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青春

兩個大饅頭

第二百一十二章:小名冬至

書名:怒火青春 作者:兩個大饅頭 字數:5785

主持人良好的口才,現場的精心布置,賓客親朋們期盼的眼神,都讓現場許多人忘記遊艇外麵的狂風和暴雨,臉上漸漸露出喜悅的笑容。不得不佩服這位主持人的功底,盡管沒有提前準備腹稿。但仍然很能控製現場的節奏,以及各種人員之間的互動。人事娘們和關之琳並列站在一起,我站在人事娘們身側,老曾站在關之琳的身側。

我記不太清楚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麽。我隻記得那天有很多人在笑,也有很多人在鬧。我隻記得外麵的風越來越強勁,外麵的雨越來越急促。以及,人事娘們臉上的僵硬的笑容,和手心裏的汗。直到,主持人詢問我們兩個是否愛彼此的時候,她才收起臉上僵硬的笑容,眼睛裏慢慢的,慢慢的滲出淚水,然後匯聚到一起,骨碌一下流出來,沿著臉頰重新匯聚到下巴上,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我猛地意識到人事娘們不是在看我,等我轉過頭時,才發現入口處走進來兩個身上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濕的老人,不是人事娘們的父母。還能是誰呢!我的回頭讓現場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到門口這兩個老人身上,人事娘們再也忍不住,當即飛奔過去,撲進她母親的懷抱中。我也忍不住的眼睛酸澀。緩步走到人事娘們父親跟前,看著這位老嶽父,十分鄭重的對他彎腰九十度,深鞠躬三秒鍾。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我想,這世界上再狠心的父母。恐怕都不會放棄參加自己子女的婚禮。

畢竟,他們養育二十多年,就是希望看著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別人的妻子丈夫,成為別人的父母。

而那一刻的幸福與滿足,足矣衝散所有的不滿與心酸。

等我抬起頭時,我鄭重的對人事娘們的父親叫一聲:“爸!”

人事娘們父親的身體顫抖一下,沉重的答應一聲。

周圍的人都圍過來,老曾讓人給人事娘們的父母拿來幹燥的毛巾衣服,等人事娘們的父母也落座在老曾父母身邊之後,婚禮現場的儀式,才得以繼續。然而就在這時,窗外原本如瓢潑般的大雨,竟然在眨眼間消失不見,烏雲隨著台風飄飄然的離去,太陽照射在遊艇上。大雨衝刷過的世界,一碧如洗。我轉頭狐疑的去看人事娘們,發現她正在衝我盈盈的笑。

我問她:“怎麽突然間變化這麽快。”

“我哪知道。”人事娘們這麽回答。

這件事發生許多年後,具體多少年我也記不太清楚。隻記得是在五姑娘長大之後的一次偶然間閑聊時,她告訴我和當時已經年邁的人事娘們,她小時候在外婆家裏住的時候,外婆告訴她。她爸爸媽媽結婚頭天晚上,外婆夜裏夢到如火一般的太陽,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外麵是瓢潑大雨,外婆跟外公大鬧一場,兩人臨時決定去參加婚禮。等兩人落座之後,雨停歇,風靜止,太陽升起,一切如常。

五姑娘當時問外婆,那個如火一樣的太陽,是什麽樣子的?人事娘們的母親沉吟片刻後對五姑娘說,像個洪姐姐一樣。

許多年後,當人事娘們的母親已經死無對證,五姑娘告訴我和人事娘們這些的時候,我們兩個具是一驚,同時想到陳白露身上。而五姑娘口中的洪姐姐,那卻是另外一個與陳白露有關的故事。

總之,這場婚禮盡管命途多舛,但最終還是舉辦的不錯。因為台風消散,遊艇也得以駛進黃浦江,在外灘兩岸高樓大廈的見證下,我們兩對新人的婚禮圓滿舉行。

對老曾來說,這場婚禮是他和關之琳多年之間感情的終點,也是他們幸福生活的起點,更是他父親對關戰山多年的緬懷。對我和人事娘們來說,這場婚禮是我們之間見證,也是我們之間的開始,更是我們對白露的緬懷。當天晚上洞房的時候,人事娘們竟然破天荒讓我抱著她來到窗前,看著月亮深情的說,謝謝你!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人事娘們又說,謝謝你趕走狂風暴雨。

許多年後我第一次聽到五姑娘說起那件事時,我異常驚訝,但人事娘們卻十分淡定,我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人事娘們說她不知道,但她能感覺到,感覺到有人在冥冥之中看著她。我當時隻感覺,內心湧起一股後怕。

