴,說想不開的時候,她是勸了的,可是,後麵轉念一想,不如將計就計,兩個人一合計,才會有了醫院這一幕,可是她們以為精心得沒有漏洞的計劃被秦紹恒不留顏麵的拆穿,不僅拆穿了,還毀掉了她心裏那點尚存的幻想。他說,他愛沈如期。他何時坦言說過愛誰,又怎麽會是輕易說愛一個人性格。一旦說出來,說明是動了真感情。

可是,蘇蘊玲不甘心。怎麽可以由那個女人輕易搶走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走向了病房。

病房裏的蕭惠茹躺在病床上,麻醉的功效徹底消散,但身子還是疲軟得很,她的視線時不時落在白色的房門上,期待疊了一重又一重。

那扇終於被打開,她的眼神瞬時亮起光芒,可那光芒才持續了不到三秒,在隻看到蘇蘊玲的身影之後徹底黯淡了下去,她還是不死心,微微咬著嘴唇,“蘇姨,紹恒呢?”

“紹恒,他臨時有事先回去了。”蘇蘊玲的眼神有些閃躲,眼前的人,為了這一計謀,受了多大的疼痛,她有些心疼。

“蘇姨,紹恒是不是回去找如期了?”

蕭惠茹那柔柔弱弱的聲腔,如同一把斧頭,砍在她蘇蘊玲的心坎。蒼白的臉色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她不舍得說出實情,“怎麽會?他還是為了沈如期丟下的你,怎麽可能又會回去找她。你啊,老老實實休養,好在你這腕子傷口淺,要恢複起來,沒多大問題。過兩天蘇姨過生日,都給你安排好了。”

蘇蘊玲口中所謂的安排,讓蕭惠茹多了幾分期待,她的臉色微微一紅,此刻的失落並不值一提,“謝謝蘇姨。”

“你啊,總是和蘇姨這麽客氣。”蘇蘊玲走進,掖了掖蕭惠茹的被角,“蘇姨呢,一直想要女兒,可惜呢,生了個兒子,後來身體不舒服,也就沒再生,打小,我就喜歡你,恨不得招你當女兒,可我又知道你的心思,你和紹恒在一起那時,別提我心裏有多開心,哪知道後來….哎…”蘇蘊玲長歎一口氣,又知道說到蕭惠茹痛處,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蘇姨,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為了我好,是我命不好,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去法國,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又怎麽會現在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都拿不回來。”蕭惠茹一想到這裏,就懊惱萬分,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不停往下流。

蘇蘊玲見狀輕輕拭去蕭惠茹臉頰的眼淚,“這些事,都過去了,更何況,那都不是你的錯,你放心,隻要你蘇姨在一天,我絕不會讓沈如期那個狐狸精安穩坐著秦太太的位置,這個位置,到頭來,肯定還會是你的。”

“真的嗎?”蕭惠茹構想那樣的畫麵,激動得輕咳幾聲。

“真的。”蘇蘊玲理了理蕭惠茹的發絲,“你今天早點休息。蘇姨先回去了。”

“好的,那蘇姨慢走。”蕭惠茹眸子裏的光芒又亮堂了幾分。

空蕩的白色病房內隻剩下蕭惠茹一個人,她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好像那些暢想的畫麵在天花板上一一真實放映。

“哢噠”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將蕭惠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眸光一亮,期待地看向門口。

可門口出現的身影讓她眸子裏的光芒刹那徹底的消散,她恐懼地抓緊了被子。

視線裏的人卻動作閑適,倚在牆邊,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像是要在她的身上鑿出一個洞,“怎麽?很失望?”

“你…你怎麽會過來?”蕭惠茹掩在白色被子下的身體輕顫。

“我不能過來?”秦勳走進了幾步,視線仍停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蕭惠茹的眸子裏滿是驚恐。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知道?”他冷冷反問她,嘴角勾起痞痞的笑,不達心底。

蕭惠茹嘴巴微張,話還沒說出口,她的手腕被他一把提起,重重包裹的紗布滲了細微的血漬,嘴角冷冷泛著笑意,“為了他,這麽拚命?”

“和你沒有關係!”她掙紮了一番,他扣得很緊,越來越深的痛意蔓延在她的腕間,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漬。

“很疼?”他黑瞳微瞪,直直看著她。

她避開他的視線,齒尖咬在發白的嘴唇,倔強不肯承認。

他一把扼住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視線相對,另一隻手扯住她的腕子,抬起,覆在他的心口,“你知道嗎?我這個地方更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自殺,你知道是什麽感覺嗎?就像是拿著一把刀子一刀刀劃在我的心上,一刀比一刀深。你做到這樣的地步,又得到了什麽了呢?jolin?他留下來了嗎?他同情你了嗎?甚至他關心了一句嗎?”

她繼續掙紮,腕間紗布的血漬漫散開來,他的眉頭一皺,猛地鬆開了她。

失去禁錮的她雙手抱住頭,重重捂住耳朵,秦勳說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把淬著毒的刀子,在她的心上剮,她不要被動搖,秦紹恒是在乎她的,不然不會當初和她在一起,不然不會丟下沈如期來找她,她嗚咽重複,“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是jolin,我是蕭惠茹,你不要叫那個名字。”

jolin的名字帶給她的隻有和秦勳親密在一起過的恥辱,正是有了這一段的恥辱,才讓她處處被他限製,委身與他。

“你覺得逃避就可以當作不存在嗎?”秦勳居高臨下站著,冷冷睥睨著她。

她抬起頭,蒼白的臉色上布滿淚痕,“為什麽?為什麽你說你愛我,卻又不肯放過我,讓我得到幸福?”

“因為給你幸福的人隻能是我。”秦勳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她很懷疑他的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根本就不幸福,她篤定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感受到幸福,可是為什麽他就是那麽執著不肯放過她呢?她失去了掙紮的力氣,脆弱得像一個提線木偶。

良久,他終於肯放開她,她手腕間的紗布血漬紮眼得很,他按響了鈴聲。

很快有護士進來,重新包紮傷口,秦勳倚在床邊不肯走,蕭惠茹索性不去管她,任由護士換好紗布,躺回被窩,像是全身的力氣被抽空,疲乏得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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