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伊人懷

眉間雪

第141章 就算死,也會讓你自由

書名:醉臥伊人懷 作者:眉間雪 字數:15294

段君墨沒有想到,有人居然能從段懿軒的眼皮底下將人劫走,但細細一想,武功能達到這麽極致的,放眼天下,恐怕就隻有龍骨一人了。

隻是他想不通,龍骨既然已經背叛了他,為什麽還會將鳳靈夜劫走。

但比起深居後宮痛苦不堪,還是被龍骨帶走要很多。

憑著她的聰明,就算在外麵,也吃不了太多的虧。

鍾離雲知道他的心還在鳳靈夜身上,來日方長,她也不是那種性急的人,別人不願意,她也不會做出霸王硬上弓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所以給了他獨立的空間,自己就離開了小院。

大理國皇宮,新建的禦書房內。

段懿軒穿著一身龍袍,清潤的麵容愈發消瘦寡淡,一雙眼卻犀利而冷漠,端坐在黃金打造的龍椅之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寒冷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底下各位肱骨大臣低垂著頭,有些頭疼,想談國事,但又知道他根本聽不進去,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鳳靈夜,隻能盡快找到她,才能讓他的精力重新投入到朝廷上。

以免荒廢了國事,所以大家調查得也很賣力。

甄大人聯合戶部尚書一起調查,最後終於查到了映天閣的閣主龍骨頭上,“據微臣和大家調查以後,終於發現了一些線索。那日劫走懿貴人的,極有可能是映天閣的閣主龍骨,此人武功高強,輕功極好,能夠自由穿梭於上千名禦林軍,且輕易就將人帶走。除此以外,放眼天下,幾乎無人能夠匹敵。”

段懿軒手指輕輕放在下頜,神色莫測。

賈將軍接著說道:“映天閣原本是段君墨一手建立起來的,可是後來龍骨背叛了他,所以現在龍骨應該是倒戈向了其他的人。”

甄大人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隻要我們順著映天閣這條線索找下去,或者查出映天閣都與什麽人有過交易,就一定能夠順藤摸瓜,找出懿貴人。”

隻要人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足跡,不可能憑空消失,更不可能真的做到歸隱山林以後就銷聲匿跡。

段懿軒連日陰霾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但也沒有太多喜色,淡漠地起了身,看向甄大人,“查到以後,立刻通知朕。”

甄大人頷首。

大家目送著他離開了禦書房,紛紛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早知道會鬧出這麽多事,當初他們就不該多嘴多舌,說出段君墨迎娶了海平威這句話。

映天閣本就是天下第一神秘組織,強大又嚴密。

有人調查他們,他們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所以龍骨也知道段懿軒已經查到他這兒了。

明國,太子府。

夜涼如水。

溫熱的池水裏,灑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整個浴池香氣四溢,美人們在裏麵嬉戲打鬧,活色生香。

鍾離閻雪依舊光著上身,下半身泡在玫瑰花瓣中,靠在溫涼的池壁上,一手拿著夜光杯,裏麵裝著葡萄美酒,一邊吃著美人們遞過來的剝好的葡萄,

龍骨依舊穿著一襲寬大的黑袍,與這曖昧妖豔的場景格格不入。

“段懿軒已經調查到本座了,相信很快,他就查到你這兒來,不久以後,鳳靈夜在太子府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鍾離閻雪揚起妖豔的紅唇,似笑非笑。

龍骨繼續幽幽地說道:“既然她已經為你治好了病,這個燙手山芋就可以扔了,否則引來兩國大戰,得不償失。”

鍾離閻雪似乎不以為意,拿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杯中紅酒,“不急。”

龍骨見他仿佛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自己已經提醒完,其他的事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了,轉過身,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鍾離閻雪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酒水,唇角微彎。

兩國交戰,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

公主府,一所庭院中,段君墨穿著一襲白色裏衣,坐在一棵老樹下,手裏拿著一把蒲扇,一本書卷。

既來之則安之。

他現在傷口未愈,不宜過多走動,所以這些日子,他都在庭院中安心休養,除了每次鍾離雲來看他的時候,會問上幾句關於鳳靈夜的消息,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遠處,兩個婢女一邊灑掃,一邊閑聊。

“果然還是那位神醫了得,不但將太子的頑疾治好了,就連昏迷多日的段公子,經他醫治以後,也是沒多久就醒了,當時明國好多大夫都說要等呢。”

“是啊,這醫術絲毫不遜色那個叫鳳靈夜的,據公主說,當時她大理出使就帶了一個患有頭疾的人,想讓鳳靈夜醫治,沒想到鳳靈夜卻說棄醫了,我看八成是治不了。”

如果前麵的話,段君墨沒有留意的話,但聽到“鳳靈夜”這三個字時,全身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

原本是覺得這些八卦有些無知,但腦海細細一想,忽然就覺察到了什麽。

他看向那兩位小婢女,問道:“那位將我治好的神醫,現在在何處?”