……

不管怎麽說,婚禮隻是一個隆重的儀式。生活盡管需要這樣的儀式感,但生活卻又並不隻有儀式。當這個儀式過後,我們的生活繼續恢複正常。隻不過有一件事,讓我和人事娘們不知道該怎麽辦。人事娘們的父母,想要將五姑娘帶回家養一段時間。而我父母聽說後,也想要將金風帶走養一段時間。我和人事娘們合計一下,不好拒絕雙方的老人,再加上我們家裏孩子太多,實在照顧不過來。於是決定,圓雙方老人的心願。隻不過,在金風和玉露一周歲生日之前,他們必須在上海。

因為,他們的生日,同樣也是媽媽的忌日。

他們生日的那天,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因為白露沒有墓地,所以我和人事娘們商量過後,決定到給白露舉行葬禮的殯儀館祭奠一下。我們帶著三個孩子趕到殯儀館之後,卻發現那裏坐著一個男人。直到我走上前,才發現竟然是消失已久的陳若雄。

見到陳若雄,我和人事娘們的表情具是一驚,不明白他今天來這裏幹嘛。

陳若雄卻隻是站起來看我一眼,就默默轉身離開。

孩子們都還小,不明白這天我和人事娘們心情的沉重,他們隻是躺在小推車裏,或者躺在我們的懷中,睜大眼睛看著我們做哪些怪事。特別是玉露,十分乖巧。而金風卻在我們從殯儀館離開的時候,一路哭喊到家裏,到家裏之後也是哭喊個不停,我們以為他餓,就給他衝奶粉,結果發現他卻不喝。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我們才發現他竟然有些隱隱低燒,我和人事娘們當即將其餘兩個孩子交給保姆,我們兩個帶著金風去醫院。

到醫院輸上點滴,金風病情總算好轉過來。不過,他這場怪病,斷斷續續持續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而原本想將他送到我父母身邊的計劃,也變成將五姑娘和玉姑娘分別送回他們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手中。陳白露去世之前,給兩個孩子留下兩個名字,金風和玉露。因為人事娘們生的孩子叫五姑娘,所以玉露小名自然就被叫成玉姑娘,而金風卻一直沒小名。他連續不斷的低燒,再加上一周歲後的體弱多病,讓我和人事娘們惶惶不安,就想給他認個幹爸。

給金風找幹爸,老曾肯定是第一人選。

可就在我準備下決定的時候,這年的冬天,在監獄裏經曆數次減刑的蘿卜,從五角場監獄的深牆大院裏,背著自己的行李卷出來。

那天,上海降下當年的第一場雪,正如當年宣判時一樣。

蘿卜出獄對我和老曾是一件大事,我們兩個熱烈的歡迎他凱旋而歸,給他接風洗塵,並且給他安排工作,蘿卜卻婉言謝絕,說他在監獄裏這麽長時間,剛出來想適應一下社會再做打算。我和老曾也沒辦法勉強他,而我回到家裏和人事娘們一商量,突然冒出個靈感就是,將金風認到蘿卜跟前,做幹兒子。人事娘們沒拒絕,說一切我說的算,但她心裏肯定擰巴,畢竟蘿卜住過監獄,而且現在要啥沒啥,老曾現在不單單有錢,還和我們是合作關係,他老婆關之琳更是黃浦江的十三姨。這麽一對比,高下立判。

我跟人事娘們解釋一下原因,之所以讓金風認蘿卜做幹親,是因為蘿卜這人仗義,另一方麵是想讓蘿卜早點走出監獄帶來的陰影,第三點就是警醒金風以後不要闖禍。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我和蘿卜之間的關係,的確屬於鐵磁,沒的說。

但人事娘們這意見,我也不能不聽。所以我當即出個主意,在飯局上帶上金風,讓老曾和蘿卜倆人給這小子起小名,誰起的好聽,能服眾,誰就做我兒子的幹爹。老曾一聽這個,張嘴就說你家一個五姑娘一個玉姑娘,你這寶貝疙瘩兒子肯定應該叫小姑娘。

我聽的哈哈大笑,轉頭看蘿卜。

蘿卜卻一臉凝重,看著小家夥的眼神,詢問我兒子的生辰八字,我說一下之後,蘿卜就鄭重的說:“大名叫?金風,有金又有風,是好兆頭。但生辰八字上卻克母旺父,既然要起乳名,倒不如叫冬至,殺一殺他這股金風之氣。”

我沒想到蘿卜的話如此直白,竟然直指我兒子克他母親。

當時,我臉色就有些難看,老曾趕緊出來打圓場,說蘿卜你怎麽亂說,你又不懂這些。老曾的話卻提醒到我,我也意識到蘿卜不對勁,他之前壓根就不懂生辰八字這種東西,怎麽住一次監獄之後,變的這麽神神叨叨,還克母旺父,這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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