小婢女見他第一次與自己說話,臉色一紅,羞澀地回道:“聽說是太子府上的客人,現在應該還在太子府。”

他點了點頭,轉而又說道:“我最近總覺有些胸悶氣短,不知可否讓公主將那位神醫請來,為我再次確診一番?”

“奴婢這就去轉告公主。”小婢女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一起退了下去。

主院。

“胸悶氣短?”鍾離雲微微挑眉,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嗎?難道是舊疾複發了?

素來她對段君墨就很大氣,沒有多想,她立刻差人道:“你去太子府一趟,對太子說,將他那位神醫再請來公主府一趟。”

下人彎腰點頭,立刻下去照辦。

沒多久,下人就來到了太子府。

此時,鍾離閻雪正在鳳清蘭的院子裏,拿著剛買來的玩具逗皇太孫,聽下人說要請鳳靈夜去公主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好。”

接著,鳳靈夜被請了過來,聞言準備返身回去換裝。

沒想鍾離閻雪將玩具直接給了皇太孫,漫不經心地說道:“就這麽去吧。”

鳳靈夜腳步一頓,唇畔動了動,想問為什麽,但轉念一想,也許公主也已經知道她在太子府,所以也沒有堅持,就停下了腳步。

鍾離閻雪站起身,看向她道:“正好本殿有事要去一趟公主府,一起吧。”

鳳靈夜不疑有他,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太子府。

鳳清蘭看著二人的背影,有些擔憂。

如今二姐無論在哪裏,都會引起一場爭端,明明藏都藏不住的事,為什麽太子還要大張旗鼓?

一炷香時辰以後。

公主府,客廳。

當鍾離雲看到站在鍾離閻雪的鳳靈夜時,手中的茶杯都差點摔在了地上,接著難以置信地看向鍾離閻雪,“這是怎麽回事?”

鳳靈夜看到她這樣,也有些詫異,她原以為鍾離雲知道了。

鍾離閻雪看向鳳靈夜,淡淡道:“段君墨應該就在後院,你去吧。”

鳳靈夜看了二人一眼,點頭,出了客廳。

鍾離雲看向她的背影,神色依舊很驚訝,蹙眉緩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了過來,“原來竟然是你讓將她劫走的。”

“不然放眼天下,你認為還有誰能治好我的頭疾?”鍾離閻雪頭疾,“開顱手術,說起來就令那些大夫聞之色變,還別說親手來做。”

鍾離雲緩緩點頭,“我以為還真有比鳳靈夜厲害的大夫,沒想到我還是太簡單了,竟然還沒有段君墨聰明。”

想起段君墨明明好好的,卻突然稱病想確診,看來他是早已猜出了鳳靈夜的身份。

“你每回都吃他的敗仗,沒有他聰明很正常。”鍾離閻雪不知是損還是安慰地笑道。

鍾離雲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既然病也治好了,人也該還給段懿軒了,否則引起兩國戰事,我可不想為你承擔責任。”

“吃了幾場敗仗,膽子也變小了?”他略帶挑釁道。

她筆直地看向他,強調道:“你想留她,那你去和段懿軒爭。”

“你之所以會連連吃敗仗,並不是輸給了大理國,而是打不過段君墨。如今段君墨就在你的後院,你還有什麽後顧之憂嗎?”他分析道。

鍾離雲越想越不對勁,蹙眉問道:“你是不是想利用鳳靈夜挑起大理和明國的戰事?”

“明國是時候該重新整頓了,此次戰役你若能翻盤,那明國就是你說了算,我這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他懶洋洋地倒在椅子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鍾離雲有些猶豫。

以前她之所以打大理國,是因為懼怕段君墨的勢力,擔心明國成為第二個夏國,現在段君墨已不可能再回到大理國,那麽這個威脅已經解除,也就沒必要挑起戰爭。

但如鍾離閻雪所說的,她因為在段君墨手裏吃了不少敗仗,導致現在她的地位大不如前,就連一向寵愛她的父皇,在群臣麵前也不能多為她說話。

一時之間,真的很難做出決定。

“我再考慮考慮吧,”她沉聲道。

鍾離閻雪也沒有逼得太緊,鍾離雲就是他的後盾,隻有她的地位穩固了,他這個太子才能順利當上皇帝,才可以繼續享受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務。

他雖不理朝政,但不表達他就是被人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那人查出來了嗎?”他抬起自己的手指,這幾天連帶著手也一起塗了麵霜,果然要比以前細膩多了。

鍾離雲頷首,“已經查出來了,就是趙宰相。”

想他們倒台的,扶持四皇子的人,指頭都能數得出來,所以也不難調查。

“待你翻身以後,就將此人除了吧。”他放下手,抬眸看向她。

她微微頷首,“父皇身體大不如前,有些計劃是要提前了。”

與此同時,內院中。

看到以真麵目出現的鳳靈夜,段君墨先是一喜,走過去就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反應過來以後,又不禁有些詫異,“你怎麽沒有喬裝就出來了?”

“鍾離閻雪的意思。”她簡潔地回道。

聞言,他麵色微沉,“他這麽做,一定有目的。”

“這兄妹二人肯定沒安好心。”鳳靈夜釋然,將她虜來治病是小,恐怕想搞一番事才是大。

二人好不容易才見一次,段君墨不再提這些事,而是讓她一起進了裏屋,坐在圓桌旁,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太子府怎麽樣,聽說前幾天鍾離閻雪才發過病,沒傷到你吧?”

“沒有,”想起當時的事,她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雖然嚇壞了,但是幸好跑得快。”

他卻沒有笑意,反而有些歉意,“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你已經盡力了。”她莞爾,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保護傘,他們是人,不是神,就像她曾經,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娘親被活活燒死,而無能為力。

沒有了權利,就會這樣。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就好了。

似想起什麽,她笑著打量了一圈屋子,“公主待你還不薄,考慮以後就留在這兒了嗎?”

提到這件事,段君墨麵色黑沉,又有些無奈,“你知道我心裏隻有你,又怎麽可能做她的男寵。就算是駙馬,我也不稀罕。”

江山社稷都能不要,還稀罕一個駙馬?

鳳靈夜卻偏偏想要逗他,“那她強迫你了嗎?比如晚上,不著寸縷地偷偷爬上你的床......”

“靈兒。”他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別鬧了。”

嗓音沙啞而帶著一絲無辜,直接就把人的心給叫軟了。

她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在鍾離雲的麵前,是不是也這樣?”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眉眼一深,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驚呼了一聲,整個人就被帶入了他懷中,隻聽頭頂傳來壓抑而黯啞的嗓音,“我已許久沒見你,早已想得不行,你這是在引火上身知道嗎?”

一句話,瞬間就讓她的臉如火燒火燎一般,她急忙推開他,退後三步,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身上還有傷,不得胡來。而且你現在還是別人的男寵,請注意你的立場和身份。”

看著她正經的模樣,知道她被自己嚇到了,他頓時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聲十分好聽,將臉轉過去,微微彎腰。

鳳靈夜微微一怔,繼而意識到自己被整蠱,揚手就準備過去給他一拳頭。

誰知他的眼睛好像長在了身後,伸出手,大手一下就將她的小拳頭包住了,然後往懷裏輕輕一帶,一手按著她掙紮的腰,一手撫了撫她的腦袋,“乖,以後可不許再說我是別人的男寵了。”

可你現在就是!

鳳靈夜在心裏腹誹。

他停了手中動作,嗓音微沉,緩緩問道:“你怕嗎?”

“怕什麽?”她問。

“再次回到皇宮。”他鳳目深邃而複雜,從來沒有過這種無力感,曾經呼風喚雨的自己,沒想竟然也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她目色黯然,沒有回話。

她怕嗎?

也許是吧。

那種暗無天日、爭鬥無休止的地方,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麻木,都是行屍走肉。

“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回到那樣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會在死前給你自由。”他的嗓音悶悶的,透著一種堅定的決心。

她的手抓著他的衣襟,輕輕靠在他的胸膛,“可是我不想你死。”

她不想讓任何人為她死。

她鳳靈夜此生何德何能,竟讓他們為自己如此付出?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活下去。”他倍感欣慰,眼尾因為感動,不禁微微濕潤。

他的靈兒,終於有回應了。

二人在一起呆了整整半個時辰,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彼此。

雖然大家身份已經明朗,但是畢竟還有鍾離雲在,隻好暫時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長聊以後,鳳靈夜又為他重新換了藥,將紗布取下來以後,塗完藥,見傷口差不多了,就沒有再纏紗布。

這之後,她就離開了小院。

鍾離閻雪刻意在等她,此時和鍾離雲也聊得差不多,便帶著她一起回了太子府。

時間不等人,鳳靈夜在鍾離閻雪府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大理。

當段懿軒得知以後,第一時間就給鍾離閻雪發出了去往大理的請帖,意思不言而喻。

鍾離閻雪也不急,為了多給鍾離雲思考的時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而遞給了段懿軒一張請帖。

然而令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身為大理一國帝王的段懿軒,竟然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居然真的就帶著隊伍來了明國。

這讓整個明國官員都無比震撼。

為了一個女人,段懿軒真的是拚了。

鍾離閻雪也沒有臨陣脫逃,而是大方地將宴席設在了太子府。

大理國和明國,兩國的勢力原本不相上下,但最近由於鍾離雲連連吃敗仗,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所以損害嚴重,國力還在緩和當中。

明國老皇帝為了表示友好,也帶著重要的大臣和皇親國戚,親自來了太子府。

所幸這些年鍾離閻雪奢侈慣了,所以太子府的花園建得比他父皇的禦花園還大,場麵還是相當壯闊的。

兩國皇帝並肩坐在一起,下麵群臣一派其樂融融,仿佛前幾天的交戰,隻是一場幻覺。

將“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話,詮釋得淋漓盡致。

鍾離雲和鍾離閻雪坐在兩旁的長幾上,時不時地搭上幾句話,言笑晏晏。

沒聊幾句,段懿軒就將目光轉向了鍾離閻雪,唇角帶著禮貌的淡笑,“聽聞太子殿下府上有一神醫,不知今夜可在場?”

“真不巧,神醫今日病了,不便到場,讓玄文帝失望了。”鍾離閻雪自然地回道。

玄文帝就是段懿軒的帝稱,由於這裏有兩個皇帝,所以這麽稱呼以便於區分二人。

段懿軒接著又看向鍾離雲,“聽聞朕的七哥成了公主的男寵,不知是真是假?”

鍾離雲回答得坦蕩,“是真的。”

“胡鬧!”明國老皇帝怒斥一聲,“戰王乃是大理鎮南大將軍,豈由你說收進後院就收進後院的?還不快將人放了!”

鍾離雲蹙緊眉頭,一百個不情願。

鍾離閻雪見此,不由得一笑,“父皇還不知道雲兒的心思,那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戰王並未成為她的男寵,隻是在她的後院暫住養傷罷了。”

“那還差不多。”老皇帝鬆了一口氣,繼而笑意盈盈地看向段懿軒,“小女胡鬧慣了,還請玄文帝莫見怪。”

段懿軒笑了笑,並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其實朕此次來訪明國,一是想與惠宗帝交好,二是前些年,朕的腿曾受過傷,最近舊疾再犯,疼痛難忍,想請太子府上的神醫到大理一趟,奈何太子不舍,這才親自來太子府,想請那神醫為朕看一看。”

“這是小事。”老皇帝客氣地回了一句,然後看向鍾離閻雪,蹙眉問道:“可有此事?”

鍾離閻雪懶洋洋地點了點頭。

老皇帝知道這裏麵的來龍去脈,也沒有過多責備,隻問:“那神醫患了什麽病,嚴重與否,要是差不多了,就讓她見一見玄文帝。”

“小病,就是染了風寒,她擔心傳染到玄文帝,所以沒來,等過幾日,我就讓她來見玄文帝。”鍾離閻雪滴水不漏地回道。

聞言,老皇帝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段懿軒也沒有再說什麽。

之後宴席繼續恢複了熱鬧,歌舞升平、管弦絲竹,一派繁華之景。

宴會散了以後,老皇帝親自將段懿軒安排在了一座王府當中,派下重兵守護,寒暄了幾句,這才放心地回了宮。

出了王府門時,額頭都冒出了一層薄汗。

貼身太監細心地為他擦拭掉,他卻推開了,“叫鍾離雲和鍾離閻雪二人進宮!”

太監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執行。

沒過多久,鍾離雲和鍾離閻雪就一起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馬車上,鍾離雲臉色很難看,“看你惹出來的禍,一會兒父皇那邊,你自己交代。”

“那你偷偷將人家一國王爺劫到後院當男寵,就不算事兒了?”他勾唇淺笑。

她語塞,頓了片刻,“段君墨已經辭去一切職務,現在他就是一個庶民,他和段懿軒本就是情敵,段懿軒肯定很樂意本公主收了他。”

“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他淡淡道,“就算他是庶民,身體裏也流著段氏的血,怎麽可能由你胡來?”

她眉頭緊鎖,沒有回應。

他看向她,勾起唇角,“你看父皇現在軟什麽樣兒了?要是你打了一場勝仗,他至於在段懿軒麵前如此小心翼翼?要想段君墨成為你的人,而無人質疑,隻有你自身足夠強大。”

她有些煩躁和淩亂,打開窗戶透了透氣,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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